这么久不见,难得力力还记得宋言谨和顾临深。见到两人,甜甜的打了个招呼:“阿姨,叔叔。”
    力力身侧还坐了一位穿着休闲服的男人,不是方颜辛。看起来比方颜辛小了不少,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冷脸,很帅,但却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
    “舅舅,这是我的叔叔和阿姨。”力力指着宋言谨和顾临深,忙向那个男人介绍。
    许音恬从厨房端了茶水出来,才想起来没有介绍,有些自责:“只顾着忙,都没有时间给你们介绍。”
    “这是我弟弟,郭冀言,言言,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许音恬互相给对方介绍着。
    郭冀言听到许音恬那一句‘言言’,明显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却依旧看向顾临深:“你好。”
    这个郭冀言似乎对女人有偏见,没看宋言谨,只是向顾临深伸出了手。
    郭冀言比顾临深要小上不少,但顾临深依旧客气的握住了他的手:“你好。”
    许音恬打断两个男人的问好,弯腰看着站在一旁盯着力力玩具的阿源,笑道:“阿源,还认不认识阿姨?”
    阿源冲许音恬露出笑脸,笑脸上的成分却很是应付。
    这个郭冀言,明显是为了躲人才来的这里。一直坐在客厅里不吱声,许音恬又不好下逐客令,从厨房端出小甜点出来时,掏出手机,假装接着电话:“艾艾,你怎么想起打电话给阿姨?”
    听到‘艾艾’两个字,郭冀言的眼睛里的神色猛的变掉几分,看向了‘接电话’的许音恬。
    “你今天不上学,要过来玩?努努不在家……”许音恬将点心放到了桌子上,看起来极专心的接着电话:“言言?言言不在家吗,他也不在这儿。你要过来?好啊,正好我今天做了点吃的,你来带回去给你母亲一些……”
    “姐!”郭冀言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警告的压低声音看着许音恬,他为了躲谁过来,许音恬又不是不知道。
    许音恬瞧都没有瞧郭冀言一眼,挂了电话:“那你快点,我晚上还有事。”
    郭冀言脸上是惯有的冷漠看着许音恬:“你是我亲姐姐吗?”
    “我不是啊,你不是一直知道,我不是你亲姐姐吗?”比起郭冀言的气急败坏,许音恬笑的灿烂。
    “许大嫂,算你狠!”郭冀言拿起自己的外套,叫着他对许音恬多事的外号,咬牙切齿的盯着许音恬。
    许音恬脸上柔和的笑意不变,不忘叮嘱郭冀言:“路上小心点。”
    说完,忙将目光转向宋言谨,询问出声:“这次过来,打算呆多久?”
    “明天一早回去。”宋言谨回答许音恬,他们本来就不是来度假,不能在这里呆的时间过久。
    许音恬颔首,有些可惜:“本来我想,你们好不容易过来,还想一起好好玩一玩。”
    “有时间我们还会再来,不急于一时。”宋言谨脸上都是笑意,看了一眼许音恬身后和力力玩的很好的阿源,说道:“颜辛呢?颜辛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出国了,一位方家在国外的故友十八号过世了,他去参加葬礼。”许音恬不认识这位过世的长辈,两个孩子又需要照顾,因此她便留在家里照顾着。
    许音恬以为宋言谨过来,最起码是有时间和她说说话的。本想留着宋言谨在这儿吃晚饭,但顾临深临时接了电话,一切便被打乱了。
    宋言谨要走,许音恬很是舍不得:“这才过来几分钟,这么快就走?”
    “答应了朋友晚上会过去,时间差不多了,不去不好。”宋言谨为难的看着许音恬,她也是想和许音恬好好聚一聚,但实在没有时间了。
    “我送你们。”许音恬不是不讲理的人,宋言谨有事要忙,她不会强求宋言谨。
    ——
    刘思纯晚上真的留下来加班了,整个公司全部走完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在那儿整理表格。
    人去楼龙的公司大厦,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她坐在电脑前,总觉得身后凉飕飕,好像有人看着自己一般。
    她抚了抚自己发凉的手臂,只得继续。又弄了一会儿,她拿起杯子,去茶水间想给自己倒一杯水。结果楼上的茶水间没水了,她只得下楼去倒。
    楼下被布置的张灯结彩,四处全部是彩带和气球。刘思纯有听说好像是为了欢迎明天那位大客户过来。不过,这种布置,太花俏了,丰临还从未走过这种风格,这不像是为了欢迎那位大客户,倒像是谁准备求婚的布置。
    刘思纯没有多想,倒了水乘坐电梯上楼。电梯门刚关上,她一转眼便看到电梯里的广告牌变了,里面不知什么时候用相框挂上了一张满是艺术气息的宣传画,上面写着‘marry  me’。
    “还真的有人要求婚。”刘思纯忍不住笑了,可眼睛落在最下面女方名字处,她的笑意猛的一僵。
    “刘思纯?”她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带了几分惊异。
    刘思纯脸色微变,究竟是谁要和她开这种玩笑?明天那些上班的同事看到了,还不得笑死她。
    她出了电梯后,风风火火的进办公室,想要找工具把那张印在相框里的宣传画卸下来。
    办公室里,灯光如明。刘封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红艳艳的玫瑰正站在她的办公桌前等她。刘封的身后,是他邀请过来的朋友。
    刘思纯看到刘封,猛的站住了脚,有那么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快说啊。”赵谦显得比刘封还急,拍了拍他的肩头,催促着。
    今天的刘封最为稳重,他走至刘思纯面前将花递给了她。
    刘思纯愣愣的接过花,脸上神色并不好看的盯着刘封。
    “思纯,嫁给我。”刘封垂首打开手里的小锦盒,放置刘思纯的面前,声音里满满都是诚恳。
    刘思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她张了张红唇:“我……”
    “先听我把话说完。”刘封阻止刘思纯要出口的拒绝,他取出盒子里那枚他们曾经的订婚钻戒,狠狠的丢进了垃圾桶里。他看她,毫不犹豫:“我知道,之前因为我的犹豫,让你很没有安全感。我知道,你心里也许还没有原谅我,我也知道,之前的刘封让你伤了多少心。那枚订婚戒指,或许有几分游戏的成分,让你觉得,我可以给任何人订婚戒指。但我今天想给你的,不是它,而是一辈子的承诺,而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姻。”
    说着,刘封从胸口处掏出一枚金质的戒指,看起来陈旧极了。他拉过刘思纯的手,郑重道:“这是我们刘家只传给儿媳妇的戒指,虽然不值钱,但对我的意义不一样的。刘小妞,我想娶你,只娶你一个人。”
    “一辈子一次的婚姻……”刘思纯咬着嘴唇,眼眶有些发红。刘封的话,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了。她不想要再被抛弃一次。
    她低着头,不顾及刘封身后那一张一张满是祝福的脸,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刘封脸上神色微滞,身后的朋友也似乎倒吸了一口气。这样隆重而没有退路的求婚,刘思纯拒绝了,欢欢喜喜的场面变得有几分尴尬。
    刘封被刘思纯打击习惯了,没有放弃,单膝跪地,继续着自己的求婚:“请你相信我的诚心,依旧接下来我要说的所有话,我身后的朋友,都是我最好的见证人。我们结婚吧,不在这里结婚,我们去马耳他,爱尔兰、巴拉圭、安道尔或者圣马力诺结婚。这些国家,只准结一次婚,离婚犯法。这样,你还没有安全感吗?”
    刘思纯没有想到刘封为了让她答应嫁给他,会想出这些办法。
    “嫁给他吧。”四周的其他朋友,实在有些于心不忍,替刘封说了话。
    他们从未见过刘封对一个女人如此真心过,如果刘思纯还不愿意,那就伤刘封伤的太彻底。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身后的朋友,很自发的替刘封加油打气。
    刘思纯一直低着头,未说话。刘封握着她的手背猛的一凉,他朝着那片凉凉的地方看去,只见刘思纯豆大的眼泪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刘封的手上。
    顿时,刘封有些慌了,以为是自己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忙抬手欲给刘思纯擦掉眼泪:“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不要哭……可能,我,我真的不值得你托付。”
    刘封的喉头酸涩的不得了,他见不得刘思纯哭。可他是那么真心,刘思纯拒绝他,等于又被凌迟了一次,难受是必然,他心头不可能一点失望都没有。
    他的大手蹭掉刘思纯的眼泪,刘思纯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满脸都是眼泪,颤抖着声音:“我……愿意。”
    “……”刘封一愣,浑身都僵硬的很,怔怔的看着刘思纯。
    刘思纯脸上都是眼泪露出一抹笑意,她还是放不下他。再冒一次险吧,为了心中那份执念的情感。她不知道冒险的结果会如何,但最起码,现在的她不曾后悔。
    刘封眼中有几分动容,他捧着刘思纯的脸,询问:“想好了吗?”
    “嗯。”刘思纯的眼泪还在不停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为了刘思纯这一份信任,刘封也是再也不会辜负她了。
    在众人的祝福中,刘封吻了刘思纯。四唇之间,有泪水的味道,却很幸福。
    宋言谨看着眼前一幕,有些被触动到了,淡淡出声:“好幸福……”
    站在她身旁的顾临深没有错过宋言谨的艳羡,抚了抚她的肩头:“顾太太会比她更幸福。”
    “嗯。”在这样温馨的场景之下,宋言谨点了点头,她不是会幸福,而是现在已经很幸福。
    太过轰轰烈烈的情感,不适合宋言谨。
    刘封求婚成功了,连夜带着刘思纯去爱尔兰。他承诺给她的婚姻,他全部都给她。即使刘思纯认为不需要了,刘封还是执意要带刘思纯去。
    刘封走的洒脱,把顾临深这些看热闹的朋友直接抛下了。他们只是来当人家的见证人,都求婚成功,他们瞬间被嫌弃。
    凑了一圈热闹第二天回来,顾临深和宋言谨还替刘封高兴着。说说笑笑的回到盛墅,刚进客厅,顾默娴的哭声便传了过来。
    宋言谨脸上的笑意猛的一僵,忙走了过去:“妈,你怎么了?”
    顾默娴还未察觉两人回来,听到宋言谨说话的声音,她的嗓音打着颤:“我……我……”
    顾默娴哭的说不出话来,想掩饰,却又控不住眼泪。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本杂志。顾默娴的箱子还放在沙发后,应该也是刚回来不久。
    “怎么会这样……”顾默娴用手捶着自己的心口,眼泪不受控制。
    顾临深放下怀里的阿源,皱眉看着自己的母亲,抬手扶住她的肩头,很是关心:“妈,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临深,妈对不住你,妈对不住你……”顾默娴除了重复这样的消息,再也说不了别的了。
    宋言谨很快就注意到顾默娴怀里抱着的杂志,看向顾临深开口:“临深,你给妈倒点水。”
    顾临深颔首,朝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妈……”宋言谨抬手拉了拉顾默娴手里的杂志,出声道:“别拿着它了,手勒红。”
    宋言谨很艰难的从顾默娴手里抽下了杂志,刚朝桌子上一放。被褶皱的地方毫无防备的摊开着,宋言谨眼睛撞到杂志上的文字,整个人一愣。
    ‘华裔富豪顾英豪于十八号病重医治无效,宣布死亡。’
    简单的一句话,看的宋言谨的手心都发着颤。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前段时间不是说病情有好转了吗?怎么会忽然去世了?
    顾默娴还在哭着,劝不住:“我对不起临深,我对不起临深……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不是……”
    宋言谨迅速的红了眼眶,即使死去那个人是她从未谋面的人,可那个人却和她的丈夫有着至亲的血缘关系。
    顾临深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的便是顾默娴依旧止不住眼泪,宋言谨也红了眼眶的情景。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幽深的眼睛挪到了那一堆乱糟糟的杂志上。 将水杯递到了顾默娴的面前:“妈,喝水。”
    顾默娴不接,只是摇着头。
    宋言谨忍住眼眶里的红意,抬首看了一眼顾临深:“我先送妈回房间休息,你照看一下阿源。”
    阿源在机场时就不小心睡着了,顾临深抱着回来放到沙发上,到现在还未醒。
    顾临深坐到沙发一侧,看了看熟睡的阿源,眼睛不由自主的放到了面前的杂志上。
    宋言谨送顾默娴回到卧室,手替顾默娴顺着气,将纸巾递给顾默娴。要说话的难以开口:“节哀顺变……”
    这四个字,多么冷漠冷血,可没有比这四个字更能安慰顾默娴的了。
    听到宋言谨出口的话,顾默娴猛的一愣,藏着眼泪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宋言谨,很快,又适应了过来,不确定的开口:“你都知道……”
    宋言谨眼眶红的厉害,她咬着嘴唇。藏住心口那一点点难受,自语道:“那位顾英豪先生,是临深的父亲吧。”
    顾默娴怔怔的看着宋言谨,随后垂了眼。哭声又重了几分。她没有回答,但是默认的态度又那么的明显。
    “我从来都不想骗临深……我不敢告诉他,不敢告诉他,他的父亲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存在……”顾默娴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她用纸巾止住眼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当初,我认识他时,他是……临深外公合作伙伴里最年轻的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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