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否定的。
    她心里翻搅着,冷眼看着罗溪玉在圣主面前忙前忙后,几乎是围着团团转,圣主稍微给些眼色,她就特别开心的拉着圣主的胳膊,不知道低声笑着说什么。
    而在他看来,圣主根本对她丝毫不假以声色,一直是半点笑面都没有,可怜那罗姑娘还以为自己讨了圣主欢心一般,简直是作贱自己到极点。
    一个男人对她都有了厌恶的神色,她却还要凑上前,尤霜儿觉得不知用什么语言形容她。
    这样即使她有美貌,男人又怎么会将她放在心上?如果换成自己,自已绝不会这般自贱身价,这般没有自我的讨好别人,简直像……
    她幽幽的盯着,心中想着适合的形容词,却不知那扳着脸的圣主,突然将目光掉转过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就如同冰锥一样刺入她心底,冷得她全身打颤,她不由的移开目光,心口吓得怦怦直跳。
    对对,还是这样的目光,当年那个丑陋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圣主,一样的目光,只是现在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尤霜儿一时受惊的捂着胸口,她闭了闭眼,想着那罗姑娘能在这种眼神下仍然自如自若,自己凭什么不能,于是她再度鼓足勇气抬头看过去,却发现那边桌子已空。
    而其它人都已开始收拾残余,只有她还坐在那里。
    天气冷了,圣主一直臭着脸,罗溪玉急忙伺候他吃了,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圣主的胃口越来越差,也越来越龟毛,罗溪玉担心啊,这体质只有好了,健康了,吃饱饱的,睡得香才能有力气有状态压制胎毒。
    她最怕的就是圣主吃的不好,睡得不香,脾气再差些,路上再累些,那胎毒还不趁虚而入了?
    于是她一吃饭就跟打仗一样,宁可自己不吃,也得好说歹说的劝圣主再吃一口,每多吃一口她都发自内心的高兴,比自己吃还高兴。
    好不容易喂他吃了半碗饭,自己趁机当口掂巴点就赶紧的去“黑棺”里放下兔毛,遮着外面的冷风,将里面弄得舒舒服服,暖暖乎乎的,这才让圣主进来。
    之前来五洲时,是算着日子来回的,走时天气还冷着,那时不知圣主受了多少罪,根本就吃不好睡不着,可是带了个女人回来后,十六剑和葛老再也不用担心圣主的吃穿住了,简直是由那女子全部揽下,圣主也再没受这方面的苦,比去时也长了肉不说,面色也好看的多。
    连他们身上的担子都轻了不少,加上罗溪玉又很会做人,说实话平日她都是做在“黑棺”里享福,要人家给抬着,心里有多不自在,所以在吃食上她都能多带就多带些出来,自动帮十二剑的伙食加点餐,她也就会些这个,相比每天抬着自己比,真的不算什么。
    不过这种小粥小饭的,倒没想到将十二剑和葛老给拉拢了过来,想当初刚被圣主买来的时候,哪个不是冷冰冰的给她脸色看,现在呢,她有事都可以直接要他们帮忙了,有时他们都主动的将东西准备好,罗溪玉落单时都不需圣主吩咐,都会自动的出现她数米之内,以防有意外。
    一行人之间的默契自不必说了。
    可能是被尤霜儿给刺激了一下。
    罗溪玉在“黑棺”整理免毛褥时,还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不再像之前松松的绑了,翻滚几下就乱七八糟的,扔了那木头簪子,还插了只玉兰粉晶簪,加上身下的雪白兔毛,显得皮肤更粉嫩,还翻着箱子也选了件素色的衣服。
    也不着外衫,直接着了里面的白色素缎雪绢襦裙,带子系在胸口,还有玉穗的蝴蝶结,这绢子握着无皱,而且薄如丝,虽然有两层,但是灯光下还是有些薄透,何况她还没穿兜子呢,亵裤都未着,那素缎雪绢不仅舒服,还凉凉的贴在身上,有些像公主裙。
    罗溪玉有些脸红的取了铜镜来看,心里想着尤霜儿穿着一身白,那梨花带雨霜满地,惹人怜爱的样子,然后对比自己。
    只见那白色穿在自己身上,里面……简直朦胧的看个半清,甚至那红红的都显眼,更不提她露着的雪肩,还有整张布满红晕的脸,她忍不住将镜子一摔,啐了一口。
    为什么人家穿着就又怜又可人,自己同样穿着白色的,却艳若桃李了,同样是女人,同样是白衣,怎么效果就差那么多,想了想她赶紧起身,想换件衣服。
    结果圣主进来时便一眼看到了。
    那烛光下穿着白裙的美人,简直就像是闯进凡尘的仙子,慌张的美目,流转的光色,及那不敢抬头红晕遍布的脸颊,甚至那半透的褶皱白裙下,那若隐若现的诱惑。
    罗溪玉还能全身而退吗?
    答案是不能!
    当时圣主都不用她起身为他解袍,他自己反手便直接就扯了开来,随乱的用湿巾擦了擦身,就将她有些急迫的抱到了毯子上,隔着柔软的丝绢就握住那一对大白兔。
    罗溪玉见他爱不释手的当着自己的面揉面成各种小动物,她就窘的要死,仰头贴着兔毛毯子,难受得要晕过去一般,心中有些后悔今晚这种愚蠢的模仿举动。
    因为她不仅没有招来男子的怜惜,却被大力揉搓了一顿,这般刺激人,后果就是男人力道没控制好,她宝贝兮兮的一对玉白兔的小嘴又红又肿,眼泪汪汪。
    第六十九章
    “什么?就,睡这里?可是……”尤霜儿抱着葛老取来的行铺盖,然后就见葛老指着一处还算平整的石头,然后用手抖了下袍子上的棉絮道:“尤姑娘,且委屈一下吧,今日没寻到住家,只能在这里露宿一夜,老朽挑得这处风小,晚上把被子盖严实了,别冻伤了身子,不必担心有什么狼豹,周围都有人把守着,行了,你先休息……”说完拍拍屁股就要走。
    尤霜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这是荒山野地啊,现在晚上都下白霜,怎么能宿在寒冷的石头上呢?头无片瓦就算了,可是,她一个女子,一个女子……这般露宿也太……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出声道:“老前辈,罗姑娘她……”她目光看向远处那顶黑色的“棺材”,她想过可能要露宿,但她当时也没心思担心这个,况且不是有那个轿子么,里面都是罗姑娘布置的,应该就是她休息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应该是与罗姑娘一起休息的,毕竟那“黑棺”颇大,睡两个人根本就无事,而且……
    葛老脚步停了下,转头看到了她脸上的神色,见她盯着那“黑棺”,哪还不知道她此时所想,老头子本来善面的脸顿时一落,怪不得人称医毒双绝,平时看着一脸的善面,见谁都呵呵一笑,可是当老头不爽了,把脸一落,眼角一拉,善面立即便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相,谁见谁怕。
    葛老不由的打量她两眼,冷笑一声,这个尤霜儿的女儿倒是像极了她母亲,什么都要讲究个平等,公平,可是这世界哪来的公平可言?只凭着母女二人出众的姿色,就要让人高看一眼?
    可笑啊可笑,就你现在寄人篱下的身份地位,还想求些什么?能给处留身之地就不错了,若不是还有些用处,圣主根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此时葛老想起圣主第一次见罗姑娘的时候,那真真是眼晴都似长在了罗姑娘身上,错都不错一下眼珠子,那才叫真喜欢,对罗姑娘的态度,别人不知道,葛老还不清楚?看似罗姑娘处处伺候圣主,但哪一样又不随着罗姑娘的心意?平日吃穿用度哪一样短缺,都仅着她,都舍不得她碰凉水洗个衣服,真真是疼到心尖上,只不过圣主这人一向忍隐,旁人只看得一面罢了。
    与此相对,眼前这位也是个难得美貌的,可是看圣主对其的态度,皱着眉头,多看一眼都不曾,就算留下还不是为着心头那一位。
    想到此,他又看向咬着下唇,垂目不甘尤霜儿,不由摇了摇头,圣主的态度一目了然,他这个长辈自然乐见其成,不想为这种事惹得圣主不乐意,本来他与尤霜儿的母亲当年有些私交,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多少会照顾些,但想跟罗姑娘比着,哼,希望有点自知之明吧……
    “尤姑娘别望了,罗姑娘与圣主在里面休息呢,轻易不能打扰,天儿不早,你也早些睡吧,明日有了客栈也就不用露宿了……”说完葛老挑眼看了她一眼,也不理她反应,便背着走朝自己的铺好的盖头走去,要说啊,这罗姑娘就是讨人喜欢,瞅瞅给圣主做了免毛毯子,还用灰兔毛给他也做了一床,铺着真是暖和,知道他这把老骨头睡不得凉啊,想到此,不由打了个哈欠。
    此时“黑棺”中的罗溪玉简直像是一朵花被用蹄子碾了一样,简直是如颤颤的露珠掉落石上,溅了一重重的水波,当真是水灵灵的躺在兔毛上。
    刚刚还是梳理整齐的模样,现在都不成样子了。
    罗溪玉气喘的厉害,胸口上下起伏着,她腿有些发酸,紧紧的合着,看着旁边抬手给她擦汗的圣主,心下有些惴惴,觉得圣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如果刚不是她收得及时,罗溪玉想想刚才的凶险,都惊出一身冷汗,不知何时圣主已经摸到位置,只差一点点。
    如果不是她拒绝了,只怕今日就……
    她目光看向圣主腰际,心里也是愧疚不安,如果不是他自制力太强了,换任何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如此听她的话,收枪息鼓,想想确实苦了他。
    她也不是不给,只是担心这样会让他身体变差,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他状态差。
    她不由偷偷看圣主的侧脸,虽然给她擦汗呢,但是脸色很不好,能好吗?换谁也不能好的,长期这么憋着不暴燥才怪了,以前圣主没接触,无欲则刚,可是现在频频的隐忍,他似已到了极限般,一次比一次难以忍耐的样子,否则刚才不会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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