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漓见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厚脸皮的,也就懒得浪费唇舌数落他了,开门见山的问道,“兰翊舒呢?”
    “齐云!”
    苏心漓的声音方才落下,院子里就响起齐磊叫齐云的声音,齐云对着苏心漓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哥叫我呢,夫人您稍等片刻,我立马就回来。”
    果然,没一会,齐云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两包药,指了指医馆小门后的另外一个院子道:“公子喜欢清静,也不喜欢这草药味,都是住在里面那个院子的。”
    齐云说着,走在了前面,苏心漓和流云水儿自然跟着,至于苏心漓带来的那些名贵药材,齐云已经命人搬到药房了,不过在兰翊舒还没过目下达命令之前,他可不敢随便动那些东西,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苏心漓吸了吸鼻子,她倒是挺喜欢这草药味的,医馆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是行医的地方,后院的话,院中还有院子,苏心漓跟着齐云,两人经过重重的回廊,越到里面,就越是幽静,齐云指了指坐落在山水间的一座木屋,看向苏心漓道:“公子就在里面。”
    眼前是一个很大的湖泊,湖面上种着的荷花,这个季节开的正美,湖面上,架着一座桥,桥的正中,是个湖心亭,湖心亭靠后,是一座山,山的话,只能看到背面,上面都是树,这个季节,长的郁郁葱葱的,还有一些低矮的灌木,苏心漓看着,像是草药。
    那清澈的湖水,应该就是从这座山上引来的,湖心亭向右边拐,就是齐云手指着的木屋,苏心漓来了这医馆这么多回,这还是头一回到这地方来,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小小的医馆,居然是别有洞天,现在已经是五月了,再过一两个月,天气热了,这里绝对就是最好的避暑胜地。
    苏心漓再次感叹的看了四周一眼,这手笔,已经不是讲究二字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奢侈,衣食住行,无论哪方面,兰翊舒从来就不是亏待自己的主,不是不亏待,而是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享受,不过他倒没有被这样的舒适给养歪,还是很能吃苦的。
    “这个,你替我带给公子吧,马上就要用的。”
    齐云将齐磊给他的两包药笑着塞到苏心漓手上。
    “你们不进去吗?”
    苏心漓中觉得齐云的笑容,有那么几分古怪。
    “我还有事,我还要研药呢。”
    齐云的的话刚说完,流云和水儿也相当识时务的配合着找了个借口,一起溜了,苏心漓看着手上拿着的药,无奈的笑了笑,过桥找兰翊舒去了。
    “兰翊舒。”
    苏心漓看着眼前精致的两层木屋,心中再次感叹兰翊舒的奢侈,再想到第一次见面时那几匹通体雪白黑亮的上等宝马,还有他靠着的树上也绑着的上等绸缎,苏心漓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又严肃的问题,兰翊舒他肯定又很多银子,如果不是银子多的花不了,他干嘛这样浪费。
    苏心漓先是进了一楼,刚推门,就有一股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苏心漓打量了四周一眼,缓步走了进去,试探性的叫了声,“兰翊舒。”
    她见没人应,就继续往里面走,绕过一雕着镂空花纹的小门,苏心漓刚进内间,一眼就发现了一人工打造的热汤池,此刻,兰翊舒什么都没穿,泡在热汤池内,他的双手向后交叉平放在地面上,上半身后仰,头就枕靠在自己的手背上,他大半个胸膛露在外面,在缭绕的水汽中,结实又性感,他乌黑的发丝已经湿了,有些贴在背上,有些则贴着胸膛,他闭着眼睛,许是因为泡了挺久了,一贯清冷的脸染上了如桃花般艳丽的绯红,那嘴唇也是,水润光泽,他就随意的靠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致命诱惑,尤其,是他身上那几道伤疤落在苏心漓眼里,更给他添上了一层说不出的蛊惑,看的苏心漓的脸色,在瞬间爆红,一颗心,更是没出息的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她终于明白,齐云脸上那古怪的笑意是为何了。
    谁说女色祸国,男色也很要命啊,苏心漓抬着下巴,微仰着头,她觉得被迷的七荤八素的自己,快要流鼻血了,她伸手想要揉揉自己的鼻子,看到自己拿在手上的药,齐云说了,这是兰翊舒马上就要用的,苏心漓眼角又偷偷瞥了兰翊舒一眼,忙又别过头,她就觉得奇怪了,兰翊舒昏迷的时候,她也是脱了他的衣裳上药的,人还是那个人,按道理没差的啊,怎么她感觉差别这么大,果然,美男沐浴什么的是不能看的。
    苏心漓想了想,极力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将药放在了地上,转身就要走,仿若睡过去了一般的兰翊舒却忽然开口叫住了她,“小心心!”
    苏心漓才低下了身子,刚要将药放在地上,听到兰翊舒的声音,手一抖,药包直接掉在了地上,她顺着兰翊舒方才所在的位置看去,已经不见兰翊舒的影子了,苏心漓将掉在地上的药包捡起,站了起来,向着汤池边走了几步,只听到一声哗啦的水声,兰翊舒从水中冒了出来,他摇了摇头,同时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珠,一脸笑意的看向苏心漓,“小心心,你来了。”
    苏心漓看着这画面,只觉得美不胜收,整个人完全呆傻了,一颗心没出息狂跳不止,脸上更是红的厉害,苏心漓盯着兰翊舒,大脑空白的状态维持了片刻,直到兰翊舒趴到她脚边,苏心漓才稍稍回过神来,向后退了两步,再次对上了兰翊舒似笑非笑的眸,那张清冷得脸,因为那一片淡淡的绯色,有一种奇异的妖娆的美,如果说平日里的兰翊舒是清冷尊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的话,那么现在的兰翊舒简直就是个妖孽,不是,妖精,将她迷的晕头转向的男妖精。
    “小心心,你害羞了。”
    兰翊舒看着苏心漓红的发烧似的脸,耳朵也是红红的,眼睛也是,就和兔子似的,轻笑出声,“你又不是没看过,害羞什么。”他顿了顿,一双蒙着水雾的眼睛,波光滟潋,眉梢上挑,用一种极为暧昧的口气看向苏心漓说道:“将来,你还要用呢。”
    苏心漓的脸刷的红的更厉害了,原本白皙的脸颊仿佛要滴血似的,她心道了声无耻,举了举手中的药包,朝着兰翊舒的笑脸就扔了过去,“这个,齐云让我给你的。”
    苏心漓唯恐兰翊舒将自己拉下水,又向后退了两步,见兰翊舒还盯着自己,一瞬不瞬的,神情专注的很,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深情,苏心漓就算努力,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将齐云给她的东西朝着兰翊舒的脑袋一砸,“我出去等你。”
    苏心漓说完,也不管兰翊舒了,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刚跑到门口,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狂乱的心跳正处于恢复的状态,身后就传来兰翊舒大笑的声音,听着,十分的愉悦,苏心漓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中虽是气恼,可想到兰翊舒小心心小心心那样叫自己的时候,羞涩的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和幸福,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好半天,心跳才恢复了些许的正常,滚烫灼热的气息也被满满的熨平,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将手放到自己的鼻尖,轻轻的闻了闻,不由拧起了眉头,她又折回了屋子,那飘散着的氤氲白气,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为什么要泡药浴,苏心漓不由的想到了兰翊舒身上受的伤。
    苏心漓在外面等了许久,才见兰翊舒从里面出来,和以往的精细华丽的装扮不同,他浑身上下就穿了身白色的大褂,衬的整个人越发的清俊出尘,苏心漓就在门口的树桩上坐着,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向他,“你身上的伤,很严重?”
    “休养月余就好了,有齐磊在,落不了病根。”
    苏心漓听着他轻松随意的口气,心里头越发的难受,很不是滋味,对颜司明那人越发的憎恨恼火。
    “担心了?心疼了?”
    兰翊舒见苏心漓咬着唇不说话,笑着凑到她眼前,用拇指抵住她的嘴唇,不让她太过用力咬破嘴皮。
    “谁说的?”苏心漓抬头,瞪了兰翊舒一眼,张嘴想要咬兰翊舒的手指,一开始是没舍得,很快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过暧昧危险了,向后退了一步,将张开的嘴巴闭上,她这一举动,倒是让兰翊舒有些惋惜,察觉到他眼底的惋惜,苏心漓有种自己被调戏的恼火,估计激兰翊舒道:“你可要快点好全来,要一直病怏怏的,我可就和别的男人跑了!”
    “你敢!”
    兰翊舒拧眉,一把将苏心漓搂在怀中,“谁要敢打你的主意,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他的口气霸道的很,被他紧搂在怀中的苏心漓被他的话逗乐,笑出了声。
    “兰翊舒,那些对我感兴趣的可不是市井的百姓,是皇子诶,你确定都要杀掉吗?”
    “皇帝也不行!”兰翊舒的神情严肃,口气更是认真,苏心漓见他这样子却笑不出来了,也没了玩闹的心思,“逗你玩呢,你放心,我说了非你不嫁就非你不嫁的,不过如果你要另娶就不一定了。”
    兰翊舒牵住她的手,将她冰凉柔软的手护在掌心,“乱说,女人,我只要一个就够了,太多了,麻烦!”
    苏心漓笑出了声,这是什么理论,别的男人都是盼着自己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他倒好,居然嫌美人麻烦。
    **
    木屋临山靠水的,空气十分清新,而且也安静的很,刚重生的时候,苏心漓总喜欢热闹,一点冷清都受不了,但是过了这么几个月,已经慢慢适应过来了,有些时候一个人静静看书,也会觉得很享受。
    太阳穿过枝叶,洒了进来,不冷不热的,两人到了亭子坐下,苏心漓关心兰翊舒的伤情,连着问了好几回,经兰翊舒再三确定没事,她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将请柬递到兰翊舒跟前,“再过三日,相府就会为我和苏志明一起举办封官的庆功宴,你可一定要来凑热闹。”
    封官的官宴就是个借口,最主要的,还是看好戏。
    兰翊舒扫了眼苏心漓送到自己跟前的请柬,挑眉,淡淡的哦了一声,既然苏心漓说有热闹可看,那绝对就不只是简单的庆功宴那么简单了。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该给颜司明准备回礼吗?”
    兰翊舒看向苏心漓,半晌,轻轻的笑出了声,手指在请柬上敲了敲,“确实应该,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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