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的声音沙哑嘴唇也有些干裂,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没喝水了。
    刑天炔不由皱眉,主动倒了杯茶给季康:“什么意思?你怎么连水也没喝?”
    “喝水会比喝药死得慢些吗?”季康接过茶杯,利落地准备喝下去。
    刑天炔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他感觉对方像是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敢当面对质,只能问一句:“陛下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茶洒了。”季康淡淡瞟了眼洒了半杯的茶水,等对方力道松下来才将茶水喝掉,他低着头看着茶杯说道,“金国大皇子逼宫继承皇位了你知道吗?”
    这件事刑天炔当然知道,这已经是六个月前的事了,可他不知道季康为什么会注意金国的事。
    不等刑天炔回答季康接着说:“你当然知道了,毕竟现在他们那群人现在被你们的人解决了,我是不是要恭喜三皇子……不,是新的金国皇上呢?”
    刑天炔有些意外,他并不认为这些事会被眼前的人知道,毕竟之前一年多季康都是不问世事的状态:“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惜对方没有抬头,并不知道刑天炔问了什么,季康只是自顾自地转着茶杯接着说道:“父皇的药、藏还有我那总被移动过的玉玺……我不是没有发现,再加上现在好几个敌国都趁新皇登基突然联合攻打楚国,而我却在国库空亏时还在免税。”
    “这一年多也够三皇子动很多手脚了吧……至少这太医院大部分都是你的人了,不然我嘱咐过不要外传的事怎么还是被你知道了?”季康突然抬起眼来问道,“我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所以三皇子决定杀了我吗?”
    季康那天早上起床就发现自己的玉玺再次被人动过,而暗格里伪装过的虎符也不见了,整个房间从昨晚到白日的人只有他们两个:“我告诉自己想害我的人多了,那些都是其他人做的,毕竟我成婚当晚还说只信任你一人……刑天炔你那晚说得对,我输了。”
    刑天炔心里有点难受,成婚当天确实是金兵闯入之时,可是他没想到会这样和季康摊牌:“暗格里的虎符只有一半,另一半去哪儿了?”
    “那个东西啊,还在做呢,要看看吗?”季康嘲笑似从袖口掏出一个粗糙的泥块,“这就是我做来玩玩的,你以为哪个国家的兵符都做成虎符的样子?多土啊……”
    刑天炔本怀有的愧疚之情立刻湮灭:“看来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没想到布局布到最后你还是输了,所以就借着最后一道圣旨发泄自己的愤怒……不过打得那些人都是你的人。”
    “陛下,直接把兵符交给我不好吗?”这一声陛下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外面正在兵戎相见,而早已不得民心的新皇不过就是一枚棋子。
    刑天炔进来的时候没有关上门,此时正巧一个士兵将门口的宫女杀害了,血迹渐进室内,外面的士兵看到刑天炔,冲他行了个礼就离开了,季康看着外面淡淡道:“真是比四天前我们成婚还要热闹,可惜我听不见,不然外面的声音应该挺凄惨的吧……”
    他似乎对外面的人命并不在意,只是在淡淡陈述着一件事实。刑天炔很难将现在的季康和四天前的人联系起来:“我没有派人在药里下毒。”
    刑天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口解释,而对方却只是看着外面,好半晌才说:“兵符不在我这里,要杀就快点吧。”
    刑天炔黑了脸,紧攥着拳头在隐忍着,此时外面有士兵急匆匆跑进来,对着刑天炔耳语了一番,只见对方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什么时候将人都送出去的?”
    “不过就是几个人,跟货物一样,想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季康满不在意,他想转转手上的扳指,却发现大拇指已经空落落一片。
    其实送人这件事是找系统帮忙的,444打听到目标那边军队的动向,季康找到空隙将几位忠臣和大公主二公主他们送了出去,并且准备了足够多的盘缠。
    季康想得很简单,楚国早晚都是要完的,但是这个王朝提前覆灭多少还是跟他有关,他不能牵扯进更多的人,于是找了个法子将这些人全部骗了出去,而现在有罪有可能失去性命的,只剩他自己一个。
    当然,那些宫女他是没想到的,思及至此他皱皱眉:“那些宫里的人不过是群胆小鬼,杀掉除了彰显三皇子的残忍还能说明什么?”
    “残忍?陛下居然说我残忍。”刑天炔笑了笑,挥退了报信的士兵,“放心吧,我和陛下不一样,我只杀该杀之人,不会像陛下一样滥杀无辜的。”
    “嗯。”
    季康这些日子本就身体不适,没有药物治疗的他只是靠着每天的冷水强撑着意志,刚刚喝了些温热的茶水后反而更加难受了,嘴唇煞白,整个人快要晕过去了。
    现下得到了刑天炔的承诺。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意识模糊中他感觉有人在不停往他嘴里灌东西,潜意识里抗拒的他不停往外吐,他知道把自己身体弄脏了,可是他根本睁不开眼。
    他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看不见任何的光亮,只能感受有人擦拭着他的嘴处理他吐出的东西,动作粗鲁不细致,季康忍不住皱起了眉。
    好半晌他感受到有手抚平了他的眉心,探了探他的额头,那人的手好烫,比自己的额头要烫上很多。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脸,有一点点的痛,可又莫名的安心,季康亲昵的蹭蹭感觉内心也平静了很多。
    后来再有人喂东西季康没有再吐出来,入口是苦涩的液体,季康被苦地再次皱眉,直到最后才被塞了片凉凉的东西,季康尝出来了是梨片。
    等他再次醒来,他已经退了烧换了身衣服,环顾四周也早已不是他熟悉的场景,季康还没来得及伤怀,外面的门就被打开了,季康连忙背过身不去看向来人。
    不管是谁,现在以他的身份以及醒过来的时机都太过于尴尬,尤其那双流云飞天仙鹤鞋的主人他知道是谁。
    侧躺的季康直接被那人掰正,季康紧张等待着那人的下一步动作,对方却迟迟不作为,听不见的他不知道对方是否离开,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么僵持了十几分钟后,一只大手突然覆住季康的口鼻,狠狠按压下去似乎是要阻断他的呼吸,季康的呼吸也渐渐稀薄,最后没忍住握住了那只手一把掰开,而他睁开眼却发现对方正一脸戏谑口型清晰说着:“你终于不装睡了?”
    季康看见刑天炔的脸,心头不由一跳,但很快他就再次变为憎恶:“为什么当初不杀掉我,现在救下我难道是爱上我了吗?”
    季康和刑天炔很少能好好说话,两人相处时总有一个人变成刺猬想去刺伤别人,以前那个人是刑天炔,现在却变成了季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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