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聿衡冷冷看着宝颐,自进屋她的表情作态太过丰富,那舔舐还有这哭怕都是假的,倒是那踹、咬没准是她真实的情绪发泄。在高家、在自家她可是直率无伪的,怎的到二叔家学规矩礼仪却学来这番做派?
    宝颐收了眼泪,既被看穿再装就没意思了。扫眼孟聿衡被咬的肩颈,有通红的大牙印,她咬的时候可是用了十二分力气,满以为能见血的,宝颐有些失落。再扫一眼,她突然伸右手掩上了自己的嘴,那牙印也太大了些,她的牙竟长得这般大,大牙姑娘也能称得上是美人?
    这时孟聿衡突然问了一句:“你嘴怎么了?”
    宝颐想都没想回了句:“我想看看我的牙。”
    孟聿衡又问:“可是给你崩坏了?”
    宝颐摇头,诚实说:“我挑肉多的地儿咬的,放心还不至于崩坏我的牙。”
    孟聿衡怒极反笑,看看宝颐红肿的左手,再看看自己被咬的肩颈,他决定这次不跟她计较。拢了衣襟扣上扣子,他起身要走。
    宝颐叫住他,端正脸蛋,严肃问:“除了给你做妾,我还有别的出路吗?”
    孟聿衡直言:“我把你带回来就没想着让你寻别的出路。”
    宝颐积聚勇气,红着脸说出一句:“既然这样,你今晚歇在我这里好不好?”
    孟聿衡回看宝颐,眼里犹疑了那么一刻后恢复清明,说:“等我娶妻了就会抬你做妾。现在别胡思乱想。”
    “可你呢,我不愿意你找别人?”宝颐吐出这句,脸更红了。
    孟聿衡坐回床沿,眼睛追着宝颐羞涩大眼,可那双眼飘忽不定就是不肯与他对视。宝颐、宝颐,她在二叔家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性情变了这么多?想着,他问出一句:“真想我歇在你这儿?”
    宝颐摇摇头,又点头。待孟聿衡抱了她低声问:“在二叔府里,可看到什么不雅的东西了?”宝颐心里是狂乐,点点头,又赶紧惶惑摇头。终于点到主题了,为了不再学那规矩礼仪,不登孟二老爷府门,不见那些个孟家小姐,她容易吗?可没等她乐够,就听到孟聿衡说:“我给祖母说一声,来咱府里学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想罚宝颐
    林宝颐推开孟聿衡,独坐一头。
    孟聿衡看她一眼,说:“我知乡野民风淳朴,女子不惧被男子看了去,我也不想就今儿这事说你什么。但这种事可一不可二,你现在是在京城孟家,不是那乡野,一言一行必须合了京城的礼仪规矩!”
    林宝颐扭开脸。
    孟聿衡伸手把她的脸摆正,看进她眼里问:“你知今儿府门外看你的是谁?”
    林宝颐伸手推开孟聿衡的手,冷冷说:“这种时候看你们孟家大小姐的,不是史家的也是他史家的姻亲,人家来看未来史家媳妇儿长得好不好看,跟我有半分干系!你拿这事问我?”
    “是跟你没关系,可你想过敏妹妹没有?你先让史家子错认了去,她没有你这分好颜色,嫁过去了会不会惹的史家子不喜?”孟聿衡说。
    林宝颐怒视孟聿衡,好一会儿才压着怒火说:“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孟聿衡看着林宝颐,淡淡说:“我知你想家了,放你回家不可能,但我能带你出去走走。下个月彭城老家里有堂兄娶亲,你规矩若学得好,可以跟着去。”
    教习嬷嬷病了,林宝颐又回到孟老太太屋里学读书刺绣,当然还添加有琴这项技艺。孟老太太虽也喜欢猪八戒背媳妇儿那种欢快喜庆小调,但到底登不得大雅之堂,她还是得在林宝颐身上进行深层次挖掘,不求能奏得多好,也不求到‘曲有误,周郎顾’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坐着好好欣赏就是了。至于棋吗,孟老太太早绝望了,现在肯和林宝颐对招的只有她那个丫头白鹅了,两只呆鹅凑一块儿下的棋呦,连温柔的小秦嬷嬷看了都说‘这棋子到林宝颐主仆俩手里就算是糟蹋了’,其战况真真是惨不忍睹。
    而林宝颐再次凑到了老太太身边,因观摩教学而落掉的婆媳选孙媳儿戏码再次上映,她捡起来偷听的津津有味。不过短短几日没想到大夫人姚氏进步神速,手头已有不少候选人。可孟老太太太狠,这个颜色差,那个性子呆,那那个又太活泼……这挑剔的呀,让人无语。姚氏来请安是兴头头的来,然后闷哒哒的走,真真是可怜。
    这日姚氏又来请安,带来三个人选,老太太看后没再挑剔,问了句:“你中意哪个?”,然后又问了句:“衡哥儿他爹怎么说?”,最后说:“那就端国公府的小姐。”
    隔壁屋,林宝颐正在专心描画手下蝴蝶。立于一旁摆弄绣针的白鹅看着宝颐,眼里都是不忍。虽说不娶妻姑娘便抬不得妾,但抬了妾,头顶压着正妻这尊大佛,过得日子能有现在自在?姑娘现在敢踹少爷,有了正妻,怕是动少爷一根手指头都不成。
    小秦嬷嬷进来,看看林宝颐,扭脸直接吩咐白鹅:“外头人多,注意别让姑娘出去。”
    白鹅有些茫然,为什么姑娘不能出去,但嘴上应得利索。小秦嬷嬷略带疑虑的看白鹅一眼,再看看低头作画的林宝颐,转身出门顺手将门带上后还特意又使劲拉一下。
    没一会儿白鹅听见隔壁传来不甚清楚的女子轻语,紧接着是二夫人王氏气愤的声音:“娘,你说这事传的,镇南伯府的公子被未来妻弟的小妾迷的当街失神,这亲事还怎么个结法儿?”白鹅顿时明白,这是给姑娘找事来了。
    孟老太太头疼,这镇南伯史家子没见过漂亮女子不成,看一眼就能失了心神?镇南伯也是糊涂,白痴长那么多年,由着儿子折腾,都当街失态了也不管住奴仆的嘴!现在是倒累自家啊。
    王氏看看孟老太太阴沉模样,再看看对面坐的姚氏,环视正堂一圈没发现林宝颐,直接冲着姚氏问:“大嫂,那贱人林宝颐呢?青天白日的招摇过市,怎的现在连个面儿都不敢露?”
    姚氏嘴皮都未动一下,扭头看向正堂门。
    王氏转头看向孟老太太,悲愤说:“娘你可得给敏姐儿做主啊,堂堂孟府大小姐让个小妾欺负,这传出去哪有敏姐儿的活路啊?”
    孟老太太狠狠瞪着王氏,问:“你想让我怎么做主啊?”
    王氏想说把林宝颐交给她处置,但老太太目光狠厉,林宝颐又是衡哥儿的人,她说了也是白说,但不处置林宝颐她咽不下这口气。狠狠心,王氏说:“这些都是林宝颐的错,可她是衡哥儿的人,掌嘴五十也就是了。”
    孟聿敏看着母亲王氏,眼里现出恐慌。昨天是她给传话的婆子递了话,才致林宝颐白跑一趟惹出事端。母亲这惩罚一下,那林宝颐的脸绝对是没法再看了。衡哥哥岂不是要怨她?
    姚氏惊了,她也认为这事当罚林宝颐,但戒尺打手、杖责臀都可以啊,干什么要掌掴呢?老天只给女子一张脸,毁了可是没法修补的。
    孟老太太收回视线,看看姚氏,又看眼王氏说:“责罚林氏容易。可你得想清楚了,这巴掌打下去了再想拢回衡哥儿的心,怕就难了。”
    姚氏看看恐慌的孟聿敏,沉声说:“把林氏拖出去,权责二十!”
    隔壁的白鹅瑟瑟发抖,因这事姑娘已被打过一次。因着二夫人王氏,难道姑娘还要再被责罚一次?一旦掌掴五十,那脸就再见不得人;还是杖责好些吧,虽会十天半月下不得床,但伤的是屁股总归比伤脸好看不是?
    此时林宝颐早丢了画笔,端坐椅上,面色虽恬淡,眼里却是冰凉一片。
    孟老太太发话了:“宝颐轻狂,是该罚,昨儿她回来我就责罚过她。现在看来敏姐儿被她拖累不少,就那样一顿戒尺,责罚是轻了些。可怎么说她也是衡哥儿的人,咱们做长辈的一再越过衡哥儿打罚他的人,他面上也是不好看。不若把宝颐给他,让他罚去。”
    王氏的眼一下子睁圆了,她婆婆说的这叫什么话,衡哥儿可是宠那宝颐宠的紧!宝颐让外男看了去衡哥儿不仅不生气,老太太责罚了她,衡哥儿还巴巴赶过去抚慰,这事谁不知道!让衡哥儿罚宝颐,最后不得罚到床上去,娇妾再怀,他还能记得隔房妹妹的委屈?老太太的心啊,都偏到天边去了,堂堂嫡出大小姐在老太太眼里竟比不上衡哥儿的小妾重要,这叫什么事啊!
    姚氏面色也不好看,可她想的和王氏不同,罚不罚宝颐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对宝颐,她竟没有处置权!再看看她视作女儿的孟聿敏,姚氏开口:“娘,说起来宝颐还是榕姐儿的陪读呢,交给衡哥儿责罚不妥。”
    王氏听了心下暗喜。
    孟老太太望着大儿媳姚氏,眼里有了失望。姚氏已是当家主母了,何必还在宝颐身上做文章?不过一个未正名的妾,罚过一次表明长辈的态度就行。一再打罚,表面上打的是林宝颐的脸,实际上打的可是衡哥儿的脸面!衡哥儿带回来的女人不堪,在外人眼里衡哥儿又能好到哪去!
    姚氏想不明白,她坚持要处罚林宝颐。孟老太太也不想在王氏、孟聿敏、众多仆妇面前下姚氏面子,闭了眼懒懒说:“你当着这个家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姚氏没错过孟老太太眼里的失望,她有一瞬间的犹疑,但想到林宝颐,她还是下了命令:“拖出去,杖责三十!”
    多了十杖!孟老太太嘲讽地翘起嘴角。姚氏这当家夫人做久了连儿子的妾侍都想捏在手里。这三十杖下去,姚氏再想插手衡哥儿的房里事,就得看衡哥儿愿不愿意了。而林宝颐,姚氏怕是再动不了了!
    隔壁的白鹅站不住了,竟然又多了十杖,她的姑娘怎么这么命苦!也就在这时,她听到小秦嬷嬷温柔的声音,真真是天籁之音:“三小姐请宝颐姑娘过去,说宝颐姑娘写的摘录有好些地方她看得都不甚明白,请宝颐姑娘前去解惑。”
    孟老太太没睁眼,数着手中佛珠。姚氏嘴发干。王氏、孟聿敏看向姚氏。仆妇、丫头均垂着头不动。每个人都在想:这三小姐请人挑的时候还真是寸啊,是真去解惑还是受哥哥所托护着这林宝颐?而姚氏,是维护自己主母权威还是表现慈母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僭越了
    林宝颐坐在孟聿榕书房里,看着她挥毫作画,不语。倒是孟聿榕一心两用,对林宝颐说:“我也护不得你多久,哥哥再不回来,那杖责还是躲不过的。”
    林宝颐笑笑,说:“无妨,谢谢你有这片心。”
    孟聿榕停下手中笔,看林宝颐一眼,说:“我不用你谢我。我就想知道,你愿意给我哥做妾吗?”
    林宝颐看着孟聿榕,心下微动,说:“我不愿意做妾。”
    孟聿榕定定看着林宝颐说:“我也不想你给我哥做妾。有你这样的妾在眼前晃,我没进门的嫂子怕是会夜不能寐。到时孟家想求个家宅安宁,怕都是奢望。你去求我哥,让他放你出去吧。这世上女子虽不易,但有他给你撑腰,自在过日子还是可以的。”
    林宝颐微偏头看着孟聿榕略带稚气的脸庞,平静说:“在姑奶奶家时我就求过他,他没答应。他说做妾是我最好的出路。”
    孟聿榕放下笔,坐于椅上静静看林宝颐一会儿,说:“若你想锦衣玉食过日子,那做妾还真是你最好且唯一的出路。只是我家家规严整,我哥再宠你也不可能让你越过妾的本分去。而一个妾,张扬些还有点看头,称得上是玩意儿;本分了,就跟木头差不多了,无趣又呆板,主子看一眼都会嫌污了他眼。”
    林宝颐回看孟聿榕,好半天才开口:“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孟聿榕看看左右,待伺候的丫头全退出书房,才开口:“你问我哥要个儿子,这样即便你不做妾、孩子不入孟氏族谱,我哥还是会照扶你一世。”
    林宝颐定定地看着孟聿榕,冷淡说:“我不做妾,为的是堂堂正正地嫁人,而不是没名没分地为你哥守一辈子!”
    孟聿榕再看林宝颐一眼,说:“你同我哥共枕同床,再想找正经清白人家是绝无可能了。你想嫁人,是酒夫屠户还是杂役优伶亦或是年老鳏夫?你乡野出身,想来能吃得那份苦。可娇花植黑土、枯骨埋红颜,你当真愿意?”拿起笔,孟聿榕又加一句:“话我只说这一遍,只过你我之耳。若传出去,我可是不认的。”
    到的酉时,孟聿衡才回府。丫头请他过来奉上茶后孟聿榕便抽身离开,留孟聿衡、林宝颐在书房。孟聿衡坐于书桌前,端了茶杯,啜过两口便将茶杯置于桌上。
    林宝颐见状轻啜一口手中茶,自觉清香甘甜,便又连啜两口,回味之间只觉齿颊留香。前世不喜饮茶,今生未来孟府前无缘这好茶甘水,自也没觉得这饮茶有多好。两世为人,到今日才品得茶的好滋味,终究是晚了些。
    孟聿衡看着林宝颐,那端杯、啜饮动作雅致优美,如果她大眼里是贯常的淡然而不是略带讶异的欣喜,谁又能想到这是从乡野来的丫头。林家没落,骨子里的大家气度虽被乡野粗俗侵蚀不少,但锦衣玉食娇养着,规矩礼仪约束着,想重拾那气度还是不难的。看着林宝颐饮完她那杯茶,孟聿衡将自己的那杯递了过去。
    林宝颐接过,却没再啜饮,左手托了杯托,右手食指指腹在杯身轻划,清淡诉说:“二夫人过来提了镇南伯史家子的事,大夫人因这事要责罚我。榕姐儿借解惑之名将我叫到她这儿来了。”
    孟聿衡只回应了句知道了。
    林宝颐这才抬眼看孟聿衡,语调瞬间变得坚毅:“我不想在你们孟家待着,我也不想给你做妾。我要回我家,此生生死婚嫁与你无干!”
    孟聿衡看着林宝颐,丹凤眼里加了丝恼怒。刚进府知道母亲下令杖责林宝颐时,他就想过此事林宝颐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哭、闹绝对是免不了的。可到底是没打着她屁股不是,他好好抚慰抚慰,给她寻些喜欢东西来也就是了。只是他没想到林宝颐会这般决绝,生死婚嫁两不相干!她林宝颐想得倒美,他堂堂的孟府嫡长孙都放下身段让她又踹又咬了,她想不相干难道他就要乖乖放她走?!
    他开口了,语音清冽:“想走可以,给我生下儿女。那之后是走是留,你自选。”
    林宝颐气急了,拿了手中茶杯朝孟聿衡扔了过去,骂道:“无耻!”
    孟聿衡侧身躲过,扬了声音吩咐:“白鹅,给你家姑娘收拾东西搬落松院去!”
    守在门外的白鹅又哆嗦了下身子,待听到茶杯碎裂在地的声音,她是彻底没想法了。少爷是个温润大度的,不会拿杯子扔姑娘,绝对是姑娘又僭越了。少爷能容忍姑娘,还要姑娘搬到他的落松院去。可这要叫夫人知道,那杖责三十哪够啊,没五十下才不让姑娘从条凳上下来!
    孟聿衡的落松院素来清净,所用的仆妇、小厮也是沉静、稳妥的特性多些。所以林宝颐住进落松院这事并没在落松院掀起多大动静。可消息传到姚氏的兰香苑时,动静却大了点。姚氏乍听这一消息,脸阴沉似锅底。她生的儿子、女儿,竟然这么偏帮外人,下她这个亲娘的面子!等孟大老爷回来,姚氏是狠狠诉了把委屈。孟大老爷一听,怒了,大手一拍桌子,说:“小兔崽子反了他了,取鞭子来!”
    姚氏一愣,她就是想诉诉委屈,可没想让儿子挨打啊?赶紧拽了孟大老爷说:“天黑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孟大老爷看看朦胧黑的天色,甩了姚氏,说:“早着呢,等我打了那小兔崽子也不晚!”
    姚氏急了,也不管满屋子伺候的婆子、丫头了,冲口说:“那林宝颐还住衡哥儿院里呢!”
    孟大老爷看看鞭子,再看看姚氏,强压火气,问:“那林氏不是养在娘院里,怎的衡哥儿现在就要纳了她?”
    姚氏干涩开口:“抬妾倒不至于,怕是要收进屋里先伺候着。”接着看眼孟大老爷,埋怨道:“也是你,当初我要在衡哥儿屋里多放两个漂亮丫头能怎么的,你偏不?现在衡哥儿让那美貌林氏迷得五迷三道,真要是夜夜厮守,坏了衡哥儿心性可怎么是好?”
    孟大老爷看看天色,再看看姚氏,握紧鞭子一言不发就往落松院走。姚氏一看,坏了,一边叫婆子去知会朝晖堂的孟老太太,一边拉扯孟大老爷不让他走。
    孟老太太来了兰香苑,眼一瞪,孟大老爷就老实了。姚氏赶紧从他手里抠出鞭子来给了婆子让她收好。
    孟老太太脸色略有缓和,视线在孟大老爷、姚氏脸上睃过,冷冷说句:“衡哥儿不过是收用个姑娘,值当你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折腾?你们满京城去看看,哪个公子少爷身边不是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的,只衡哥儿,就一个通房丫头!多收用一个你们怎么就容不下!”
    孟大老爷没说话。
    姚氏不语,肚里却不痛快:要真是通房丫头,来十个她都能容下。关键是那林氏宝颐不是通房丫头,那可是她这个当家主母都碰不得的姑娘!哪个通房丫头有这么大脸面?!但她不能说了,说出来激起孟大老爷气性,那是连婆婆都压制不住的,累得衡哥儿挨打,她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孟老太太看看姚氏,叹口气,说:“我知你们心思,衡哥儿未娶妻,林氏宝颐在府里你们怕她招眼,引得衡哥儿未来岳家不喜。这样吧,京郊不有咱们的庄子吗,这几天收拾收拾,暑热消了便送她去庄子上住着。待衡哥儿娶了妻生下嫡子,衡哥儿要愿意接她回来,你们也就顺他的意吧。”
    姚氏又惊又喜,婆婆这是直接将那林宝颐给放逐了。就算以后衡哥儿会接她回来又能怎样,儿子后院的正妻嫡子已站稳脚跟,哪里还有林宝颐说话的份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他太纵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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