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被吓得脸色发青的刘项飞问道:“刘项飞,没事吧?”
    刘项飞惊魂不定地说:“没事,你也没事吧?”
    我说:“没事,刚刚真是多亏了你。”
    “咱们朋友一场,应该的。”刘项飞回应了一声,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我们坐到车窗边上,看着窗外正在打电话的警察。
    火车缓缓开动,我看向被两个警察押着的刀疤脸中年人,他好像也一直在往我们13号车厢里面瞄,他的目光猛然看向了我,眼中先是疑惑,旋即露出深深的恐惧。
    我的嘴角倾斜,向他露出一抹冷笑。
    然后向上挑了挑我的手指头。
    一根银针从他的心脏位置穿透他的脑壳,飞入夜空之中。
    我看到他阴灯熄灭的一刹那,眼神里在向我祈求,我转过头,和刘项飞说说笑笑起来。
    在师傅面前,我从来不想表现我杀戮的一面,我想做一个好徒弟。
    在父亲和母亲面前,我也不想表现邪恶的一面,我想做一个好儿子。
    但是当我从小到大一次次面对死亡、一次次面对母亲对我的生的绝望,我想起了爷爷,他说我是他王道生的孙子,阎王也要不我的命。
    我时常在想如今不知在何方的他,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终日担心我能不能活下去,我想起他杀死蛟龙的时候,没找到真龙舍利时的绝望,想起他面对比他大一万倍的真龙时,不顾生死的决绝。
    我的命是爷爷给的,别人不能夺走,连威胁也不行,我终有一天会让爷爷知道他王道生的孙子不是性格懦弱任何欺负的孬种。
    所以不知从哪一刻起我就在心里暗下决定,对我的亲人或者是朋友构成威胁的人,我就会要了他的命。
    那天晚上,不知道刘项飞是被吓到还是真的困了,他和我聊了没多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火车抵达北京他才醒来,我们一起下了车,然后去车站坐出租车,但是两人的行李实在太多,出租车根本就放不下,一排开车的师傅看着我们都笑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落荒而逃的我们去坐了挤得要命的北京地铁,转了几趟车才到学校。
    学校坐落于北京东直门大街的附近,学校很大,要不是刘项飞带我来这里,我很难才能找到哪个才是新生进校的门。我和他在学校门口的一家餐馆里吃了顿饭,然后他告诉我一些新生入学该办的事情就离开了,说他把住的地方落实好了再联系我。
    刘项飞走的时候我睁开阴阳眼看了他一下,我在他的头顶竟然看到了一丝隐晦不明的黑气,这黑气不同于黑纱,人的头顶若是带着黑纱就说明离死不远了,而头顶冒着黑气就是算命学上所说的印堂发黑,不是要有灾,就是要中邪。
    “等等。”我叫住了刘项飞,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石递给他,这块玉石跟我给老郭的玉石一样,浸染了我的气,对付厉鬼不行,鬼魂倒是不敢近身的。
    “送你块玉,山上老道士给的,能护身。”
    刘项飞似乎不信这道道,不过他也没说破,就随手接下了:“谢谢兄弟了,你送的东西我就收下了。”
    告别了刘项飞,我用他送我的手机打电话给母亲,以前总觉得这东西没用,但是昨晚在火车上闲着无聊的时候玩了玩,觉得那个贪吃蛇还挺有意思的。
    电话接通之后,我跟母亲报了个平安,母亲说了一大堆让我万事小心的话,我让母亲今天去街上买个手机送给师傅,把卡里多充点话费,到时候打通了我跟师傅说几句话他肯定就会要的。
    挂了电话,我头顶着三个大包站在北京东城学院的门口,面对门卫的质疑和一群学生的围观,最终安然无恙地进入了校门。
    没人知道,正是这所学校,差一点就让我死在了里面。
    我自己也不知道。
    第067章天才相聚
    新生开学的第一天,我从上午九点一直忙到下午四点才算把入学手续办完。
    忙完了入学手续从新生报到大厅出来才知道外面下起了小雨,我连忙跑到一所叫问鼎楼的教学楼下扛我的大包,可是等我到了那里才发现好几个学生在那里给我的大包拍照。
    我一脸尴尬地叫他们让让,然后扛起我的大包。找了大概半小时才找到我所在的宿舍楼,按照老师给我的宿舍信息登记住宿,我的寝室在101号,进了宿舍第一个就是,但是还没走到寝室门口就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一个人哈哈大笑的声音:“哎,哥们儿都来看看。刚刚有人在学校的贴吧里发照片了,咱们这届新生,有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扛着三个大包,道爷我要笑死了,哈哈!”
    “我看看我看看,我去,这包也太大了,他不是故意的吧,这么招摇,不是说咱们东城学院在整个北京都是数一数二的烧金窟么。这哥们是专门来打脸的呀。”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人家也可能是扛着三麻袋钱,煤老板的儿子,到时候吓死你们!”又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
    但是很快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推门进去了。
    床上一个看起来很欠揍的胖子说:“哥们,你找谁?”
    我听出他的声音就是一开始自称是道爷的人。我说:“我就是这个寝室的。”
    “哦原来是你啊,到屋里坐会吧,刚刚其实我们不是笑你的,你不用生气。”一个个子很高很壮的男生说道,我看出来他在憋着不笑。
    旁边的戴着金丝眼镜的少年打了他一下说:“你怎么还不打自招了,多不礼貌。”
    三个人一人一句,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我倒也习惯了,笑就笑吧,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庄土休弟。
    “唉哥们,别生气,真的,我们不是有意嘲笑你的。而是现在有人叫你大包哥,简直太搞笑了。”高个子男生说着又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想知道你报咱们考古系是要做什么,咱们专业今年好像一共才招了四十来个人,我估摸着学校的考古学教授一年带学生挖的东西都不够你一个人装的。”
    蹲在床上的小胖子见高个男生实在笑得不行了,跳下来对我说:“哥们,咱们真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既然咱们都是一个专业的,人数又这么少,那肯定是一个班的了。以前考古是文理兼收的专业,咱们这个学校的考古跟其他学校不一样,其他学校也就学学皮毛知识,毕业后混进博物馆,或者研究历史文献,最好的也就去当古玩鉴定师,咱们东城学院则是实打实的考古,学校有这个实力,能拿到国家给的考古工作证,但是这两年盗墓贼猖獗,把大大小小的墓穴都挖了个遍,北京城这一片的土财主墓怕是也给挖光了,所以咱们这个专业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最后成了这个样子。”
    我点了点头,对这个胖子说:“谢谢告知。”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安小武,以前一直跟师傅在山上学道,所以勉强道爷自称。”小胖子一本正经说道。
    我听他这么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睁开阴阳眼在他身上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身上有气,而且他的阴灯也和正常人身后的阴灯一般无二,没有丝毫道纹产生。
    我在家乡随师傅学道这些年,也见过几个能人异士,曾仔细观察过他们每个人身上的阴灯,玄门的人身后的阴灯和普通人身后的阴灯有所不同,阴灯表面会出现一些奇怪的道纹,比普通人的要复杂明亮一些,这安小五身上没有气的存在,我可以当成他是高手中的高手将自己的气隐藏起来了,因为我临行的时候师傅就跟我说北京城的能人多,我的气这么强太过招摇,必须要将自己的气隐藏起来,否则会招祸端,所以即便安小五有方法将自己的气隐藏,他总不能将自己的阴灯变化也隐藏起来吧?
    师傅乃是道门大尊,他的气已经是天下巅峰,道术也出神入化,就连他都不能隐藏自己阴灯的变化,也不能像我一样可以将别人的阴灯吹灭,所以得出结论,这个安小五在吹牛。
    安小武说完看向我问道:“哥们,你也自我介绍一下呗。”
    我说:“我叫王阳,也是从小跟师傅在山上学道。”
    “嘿!这就没意思了啊哥们儿!”高个男生止住笑声,看着我和安小武说:“小武,你可别吹了吧,哪有第一次见面还整俩道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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