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俗算是另类的裙带关系。
    真的是……“裙带关系”。
    当时云歇权倾朝野,提拔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有了云歇这层默认盖章在里面,众人对柳不栖更趋之若鹜。
    毕竟谁都想借着柳不栖这块跳板和云相扯上点关系,顺利跻身朝堂。
    ……
    云歇也不知柳不栖这句“仰慕”是真是假,但他是真被吓到了。
    萧让帮他问了:“因何仰慕?”
    柳不栖自不可能答因为云相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不为她容貌所迷、果断拒绝她的男人,她娇羞一笑,面皮绯红:“说来当真是……羞人。”
    云歇心头顿时萦上不祥的预感。
    萧让道:“愿闻其详。”
    柳不栖回身看边上那桌神情痴痴呆呆的醉鬼:“自是同他们所说,云相他……”
    云歇瞪大眼,站起就要阻止她,却被萧让地按住了手:“坐下,多不礼貌,听完。”
    柳不栖道:“自是、自是云相床榻上那般……那般温存又生猛,将奴家一整颗心套得牢牢的……”
    第15章
    萧让目光阴鸷,敬柳不栖半杯酒全了礼数,放下一锭银子,拉起云歇就往外走。
    柳不栖和一层楼的众人均傻眼了。
    “老板娘都纡尊降贵走到跟前了,意思那么明显,他们竟然……竟然走了?!”
    “那是不是说,我们今天又有机会了?!”
    云歇偷瞥萧让脸色,谨小慎微:“……不喝酒了么?”
    萧让一声不吭,牵着他回了与皇宫相连的那座私宅。
    刚进门,云歇还未来得及说话,已被萧让抵住,双手反剪按在了墙上。
    脊背毫无防备地贴上冰凉的墙壁,云歇忍不住拧眉倒吸一口气,他这大敞的姿态着实羞耻至极,眼前的萧让又高,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漆黑如墨的凤眸里,阴鸷暴戾在积聚。
    云歇挣扎几下,动弹不得,怒目而视:“放开我!”
    “问相父几句话,记得如实答,否则……”萧让握着他纤细手腕,凑近他耳侧,低笑两声,“就打相父几百棍。”
    云歇因为有求于他,本打算委屈下自己,伏低做小迎合他,这会儿听见他威胁自己,瞬间炸毛,装也不想装了,嗤笑道:“几百棍?要我死直说,你以为我会怕?”
    萧让不赞同地摇摇头,轻笑道:“我疼相父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叫相父死?这几百棍,也顶多叫相父一两日下不来床罢了。”
    “怎么可能?有常识的都知道几百棍非死即残——”
    云歇话卡壳了,他顺着萧让劲瘦的腰腹往下看了眼,明白过来他那“几百棍”到底指的是什么,顿时羞耻到指尖发抖,目光艰涩,连身体都下意识地颤了下,像是在回忆某些潮湿又疯狂的画面。
    “明白就好,”萧让低笑,“那我问了,我同柳不栖,哪个在床榻间更讨相父欢心?”
    他这话何其下流,云歇霎时双目赤红,偏过头死不吭声。
    萧让见他倔强,眸底越发阴鸷,却笑道:“想来必定是我,这伺候人哪有被伺候舒服?”
    云歇输人不输阵,抬眸嗤笑道:“你这话可完全错了,我与她那叫两情相悦,自是爱欲交叠,生出无限妙处,你我之间,又如何比得了?”
    萧让危险眯眼,抵着云歇手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大了。
    云歇微微吃痛,却只轻漫地笑:“萧让,我不像你才十八,我二十七了,大楚男子十八便可娶妻,我虽无妻室,这九年来,总不至于一个人寂寞着,你说对么?”
    他最后那句问话故意说得极慢。
    萧让额头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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