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治病的,”阿越顿了顿,脸色有些尴尬,不由地压低了声音,“相父,我们家族为了维系血脉的纯正,大多族内通婚,所以可孕的男子比例高于正常人十倍不止,所以这个东西就很有必要。”
    “一开始它在族里还是禁药,被人研制出来后就销毁了,毕竟,”阿越脸色黯淡了瞬,“我族可孕男子大多是依附旁人生存,是附庸,是生育工具,所以这东西根本被禁止使用,一旦被发现是大罪。”
    “这些年情况好歹是有些好转。”
    阿越看向萧让,倏然就拜了下去。
    萧让微诧:“你这是做甚?”
    阿越恭敬道:“也是大昭归顺后,我钟于一家,才终于摆脱了一次次迫不得已献上族人苟且偷生的境地,阿越这次回去,族中老人从未这般开心过,谁都不想这样对待血亲,只是逼不得已罢了。”
    云歇在这话里倏然想到了他爹。
    等他回神时,只见阿越滔滔不绝:“这东西放在以前的大楚或许用不着,现而今今非昔比,陛下治国有方,民风开放,民智渐高,文化发展,丰富的夜间生活部分取代了床榻之事,这东西定会供不应销。”
    “别拍马屁,”萧让打断,捻着玉瓶,挑眉问:“你说的这般玄乎,这到底是何物?”
    云歇正喝着茶,也好奇地向阿越投去了视线。
    阿越又尬了几秒,低下头掩饰莫大的难以启齿,沉默片刻,搓着手道:“避孕之物。”
    云歇被茶水呛得咳嗽,慢慢涨红了脸。
    阿越朝他投去了诧异的一瞥。
    萧让脸上的事不关己立即消失了,倏然坐正,却是故意一脸质疑:“管用么?”
    云歇稍稍别过脸,解了解衣襟散散热气。
    阿越忙为自己的商品辩解:“自是管用,这些年来从来出半点差池,若不是药效持久且于身体无害,安全又保险,药停后便可恢复如常,我也不敢起了兜售的意,毕竟这种东西出了问题,那可是麻烦事一桩。”
    “那倒是,”萧让煞有其事地点头表示赞同,又一副没往心上去的样子,恰似不经意地问:“何人服用可有要求?”
    “皆可。”阿越胸有成竹,黑亮亮的眼睛里似乎有金钱的光辉在闪烁。
    萧让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那此物你准备卖什么价?”
    阿越有点好奇,为啥他拜托云歇办事,这会儿问话的却是小皇帝。
    他左手拇指摩挲了下右手食指,在萧让面前他不敢狮子大开口,斟酌片刻道:“我运过来的量少,最底层的穷苦老百姓也用不着这些,所以我打算……五百两一盒。”
    他说完还胆战心惊地偷瞥了眼萧让。
    这东西因为产量小,成本真的很高,再加上他运过来的路费和自己的辛苦费,这价格真的一点不黑。
    萧让微微抬眸给边上的承禄使了个眼色,承禄会意,上去清点了下:“一共是一百八十盒,也就是九万两。”
    萧让勾唇一笑,勾手叫阿越过来,前所未有的和颜悦色:“你是相父唯一的侄子,也就是我的侄子,都是一家人,这种小事,何须你费神。”
    阿越被这突如其来的套近乎砸懵了,直到承禄递上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才清醒过来,两眼逐渐发直。
    “你且收下,这事儿包在朕身上,朕叫人替你将这些都卖出去。”
    他瞥了眼一侧明明无地自容却仍强自镇定的云歇,努力绷紧嘴角,同阿越允诺:“若是反馈卖的好,朕叫太医破解了这秘方,批量研制也未尝不可,当时候功劳定不会少了你的。”
    幸福来得太快,阿越满脸不可思议,在钱面前,他先前那点积怨瞬间烟消云散,登时笑得眉眼弯弯,自豪难耐,觉得脸腰板都比旁人直了几分。
    他终于会自己赚钱了,很快就能真正自立门户了。
    阿越看云歇的目光里带着点儿难言的感激,原来他并非只能依附旁人生存。
    恭送云歇和萧让回去,阿越在门边看着他二人背影,隐隐约约看到了金山银山。
    夜幕低垂,乳母把云潇抱走后,娇妻让就乖乖躺好等一家之主临幸。
    一家之主今天却似乎沉迷于奏折,兴致缺缺。
    萧让知道他是因为白天的事羞愤抵抗着,哀怨地外头叫了声:“相父。”
    心不在焉地看着奏折的云歇冷不丁手就是一抖,打定主意不抬头。
    萧让努力绷紧嘴角,望着云歇的眼里有细碎的笑意,撒娇着嘟哝了声:“相父,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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