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向别人隐瞒身份过吗?还是说你隐瞒过和洛佩斯的关系?”安文斯的语气带着嘲讽,觉得这个人真真的可笑。
    “嗯,确实,是我太张扬了。”博莱特也不生气。
    “博莱特王子,请你立刻送我回去,我不会追究这件事。如果你想追我,就通过正当的途径,不要用这样的手段。”说出这句话安文斯都被自己给恶心到了,可除了这一点,他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导致这个神经病老是缠着自己。
    “正当的途径?是指相约一起喝咖啡和晚餐吗?这样的正当途径我不是走过了吗?只是你一直不给面子,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请你来这里了,不过分吧?“博莱特到最后还反问了一句,安文斯气得咬牙切齿,奈何人在他手上, 也没什么办法。
    “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他安文斯可不是吓大的,想威胁他,门都没有!
    博莱特抬起手,轻轻滑向安文斯纤细俊秀的下颚骨,“当然是想让你成为我的人了。”
    安文斯撇开脸躲开他的手,眼神坚定,“可以,只要你放我走,我答应你。”
    “噗呵呵……”博莱特笑起来,“既然你答应当我的人了,又为什么要走?正好呆在这里,我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当你的人就是要失去自由被囚禁吗?如果这样,那还不如不当。”说出这样的话,安文斯都觉得恶心!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博莱特对着手腕上的智脑说了一句,“进来。”
    等在外面的胡塞尔提着一个医疗箱进来,同时还跟进来四个护卫,他们进来之后,感应门又自动合上。安文斯看到那扇门了,门板很厚,至少有三十公分,听声音应该是纯金属的,想要用蛮力破坏掉的可能性太低,而控制这扇门的关键就在博莱特的智脑里。
    安文斯还在琢磨感应门的事,胡塞尔已经放下了医疗箱,拿出一支特质的针管,装上针头,将针头固定好,走向床边。
    他因为太激动了,以至于拿针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听说这个人就是雌金狮,而且是活的,还是以人的形态存在,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定要好好研究他才行。
    安文斯发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怪老头,手里拿着一支很粗的针管,他才忽然觉得情况似乎不妙啊,心脏也怦怦直打鼓。
    “你们……干什么?”安文斯想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博莱特安抚他,“别担心,只是想抽你一点血,一点点就够了,不会疼的。”
    “不行!”安文斯感到头皮发麻,一旦他的血被他们得到,那他的身份就相当于曝光了,绝对不行!
    “安,你要听话,不听话的人可是要被惩罚的。”博莱特一个眼神,四个护卫都扑过来,将他牢牢的按在床上。
    “不行!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安文斯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被他们按住,自己居然连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为什么?是他们的身份特殊?还是自己的药性没过?
    他的一只胳膊被人拉过去,衣袖推上去,露出膀弯处的大动脉。胡塞尔赶紧上前,准备取血。
    安文斯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被一群人按着强行取血,不,威诺早就说过,一旦他的身份曝光了,他绝对会被丢进实验室里,每天被取血,每天被研究,还会被解剖……
    想到这些,恐惧感猛地袭上心头,他开始疯了一般的挣扎,同时大喊起来,“不要!不要碰我!博莱特,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让他住手,不要碰我,不要——!!”
    “嘘嘘!别紧张宝贝儿,别怕,乖,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他轻声说着,一只手覆上安文斯的眼睛,让他看不见,就不会那么恐惧了。
    然而,越是看不见,就会越恐惧,他大口的喘着气,胳膊上尖锐的刺痛被放大了无数倍,他痛得浑身发抖,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这些人在取他的血,在取他的血,他的血……
    博莱特看着胡塞尔抽血,只抽了一点点就让他停下了,胡塞尔很遗憾,他很想多抽一点,可是他不敢违抗博莱特。
    博莱特不让他多抽,够他研究用就行了,他怕胡塞尔会私吞这么珍贵的金狮血,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不信任他,虽然是自己专属的研究员,可他还是不信任,他能从科学院叛变跟着自己,指不定哪天就叛了自己跟了别人,到那时,万一把金狮血也给偷走了,那才是损失,所以他多一点的血都不许他碰。
    等人都退出去了,博莱特才放开安文斯的眼睛,帮他把衣袖拉下来。
    安文斯闭着眼睛,翻个身,蜷缩在床上, 身体还在发抖,“放我走,放我走……”
    他被吓坏了,他觉得自己会被当成怪物来研究,他会被解剖,他会被切成片来研究,越想越恐惧,越恐惧就越发抖。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怕,谁敢打他注意一定让他尝尝自己的老拳,可是,在那不怕的前提下,是有威诺陪伴,有他的朋友们陪伴,可是现在,他身边什么也没有,只有他一个人,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想到连威诺也会骗他,丢下他自己走了,他就忍不住眼眶发热,他不许自己哭,太丢人了。
    博莱特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别人也不能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的,你会很安全。”
    安文斯不说话,也不动,只是蜷在那里发抖。
    直到听见金属门打开又合上,等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发现博莱特已经离开了。他掀开被子跳下床,想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他赤着脚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个房间很奇怪,很大,却是密封的,房型成条状,往右走可以看见还有独立的房间,空间也都不小,门也是金属的,他趴在上面听了听,确定只是一扇门,而门后一点声音也没有,应该是空房间。
    他在这么空旷的房间里绕了几圈,连个窗户也没看见,好在屋内的光线很亮,能源灯一直亮着。安文斯又趴到那扇大的金属门上听了听,听不见一点声音,他们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只要能把门打开,他就能出去了。
    他砸了两下门板,发出的钝响在证明这确实是实心的金属,根本不可能用暴力破坏掉。地面很柔软,都铺着浅灰的的厚厚的地毯,脚踩在上面很软很暖。因为心里没底,他根本坐不住,他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转悠,被抽血的胳膊道现在还是麻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抽血很疼,非常疼,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他走累了,就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发呆。
    他会死在这里吗?如果他死了,威诺会哭吗?
    脑海里出现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抱着他的尸体喊着他的名字,安文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能想,简直惨不忍睹,他还是习惯他冷冰冰的样子,泪流满面什么的果然很惊悚。
    他想象着威诺会出现的各种表情, 靠在沙发上睡过去,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床上,桌子上放着食物,有沙拉,有牛排,有果酱,还有一杯牛奶,食物很丰富,却让人吃不出味道,但他还是把食物都吃光了,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一定要想办法出去,他还有很多事没干,怎么能这么窝囊的死在这种地方!
    安文斯每天被关着,连天黑还是天亮都不知道,只能凭着自己吃饭的顿数来数。他不知道博莱特想干什么,只是这么关着他,难道真的想包养他?不对,应该说豢养比较准确。之后也没人再来抽他的血,可能是够用了,就不能浪费,要知道金狮血可是很珍贵的呢。
    安文斯自嘲了自己几句。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丢了一只金狮
    安文斯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啥事不管,啥事不问,学院可以炸开了锅了。
    从安文斯消失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仍然一点音讯也没有,谢里尔和卡斯利都要找疯了。
    从当天下午发现安文斯没有去研究室开始,谢里尔就带着奥兰到处找人,几乎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没有他的人影,本来想会不会他心情不好,躲起来不想见?既然这样,晚上总要回宿舍睡觉吧?
    谢里尔守了一夜也没见他回来,第二天,他开始发现情况不对了,他找到卡斯利,把事情跟他说了,卡斯利也吓得不轻,安文斯的真实身份只有他们知道,万一他真被人抓走了,那还了得!
    他们两又找了一天,几乎把学校都给翻了底朝天都没见着人,怕他偷溜出学校,第一时间就问过门卫了,这两天没有学员外出,这就奇怪了,安文斯能从学校蒸发掉不成?
    因为实在找不到人,他们只好把这件事报告给了学校,院方一听,一名蓄能人在校园消失了,这事态就严重了,之前把怪物带进城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马泽尔院长气得想掀桌,这都是什么事,一桩接一桩的,还让不让人喘气了?!
    当即下令,查!
    先从学院开始查起,地毯式查找,最后连每间宿舍都被搜了一遍,都没找着安文斯的影子。
    霍尔斯急的满嘴起泡,安文斯消失了这么大的事沙柏林居然还能关在实验室里,当下就不乐意了,过去砸门,把房门砸的砰砰响,好久才有人过来开门。霍尔斯一眼看见沙柏林那鬼样子,差点吓出个好歹来,头发乱糟糟的又油又脏,黑眼圈严重到看不见眼睛,衣服也脏的看不清本色,人一出现,一股馊味也跟着飘了出来。
    霍尔斯立刻捏着鼻子退后两米,这个混蛋不会自从进去之后就没洗过澡换过衣服吧?
    答案是,正确!
    “你敲我门什么事?”沙柏林眼睛还有点睁不开,严重的缺少睡眠。
    “安不见了,你还能做得下去研究!”霍尔斯大喊。
    “哦……,对了,我有事要和你说,等等,让我想想是什么事来着……”他突然定住了,机械的抬头看着霍尔斯,“你说……安不见了?他怎么会不见呢?!他去了哪里?!他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呢?!”
    “你问我我问谁啊?”霍尔斯继续大喊。
    沙柏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暴躁的抱着脑袋拔自己的毛,“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我想起来是什么事了?!我居然把这种药的事忘了还睡死过去!!要死了!!院长呢?院长在哪里?!我要找院长?!”
    “……院长在院长办公室里。”霍尔斯给疯了的沙柏林指条明路。
    “啊啊啊——!!”沙柏林一边惊叫一边往院长办公室跑,整个人都疯魔了。
    出于好奇,霍尔斯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
    沙柏林一听安文斯消失,就跟疯魔了一样,冲进院长办公室还没看清人就喊起来:“不好了院长!快把安可爱找回来!他是金狮啊!”
    刚刚进来的霍尔斯,一听这话,膝盖一软,扑通一声直接趴在了地上,大门也在这时砰地一声自行关闭!
    沙柏林喊完了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院长,还有另外两个人,而且后面还跟了个尾巴,于是,五个人一时面面相觑。
    安文斯消失好几天没有下落,谢里尔和卡斯利商量之后,决定把事情告诉院长,拖一天安文斯会更加危险,现在与其还要保护他是金狮身份的秘密,倒不如把人安全救出来,他除了能想到有人知道了安文斯的真实身份以外,再想不出任何能把安文斯带走的目的了,这样就更危险了,所以他们才来向马泽尔坦白。
    马泽尔听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直骂他们太天真了,这么大的事情以为几个孩子就能隐瞒得住?如果王室、军部和科学院的人都是傻子,也不会斗到现在了!现在好了,人丢了,你跑来跟我说他是金狮,是现存的唯一一只雌金狮,现在说还有个屁用!人是死是活在哪里没有一点头绪,让他知道又能怎么样?!
    马泽尔刚发完脾气,正在喘气,没想到沙柏林又冲进来喊这一嗓子,马泽尔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还是谢里尔反应最快,直接抓住问题的要害,“你怎么知道安文斯是金狮的事?”
    马泽尔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简直被气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
    沙柏林一听安文斯出事就急了,完全忘记了研究院几个人私下商量偷血的事见不得光被这么一抖肯定要出问题了。
    “我……,这……,霍尔斯知道。”
    “诶?”只是来看热闹的人怎么也被扯进去了?“你这混蛋不要什么事都推给我!”
    “快说!哪那么多废话?!”马泽尔吼了一句,吓得他们都缩了脖子。
    霍尔斯把他们密谋偷血的事说了,至于后来沙柏林是怎么知道安文斯是金狮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你们胆子顶天了啊!连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马泽尔抓着桌子上的相框就要砸过去,幸好被谢里尔拦下了。
    “重点不是这个,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安文斯是金狮的事!”
    沙柏林叹口气,知道这件事躲不过去,只好说:“那天安的手破了,他去水池里冲洗,可能是大意了,留了一滴在案台上,于是我就……”
    “除了你,还有没有人碰过他的血?”谢里尔的表情严肃起来,安文斯怎么可能那么大意把手伤成那样,还是在研究室里。
    “没有,我拿到血样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研究室里,刚刚才被霍尔斯喊出来,不可能有人发现我的研究……啊啊!不对!有人知道!!”沙柏林突然想起来了!
    “谁?!”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马泽尔院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安去给o1室的一台仪器拿卡槽,可能手就是在那里被割破的,后来他才回o2室的洗手池里冲洗。我当时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洛佩斯拿着滴管在卡槽里吸东西,当时没多想,后来得到安的血急着研究就把这事给忘了,所以……”
    “洛佩斯?他不是o1室的蓄能人吗?他要安文斯的血样做什么?谁让他这么做的?”谢里尔反问他。
    沙柏林哪里会知道这些,“我怎么会知道他在打安的血样的主意,但他用滴管吸卡槽里的东西,肯定是安手流血的时候滴在里面的,不然怎么会用得到滴管。”
    “这件事情麻烦了,谁都知道洛佩斯的背后人是大王子——博莱特,现在能肯定是洛佩斯拿了安的血样,但他把血样交给了谁却不知道,由此可见,安消失不见了,果然是跟他的金狮身份有关。”马泽尔院长那个愁啊。
    “把他找来问问不就行了,说不定指示他的人就是博莱特也不无可能,博莱特为了王位可是想孩子想疯了,之前不就有人预测过,有了雌金狮就能解决生育问题吗?博莱特的嫌疑非常大。”谢里尔说的头头是道,他觉得博莱特的嫌疑很大。
    几个人都点头,觉得有道理,说不定真的是博莱特干的。
    这几天洛佩斯没见到安文斯也有点心慌,见o2室每天兵荒马乱的找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愿意相信,如果博莱特真的看上了安文斯,大可以像他这样当成情人,反正他 的情人也不是他一个,多一个安文斯他也能理解,但是人直接不见了这就奇怪了,难道真的是他的血有什么问题吗?
    安文斯消失了,洛佩斯每天也心惊胆战,根本没有心情继续做练习,他怕别人会查到他这里,一个蓄能人消失不是小事,院方说不定已经知道了,如果知道是他,那他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呢?
    当教务处有人来叫他去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洛佩斯确实吓得不轻,他甚至想到了逃走。可是,整个帝国都支持异能者学院,他能逃到哪里呢?除非离开这个国家,但是凭借他的能力能走得出去吗?可能还没离开王城边境,不被抓回来也被不知名的怪物吃掉了吧?
    洛佩斯到时,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谢里尔等人并没有离开, 他们都很担心安文斯,也不需要避这个嫌。
    马泽尔院长没有和他绕弯子,直接问他安文斯在哪儿?
    洛佩斯吓了一跳,忙说自己不知道,他没见过安文斯。
    “你知道坑害珍贵异能者的罪名吗?”谢里尔插了句嘴,如果说帝国现在四分五裂,各自为战,那么唯一“统一”的应该只有帝国律法了吧?那是谁都无法逾越的。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洛佩斯紧张的攥紧了衣角。
    沙柏林把他当时如何取走血样的事叙述了一遍,洛佩斯瞬间脸色惨白,冷汗也下来了。
    “你把血样交给了谁?”马泽尔院长从他的反应来看已经确定了,血样确实是他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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