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皇上身体越发不佳,百官之中,已有人提议让太子登基为帝,以安大瀚民心,避免出现百姓不安,出现骚乱。并言,宫中有喜,普天同庆,对皇上或有益。”
    呵…。再继续下去,恐要说,赫连珉非登基,赫连昌才能好了。看来,太子也开始心急了,这糊弄人的招数都搬上来了。
    “太子什么态度?”
    “因一多半儿朝臣表示最近没什么良辰好日,既太子也随着沉痛驳了登基为帝的提议,说;要守着皇上,等皇上恢复康健。”
    算盘没如意,趁机打了一张孝子牌!不过,这也不过是一试探吧!毕竟赫连昌还喘着气,晕死过去前也未放言,让赫连珉登基。如此,赫连珉应该也十分清楚,眼下登基为帝,他名声言顺,却无法理所当然。
    “太子殿下推拒登基,不过,却纳了一个姨娘。”
    “蓝月儿!”
    “是!蓝家随着蓝月儿入太子府,或许也将来京了。”
    呵…。这结果,真是一点儿意外都不给人。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太子延缓了登基,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顺带收纳一箩筐的财富。太子如此,也算是东边透亮,西边已亮吧!蓝月儿还是成为了赫连珉胯下一员。意料之中的结果,却不喜人。
    “还有二皇子,在皇后的懿旨下,也已把赵家四小姐赵雅为侧妃!”
    蔺芊墨闻言,嘴角不由垂下两分,懿旨!冷哼…。一个手握皇后懿旨入府的侧妃,纵然是赫连冥也要礼遇三分吧!更何况姜蓉这个主母。
    你在名头上压我一头,我在靠山上压你一家。赵家,倒是一点儿没浪费他们手中的权势,用的到位,也够卑劣,膈应。
    就是不知那赵四小姐,进入二皇府为侧妃,知否心甘情愿,心有期待。不过…。古代女儿,大多数都被用来联姻,为自家增值,增收来用。各家已觉理所当然,或许就连她们自己也是早有心理准备。
    如此,就算是不情愿又如何,一旦进入她们不会伤春悲秋,努力剔除障碍,为自己谋取一条康稳大道才是基本,这也是一种本能。特别是赵家的女儿,更谙权势的重要和不容失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自有出处,自有道理!
    这一侧妃,于姜蓉来说,是一危机,不容置疑。
    其实,蔺芊墨倒是希望那赵雅对赫连冥有几分爱意。
    一旦生情,感情占上,理智局下,心易乱,易冲动,情绪外泄,姜蓉虽危机不减,却也能轻易看出先兆,抓住错处,纵然无法把人赶走,却易于防备。
    反之,若是理智靠上,那么…所有的精力,舍去了男女之事,都用在了谋算上。这对姜蓉更为不利!
    蔺芊墨看着眼前茶水,看着那淡淡水纹,眉头微皱。想帮姜蓉做点什么,一时却不知从何而起。
    赵家不是她能动的,除非凤璟起兵谋反。
    二皇子不是她能指使的,让他不要纳赵雅,由她说出太可笑。
    仰天叹息,皇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为凤璟妻,为臣妇,纵然有心,也不免投鼠忌器,有心而无力呀!
    “我哥最近几日在忙什么?”
    “蔺公子都在陪阴嗜。”
    蔺芊墨听了没说什么。琢磨,阴嗜要离京,恐怕要等到王家进京以后了,毕竟蓝月儿是阴嗜带出来的,现在成这样,阴嗜总是要说一句。虽然这局面,十有*是有人,有意为之的。可没人会承认,这郁闷阴嗜只能咽下了。
    凤竹看了一眼蔺芊墨,垂眸,早两日阴嗜曾来过,不过,却未能进来,被主子给拒了。
    “闹心的事儿,别来烦墨儿。道歉的话也免了,蔺家又没和蓝家定亲,蓝月儿跟了谁,是什么样的人,都跟墨儿没什么关系。心里不爽快可去茶楼,红楼,别在眼前晃悠…”凤璟当时如是说。
    当时,红楼那两个字,凤璟说的很是爽利,也许是太爽利。说完,不由交代凤竹,他这一体贴,在夫人面前免提。
    “夫人!”
    闻声,人影现,是跟在凤璟身边的凤青。
    “怎么这时回来了?可是侯爷有什么交代?”蔺芊墨开口问。
    “侯爷说,今日晌午他回来用饭,不过会晚些许,让小的来传话,说;夫人您吃慢点儿,稍等他一会儿。”凤青原话禀报,只是传话时,嘴角微微略颤。
    蔺芊墨:…。她吃饭一直细嚼慢咽,从未狼吞虎咽的好吧!
    男人,说话真是太毁她形象。看看凤青那表情,这是认定了,她吃饭很凶猛么!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数着米粒等他回来的。”
    “是,属下告退!”凤青离开。
    蔺芊墨起身,往厨房走去。世事多烦扰,眼下她还是先顾好凤某人的胃,她这一亩三分地的好。
    凤家
    蔺芊墨这一亩三分地,人事安稳,果实渐长,形势大好。
    而肖氏却是完全相反,一时脑抽,不但地差点儿丢了,连命都差点没了。现在,好不容易又回到原来地盘儿,却发现,竟然被占了,连果实都生出小果儿来了。可喜可贺,她回来辈分直接升级了,当祖母了!
    “孙儿(孙女)给祖母请安。”
    回陵城不足一年,肖氏却变化极大。走的时候,是风韵犹存中年美妇。可再次回来,整个人就跟那风干的葡萄干似的,干瘪,多皱!这一声祖母,这称呼,完全的诠释了肖氏眼下的状态一样。
    跟依旧雅致,风韵不减,气质更为迷人的凤腾坐在一起。那画面,不像是夫妻,反而近似母子了。
    如此差距,让肖氏对凤腾伸不出手,抱着他,*一样。这已足够她憋闷,现在,再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小萝卜,还有跪在一边,清丽脱俗的占她地的女人。肖氏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枯瘦蜡黄的面容,扭曲成一坨,心里酸苦,酸苦的。
    当日,得到凤腾接她回来,那一刻,犹如地狱升入天堂,委屈,解脱,高兴,伤心等等情绪,完全一涌而出,又哭又笑几乎背过气去。
    特别是看着肖家人,她那哥嫂,母亲的变幻不定,难掩忐忑不安的神色。肖氏当时通体舒畅,犹如重生。
    寄人篱下,卑微,卑贱的忍了那么久,离开之时,她放了狠话,怒骂,讥讽亦是一样不少。看着曾经苛待她,虐待她,恨不得弄死她的肖家‘亲’人,那不安,害怕,欲求的嘴脸,肖氏大为痛快。
    她说的畅快,走的扬眉吐气,满腹郁气尽出,秋后算账的时机到了,看他们跪地舔脚的这一天终于等到了。活着,真是好呀!
    回来的一路上,肖氏都在想着,如何折磨肖家人,如何向凤腾说她受的委屈,遭受的屈辱。让凤腾帮她出气,告诉凤腾她错了。
    以后,她安心,踏实的做她的凤家大奶奶,肖家盛败,死活都再跟她没任何关系,她再也不会去管了。
    当她欲舍去所有,死心塌地跟凤腾继续富贵过日子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回来后,面对的是这样的局面。犹如那火辣辣的心,被浇了一盆子的冰水,透心凉呀!
    “凤腾,你就是因为他们,才不去接我,不管我死活的,是不是?是她怂恿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听到肖氏的质问,凤腾微微抬眸,看着肖氏,眼底一片平寂,无一丝波澜,那眼神,犹如在看一个路人,无温度,更无一丝情意,却也没厌弃。
    一年的经历,看来,肖氏增加的除了皱纹之外,再无其他。哦,当然,她人也越发的粗陋了!不过,她是美,是丑,凤腾从来没在意过。变成什么样子,在他眼里都没什么不同。
    凤腾的眼神,让肖氏心口发闷,心慌,抿嘴,“为什么不说话?”
    凤腾放下茶杯,看着肖氏,声音淡淡,却字字如刀,句句似针,“你我已和离,这话,你没资格问。而我,没回答你的必要。”
    一句话出,跪在地上的女人,垂下的眼帘微颤。
    肖氏脸色骤然大白,心口冰凉,窒息,“你…。你说什么?”
    凤腾没什么表情,清清凉凉道,“肖氏,你记住,你只是凤璟的母亲,而已不是我凤腾之妻。”
    肖氏闻言,眼睛发直,面色青紫,嘴唇发颤,激动,“我们没有和离,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是做给肖家看的…。凤腾,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过,只要我舍了肖家,我们就……”
    肖氏话未说完,凤腾起身,不欲听,也不想解释,跟肖氏说话,浪费力气,累的无价值。
    “飞影!”
    风腾话出,一护卫上前,“大爷!”
    “把这个给凤侯爷送去,看他何时有空,让他来凤家一趟。”凤腾把一信函递过去。
    “是!”护卫接过,领命,离开。
    凤腾抬脚走了出去,未看屋内任何一个人。
    “凤腾…。”
    对于肖氏的唤声,亦是充耳不闻。其凉薄,冷清,让人心寒。
    别院
    护卫送来信,凤璟正在陪蔺芊墨用饭,对于护卫的话不曾回应,对于他手里的信函,不曾接过。
    蔺芊墨看了,什么都没说。
    “多吃点儿,最近是不是瘦了?”凤璟伸手,捏了捏蔺芊墨的脸颊,捏的仔细。
    蔺芊墨任由凤璟大手在自己脸上作乱,含糊不清道,“我再胖下去,眼睛都看不到了。”
    凤璟听了,松开手,“肉是没少,那怎么踢为夫的力道越发的不痛不痒了!”
    “那不是我瘦了,是你皮更厚了!”
    “浑说!”他若皮厚,昨晚还能受她折腾?想到昨晚,凤璟看蔺芊墨的眼神,透出别样色彩。
    蔺芊墨看到了,直接无视了,心里切他一声,男人,时常让女人琢磨不透的动物。
    在床上,你温柔小意,他欢喜。你下狠手,一虐,他不气,反觉刺激,更来兴致!
    想到昨晚凤璟的反应,蔺芊墨咬着筷子,腹诽;她好像又开启了一道不该开启的门。
    男人在床上,对于你给予的任何方式方法,都有着高度的接受能力。也许,她的虐招,在凤璟看来那是特别新鲜呀!搞不好,要被反噬,然后在来个举一反三什么的…
    一顿饭,在凤璟若有所思,蔺芊墨胡思乱想中结束!
    吃过饭后,凤璟又出门了。
    护卫的信拿过,展开,看过之后…。眼底划过一层风暴,而后有隐匿无踪。
    凤璟,凤冉,凤嫣,三人有一,其父不为风腾!
    呵…。手中信函手掌之中,化为灰烬。
    ☆、第268章 你尽可早些安息
    凤璟被封为侯爷,也近有半年。自他平安归来算起也已有四个多月。
    置买,调教下人。府中物件置办,修葺。乔迁是为大事,良辰吉日是必须,等等!多种原因,各种缘由,令其暂居于城外别院之中,等待侯府完善中。
    只是,这一等就是半年还未见动静。这引得一些人开始蠢蠢欲动,冒头,冒言,试图抓住凤璟些什么!
    继,朝堂之上,顾家(宫妃一父)一个老大人,摸着那羊白胡须,倚老卖老(更多是受谁指示)面问凤璟,既然侯府未打理妥当,暂无法搬入,那么,为何不居于凤家,反而另辟他处呢?
    这是他早就想问的问题,只是被凤璟那一个手撕耶律佑给惊吓住了,直到现在才缓过来,也就敢问了。
    一张脸挂着好奇,其心却满是探究,找茬!
    父母健在,长辈均安,你这做晚辈的竟脱离自家。如此…。是对凤家谁有什么不满吗?听闻其内人当初就是被凤家赶出来的,如此,凤璟如此是因妻受冷待,也恼上凤家了吗?多么希望是如此呀!
    这问话,是看乐子,是顺带找到话柄,抓住点可以非议,讨伐凤璟的点儿。
    凤璟听言,当时如是说道;因临近白云寺,想感受一下佛法的普照,另亦可为家中长辈祈福,求安。
    顾老大人听了,暗啐一口,呸,真是大言不惭,若是真有心,直接住白云寺不就得了,那里佛气更为旺盛,更能好好的普照你,让你全身都蒙罩在佛气之中,你全家都佛气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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