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君耀宸准时到达softtie咖啡厅,双眼浮肿的杨蕊翎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他,那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样子好似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君耀宸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在她的对面落座,要了一杯拿铁,好整以暇的等着看重头戏。
    “君总……”杨蕊翎吸了吸子,说话的声音音浓重,她紧紧握着咖啡杯,紧张的情绪通过颤抖的手泄露出来。
    “说吧!”他没时间听她拐弯抹角,手指有意无意的敲了一下桌面,阴冷的眸子扫过她的脸。杨蕊翎的眉眼确实和杨珊琼很像。
    杨蕊翎被君耀宸盯得心慌,她心虚的低下头,喉咙咽了咽。幽幽的开口:“对不起君总,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也是没办法……我爸爸生病了需要钱……我只能听他的话陷害你……”
    “他是谁?”君耀宸微眯了眼,仔细观察杨蕊翎的表情。此时此刻,她并不像在说谎,想来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被舍弃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见过他,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杨蕊翎抹着眼泪说:“他现在要我去勾引菲特集团的董事,那老头是个变态,总是打我……还拿针扎我,蜡烛烫我……”
    杨蕊翎说着撩起了袖子,手臂上伤痕累累,有皮带抽出来的伤,有烫出来的伤,还有针扎出来的伤,君耀宸看到她手肘上方有块一元硬币大小的红色印记,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君总,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杨蕊翎捂着脸痛苦流涕,眼泪从她的指缝渗出滴在了桌上,哭泣声在喉咙中辗转。
    君耀宸沉吟片刻之后开口:“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君总,我知道你和姐姐都是好人,是我的错,我不该恩将仇报,再帮我一次,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杨蕊翎楚楚可怜的望着君耀宸,脸上满是泪水,仿佛身后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君耀宸不露声色的端详杨蕊翎,许久才说:“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我雇人保护你。”
    “谢谢君总,谢谢,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不会见死不救。”杨蕊翎对君耀宸感恩戴德,哭红的眼睛终于看到了希望。
    回到申城之后孟悠远忙得不可开交,陆晴羽只能整天围着孩子转,天气好的时候就推孩子出去散步,这里毕竟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走在大街小巷,熟悉的感觉便会扑面而来,有关于君耀宸的记忆也会复苏,青春年少最美的时光,便是她和君耀宸在这座城市中一起度过,处处留有他们的脚印,处处飘着他们的欢笑。
    陆晴羽不知不觉把孩子推到她们以前最喜欢去的一家名为《青春》的文艺范儿bar,周边的很多商铺早已经易主,而这一家还保持着十几年前古朴的样子,门口是由废旧的电视收音机砌起来的墙,一条人造小溪从bar的门口流过,旁边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滴水观音。
    她推着孩子走过小小的石桥,走进了《青春》,桌椅板凳本就是怀旧的色彩,过了十来年,比以前更有味道了,陆晴羽在留言板上很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留言,她很惊讶,没想到十几年后那张便签纸还在那里,她还记得那一年的夏天,君耀宸握着她的手,写下“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的誓言,她和君耀宸的签名依然缠绵在一起。
    看着那张便签纸,陆晴羽的唇畔满是会心的微笑,青春,真是美好,让她怀念至今。
    她在以前最喜欢的位置上坐下,可以看到窗外来往的行人,以及绿油油的植物,桌上的灯还是老上海时期的调调,拽着铜制的拉索将灯拉亮,昏黄的光照在了她的脸上,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她喜欢这个灯,执意要老板卖给她,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摆在她房间的床头柜上。
    服务员过来问她喝什么,陆晴羽还是和以前一样,要了一杯蜂蜜柚子茶,她随手拍了一张bar的内景发给君耀宸,让他也回想起青春时光。
    君耀宸收到照片之后很快拨通了她的电话:“那家bar还开着?”
    “是啊,我也很意外,今天不知不觉就走过来了,没想到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化,我还找到了我们的留言,我们最后一次来这里也是十年前的事了。”陆晴羽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着手推车中的孩子,小家伙白白胖胖越发可爱了,一双灵活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君耀宸叹道:“十年了吗,好快!”
    “我也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三十岁离我很远,我会一直年轻。”岁月不饶人,早上梳头发的时候陆晴羽发现了第一根白发,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后会冒出越来越多的白发,衰老势不可挡。
    “嗯。”君耀宸沉默了许久才说:“好好照顾自己。”巨丽扔亡。
    “你也是,工作再忙也别不顾身体。”
    似乎已无话可说,两个人都拿着手机谁也没有先挂电话,直到陆晴羽叹了口气,说了“再见”,君耀宸才说“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等她先挂电话。
    陆晴羽抱着开始闹腾的孩子,坐在那里发呆,青春似乎是离她很遥远的事,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又像在昨天,突然一个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陆晴羽瞪大眼睛失声吼了出来:“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已经买下了这家店,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沈梓瀚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当陆晴羽走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在吧台后看得清清楚楚,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过来打声招呼,虽然知道她不会想见他,但他还是忍不住走了出来,她专注的样子还是那么的美,回忆往事时的神情如水温柔,他也知道她在回忆与君耀宸的往事,而他则是在一旁眼巴巴望着他们的人,并不在她的记忆中。
    陆晴羽秀眉紧蹙,不悦的说:“你把这里毁了,满子都是人渣味儿!”
    “抱歉,你儿子吗,很可爱啊,没想到你当妈妈了。”沈梓瀚耸耸肩,伸出手想摸摸孩子的脸,被陆晴羽躲开。
    “别碰我儿子。”陆晴羽一手抱孩子,一手掏钱包,取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拍在桌上,然后把孩子放进推车就走,她不想在看到沈梓瀚,如果没有这个男人,她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遭那么多的罪,这个男人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晴羽,坐下聊聊。”沈梓瀚快速起身,拉住陆晴羽的胳膊,把她放下的钱塞回她的妈咪包。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陆晴羽机械的转头,冷睨他:“放手!”
    沈梓瀚皱着眉说:“我知道你还在恨我,能听我解释吗?”
    “不能!”陆晴羽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外走,沈梓瀚大步流星的冲上去,拦在了手推车前。
    “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你来,我不会就这么让你走。”沈梓瀚丝毫不介意成为瞩目的焦点,坚定执着的站在那里,想和陆晴羽说几句话。
    唯一的出口被沈梓瀚死死挡住,陆晴羽不耐烦的看着他:“过了这么多年,你没一点儿长进,还是个无赖。”
    “我是无赖……无所畏惧赖着你。”沈梓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坚定模样让陆晴羽气恼,他脸皮厚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可是她在意,再这样僵持下去没准儿又闹出什么事儿,陆晴羽忍着气,坐回到刚才的位置,把闹腾的孩子抱在怀中。
    小家伙也吓到了,缩在她的怀里寻求安慰。
    陆晴羽温柔的安抚孩子,慈爱的神情刺痛了沈梓瀚的眼睛,他嗫嚅道:“没想到会出现奇迹……医生明明说你的……”
    “医生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太天真了吧!”陆晴羽打断沈梓瀚的话,不屑的瞧着他,似乎在说,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懦夫!
    “唉……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我妈妈很固执,如果我不和你分手,她就不做手术,她是我妈,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沈梓瀚忏愧的低下头,衷心的向陆晴羽道歉,他费尽心机把她抢到手,却又不得不送她离开,他比任何人都难过,都痛苦。
    陆晴羽下巴微扬,陈词滥调都听够了,她没兴再听,冷声说:“还有别的话吗,没有我就走了。”
    “别走,晴羽,再坐坐,你这几年过得好吗,我一直想去找你,可是又怕你不想见到我,我只能等,等你来……”沈梓瀚越表现得情深意重,越让陆晴羽厌烦。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反感,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完全是她的噩梦。
    “我确实不想见你,以后都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陆晴羽抱着孩子站了起来:“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沈梓瀚深知留不住陆晴羽,只能送她出去:“我为了你才买下这里,只是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以前的样子,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不用等了,我不会再回来。”陆晴羽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若不是这些段时间孟悠远太忙,她也不会一个人跑这么远,这座城市居住着许许多多她不想见的人,稍不注意就会与那些人碰面,想起一些不好的事,只有和孟悠远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最开心,最快乐。
    孟悠远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应酬,为了站住脚跟,他不得不周旋在下属,客户以及合作伙伴之间,陪陆晴羽的时间少之又少,晚上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就是呼呼大睡。
    夜里,陆晴羽替喝醉的孟悠远擦身,换衣服,在他贴身穿着的白衬衫上发现了一个红唇印。
    陆晴羽抓着衬衫,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孟悠远,新鲜不在,他也开始逢场作戏了吗,留下这唇印的女人是个怎样的人,大家闺秀,商海女强人,或是酒店公主?
    她胡思乱想了很久,始终无法入睡,半夜孟悠远咳得很厉害,她兑了蜂蜜水给他喝,他呼出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差点儿把她熏晕过去,陆晴羽连忙把孟悠远叫醒。
    孟悠远缓缓睁开眼睛,目光空洞的看着陆晴羽,许久才坐起来喝了温热的蜂蜜水,他看到陆晴羽一脸疲惫的守着他,心里一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圈着她的腰,温柔的说:“给我生个孩子吧,我已经不年轻了,应该有自己的孩子!”
    “对不起,悠远,我不可能再做母亲了。”她深爱他,却不能为他生儿育女,陆晴羽忏愧的抱着孟悠远,头枕着他的肩:“你找个喜欢的女人为你生孩子吧,我不会生气。”
    孟悠远固执的说:“我只要你为我生。”
    “我……”陆晴羽的眼泪滴落在孟悠远的肩头,她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试管婴儿可以吗?”孟悠远收紧双臂,将陆晴羽禁锢在怀中:“昊宇是试管婴儿吧?”
    陆晴羽只顾着留眼泪没有说话,小昊宇在旁边的婴儿床内睡得香甜,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安静祥和,沉默了许久,陆晴羽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不是,他不是试管婴儿。”
    ☆、第一百六十一章笑贫不笑娼的社会
    孟悠远松开陆晴羽,躺下之后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心头的失落比突然袭来的寒潮更猛烈,他这样的年纪。若是在老家,孩子该上高中了。
    沉默了许久,陆晴羽慢慢靠近孟悠远,抱着他的肩,满心愧疚的说:“我们找个人代孕好不好?”
    孟悠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翻身面对陆晴羽,抱着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渐渐下移到她的胸口,留下他的烙印。
    粗重的呼吸吹拂过她的皮肤,带着浓重的酒气,陆晴羽吸入那些酒气,也想喝醉了一般头晕乎乎的。她动情的低唤:“悠远……悠远……”
    孟悠远似得了鼓励般更加疯狂的吻她,唇落下之处,点燃了一簇簇的小火苗,她扭动身体迎合他,两人在欲海中沉沉浮浮,最终一起到达群山之巅。
    两人全身湿重,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汗透了,抱在一起腻得慌,孟悠远什么话也没说,翻身下床径直走进浴室冲澡,陆晴羽抱着被子坐起来,感觉他今天怪怪的,不似平日温柔,动作粗鲁得仿佛要把她的灵魂撞散。
    陆晴羽感觉得出来,孟悠远有心事,他紧锁的眉头瞒不过她。
    跟进浴室,陆晴羽看到孟悠远站在花洒下,任由哗哗的流水从头浇下,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性感至极。
    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呐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也想给他生孩子,可是她不能,医生说她不可能再怀孕,小昊宇将是她今生唯一的孩子。
    孟悠远睁开眼,透过水帘看着陆晴羽,一番心理挣扎之后他狠狠吻住了她的唇,千言万语便在这唇齿相依间诉说,再多的语言也是苍白。
    第二天陆晴羽醒来的时候孟悠远已经去上班了,孩子半夜闹了一次,快天亮了才睡着,满足了大的又满足小的,她累得不行。这一觉睡得实,连孟悠远出门也没听到。
    陆晴羽穿上吊带睡裙,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温暖的阳光洒满她的身,晴朗的天气,高楼大厦毗邻。逼仄得让人透不过气,生活在这城市森林中她越发怀念在景园的日子,开窗看到的是云山雾绕,而申城,除了高楼大厦就是人来车往,既不安静,也不平和,但为了孟悠远的事业,她只能忍耐,安安心心陪着他,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不再需要她的陪伴,那个时候,她带着孩子该何去何从?
    早餐之后陆晴羽推孩子出去散步,这样晴朗的天气窝在家里太浪费了。
    小家伙三个多月了,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出门就左看右看,路上遇到的路人都会情不自禁的看孩子两眼,还有人驻足逗孩子,留下几句赞美才离开。
    小昊宇越长越好看了,皮肤白,眼睛大,高鼻梁,粉嫩嫩的小嘴像樱桃,偶尔还会含含糊糊的说几个字,一逗他就咧嘴笑,是个性格开朗的小帅哥。
    陆晴羽推孩子去附近的湿地公园,秋日的申城依旧绿树成荫,徐徐的微风吹在脸上,舒服又惬意,这样的生活看似美好,却有许许多多潜在的不安定因素,孟悠远想要孩子,而她不能再生孩子,势必有个女人会取她而代之,很有可能母凭子贵,所以她想找人代孕,一个身体健强有生产经历的劳动妇女,只需提供子宫,这样,对她的威胁才能降到最低。
    同一片蓝天下,陆晴羽休闲自在的晒太阳而孟悠远却在忙碌,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他颇有些心烦。
    夏雪凝坐在他的对面,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次见面,夏雪凝怀着悲痛的心情将孟悠远狠狠羞辱了一番,而这一次,她却低眉顺眼的坐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和孟悠远说话:“没想到这才是你的真实身份。”
    孟悠远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说:“我更愿意通过自己的努力到达目标,而不是坐享其成。”
    若不是夏雪凝的羞辱,也许他依然天真得看不清现实,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变态社会,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认可根本是痴人做梦,也许一辈子背负着靠妻子上位的骂名。
    “我还真是看错你了。”夏雪凝专注的看着孟悠远,心脏依然会为了他狂跳,过去,她高高在上,对他或多或少有些轻蔑的情绪,而此时,两人站在同等的高度,这样平视他,更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孟悠远,是她这一身难以摆脱的梦魇。
    孟悠远自嘲的笑笑:“我想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不仅仅是想告诉我,你看错我了吧?”
    “当然,我来找你谈合作,jn集团有意涉足酒店业,这是你的老本行,也是我们公司的主要产业,我想你也听说了,你离职之前修建的几家酒店正面临资金短缺被迫停工的局面,而我们公司也因为盲目扩张资金链断裂,我想请你注资,让那几家酒店起死回生。”夏雪凝直到孟悠远抽身离开之后才知道他的重要性,并非如外界传言的那般他凤凰男飞上枝头,公司根本离不开他,他一走,新建酒店便成了烂摊子,而她父亲辛苦创建的ht集团摇摇欲坠,若是找不到资金,便难逃破产的命运。
    “每天求我投资的人数不胜数,我为什么要收拾你们家的烂摊子,酒店业也不只ht集团。”终于轮到孟悠远趾高气昂一次,他微眯着眼,看着愁眉不展的夏雪凝,却没有痛快的感觉,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可怜到来求他这个她曾经看不起的懦弱男人。
    “悠远,看在我爸爸曾经帮助过你的份儿上,你也帮帮我们吧,我爸爸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病吗?”夏雪凝放下高高在上的公主姿态,可怜巴巴的求他,说到伤心处竟流下了眼泪。
    孟悠远冷笑道:“原来你也有眼泪。”
    “我哭的时候你关心过我吗,失去孩子的那天晚上,我的眼泪快流干了,你根本不懂我有多痛,喊你,你也不理,我看着血流出来,看着我的孩子离开,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为了一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你却亲手杀死了你自己的孩子,孟悠远,你于心何忍?”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夏雪凝崩溃大哭,凄厉的哭声直穿孟悠远的心脏,他愣愣的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鼻子竟也有酸酸的感觉。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孟悠远闭上眼睛,仿佛听到一个孩子在喊“爸爸,爸爸”。
    夏雪凝哭着冲上去,抓着孟悠远的衣服,发疯般的咆哮:“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把孩子还给我……我要我的孩子……”
    “放手!”孟悠远抓住夏雪凝的手腕儿站了起来,她死死抓着他,眼泪扑簌扑簌往下坠。
    “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夏雪凝声嘶力竭的哭喊,喉咙里满是咸腥的血味儿,她一头撞入孟悠远的怀中,用沙哑的声音控诉孟悠远的残忍:“我们在一起两年,我爱了你两年,虽然我脾气不好,可我是真心实意的爱你,可是你呢,心从未真正的落在我的身上,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冰冷得让我害怕,我想让你热起来,可是你却越来越冷,悠远,我爱错你了吗?”
    夏雪凝在孟悠远的怀中抬起头,梨花带雨的模样美轮美奂,孟悠远从未见过如此的楚楚可怜的夏雪凝,记忆中的她总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昂,完全不一样的夏雪凝让孟悠远动了恻隐之心,他终于向她低头道歉:“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赔我一个孩子,赔给我!”夏雪凝更紧的抱着孟悠远,小手在他的身上乱摸:“现在就赔给我!”
    她只想生他的孩子,他和她血脉真正的融合在一起!
    “这里是办公室……”孟悠远脸红筋胀,推开夏雪凝,而他的手却无意中触到了她胸前的柔软,脸更加的红了。
    夏雪凝看着孟悠远胀红的脸,忍不住笑了:“你认识我的时候还是处男吧,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找不到地方,还问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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