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正想骂司月恶毒,诅咒自家孩子,可眼角扫到杨兴才,心里一惊,可不就是不对劲吗?整个人依旧在哭,却一点声音都没有,眼珠子不断地往外翻,汗水多得不正常,嘴唇煞白,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吓得一颗心都停了跳动,惊叫一声,“当家的,快,带孩子去看看大夫。”
    杨天江一回头,虽然刚才他打孩子没有省劲,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疼孩子,兴才可是他们夫妻的第一个孩子,也顾不上骂杨天河,抱起孩子就往外走,毕竟有杨天河那事在前,他可不想儿子有个好歹。
    外面杨家的热闹小宝不知道,他正大光明打量两个大人物,那认真的态度,仔仔细细的目光,仿佛要将两人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不止是那官差,还有王雪君和蔡博文心里都有疑惑,这孩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其他人可都在纠结着他的试题。
    杨天赐和许多的考生一样,眉头都皱成了山,试题很简单,可答案真的是那呼之欲出的吗?
    他心下怀疑,这可是大儒的考题,真的会这么简单吗?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么,为什么要规定两个时辰这么久?再者,看着桌上这么宽大的白纸,而且还不止一张,他更加觉得答案不可能那么简单。
    可不是那答案,那答案又是什么呢?杨天赐心想,不愧是大儒,出题都这么标新立异。
    官差看着杨兴宝,几次想要提醒他,该答题了,可心头犹豫,若是他们的位置偏僻一些,他或者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可现在,在两位大人的目光下,他真没有那个把握。
    偷偷地看了一眼台上的两位大人,结果视线刚好被王雪君捉住,心头一惊,令他惊讶的是,大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竟然对他点头,官差眨眼,再次确定了大儒的意思后,无声地上前一步。
    敲了敲杨兴宝的桌子,对上孩子疑惑的目光,“杨兴宝,该答题了。”小声地提醒。
    “哦,”杨兴宝笑声地回应,这才看到桌上被封起来的试题,好在娘亲跟他说过怎么打开,拿在手里,抬头,再次确定这个叔叔是个大好人,毫不吝啬地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十分小声地说道:“谢谢叔叔。”
    杨兴宝小手撕开试题,看着上面的题目,整张脸都笑眯眯起来,虽然答题是顺便的,娘亲说不会答也不要紧,可他都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壹加壹等于几?
    小宝跪坐在凳子上,拿起毛笔,有些吃力地沾了墨水,看着面前这么大的一张纸,本着不浪费的原理,在空白的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贰字,一笔一划都很平整,只是那恨不得将整张纸都占满的劲头实在让人汗颜。
    站回去的官差回头一看,身子一晃,再次疑惑,这倒霉孩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那字大得,就是监考台上的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答出来了!”蔡博文眼里有着笑意,“而且还是正确答案。”
    “哼,两个时辰还早这呢?你觉得一个孩子能坚持下来吗?”王雪君冷哼,反正,他打死不承认这个小孩很是有趣,王雪君这些年出题,都是这个试题,每次阅卷的时候他都很开心,因为五花八门的答案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因为桌子不适合杨兴宝,写完这个大字,他的小胳膊有些酸,放下笔,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等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到头顶了,有些热啊。
    “瞧着吧,你看看,这小孩热得,脸都通红了,一会就坚持不下去了。”王雪君像是故意的,拿起桌上的扇子,炫耀似地扇了起来。
    蔡博文沉默不语,心说,师傅,你真幼稚,跟个小孩较劲有意思吗?
    杨兴宝等到字迹干了之后,将它放在一边,他可没有忘记身上的人物,反正还有这么多空余的纸,时间也很充足,为了跟爹和娘亲说的时候不漏下什么,他决定记下来。
    抬头看着两位大人物,见其中的一位手拿扇子,这才想到一边的食盒,看看太阳,从袖口掏出青色小手帕,将额头上的汗水细细擦干净,这才弯腰,打开食盒的第一层,把帽子和扇子都拿出来。
    杨兴宝不知道,他认真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王雪君,蔡博文还有那名官差三双眼睛不带眨地看着他。
    青色的帽子跟村子里的草帽不一样,娘亲说叫遮阳帽,也叫鸭舌帽,是专门给他做的,所以,杨兴宝极其爱惜,摸了几下,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带在头上。
    用硬纸做的前端刚好让太阳找不到杨兴宝的脸,抬手将包包头从帽子刻意留的口子拿出来,放整齐,小手伸到脑后将扣子扣好,接着,又正了正前端,一活动,汗水又流了下来,拿起一边适合他的小纸扇,扇了起来。
    这一些列的动作,就跟刚才调凳子一样,杨兴宝板着脸,做得极其认真,却让看着的人有些傻眼。
    “博文,你说他那帽子是哪里买的?虽然古怪了一些,看着还不错。”这是,王雪君感觉头顶的太阳似乎更热了一些,说话的语气带着羡慕。
    蔡博文嘴角抽搐,“回头我让人给师傅你做一顶。”
    “真是我的乖徒儿,”王雪君立刻笑着说道。
    杨兴宝可不知道这些,他一心想着尽善尽美地完成爹娘交给他的人物,抬头,看了一眼王雪君,拿起毛笔,在空白的纸张右上角写下一行字,“大人物一。”
    先从头开始,“头发看着很黑,跟娘亲的差不多,因为是束起来的,看不出有多长,发冠是翠绿色的,跟刚下过雨的叶子似地,水水的,很好看。眉毛很粗,眼睛不大,鼻子很挺,嘴唇紧闭着,不过,刚才讲话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牙齿是很白,一张脸也很白,不是娘亲的圆脸,也不是爹的方脸,额头很宽,下巴有些尖,脸蛋没有肉。”
    写完这些,杨兴宝一字一句地看着,再和上面的人对比,王雪君被杨兴宝这样比刚才答题更加认真的样子弄得有些毛毛的,“你说他到底在写什么?”
    “一会不就知道了。”蔡博文开口说道,两个男人都没有孩子,蔡博文是因为成亲还不久,而王雪君则是因为身体的问题,他倒是不在意,也没打算过继别人的,想着等到不想收徒的时候再收养一个孩子就行了。
    虽然对孩子并不了解,可这不妨碍他们对孩子的喜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越发猖狂地散发着热度,不知何时,单调刺耳的蝉鸣声不知疲倦地响起,这让纠结着试题的考生们心里更加的烦躁,就像杨天赐这般,他真想写下一个贰字,然后静静地等待着考试的结束。
    可这毕竟只能够想象而已,若因为这一时的冲动,而让自己与大儒擦肩而过,那他绝对会抱憾终身的,既然已经确定了答案不是贰,那么又是什么呢?经过好一阵子思考,杨天赐茫然的心终于有了一丝了悟,开始提笔。
    过了这么久,杨兴盛已经不紧张了,只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杨天山和小周氏想着今天是个大晴天,担心孩子口渴,早晨在城里吃了早饭后又给他灌了不少水,这不,尿意一阵逼一阵,这会,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好在杨兴盛已经九岁了,明白绝对不能尿在裤子里,夹紧腿左摇右摆都不成之后,只得举起手,哭丧着脸说要离开。
    王雪君两人一看杨兴盛的样子就知道他被什么难住了,既然自己选择离开,他们当然不会将他留下来,一得到同意,杨兴盛就朝门外跑了去,出了县衙门口,没看见爹娘,憋得眼睛通红的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还是一边的官差看不下去,带着他去茅厕才解决问题。
    “你去阴凉处找找,你爹娘可能在那边。”完事之后,官差开口说道。
    不憋尿之后,杨兴盛有些后悔了,那么简单的题,他都回答正确了,只要坚持两个时辰,他就是大儒的弟子了,“我还能进去吗?”杨兴盛眼巴巴地瞅着考场的里面。
    “不能,快去找你父母吧。”官差虎着脸说道。
    等到杨兴盛哭丧着脸找到杨天山等人时,眼泪终于止不住往下流,许是因为有些杨兴才的事情,杨天山和周氏虽然生气,却也什么都没说。
    考场内,杨兴宝很认真地做事,腿累了就放下休息一会,热了就扇扇子,饿了吃饼,渴了喝绿豆粥,看得他身后的考生两眼冒火,欲哭无泪,没说能这样的呀。
    “你说这孩子的父母到底是宠孩子呢?还是折腾孩子呢?”王雪君都有些疑惑了,那孩子依旧不断地打量他们,看一会写一会,谁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只是不住地写,不断地看,中间还有吃吃喝喝,休息凉快,“我怎么觉得整个考场最忙的就是他。”
    “恩。”蔡博文点头,很是赞同王雪君的话,不过,“他应该也会步刚才那孩子的后尘。”
    “当然,哪有只进不出的。”王雪君隐晦地白了蔡博文一眼,半似可惜半似玩笑地说道:“这么可爱的孩子,若是他能坚持两个时辰,说不定我还真收他当徒弟呢,养在身边多有趣啊。”
    蔡博文听了这话,认真地看着王雪君,也没多说,师傅的想法大部分时候他都猜不到的。
    时间越到后来,对这些考生就越是煎熬,不是有身体受不住却咬牙坚持的考生晕倒,两边的官差会在第一时间将人抬出去,外面等着的人看着不是抬出来晕倒的人,个个心惊肉跳,哪里还坐得住。
    “你放心,小宝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告诉过他了,受不了的时候就出来。”杨天河和司月这个时候也站在衙门口,司月头上顶着杨天河用树叶给她做的很是难看的原始帽子。
    “我知道,可小宝那婶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原本司月并没有这一方面的担心,可看着比小宝还大还强壮的人都被抬了出来,哪里还坐得住。
    一边听着两人对话的其他人,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杨家人那般,将功名看得比命还重要。
    “当家的,”最初李氏还高兴,自家儿子一直在里面,可现在,神色之间也有了交集。
    “没事的,兴隆那孩子你还不放心吗?一直都很可靠的。”杨天海却不是那么担心,在他眼里,家里孙子辈的孩子就他儿子最出色,再说,小宝不也还没出来吗?
    只是,杨天海的话才刚刚说完,他们就看见两眼闭得死紧的杨兴隆被抱了出来,考试的结果两人也顾不上了,带着儿子看大夫才是最重要的。
    考场里面的杨兴宝已经在描述大人物二了,在他眼里,大人物二是个很有威严的人,依旧从头开始,只是写到手时,“那双手很白,手指很长,看不到手心,不知道有没有茧子,不过,他的手是很好看,却有些瘦,虽然没有握过,但我想应该没有爹的后事。”
    糟了,还真被娘亲说中了,想尿尿了,杨兴宝是将司月的话当成圣旨一般,停了笔,举手,那好人叔叔走过来,王雪君和蔡博文也同时看了过去,“叔叔,我想如厕。”
    小孩认真地说道,丝毫不觉得尴尬,倒是官差一愣,明白过来意思后,“你等一下。”说完转身就想去询问两位大人,不过,想到什么,问了一句,“能憋得住吗?”
    “能的。”小孩点头。
    王雪君知道后笑了,就是蔡博文眼里都有了笑意,“让他去。”眯眼让人将杨兴宝桌上已经写完的第二张纸送上来,拿在手里一看,突然明白为什么那孩子一直这么看着他们两。
    大人物一,敢情他在小孩眼里就是大人物一,看着上面关于他的描写,左边还配有一副绝对不是他形象的画像,决定忽视,只看右边的文字,话写的很白,估计小孩认字还不多,所以,好的词都重复在写。
    “我可以肯定,他的衣服绝对不是麻布,可能是上好的棉布,还有可能是娘亲嘴里说的我从没见过的丝绸,滑溜溜的那种,水蓝水蓝的,颜色跟家里的被罩有些相似,”王雪君看到这里,再看看身上的衣服,他不知道该说是他衣服的颜色奇怪,还是这家人的被罩独特?
    “虽然他是大人物,和村子里的人都不一样,就像是晚上做梦才能梦到的神仙一眼,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能飞走,我也没见过他笑,不过,我想,这么好看的人,笑起来也一定很好看,不会是小叔那种皮笑肉不笑,也不是娘亲说爹脸上的那种傻兮兮的笑,我想他的笑肯定也跟神仙似地,软软的,像娘亲买的棉花糖,虽然不能尝,但应该会很甜的。”
    王雪君笑了,是蔡博文很少见的真心的笑容,这倒霉孩子,学问太差,这形容得都是什么呀?他这头冠可是皇上赐的,真没眼光,是那叶子能比得上的吗?他眼睛不大吗?挺大的好不好,以为谁都想那倒霉孩子一样大的不正常啊?脸颊没肉?他要那肥嘟嘟的肉做什么?
    蔡博文看着在一边偷着乐的王雪君,微微斜靠身子,看着小孩那依旧不算小的字,特别是最后一段,蔡博文满头黑线,这熊孩子什么眼光,上下打量他师傅,“师傅,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哪里轻飘飘的,神仙都搬出来了,恩,这小孩眼睛也不知道怎么长的。”
    “怎么?你嫉妒你师傅飘飘欲仙啊?”王雪君眉头一挑,开口说道。
    “还笑得很甜,师傅,我从没这么觉得过。”蔡博文再次觉得这孩子的眼神有问题,他师傅从来只会一种笑容,那就是奸笑。
    “大人,杨兴宝回来了。”这是,一边的侍卫走过来,禀报道。
    “哦,快点,给他放回去,”王雪君将卷子递给侍卫,“博文,刚才他可是一直盯着你看的,你说,在他眼里,你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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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监考台上两位大人的动作对于下面专心纠结考题的学子来说并不算很大,不过,却也引起了不少学子的注意,其中就包括了距离杨兴宝不是很远的杨天赐。
    偷偷地瞥了几眼那两位大人的动作,眼神暗了暗,低下头,他实在想不明白,才五岁的小宝有什么值得两位大人关注的,因为那特立独行的食盒?还是里面哗众取宠的东西?反正他是不相信是这两个原因的。
    小宝就算是从四嫂进门就开始读书认字,到如今也不过才一个多月,他是绝对不会相信是因为小宝的真才实学?一个读书还不到两个月的五岁孩子,真才实学会赶得上他这个读了十年考上秀才的人吗?
    精神抖擞回到座位上的杨兴宝,一双大眼睛放出的光芒更加刺目,努力绷着的小脸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兴奋和激动,原本因为流汗而粘糊糊的身体所产生的难受也被他忽略不计,抓起笔,拿起毛笔看着蔡博文的目光是纯粹的崇敬。
    “说,你刚刚做了什么?瞧瞧那小孩的兴奋劲,还有他看你的目光,简直就不是看人的目光。”王雪君两人自然是看出去了一趟茅厕之后的杨兴宝变得更加精神,看看那小孩,激动兴奋简直就不正常,明明他才是这场考试的主角,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光看着这小子,哼,若是你刚刚用洋洋的目光看着我,或许我心情一好就收你为徒了,心里发酸的王雪君嘴上说着挖苦的话语。
    听着师傅酸溜溜的语气,蔡博文很是无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刚才一直就坐在你旁边,从未离开过。”况且,他也好奇,这小孩到底是怎么了?那样的目光他不是没有见过,可这么单纯明显不加掩饰的崇拜的目光却是还是第一次,感觉还不错。
    “哼,”王雪君冷哼,“等考完之后知道了,希望到时候你不黑下脸来。”希望这孩子眼神好些,蔡博文这小子哪里比得上他英俊潇洒,高大威武。
    两人想得没错,在去茅厕期间,从第一眼,杨兴宝就被那位神情严肃很是威严的大人物的衣服吸引,很深的青色,宽大的袖袍,带花纹的腰带,黑色的靴子,仅仅是往台上一站,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所以,他便好奇地问了身边的官差叔叔,得到的答案更让他两眼放光,原来那位大人物穿的是官服啊,难怪看起来那么威武,气势十足。
    于是,回到座位上的杨兴宝看着蔡博文的目光明显就不一样了,那高大的绝对要比杨家村后山还要高(这是小宝迄今为止见过最高的山)。竟然是真正的大人,好厉害的样子啊。
    “难怪刚刚对上大人的目光,心中有些害怕,这种害怕不是奶奶无缘无故打他疼痛时的害怕,有点像噩梦里,一颗很大很粗的树在他面前冲着他倒下来,要将小小的他压碎的那种感觉。”
    写到这里,杨兴宝再一次看向蔡博文,正好又对上了蔡博文的目光,心又是一抖,他分不清这样的颤抖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迅速低下头,写道:“刚刚大人盯着我看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凉快了许多。”
    稳住心神,这可是爹和娘亲交给他的任务,怎么能害怕呢?好吧,其实爹娘的原因是一个,杨兴宝自己也想多看看这位大人也是一个原因,抬头,再仔细的研究他的五官,“没有旁边的那位大人白,也没有爹那么黑,眉毛很粗,眼睛比较大,眼珠子黑漆漆的,看着看着我就想到了和爹娘晚上出去遛食看见的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天空,鼻子很挺,嘴巴一直都抿着,脸蛋也没有肉,下巴没旁边的大人物尖。”
    终于,杨兴宝的目光再次移到那身官服上,一双眼睛就像是粘在上面了一般,“这是我见过的第二好看的衣服(娘亲给小宝做的衣服是最好看的),”写到这里,杨兴宝灵机一动,“恩,娘亲说过,只要我以后努力读书,肯定能当官的,那总有一天,我也会有一件这么好看的官服。”
    想到自己穿着官服威武神气的样子,小脸再也绷不住,拿着毛笔,裂开嘴,脸上尽是傻笑。
    看着他这幅模样,王雪君跟着笑了,“就他这一副傻样,像我收他当徒弟,门都没有,带出去多丢人啊!”
    “是吗?我觉得挺可爱的啊,”蔡博文认真地说道,看着师傅真心的笑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既然师傅不愿意,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师傅在我这个年纪就已经开始收徒了吧?”
    “考虑什么,这有你什么额事情。”王雪君朝着蔡博文瞪眼,“你还是好好地当你的县令吧,昨儿个你不说你挺忙的吗?”
    “教一个孩子的时间还是能空出来的,”蔡博文依旧一脸严肃,看了一眼王雪君,故意说道:“师傅,就算这么瞪着你的眼睛也不大。”
    “哼,”王雪君气闷,倒没有做出什么大的举动,他的眼睛小吗?至少比他大哥的眼睛要大好不好?毕竟这里是考场,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在外人眼里,两人一直就是这么优雅地端坐着的,看了一眼小宝,王雪君是满脸的嫌疑,“咦,你看,口水都流出来了,快掉到卷子上了。”
    杨兴宝的口水终究没有掉到卷子上,在关键的时刻,他回神过来,也不觉得害臊,拿出手帕细细地擦掉,接着写道:“大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看着我就觉得威武神气,虽然我从没见过他笑,不过应该是个很可靠很正直做事认真的大人。”
    再次看着蔡博文,在心里狠狠地点头,“恩,我以后一定要成为像大人这么厉害的人,那样可以保护爹和娘不受欺负,小宝以后也不会再吃不饱饭被堂兄们打,还能穿大人身上那样的官服。”
    两个时辰说起来是很长,可真到的时候,杨兴宝却没有其他的考生长松一口气的那种感觉,当时间到的锣声响起时,他只是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正想将他的两张描写大人物的卷子收起来时,另一端被官差叔叔给拿住了。
    杨兴宝抬头,看着官差叔叔,很是认真地说道:“叔叔,这个我是要带回家的,旁边才是考试卷子。”不得已,怕官差叔叔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空出一只手,指着一边除了名字就只有一个“贰”字的试卷。
    官差看了看小孩,他知道那是考试试卷,他亲眼看见你只用了眨眼的功夫便完成,可大人们感情去的是你花了很大功夫的两张卷子,见小孩就一只手也抓紧不送,官差为难地回头再询问已经站起来的两位大人。
    好在,很快,两人派过来的侍卫便走过来,“你先去收其他的,”随后对着杨兴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留下。”
    “哦,”杨兴宝不明所以,点头,虽然这位叔叔也很凶,不过,看过那位大人了,小宝是一点都不害怕,比起大人的气势,这点凶恶实在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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