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进来时,就看到的是这幅画面,大儿子抱着小花儿的雪白吃着,他顿时皱起了眉头。清了下喉咙,晫儿立马像受惊的小老鼠收回了嘴。
    小花脸红似火,佯装镇定的摸摸儿子脑袋,“是不是不好吃,你们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姐姐,都三岁多了,还要眼馋弟弟。”
    晫儿呐呐道:“味道很怪呢。”
    依依哈哈笑着,拍着巴掌。“哥哥上当了吧,其实一点都不好吃。”
    景帝的面色这才好了点,走了过来,在一旁坐下。
    男人的小心眼,小花可是知道的,刚生二皇子那会儿,她提出想自己喂,就被拒绝了,还是她磨了许久,景帝才答应偶尔可以吃两口。
    “两个孩子小,眼气弟弟可以吃奶,就起了好奇心。”
    这算是解释了吧。
    小花偷偷瞅了景帝一眼,景帝表情不显。
    她便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又过了两日,二皇子满月了。
    二皇子的满月自是要大办,景帝似乎想弥补当年晫儿出身时的缺憾,特别重视此事。
    既然大办,自是王公大臣们与各外命妇都要参加的。
    景帝在昭阳殿设宴,后宫这里怡和殿也是有设宴的。本该是皇后主持,皇后卧病不起,自然是不能胜任,便由小花这个除过皇后整个后宫里位分最高的兼二皇子亲母的来主持。
    也算是元贵妃正式见众外命妇吧,封后大典那日小花并不在场。
    小花本以为见外命妇就是见见面什么的,之后才知道想错了。
    外命妇见内命妇品级高的,都需行礼,根据自身品级礼仪各自不同。一般外命妇最高也就是一品夫人了,而小花如今是正一品贵妃,内命妇见外命妇自高一等,所以今日所到的外命妇均需向小花行礼。
    人数太多,自然不能一个一个来,除了几个品级高地位也高的国公夫人外,其他都是按品一队一队行礼的。
    幸好的是有引礼太监与女官负责,倒也不用小花费太多心思,只需坐在鸾座上受礼,礼罢叫起便好。
    小花穿了一身贵妃的冠服端坐在鸾座上,含笑望着一队命妇莲步轻移步了上来。这些命妇都穿着正规的诰命冠服,行走之间的仪态非常好,有年轻貌美的,也有白发苍苍的。
    小花在一排人中见到一个很面熟的人,思索了半刻才想起来是谁。
    锦阳侯夫人!
    这个名字开启了小花遥远的记忆,不觉便恍惚了起来。
    依稀还记得当年自己狼狈而又卑微的跪在她面前,想求一条生路,却被拖出去发卖了……
    “娘娘,可是累了?”
    丁香的声音传入耳中,小花刚出月子,要经历这种非常正式的场合,还穿着厚重繁琐的贵妃冠服,晨曦宫上下都是十分紧张她身子的。
    “没事儿。”
    一旁有引礼太监喊:“行礼——”
    “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起。”
    “谢娘娘。”
    这不是锦阳侯夫人第一次进宫,举凡碰到皇宫大典之类的,外命妇便必须进宫朝贺。前不久封后大典时刚来朝贺过皇后,这次是二皇子满月兼拜见贵妃。
    见这阵仗,贺二皇子满月是假,皇上给贵妃长脸是真,要不那些司言司的女官何必弄出如此大的阵仗,要说没有人在后面指使,鬼都不信。
    心里是如此暗忖,锦阳侯夫人也没有傻的表现出来,今日到的外命妇没几个是傻子,估计看出来的很多,但没有一个敢表现出异议来。
    皇上想给自己宠爱的女人长脸,大家都是女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更何况这元贵妃势头如日中天,论宠爱是独宠圣眷,论腰杆儿,人家膝下两子一女,皇后连个蛋都还没下。孰是孰非,没有利害关系,谁也不会不长眼去得罪。
    能让一个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如此费心思,锦阳侯夫人也是好奇的很,借着礼罢起身时,偷看了一眼坐在鸾座上的元贵妃。
    这元贵妃生得极美,巴掌大的小脸儿,一双潋滟的眸子,皮肤极白,仪态万千。可万种风情中又夹杂着一丝青涩,交织出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风韵来。看不出来年纪多大,像似双十年华,又似乎很小……
    以至于退下时,锦阳侯夫人还在回味这元贵妃的美貌。想着想着,她不禁皱起了眉,总觉得这元贵妃有一些眼熟。
    乔贤妃并静嫔安嫔站在一旁,三人脸上难掩羡慕,静嫔和安嫔倒还好,仅是那种钦羡,乔贤妃面上的表情就怪了。想装出大方得体的笑,又似乎不怎么成功,怪异的厉害。
    不过这三人今日也就是个顺带,也没有人会去注意她们。就算有注意到的,大家都是女人,也是能明白作为共同侍候一个男人的这三个,眼看着别人独享这尊宠,此时的心情必是酸爽不已的。
    ☆、第150章
    ????  二皇子被抱出来露了个面,就被抱走了。
    才满月的婴儿,大家也是能理解的。就算不能理解,龙子也不是是谁都能抱着看的,亦或是还能像一般人家婴儿还能逗几下什么的。
    接下来便是筵宴时间了,就是俗称的吃饭。
    只是宫廷里吃饭的规矩也多,尤其是这种内外命妇一起共筵的时候,幸好一旁有司言司女官引导,要不然小花非出错不可。
    她总算明白昨儿陛下为什么要说让她照着女官引导来即好,看来他也是心中有数的,规矩太繁琐了,尤其个个都穿了一身非常正式的冠服,用宴不像用宴,反而像是在表现谁的规矩好,弄得小花极其不自在,总是怕自己哪儿出了错。
    一旁的女官似乎看出小花的烦闷了,细声道:“娘娘如果不愿继续呆着,可以离开的。”
    “可以吗?”
    小 花没经历过这种场合,思想还停留在一般人家招待客人,主人家一定要陪好的观念。殊不知这种筵宴,说白了就是皇家和王公大臣家之间的一种交流,带着一些浓厚 的政治目的,是一个国家统治者对下的一种维系与巩固。皇家并不吝于给下面人一些尊荣,同样能进宫参加这样的场合都是代表着一种荣耀,下面的王公大臣们及女 眷也是乐意之至。
    但是君和臣怎么能一概论之呢,小花虽不是君,但今日景帝让她来款待众外命妇,她代表的就是景帝的脸面,道理是相同的。所以过场走完,留下不留下都是可以的。
    “可以的。”那女官含笑看了下面的命妇们一眼,“娘娘在此,说不定她们更拘谨。”
    这女官的笑容让人非常舒服,不让人觉得窘迫,反而有一种如沐春风的体贴。
    小花不禁问道:“需要说些什么吗?”
    “不用的,娘娘。”
    小花站了起身,殿中的奏乐停了下来,她对下处的众命妇端庄笑一下,便离开了。踏出侧门之前,听到有女官对众外命妇说了一些官方解释的言语,大体就是娘娘刚出月子,身体还没恢复好之类的,然后又是一片恭送的动静。
    出去后,小花才对一旁丁香抱怨道:“这些规矩太繁琐了,实在累得慌。”
    “以后这种场合不少,娘娘还是要习惯的,不过熟悉后便不会觉得有什么了,当主子的自然可以偷懒的。”
    想到还在里头熬着的那些命妇,小花不禁对丁香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作为外命妇进宫自然不会好受,说是荣耀,实则一场下来都是累掉一层皮。锦阳侯夫人整整一日都在琢磨心里那点事,直到出宫后上了自家马车,才想到什么面带惊疑。
    回到府中,锦阳侯见自己夫人还在恍神,不禁问道:“怎么了?见你一直魂不守舍。”
    田氏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心中因那些猜测砰砰直跳,她清清喉咙问道:“侯爷,您对那元贵妃可有什么了解,知道她娘家是什么背景吗?”
    锦阳侯沉吟一下,摇摇头,“怎么想到问这些?这元贵妃的背景很神秘,似乎没听到什么风声,估计不是什么大家出身。”
    田氏咽了一口唾沫,佯装镇定道:“没什么,就是见那元贵妃长得极为貌美,好奇罢了。”
    ***
    小花回到晨曦宫,过了半个多时辰,景帝也回来了。
    景帝白皙的脸带着薄薄的一层红润,似乎喝酒了的样子。
    小花亲手服侍帮他把衮服换下,又备水沐浴。景帝洗完出来,小花正在用燕窝粥。
    “殿下,要不要用些?”
    景帝披散着半湿的长发,慵懒的斜在贵妃榻上,摇摇头。
    小花用完放下碗,叫春草拿了棉帕子,去了贵妃榻上给景帝擦头发。
    景帝不爱让人太贴身的服侍,尤其是头发,除了那么特定的几个人,从来不让人碰。每次洗了发,小花不说,从来都是任它滴着水珠,也不知道叫人来拭干。
    自从小花发现他这个坏毛病,看不下去帮他拭发后,他就赖上了,每次沐浴洗了发后,便披着滴水的发在小花面前晃悠,一直到小花看不下去拿帕子给他擦,才算完事儿。
    小花用帕子把景帝的头发拭干后,见他舒服的样子,又叫丁兰拿来玉梳,任他头靠在她膝上,缓缓给他通发,边通边用手指给他做头部按摩。
    景帝舒服的眯着眼,手无聊的抓着小花衣角把玩,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今日累吗?”
    “累,规矩太多了。见识到今日的场合后,我才知道以往学的规矩都不算规矩。”说到最后,小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不过有女官帮忙,差不多的时候我便走了。”
    景帝满意‘嗯’了一声,“以后这种场合会有很多的,习惯后便好了。”
    等景帝头发差不多都干后,两人才去了床榻上。
    帘帐一放下来,景帝的眼色便变了,小花当然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先帝驾崩,需要守孝,她大着肚子,他日日都很忙,这大半年两人也就那么一两次,而且还顾忌着不得尽兴。
    景帝确实荒得厉害,什么废话都没有说,人便欺了上来。许久没有了,小花也是想得慌,景帝只是随便撩拨了下,她便受不了了。
    她环上他的颈,摆出任君品尝的姿态,可这位君却专注错了地方,反倒对着她那处逗弄了起来,逗弄不算,还吸上了。
    这项经历并不是没有,奶晫儿依依那会儿,奶了孩子,没少奶男人。所以小花只是红了脸,也没有推拒。甚至见景帝瞅一处吸久了,还让他换一处。小花可是一直记得徐嬷嬷当初说的,两边不均匀会大小不一的事儿呢。
    景帝品尝了一气,嘴里咕哝了一句,“以后不准再给孩子吃。”
    小花愣愣的,浑身又热又烫,还有丝难耐,不禁委屈道:“那我让太医开了回奶的药罢。”
    景帝睇她一眼,没有理她。
    ……
    良久良久之后,景帝才说了一句,“不准。”
    小花费力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
    一直折腾到半夜,两人才停下。
    小花已经累得手指都动弹不了了,景帝抱着她去沐浴。
    丁香趁空收拾床上被褥,见床单上面各种痕迹,甚至还有疑是奶水的污渍,不禁脸通红了起来。
    丁兰反而比她大方些,视若无睹的收捡了,然后换上干净整洁的。
    两人出去后,丁兰小声取笑道:“以前也没见你如此容易害羞,怎么,和赵副统领相会了两次,就懂得里头的含义啦?”
    丁香作势拧她一把,“你个口没遮拦的,这也能拿来说。”
    “行了,知道你和情郎感情好,你也是别总吊着人,抽个空和娘娘说了吧,娘娘是个好性子,会成全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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