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一眼他的手,将自己的手叠了上去:“我知道,王爷放心,这个王府,我会为你管好,这么多年,孩子们知晓,我们的感情最好,不管别人怎么中伤你,我都一定不会相信的。”
    六王爷将头靠在六王妃的剑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萌萌哒!
    “我觉得你对我真好!”
    六王妃含笑:“我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
    两个人还真是腻歪,只是这画风明显不太对。看他们如此,谨言三兄妹对视一下,俱是悄然出了门。
    反手关上门,谨言言道:“父亲的话,你们听听就好了,不用当真。方志蕴再怎么也不会暗恋他。”
    这太可笑了。
    阿瑾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啊,不过我想,方志蕴也想不到父亲脑补了这么多,一般人都想不到的。可怜的小房子。”哈哈哈!这种很想笑的感觉怎么破!
    谨言看她这样调笑,言道:“你呀,别学父亲说话。以后习惯了,出去丢人。”
    阿瑾挑眉:“原来哥哥会嫌弃父亲丢人,呜呜,我要告诉父亲,我要告诉父亲你嫌弃他。你赶紧来贿赂我,不然我不客气哦。”阿瑾仰着头,一副“我要告密”的嘴脸。
    谨言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揉了揉阿瑾的头,其实谨言觉得,他有点明白时寒为什么每次都要揉阿瑾的头,她的头发顺滑柔软,摸起来真的感觉很舒服啊。想到这里,谨言笑了出来:“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你想要什么呢?哥哥都贿赂你。”
    阿瑾一副惊吓状:“你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谨言笑:“你不是要告密么?我想与其得罪你这个满身是心眼的小丫头,倒是不如贿赂你。如此也算是省事儿了。”
    谨言这般言道,惹得一旁的滢月叹息:“果然是会闹的孩子有奶吃。”
    谨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的两个妹妹,都是鬼灵精啊!
    “也贿赂你,阿瑾和滢月想要什么,都告诉哥哥!”谨言十分体贴的言道,说够了,语重心长的笑:“等你嫂子生了,你们俩在家里也没啥地位了。而且我想,我的孩子必然会为我好好敲他们姑姑一笔。呵呵呵!”
    阿瑾和滢月都秀气的皱起了眉,叹息言道:“原来哥哥在这里等着我们。”好可怜的说。
    谨言一人给了一下:“赶紧回房,别在这儿和我捣乱,不然等你们小侄子生出来,我真的让他好好敲你们。”
    阿瑾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还是走了吧!
    谨言看两个小丫头的背影,带着笑意摇头:“两个人都是小孩子,还嫁人。嫁出去,不是让家里人担心么?”
    ………………
    时寒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发展,他来看望阿瑾,竟是听到这样震撼的消息。
    “你说,滢月觉得,方志蕴是她的真命天子?”
    阿瑾点头:“对呀,我看啊,景衍哥哥要悬。”
    如果滢月真的是因为喜欢选了方志蕴,那么她一定会帮自己姐姐,而不是景衍。
    时寒仔细想了想,继续问:“只是为了今年红鸾星动的算卦倒是有意思,这件事儿,你不需要考量太多,我想,景衍自己会处理。如若他顺顺利利的娶了滢月,我倒是觉得挺不公平的。”
    阿瑾斜眼睨时寒,感慨问道:“你们是表兄弟么?有你这么做表弟的么?为记得景衍哥哥对你不错吧?你竟然看他的笑话。”
    时寒认真:“如果娶媳妇儿都要别人帮,那他还能干什么?我可以给他通风报信,但是具体的情况,我可不会多管了。”
    阿瑾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其实她想的也是这样,她考量的再多又有什么用,还是要滢月喜欢,滢月是她的姐姐,不是她的布娃娃,她有自己的思维。自己也不能将思维强加给滢月,想到这里,阿瑾也松了一口气:“其实,我有点想多了,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其实还好。静观其变吧。不管滢月姐姐选择了谁,我都为她高兴,她是我的姐姐,亲姐姐。她的幸福最重要。”
    时寒点头:“正是这么个道理。”
    时寒看阿瑾坐在火炕上,小脚埋在被子里,突然言道:“你对我,还真是不设防。”
    阿瑾翻白眼:“难不成,你希望我处处防备你?傅时寒小同志,你说,你是不是很想娶我?”阿瑾丝毫没有一丝害羞的表情,看她如此,时寒也笑了出来:“自然是想娶你的。”
    阿瑾:“那就对了啊,我为什么要防备你呢?这样你会伤心失落的啊!再说,你都见过我小时候的黑历史了,我还担心什么呢?”
    时寒笑了起来,那笑意真是如春风般让人沉醉,阿瑾觉得,纵然她不怎么会夸奖人,也要赞一声,时寒哥哥真是好容貌。
    “时寒哥哥。”
    “呃?”傅时寒轻声一个呃,话尾轻轻挑了起来,充满了诱惑力。
    阿瑾言道:“你真是太好看了,你这样俊朗帅气,我又这么美丽动人,将来我们要多生几个孩子才好,我们的孩子必然最好看最好看!”
    时寒直接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这丫头,真是丝毫都没有羞耻啊!
    “脸呢?”时寒状似疑惑的笑着开口问。
    阿瑾挑眉,呲牙:“我也夸奖你了啊。哼(ˉ(∞)ˉ)唧!再说,我说的不对么。我们都这样出色,孩子必然更加出色,既然孩子会出色,我们本着优生优育的原则,就要多生啊!”
    时寒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都想到那么远了呢!傅时寒自己都不知道,阿瑾是从什么时候突然开窍的,好像,好像突然就开始认同起他的存在,而不是像之前那般,每每傻里傻气,现在是清楚的不得了。真是让人不可置信。
    而且……想到阿瑾开始琢磨他们之间的生活,开始畅想他们的未来,时寒就觉得,这样的感觉真是太好,那种我们会有未来的感觉真好。这一辈子,他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有一个家,有一个和阿瑾的家,家里有许多许多的小不点,那些都是他和阿瑾的孩子,而这个心愿,现在正在一点点开始。
    他和阿瑾,其实都想到了一起。
    “阿瑾啊。”时寒停顿一下,继续言道:“我们都这么出色,多生孩子是必须的啊!这还用多说么?”
    阿瑾没忍住,直接喷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脸呢么?”
    时寒一本正经:“其实我觉得你说的十分有道理,这个世上最难得的就是有道理,只要你说得对,我自然是十分赞同。”
    阿瑾:“……”傅时寒,你个墙头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真是说的热闹,谨言听说傅时寒来了,想到件事儿,便是找了过来,可一进门便是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妹妹和傅时寒两个人都坐在火上,两人的脚也都放在了被子里,正在小桌上下棋呢!
    虽然下棋,可一点也没耽搁两人说话。
    谨言觉得共同盖一个遮脚被已经是惊世骇俗,而谈话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你觉得,我给阿蝶弄死怎么样?”阿瑾这般问道,她皱着眉:“我本来不想做的太过分,可是我爹典型看不清楚形式啊。他竟然想给阿蝶嫁出去,我才不会放虎归山呢!”
    时寒:“那毒死好了,我有无色无味的□□。”
    阿瑾:“不好,毒死一旦让有心人查到多不好看,直接推井里吧。最起码是自然死亡,就说她发疯了,自己跑出去出了意外。”
    谨言咳嗽了一声,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存在,其实屋里的两人也早就看到了他,根本没当回事儿啊。阿瑾笑着摆手:“哥哥你来啦!”
    谨言觉得自己胸闷气短,这样的心情真是没有办法言说,他叹息一声,言道:“你们好歹注意一点啊!这样像什么话!”
    阿瑾啧啧:“弄死阿蝶么?哥哥,这有什么可避讳人的,再说我知道进来的必然是可靠的人,如若不然,阿碧早出声了。”
    谨言内心腹诽:我说的是这件事儿么?是么!
    “我说的是,你们能不能稍微避讳点,这样盖一个被子,真的没有问题么?”谨言觉得,真是当爹的都没操他这么多心,他的妹妹太不省心了,原本还很期待素问生一个女孩子的,现在想一想,还是生个男孩子比较好,最起码不会那么闹心,他们家小阿瑾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天天作啊!
    阿瑾无辜的挑眉:“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暖和脚。哥哥上来坐。”
    谨言翻白眼:“我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啊。算了,我也不说你了,说也没用,时寒,我正好找你有事儿,你来一下。”
    傅时寒才懒得动地方,他懒洋洋的支着下巴看谨言,言道:“在这儿说吧,反正阿瑾也不是别人。没什么可瞒着的。”
    谨言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了,这种内心的惆怅,简直没有人能懂,妹妹不靠谱也就算了,傅时寒一个大男人也是不靠谱,他真是够够的。
    “哥哥是不相信我么?我很能干的。”阿瑾觉得,自己虽然不是诸葛亮,但是也可以顶一个男人用吧。她可以看过许多宅斗宫斗大臣斗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三脚猫!
    喵呜!不是三脚猫!
    谨言觉得心塞塞的,可是还是开口了:“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调查过方志蕴这个人。”
    时寒顿时笑了,挑眉言道:“怎么?”
    “虽然和他初次接触,但是我却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想着将他拉拢到我这边,你觉得,这件事可行吗?”谨言虽然不想争夺皇位,可是一个好汉三个帮,他也不能是光杆司令啊!
    时寒手指轻轻滑过围棋,言道:“你都有了决定,我的意见重要么?”这不是挑衅,更不是找茬儿,而是真心言道。
    谨言认真:“自然重要。我在山里待了那么多年,京城的事儿,我根本就不了解,既然是不了解,自然要问你。”
    傅时寒颔首,终于正色起来:“我觉得,可行。还记得你们去祁县么?你觉得以我的性格,方志蕴如果不靠谱,我会让阿瑾单独和你们一起去么?一丝一毫的危险,我都是不容许有的。”
    阿瑾趁着时寒说话,偷偷将一张牌换掉,心里偷笑,面上却正色言道:“我知道啊!我最清楚时寒哥哥了,时寒哥哥虽然嘴巴有点毒,但是绝对不会拿我的安全来开玩笑。”
    这样的理直气壮,简直让谨言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一下,继续言道:“那么方志蕴这个人的具体情形呢!”
    时寒开口:“我不建议你拉拢他。他是靠谱,但是他不该是站在六王府一边的,我看得出来,皇上对他很赞赏。他今的位置虽然极低,那是因为方志蕴没什么好的家世。咱们都说求贤若渴,只看才华,寒门之子也一样可以光耀门楣,可是那可真就是说说,从古至今,真正能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人呢!这几十年,但凡是得到重用的,都有好的家世,即便不然,也是出身清流。如方志蕴这样的完全没有。皇上用他,心里还是有忐忑的,所以咱们这个最年轻的探花郎,去祁县做了县令。”
    时寒停了下来,戳阿瑾:“你都换了我三张牌了,还想怎么样,有完没完啊!”
    阿瑾丝毫没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她理直气壮:“你就该让着我的啊。你比我大呢!”
    谨言都觉得有点丢人了,他家妹妹还真是不客气!
    时寒笑:“既然如此,我们打个小赌,如若你能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猜到,并且告诉谨言,我就允许你再换两张牌。”
    阿瑾嗷嗷叫:“这样的好事儿,我不答应就是蠢了。”
    谨言:“我猜不出时寒接下来要说的,你又知道?”
    阿瑾得意洋洋:“怎么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呢!青梅竹马就有心有灵犀的好处。哥哥作证,我和时寒哥哥这个赌,敲定了。”
    时寒摊手:“请吧,嘉和小郡主!”
    阿瑾边是琢磨继续换哪两张牌,边是浑不在意的言道:“祁县十分特殊,他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又是有名的困难之地,给方志蕴安排在那里,是个好的试水,皇爷爷要知道,方志蕴是不是一个死读书的人,如若是,那么也不必继续重用了。如若不是,那么便是可以利用祁县的政绩将他提起来。如今朝中都是名门世家公子,也是时候出来一个新人了。既然皇爷爷看中了方志蕴,那哥哥再看中,不就是显出和皇爷爷共同的看法了么?皇爷爷应该很高兴,很高兴他比较喜欢的孙子有这样的好眼光。还是与自己一样的眼光。这与我们六王府根本不想争皇位的本意不同。所以,方志蕴不适合靠拢六王府。”
    阿瑾停顿下来,看着时寒言道:“我说对了么?”
    时寒颔首:“一半。”
    阿瑾得意的换了一张牌,她笑眯眯的与谨言言道:“你真是我亲哥,来的太是时候了,呵呵!这次,我要大杀四方了。”
    谨言带着笑意:“那你继续说。”
    阿瑾清了清嗓子,继续言道:“皇爷爷的因素是其一,其二便是方志蕴这个人,我们见过他,还是可以看出这个人的一些性子的。他即便知道我们是去找茬,依旧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有才华,性情又好,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池中之物呢?既然不是池中之物,便是不会贸然的结党营私,他该是有自己的考量,如若我们轻易靠了过去,许是还会被他上书参上一本,这不合适。除却这般,其他人也会想,哥哥为什么要和方志蕴相交,是不是有心皇位。如今皇爷爷年纪越发的大,虽然身体硬朗,可皇位之争可只会越来越厉害,而不会越来越松散。综上,哥哥不要和方志蕴走的近为好。”
    时寒笑了起来,伸手比了一个请。
    阿瑾得意的将另一张牌也换了,她歪头看谨言:“哥哥,这样的事儿,你问我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要问时寒哥哥呢,十分没有必要呢!我是自家人!不过……不过也是好的,没有哥哥,我泽呢么会有机会换牌呢,哈哈哈!真是棒呆!”
    谨言看阿瑾虽然每天都嘻嘻哈哈的,但是说到正事儿,总是头头是道,他甚至有点说不清楚,他妹妹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小姑娘。
    “我经常担心你被人骗了,也担心你傻气的让有心人占了便宜。可是阿瑾总是在最合适的时候让我知道,你不仅不是个简单的小姑娘,还是比哥哥更能干、更能看清楚现实的人。”谨言感慨言道。
    时寒挑眉:“你那个有心人,是指什么?”怎么好像是说他呢?
    谨言肯定:“就说你!”
    时寒:“……”
    阿瑾:“哥哥多虑了啊。其实我知道这些是很正常的,哥哥之前常年不在京城,对京中的事儿不了解,可是我不同啊,我经常出入皇宫,而且邸报也都会看,所以知道的多。”又想了下,阿瑾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起来也是有意思啊,人人都想着,如何好好表现能够让皇爷爷看中,得以继承皇位,可是我们呢!我们天天想着,如何能够差点表现,能够不继承皇位,人啊,真是最最奇怪的动物。”
    谨言和时寒想了想,都笑了出来,阿瑾说的对啊,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其实,他们才是最蠢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继承皇位的坏处。”阿瑾啧啧道,“我们多聪明啊!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嘤哒!”
    阿瑾调侃着笑,惹得谨言和时寒也笑个不停,道理都是简单的道理,但是真正能看清的,又有几人呢?
    “阿瑾说的对,做个锦衣玉食,受人尊敬的闲散王爷,才是真正的会做人。累成狗还要勾心斗角,不是我的人生目标。”谨言微笑:“我与时寒不同,时寒的乐趣是与人斗,我的乐趣是,护住家人,一家人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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