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啥?”
    “从不会到会,这个过程让人很舒服,舒服的让人觉得,学习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得到这些学习所获得的能量,更是让人受益匪浅。”
    时寒并不善于剖析自己,可是现在问他的人是阿瑾,阿瑾想知道,他就愿意说。
    可时寒愿意说不代表阿瑾能够理解,阿瑾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寒,感慨,难道这就是学霸的心思?算起来,穿越之前念书的她也算不得学渣,咳咳,甚至勉为其难也可以称之为学霸的。可是傅时寒这位仁兄给阿瑾的感觉一下子就清晰了,这就是超级学霸,她这种学霸是为了应试学习,而傅时寒这种是享受这种过程。
    时寒见阿瑾又发呆,忍不住言道:“你今天怎么丢了魂儿一样的,见天儿的发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啊!难不成你的舌头被猫咬掉了?”
    阿瑾瞪视时寒一眼,之后笑眯眯:“你胡说八道的功力见长啊!猫咪咬要的话也是先咬掉你的啊,因为你说话十分的不中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来找我的茬儿,我十分不满意哦!”
    阿瑾睨着时寒,一脸的我都知道你!
    时寒挑眉:“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要和我对着干呢?难道,你还是喜欢和我斗嘴的?”
    阿瑾冷笑:“我这不是哄你玩儿么?谁让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呢?”
    阿瑾觉得,她真是难能的说了一句大实话,可是对于傅时寒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搞笑的了,他看着阿瑾,哈哈大笑:“看着长大,到底是谁看着谁长大的呢?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咧!”
    时寒就是这样的不讨人喜欢,他直接便是点出了阿瑾的黑历史。
    “我还见证了无数次你尿裤子拉裤子让别人无语至极的蠢事儿。”
    阿瑾感觉自己一股火嗖嗖往上窜,这种很想给傅时寒弄死的感觉怎么破。她一点都不想原谅傅时寒了,真的,一点都不想原谅,至于说聊天……呵呵哒,你去找空气聊吧!
    这么想着,阿瑾直接翻身便是躺了下来,一点都不搭理时寒。
    我要睡觉,生人勿进!
    两人迅速谈崩,时寒觉得,阿瑾这个小不点还是满记仇的啊!可阿瑾觉得,傅时寒这厮真是太缺德了,竟然提我不能提的禁忌。友谊呢?爱呢?绝交!必须妥妥的绝交,大抵是存了这样的心思,阿瑾使劲从鼻子里喷了一股气儿,之后盖住了脑袋。
    时寒看她这样孩子气的行为,忍不住规劝道:“莫要这般胡闹了,这样热的天气你还要盖住脑袋,很快就会喘不上来气的。”
    阿瑾听了这话,将被子更加拉紧几分,我愿意我愿意我就愿意,你管不着!
    这是阿瑾要表达的中心思想。
    时寒看她这般,忍不住笑了起来:“算了,既然你执意要如此,我也不管你了,不过如果你被闷晕了,我就给你做……你上次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阿瑾不搭腔。
    时寒想了半天,言道:“人工呼吸,如果你被闷晕了,我就这么做,呵呵呵,想想还真是蛮期待的啊!”
    阿瑾使劲扯下来被子,愤怒:“你还能有有点节操么?”
    时寒“哦”了一样,回答:“好像是不太能!”
    阿瑾:“你走!”
    时寒:“我不走!”
    “你不走,我走!”阿瑾再次爬起来。
    时寒看她乱糟糟的头发,笑的前仰后合,阿瑾眯眼,觉得自己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算了算了,她不和他一般见识好了,他是一个小男孩儿。
    自己这种内心十分成熟的女人,是不需要和一个不懂事儿的中二少年计较的,真的。
    阿瑾再次一咕噜躺下,时寒看她这样折腾来折腾去,顿时觉得,其实小时候六王妃也蛮累得啊!他每次看阿瑾都很可爱。那是因为,她在他身边的时间并不久啊!如若长长久久的面对这样一个磨人的小丫头,傅时寒觉得,六王妃略惨!
    大了都这么皮,小时候还指不定做了多少的幺儿呢?傅时寒回想了一下阿瑾从小到大的壮举,顿时觉得好笑的紧。
    如果……他望着阿瑾的身影想到,如若将来他和阿瑾成亲了,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小女儿,就像阿瑾这样可爱,这样天真的一个小女儿,他会烦躁么?
    很显然,不会!他很喜欢,他会很喜欢的!
    时寒望着阿瑾的小身影,不断的脑补他们将来有了孩子的模样儿,那个神态肖似阿瑾的小姑娘,她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孩子。
    他永远都不会让他的孩子像他这样,没有童年的快乐。
    时寒就这样静静的望着阿瑾,阿瑾如何能不察觉他的视线,而现在,阿瑾想的是,她要淡定,一定要淡定,才不和这个人一般见识……
    阿瑾默默的碎碎念,也不知过了多久,竟是睡了过去。
    时寒听阿瑾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微笑躺下。
    可是不多时,还不待傅时寒睡着,就听阿瑾嘀咕道:“傅时寒是个大笨蛋。”
    “傅时寒这个就会欺负我的人,老娘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傅时寒是臭鸡蛋咸鸭蛋,就是一个没有思想只会让人砸碎的蛋,蛋蛋蛋!”
    ……
    傅时寒一头黑线的起身,就看阿瑾睡的好好的,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她竟然勾起嘴角,笑盈盈的。
    “揍死傅时寒,哈哈哈,你摔了一个狗啃泥吧?”
    阿瑾得意的笑声传来,时寒再次黑线,好吧,他已经知道她梦到了什么,可是,还能更加不靠谱点么?
    她在他的梦里,究竟是怎么折腾人呢?这是现实中做不到,做梦也要解决么?
    “唔,呜呜!”
    阿瑾一脚将被子踹翻,时寒见了,微微叹息,起身为她盖被子。
    这样踹翻被子的戏码,每天晚上她都要做个几次,乐此不疲。时寒哪里放心的下,看阿瑾低低的呜呜唔,时寒忍不住又拍了拍她,果然,阿瑾和小时候一样,只要有人这样拍她,她就会乖巧的继续安睡。这次也是一样!
    看她终于老实下来,时寒来到了窗前,如若最后什么都没找到,时寒觉得,自己这趟出门也是值得的,能够和阿瑾一起出门,共同住在一个房间里,这是他最甜蜜幸福的回忆。
    ……
    翌日。
    六王府。
    近来嘉和郡主不在府里,六王府明显安静了许多。六王妃哪里放得下心,整日的担忧,素问和滢月哪里放心的下,自然每日都陪着六王妃。
    六王妃感慨:“你们说说,我当时怎么就昏了头答应让阿瑾和傅时寒一同出门呢?也不知阿瑾过得如何?细想想,他们俩出门哪里妥当呢?”
    确实不怎么妥当,但是议论的人倒是不怎么多,这点是大家怎么都没想到的。其实想想也是,傅时寒和嘉和郡主赵瑾的婚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只要不横生枝节,皇上是绝对不会将他们分开。那这般,还有什么悬念惊喜与可谈性呢?
    左右都是要成亲的人。而且,两人从小就在一起,时常一起走动,如此这般,委实让大家兴不起谈论的兴趣。
    素问安抚道:“傅时寒这人十分的有谱,他必然会将阿瑾照顾的很好的,母亲无需太过忧虑。”
    六王妃叹息言道:“你没有孩子,哪里知道我的心情啊。等你的孩子出生了你就知道了,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阿瑾这个丫头就这样的跟着傅时寒离开,哪里想过我的心思。”
    滢月和素问面面相觑。
    滢月笑盈盈的挽住了六王妃的胳膊:“娘亲有点偏心哦,阿瑾出门这么几天你就想的不得了,我马上就要嫁人了,却不见您有一丝的落寞,呜呜,我这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啊。”
    六王妃瞪了她一样,言道:“这哪里能一样,你是正八景儿的嫁人,夫家又在京城,人也靠谱,连婆婆都不是那找事儿的,我哪里还需要担心,想见你,我亲自登门就好,不亲自登门也可以让你回来。可是阿瑾呢,她这和傅时寒跑到了千里之外,我如何能够放心的下?况且这两个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坏水儿一肚子一肚子的,在京城也就算了,如若出了状况,总有人给他们善后,如若在外边有了问题,他们不会吃亏么?真是让我越想越担心。”
    六王妃觉得,大家都以为她是只担心阿瑾,其实,她也担心时寒这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啊,阿瑾顺风顺水惯了,时寒虽然不是顺风顺水,可是在某一方面,也可以说是一直平步青云,她怎么能不担心他们两个?
    滢月嘟唇靠在六王妃身上,啧啧道:“娘亲可千万别担心他们了。你都说了,他们一肚子坏水儿,谁能欺负他们啊,这根本不可能的好么?我看啊,他们不欺负别人就很不错了。”
    六王妃:“就是知道这是事实,可是当娘的怎么会放心。”
    滢月直接喷了:“娘亲啊,那您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
    她觉得,她真是一点都看不懂他娘亲啦!
    “其实,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一个小姑娘。”六王妃不与女儿继续言道更多了,转向了儿媳:“素问啊,这些日子谨言的身体怎么样?”
    素问淡然的笑:“娘亲放心好了,谨言没有问题,他前些日子消瘦又咳嗽是因为换季,您也知道,他的身体弱,换季的时候难免会有很多不适。想来正常人换季气候变化快都市场不舒服,更何况是谨言这样身子弱的呢!不过我想现在好了,没问题的。”
    六王妃点头:“没事儿便好,他们借着谨言身体不适需要要的名义出去,你让谨言暂且装上几日,别他们还没回来,谨言身体就大好了。”
    素问笑着颔首:“知道的娘亲,您放心好了,谨言比咱们更明白该如何做。”
    六王妃颔首:“你说的对,都是明事理又懂事儿的好孩子啊!”想了想,六王妃补充:“除了阿瑾这个死丫头。真是往外跑跟兔子似的,一点都拦不住。”
    素问与滢月扑哧一声都笑了起来,他们也晓得六王妃再说赌气的话。
    不过几人言道时间不多就听宫中的虞贵妃宣六王妃进宫,几个王妃之中,虞贵妃最喜欢的便是二王妃,那毕竟是她亲姐姐的女儿,除却二王妃,就是六王妃了。早些年六王妃倒是不怎么能在虞贵妃面前说得上话,可是随着阿瑾的出生,六王妃在虞贵妃那里表现的越发的好。六王妃的事例让许多人都看明白了一个道理。
    其实,有一个懂事儿又机灵的孩子,也是可以翻盘的。例如人家六王妃这样的。
    虞贵妃其实宣六王妃觐见也是为了宽她的心,得知阿瑾也跟时寒一同出门,虞贵妃是很吃惊的,不过再一想,这样再好不过了。如若时寒一个人出门,想来还是会有人多想,可是带着阿瑾,感觉上就立时不同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阿瑾究竟知不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恶心往事,可虞贵妃还是记得别人的好!
    将六王妃宣进宫,虞贵妃倒是也没说其他的,只是与她说些家长里短,又讲些照顾孩子的琐事。如此而已罢了。
    新年的时候,六王妃也只看了谨安小世子一眼,这次见,正经算是第二次,小东西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十分的乖巧。
    六王妃想,其实有时候真的很难说一件事儿是好还是不好。可是她却庆幸,庆幸生阿瑾的时候早,那个时候,虞贵妃还没有想养一个孩子的心思,如若有,她又是那般的疼爱阿瑾。六王妃几乎不敢想象如若阿瑾被抱走,她会是怎样的痛苦。
    自然,阿瑾小时候也是时常到宫里小住,可是来宫里小住和被虞贵妃养大,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这般想着,六王妃觉得,自己其实是该承虞贵妃的情的。
    这么多年,虞贵妃对他们六王府,也算是够意思了。
    来年个人都不算是计较的人,相处起来也是融洽,本来就不是正经的婆媳,两人的娘家又没有不同的政见,自然是处的不错。
    待六王妃离开了皇宫,这个时候她才有几分了然,说起来,虞贵妃让她进宫,是为了宽她的心么?不然这好端端的没有任何事儿,她为什么就会宣她呢?难道说,傅时寒这次离京,与虞贵妃有关!
    六王妃并不多想,有些事儿也不该她想,她摇了摇头,将这件事儿放在了心里。
    当年四王爷那般算计她,她都忍了下来,这点小事儿,自然能藏在心里。
    六王妃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还未到府门口便是看见四王府的轿子从不远处经过,她放下轿帘,并没有打招呼。
    四王府的女子,不是许幽幽便是明玉郡主了,阿瑾说的对,明依那个心机深沉的小姑娘这样行色匆匆的离开,指不定就是有什么筹谋。四王府的人和事儿,还是少沾才好,别她什么都没做,反倒是惹了一身腥。
    不出六王妃所料,那轿子里坐着的,正是四王妃许幽幽,许幽幽这次是回娘家,除却这般,她还筹谋了另外一件事儿,许幽幽是怨恨明玉的,而种种迹象表面,明玉便是那个让她的庆哥儿被夺到宫里的始作俑者,她是不能原谅她的。
    这次回府,除却与父王商量如何算计针对明玉,另外一则便是怎么要回她的庆哥儿。其实这个时候她最好便是什么都不做,可是许幽幽做不到,不仅做不到,她还一并的恨上了虞贵妃,如若不是虞贵妃没有孩子,她的孩子怎么会被夺走,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夜不能寐。她不能让这些抢她孩子的人得逞。
    而这次回府的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她的父亲不赞成她要回孩子,更是不建议她针对一个郡主,想到此,她就觉得恨得不能自持,如若连自己家人都不能帮她,那她还可以相信什么人。
    待到回到府邸,许幽幽紧紧的捏着帕子,问身边的老嬷嬷:“今天赵明玉有什么动向?”
    那嬷嬷立时言道:“今个儿明玉郡主在花园堵住了万三,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老奴看着,明玉郡主十分的不得体啊,不断的往万三身边靠,我想,她许是有什么更加歹毒的想法?她应该是想拉拢万三的。”
    许幽幽不可置信的看她:“你确定?”
    “老奴看的真真儿的,她几乎都贴在万三的身上了,不过万三一直在躲闪。我看啊,万三虽然是丧妻了,可是好像也没多想攀郡主这个高枝儿。”老嬷嬷说的眉飞色舞,她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盯着郡主竟是能盯出这样的问题来。
    许幽幽冷笑:“既然她这么缺男人,就帮她找一个好了。”
    老嬷嬷立时:“那万三?我看明玉郡主是想勾引万三的。找个别人,未见得就有用,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我看啊,只要咱们郡主坚持,万三也顶不了多久。毕竟郡主既是一个大美人,又有高贵的身份。万三如果能攀上郡主,可真是八辈子烧了高香了。”
    许幽幽眯眼:“不能让她和万三走到一起,这是万万不可以的。万三是王爷身边的人,知道王爷那么多事儿,也是最先能够洞悉王爷行动的人。如若他站到了明玉那边,就不堪设想了,你去找陈嬷嬷过来,我有事儿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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