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这么久,浅浅心里不免也担心起来,丈夫和哥哥都在狩猎场里,至今还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能让人不挂心吗?
    “他带我来的,他下场了,也还没有出来。”
    “那……”姜树人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了,话锋一转说道:“你放心好了,表哥和妹夫都是福大的人,肯定会没事的,再等等,我觉得他们功夫好,肯定是跑到深山里面去狩猎了,而且妹夫以前又是狩猎为生的,这是他的强项,肯定出不了事。”
    “但愿如此。”时间越长,浅浅心里就越发担忧,就是对清澜再有信心,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也是抑制不住的。
    更何况现在不单是清澜一人,还有大郎,这双重担忧下,浅浅只觉得小腹微微有种刺痛的感觉,右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
    ☆、178、因祸得福
    “主子过来休息会儿。”圆儿平凡的小脸上布满了坚决,拉着浅浅便往回走,强硬的让她坐下好好休息。
    浅浅倔强的说:“没事,我没事!”
    圆儿不放心的盯着浅浅单手捂肚的动作,刘羽琪三人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当即脸色均吓得苍白。
    特别是刘羽琪一脸自责的说:“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大郎和妹夫肯定没事的,你别多想了啊!我先派人送你回去,你别待在这里了。”
    刘羽琪现在满是懊恼,她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忘了浅浅是一个有孕在身的人,竟然还把自个儿的负面情绪传给了她,害得她紧张不已,若是因此,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万一,她就成了罪人了。
    “不用了,我没事!”浅浅深呼了几口气,缓了缓心情。
    她刚才是太过紧张,小腹收缩得厉害,才会觉得十分的疼痛,这会儿自我调节下心情,虽然仍旧不适,倒是缓和些。
    再者,她自个儿的身体,她也是清楚的,断不会拿孩子开玩笑,若真的很不舒服或者不适,会影响到胎儿,她自然会选择回府静候消息。
    但眼下她身体没有这么差,也还能撑得住,她想留在这里,亲眼看着清澜和大郎平安出来,否则她就是回府了,也不能好好休息。
    “主子喝茶!”圆儿倒了杯热茶过来给浅浅,示意她喝下会舒服一些。
    浅浅哭笑不得,平时最不起眼的圆儿,只会鹦鹉学舌的她,这会儿倒是蛮有主见的。不过浅浅以往也是最欣赏圆儿这点,一个下人并不需要太多的主见,只要肯听命行事就好。
    更何况圆儿最大的优点就是她的鹦鹉学舌,她不管是在府内还是哪里,也不管听到了什么话,她回来了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浅浅,至于心中有什么想法也都告诉浅浅。
    在浅浅面前,圆儿表现得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因此,就算圆儿平日最不起眼,但私心里,浅浅却是最信任她的。
    “是啊!浅浅不要想太多,顾好你自己的身体才是,不然的话,待会儿妹夫出来了,肯定会责备你的。还有大表嫂,你也是一样,快坐着休息一会儿。”姜树人说话落下,青芽也倒了杯热茶过来。
    刘羽琪端着热茶坐在浅浅身边,一颗心高悬着,紧紧的望向前方,唯恐大郎出来了,她会错过似的。
    “这里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真是急死人了。”旁边声音不断,浅浅倒是冷静下来了。
    想着清澜身边有年枫跟着,以他们俩人的武功,要同时出事怕是不可能的,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大郎。
    按说狩猎场里也就可能遇到凶猛的野兽,但是现在又不是初春,动物刚冬眠了出来觅食,按说危险系数应该不会特别大。
    以他们这些人下场,又带了这么多侍卫的情况下,不该让一位皇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独自一人逃出来。
    浅浅突然眼睛一睁,想到国师大人怎么会没有出来,按说他应该是跟着璟皇子的才对。
    而且又以国师大人的实力,璟皇子不该被重伤啊!毕竟国师大人的武功这么高强,难道他们没在一起?
    就在浅浅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一阵躁动,刘羽琪一跃而起,边跑边哭的叫道:“大郎,大郎……”
    浅浅定睛看去,就见清澜护着大郎出来了,两人皆是一身鲜红,血染湿了衣裳。
    看到他们出来,浅浅倒是安了心,快步走了过去,低声询问:“清哥哥,你受伤了吗?”
    清澜摇首说:“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
    浅浅放心的同时,又担忧的看向大郎,见他脸色苍白不太好看的样子,问道:“大哥他……”
    清澜安抚说:“不用担心,伤口并不致命,失命过多暂时昏迷了,先抬回府里医治,马上宣太医去言府。”
    清澜前句话是对浅浅在解释,后一句却是吩咐年枫办事。
    浅浅听大郎如此说了,仍是不放心的去了探了探大郎的脉博,见还有跳动,这才一颗心着了地,立马对眼泪婆娑的刘羽琪说道:“大嫂,大哥没事,我们赶紧回府医治。”
    刘羽琪眼睛一抹,坚强的挺直了背,立马指使下人将大郎抬上马车。
    看着几个侍卫过来抬人,刘羽琪在一边心疼的直叫道:“轻一点,轻一点,你们别弄疼他了。”
    浅浅拉着清澜匆匆跟了上去,一个小太监自后来赶了过来,尖着嗓子叫道:“世孙爷,世孙爷。”
    清澜回眸,一脸不耐。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轻声道:“皇上让世孙爷过去一趟,有事情要问你……”
    “我没空,让他问别人去!”清澜不待小太监将话说完,厉眼一扫,拉着浅浅就跟上了马车。
    浅浅夫妻俩上了马车,浅浅这才回身抱紧了清澜,声音微颤的说:“幸好你没事,你知道我多怕你出事吗?我吓坏了。”
    清澜放低了声音,轻柔的拍着浅浅后背哄道:“别怕,没事了。”
    浅浅闷声应了句,有些担忧的说:“希望大哥也没事。”
    清澜明白浅浅这样回府定然是不放心的,所以上马车时就吩咐了车夫,跟着言府的马车去言府。
    “我们跟过去看看,需要什么药材,就到王府去拿,不要担心,人肯定是没有事的。”
    浅浅嗯了一声,抬眼不解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你们前面璟皇子也是一身是血的跑出来了,刚跑出来人就昏倒了。”
    清澜撇了撇嘴,不屑的说:“谁晓得他怎么回事。”
    浅浅微退了些,拉开了俩人拥抱的距离,惊讶的问道:“难道这和璟皇子没有关系吗?我以为大哥是为了保护璟皇子才受伤的啊!”
    清澜不屑的说:“他们遇上了杀手,大哥为了保护璟皇子才受伤的,但是璟皇子最后自己逃了,留了大哥一人断后,若不是我赶到及时,大哥这命就没了。”
    浅浅嘴角一抿,瞬间对璟皇子充满了怨恨。
    虽然她能想象得到,璟皇子先走,定然是大郎的意思,毕竟在大郎的保护下,璟皇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脱不了责任。
    再者,璟皇子在魏国出了事,魏国也开脱不了。
    这些大义,浅浅都懂,但却阻止不了她讨厌璟皇子。
    她说过了,她不在乎这世界如何,也不在乎谁当这世界的主宰者,只要她关心的亲人没事就够了。
    在浅浅的心里,璟皇子就算贵为皇子,也是抵不过大郎一条命的,若是两人之间一定要死一个人的话,自然是璟皇子牺牲较好,而且那些杀手也是冲着他来的。
    “你和那些杀人交手,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吗?”浅浅好奇的瞪大了眼,虽说大郎留了一命,但这仇得记下,以后有机会自然要报的。
    清澜微抿唇角说:“我倒是没看出来,年枫好像认识,说是什么暗冥盟的人。”
    清澜虽然空有一身武功,但没在江湖上走动,哪里认得出来哪种武功是哪个门派的,就连对打的经验,都是碰到年枫了,这才有所提升,武功越发精进了些。
    “暗冥盟?这是什么组织?对付璟皇子干嘛?”浅浅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清澜猜测道:“据年枫说暗冥盟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对方给得起价,他们连皇上都敢刺杀。这一次杀璟皇子,我想应该是有人出银子买他的命。”
    浅浅略微想了下,狐疑道:“难道是汉国里面有人想要璟皇子死?或者是蜀国动的手脚,好挑起两国的争端?”
    清澜并不清楚这中间的原由,也不敢随意附和,只道:“这两种可能都有,但到底怎么样,目前还不清楚。”
    浅浅小脸略微阴沉了下来,想着这事的后续,魏国定然不会追究,也就是说,大郎这伤是白挨的。
    想到这里,浅浅不免更恼怒了,口不择言的抱怨了几句。
    清澜拍拍浅浅的后背,哄说:“倒也不是白挨的,明天皇上论功行赏,大哥应该能得不少好处。”
    浅浅冷眸一扫,不悦的说:“这些虚名哪比得上身体重要,白挨了一下,你当是不疼啊!”
    清澜低哄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朝着好的方面去想啊!你就不要再恼怒了。”
    浅浅抿了抿嘴,上下打量了清澜一眼说:“好在你没事,待会儿回了言府,先去沐浴换身衣服,这一身都是血味,怪恶心的。”
    清澜生性喜洁,提起这点也是极为受不了。
    两人闲谈了几句,浅浅看清澜身上的战迹,不免有些惊讶的问:“你这满身都染了血,对方很厉害吗?”
    清澜极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嗯!而且年枫替我抵了一刀,伤在后背。”
    浅浅瞪大了眼怒斥:“你傻了吗?年枫替你挡了刀,你还让他去叫太医,怎么不让他先休息啊!”
    清澜自是有他的相法,年枫背上虽有一刀,却伤得不重,他这番去太医院叫人,能顺便把伤治了,若是等人来,起码是治了大郎后才轮到他。
    而他一个侍卫,也不可能大牌到叫太医上门看诊的地位,如此倒是能最快的处理伤口。
    清澜没有多解释,只道:“放心好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浅浅看清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倒不多和他纠结这事,只是不解的说:“以你如今的武功躲不过这一刀吗?怎么会需要年枫替你挡刀?”
    清澜面色平静的说:“能躲,只是躲开了的话,那一刀就落在大哥身上了。”
    浅浅哑然失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真是应了那条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这一刀砍在大郎还是清澜的身上,她定然心疼半死。
    “我挡刀自然会避开要害,没想到年枫竟然突然冲过来用后背挡了这一刀。”清澜说话时,眼瞳闪过一抹光芒,显然年枫因着这一个动作,已经被清澜认同了。
    “……你们没事就好!”浅浅嘴巴张了张,明白这句话十分的自私,但是眼下这一刻,却是她的心事。
    她以前曾经觉得这种侍卫,不会有他们亲自培养的人来得忠心,但是显然不是,在遇上危险的时候,他们护主的心都是一样的。
    “别多想了!”清澜和浅浅在一起这么两年了,哪里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更何况她一副又羞又愧的表情摆在脸上。
    “嗯!”浅浅轻应了一声,不惧清澜一身染血了的衣裳,倾向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肢。
    “这次回去了就把魑魅魍魉四人招回来好了,他们也在军营里磨练了几个月,再者,你身边也多需要几人。”
    浅浅低低埋首清澜颈间,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虽然与血相融了,有些让人反胃,但也奇异的让她安心。
    “好!”
    现在不论浅浅说什么,清澜都只这一个答案。
    和浅浅在一起两年,她脸上何时这般慌乱过,凡事对她而言,都不过是玩闹罢了,那种胸有成竹的自信感,时时能感染到旁人。
    两人相拥,一路到了言府,哪着下马车回府。
    刘羽琪他们的马车先一步到言府,言府上下得了大郎被伤的消息全都慌成一团乱了,原本伤心的刘羽琪,见到这种情况,立马打起了精神,命令一条条的吩咐下去了。
    不差片刻,府中上下虽然仍旧弥漫着一股子令人压抑的沉重窒息气氛,但所有下人都不再慌乱,有条不序的在自己岗位上做着自己该干的活。
    大郎房内,刘羽琪和姜氏两人合力替大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姜氏眼眶通红的捧着血衣出了屋,问道:“你大哥出了什么事?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一身是血的抬了回来?”
    浅浅刚才抱了清澜,原是想拍拍姜氏安慰她的,又怕将她身上弄脏,只得着急的看着姜氏说:“娘,大哥会没事的,有什么等他醒来了再说。”
    姜氏眼泪一落,哽咽的说:“嗯!太医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浅浅才答完,就有小丫鬟带着太医过来了,沿路脚步匆匆,刚到院里就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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