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了?”清澜挑了挑眉。
    浅浅嗯哼一声,解了衣服的扣子,横眉冷对的质问:“你这是几个意思?”
    清澜眼里划过一抹笑,一本正经的装着迷糊的问:“什么几个意思?”
    浅浅本就不怪清澜,见他这样,更是装不下去了,戳着他的胸说:“以后不准这样了,你看这满脖子都是,多丑啊!”
    “下次我会努力忍住的!”清澜现在也聪明,没有傻傻得一口应下。
    浅浅瞪了眼,娇嗔,“我说真的啦!这在府里还好一些,若是出去了,免不得被别人说,会怪我不庄重的。”
    这里可不像现代,就算是现代,看到朋友脖子上有草莓都会调侃几句。这里保守老旧,背后会被人怎么编排还不一定。
    清澜眸光一沉,目光落在浅浅的脖子上,这次没有犹豫的说:“我以后会多加注意。”
    浅浅笑笑,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她也不是一个怪闲言的人,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能避免就避免,谁都不喜欢被人当成饭后闲话提起。
    次日一早,浅歌出门,小童跟在他身后嘀嘀咕咕的说:“反正朵朵想去,就带着她一起去嘛!”
    浅歌一向寡言,小童又正是好动的年纪,这些年跟在他身边,说十句话浅歌也答不上一句。
    朵朵虽然只两岁多,但人小鬼大,两人倒是能玩到一起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小童才好,简直是幼稚到不行。
    浅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了眼小童,将已经昏睡了的朵朵交到浅浅的手里。
    刚才朵朵闹到不行,浅歌就索性点了她的昏睡穴。
    “你们一路顺风!”浅浅当做没有听到小童的话,快速将朵朵抱到怀里。
    虽然她很相信浅歌的人品,带出去了肯定能平安带回来的,但是人在江湖,许多事情也都是说不定的。
    再说,就算她舍得朵朵,母妃也舍不得,她要是敢松口,到时候就轮到母妃和她没完了。
    “嗯!”浅歌看了一眼浅浅怀中的朵朵。
    小脸眼角的泪都还没有干透,想到刚才她哭得声嘶力竭的样子,不免一阵心疼,但仍然是狠了心瞥开目光。
    他也清楚王府不可能让他带着朵朵离开,他不像小童那样无知,所以根本就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看着浅歌和小童离开,浅浅的一颗心也算是归到了原位,她就怕浅歌突然哪根筋搭错了,想带着朵朵出去游历。
    把朵朵抱回韶音楼,母妃斜眼问:“走了?”
    浅浅说:“是啊!朵朵当然抱着浅歌的大腿,一定要跟着一起去,这不,被迫点了她的昏睡穴,起来的时候,怕是会有点闹腾。”
    母妃一脸吃醋的说:“也不明白朵朵喜欢他什么。”
    浅浅笑笑,没有答话。
    浅歌看起来冷冷冰冰,但其实对人不错,特别是朵朵,除了不让她亲嘴了,其他的事情也都由着她的。
    像朵朵每次吃了东西,油腻腻的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也不会说什么,其实很是宠她。
    可是在韶音楼或者是安然居里,不管是母妃还是浅浅,都不会这样惯她。
    小孩子的心性都是最简单的,谁对她好,她就会亲近谁,一点都掺不了假。
    “对了,母妃,元珊家里的事情你清楚多少,说来听听!”浅浅想脚底抹油的跑了,但又觉得把哭闹的朵朵丢给母妃一个人照顾有些不厚道你,又不想母妃继续说浅歌的事情,只能换了话题。
    而且她也拖了好多天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得快点去元府提亲了才好。
    母妃敛容,不解的问:“元珊家?她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事了?”
    浅浅笑笑,无奈的说:“我家那个大表哥仰慕元珊,想我去给他提亲,这总不能随意的就上门,总得打听清楚才是。”
    母妃恍然,笑笑说:“这事好办也不好办,要看元珊本人的意思,元夫人性子刚烈,很是要求。膝下又只元珊一个嫡女,对她极为疼惜。元夫人虽并不得元大人的喜欢,但手段倒也挺厉害,就算元府偶尔有点事,也没人动得了她嫡妻的地位。”
    其实再也有一点,就是元府虽然有两位良妾,但不是一般脑子短路胡来的男人,也干不出停妻再娶的事情。
    当然,这地位虽然不会被抢,但过得好不好又是另一说,所以母妃才会说元夫人手段不错。
    “元珊对我大表哥也颇是欣赏,她和我还有大嫂的关系都好,我和大嫂私下也和她先透了话,让她回去和元夫人商量一下,我大表哥虽然没有官位,但现在也打理着酒坊,生意不差,自是能给她富裕的生活,而且嫁到我们家来也挺好的,都是一夫一妻,不会有小妾通房这些糟心事。”
    “元夫人应该也是看中了这点,对我大表哥尚算满意,虽然这消息透露了,没有给准信,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母妃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说:“这元夫人满意倒是好办,她在中间调和了,你们也容易一些,但元珊到底是元大人唯一的嫡女,怕是不会甘愿就这么嫁给一个白衣,而且元夫人再是强势,这婚姻上的事情,元大人若是开了口,她怕也做不了主。”
    母妃的话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浅浅也懂了意思,怕是元大人有意拿元珊攀亲,所以万不可能让她低嫁。
    虽然觉得元大人这样的思想有些恶心人,但是哪一户人家不是,嫡女的作用可不是用来低嫁的,就连庶女都少有嫁到商户的。
    “这样吗?”浅浅低眉深思。
    现在让姜树人去考状元已经来不及了,毕竟他不是这块料,短短半年的时间,让一个人从只认识字到满腹经纶,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更何况识字,都是来了国都,见大郎他们都有学,也是生意上所需要,才开认字学算术。
    考武状元也不行,不管是姜树人还是姜一凡,都没有武功,顶多会跟着打一两套拳,对付一两个普通百姓。
    “就怕元大人图很大,若不是的话,倒是让老王爷派一个官给你大表哥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母妃不在意的说起。
    只要不是重要的职位,一些闲职,都是老王爷一句话的事情。
    重要的职位,皇上也想插人在上面,而且老王爷要指人,也总得对皇上交待得过去,至少面子上要好看才行。
    浅浅说:“行,那我先问问大嫂,我大表哥如今给宫里贡酒,也不清楚一个具体的情况,看我大嫂那边是怎么说的。”
    母妃挑眉说:“即是做着酒贡的话,就让他挂在户部名下,做一个皇商便是,总归是替皇上办事,说出去也好听一些。”
    浅浅赞同的说:“就是这意思!”
    当初她和刘羽琪也就是这想法,不过酒贡这条路是通了,有没有挂到户部做皇商,她也没有细问,等明天回娘家问问,也免得做无用功。
    ☆、232、提亲风波
    母妃对元府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毕竟她和元夫人不是一个等级的人,以前身体差交际少不说,就算是现在,平时也不是一个交际圈里的人,聊天谈话不多,知道的事情,也是听别人说的。
    但她倒是把自己听说的事情都和浅浅说了,且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做了分析。
    婆媳俩正说得高兴的时候,朵朵突然醒了,一双明亮的杏眸圆溜溜的瞪着,左右看了两圈,突然咧着嘴巴大声哭了出来。
    浅浅揉了揉额,只觉得这是魔音,但没办法,谁叫对方是她的女儿,只好耐着性子上前哄人。
    “怎么啦?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做恶梦了?”浅浅有点明知故问。
    不过显然,朵朵一点都不上当,瘪着嘴巴说:“大叔,我要大叔!”
    浅浅搂过朵朵抱在怀里,擦着她脸上的泪,柔声哄说:“大叔不是告诉你了吗?他要出去办很重要的事情,等他事情办完了,就会立刻赶回来了,而且还会带好吃的和好玩的回来。”
    朵朵瘪着小嘴,颗颗眼泪急急落下。
    浅浅看她这样子,十分无奈又心疼,低劝说:“别哭了,你再哭,小心大叔不喜欢你了。”
    朵朵眼泪一怔,瘪着小嘴冲浅浅说:“你骗人!”
    浅浅一本正经的和朵朵开始讲道理,“哪有,你想啊!大人是不是都喜欢乖小孩?”
    朵朵斜视着浅浅,对这说词有点不满,却没有反驳。
    浅浅又说:“你大叔他走时,是不是跟你说了要出去办很重要的事情,才不方便带你一起的,也承认了回来时会带好吃的好玩的给你,你说,你若是不听他的话,他是不是会不高兴,会不会就不愿意回来了?”
    朵朵不情愿的哼唧说:“他又看不到,你不告诉他就行了。”
    浅浅挑眉,鄙夷的说:“你倒是聪明啊!现在闹我们,还不让我们告诉他,你放心,你要是继续哭,我肯定告诉他,让他不要回来了。”
    朵朵一下挣脱开浅浅,跑到母妃那边去,冲着浅浅扮鬼脸说:“娘最坏了。”
    浅浅瞪眼,母妃便扮起了白脸,哄着朵朵,说:“好了,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娘坏坏!”朵朵指着浅浅朝母妃告状。
    母妃假意在浅浅的身上打了两下,“祖母帮你报仇,叫她欺负我们朵朵。”
    “嗯,打打!”朵朵伸手了小身板,在浅浅身上也打了一下,这才满意。
    浅浅翻了翻白眼,十分无语。
    摆平了朵朵这里,浅浅也没有在府里多留,和母妃说了一声,就带着月儿和圆儿回了侯府。
    刘羽琪得了浅浅来的消息,立即出来相迎,两人坐在大厅里,刘羽琪一脸调侃的说:“你还记得回来啊?别说你大表哥,就连元珊都委婉的问了我,你是不是忘了他们的事情?”
    浅浅嘿嘿一笑,“这几天不是忙吗?我那边的事情忙完,我就立刻来了,哪里敢忘记啊!”
    刘羽琪说:“我想也是,不过他们急啊!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好了,就能去提亲了。”
    浅浅挑眉,问:“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行啊!”刘羽琪应声,“青芽,去把舅夫人和表少爷请回来,就说王妃来了,有事要和他们说,然后再拿我的拜帖去一趟王府。”
    青芽脆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青芽出去,浅浅立即问:“葡萄酒现在是贡酒,那大表哥呢?有没有将其挂在户部,占一个空职啊?”
    刘羽琪睨了眼浅浅,笑说:“这还需要你说吗?早就办妥了,我当初托的祖父帮忙,倒也没有什么阻挠。”
    浅浅笑说:“大嫂办事就是稳妥。”
    刘羽琪故意一脸得意的扬扬下巴说:“这是当然。”
    浅浅挑眉一笑,琢磨着出声,“这样说来,提亲的事情会顺利吧?毕竟元夫人早就晓得了,若是反对的话,肯定早就和元珊说了,她也该透信告诉我们才是。”
    刘羽琪微微敛容,有些犹豫的说:“我觉得这事怕是不会这么顺利。”
    “怎么说?”浅浅好奇的挑高了眉。
    刘羽琪尴尬的说:“当时我跟祖父说大表弟的时候时,我祖父的意思是说元大人不见得看得上这门亲事,再者,和大表弟攀亲,也就表示说,以后和肃亲王府绷在一条船上了,大表弟和你毕竟不是直亲,以后有什么事,你不见得会出手,到时候他们元府就多难了。”
    浅浅鄙夷的说:“狗屁,大表哥若是有事,我和大哥谁都不会坐视不理,怎么就不见得出手了,不过,等等!”
    浅浅愣了下,直直的望着刘羽琪问:“你这话的意思是说现在刘府和我们肃亲王府是一条船上的人?”
    “嗯哼!”刘羽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呢?”
    浅浅哈哈笑说:“我这不是没想到吗?而且你堂妹不是嫁给谷大将军了吗?谷大将军可是皇上的人。”
    刘羽琪没说她堂妹的事情,只道:“我祖父一向保持中立,倒因我的事情和皇上多有意见相左。”
    “毕竟侯爷是你的亲大哥,我祖父若是要提拔侯爷,在皇上的眼里,刘府就是站在肃亲王府这边的。如今我祖父也多被皇上猜忌,时时堤防,就怕被皇上抓到错把柄。”
    浅浅一阵愧疚的说:“我当初只是想着,以你的能力,能够撑起我的娘家,你也看到我家里人了,性格都比较弱,但我没想把你们一家人拉到这中间来,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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