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看了我一眼,又往门口看了一眼,就走到了我的床边,坐了下来,轻声对我说:“梁总很紧张你的,之前你忽然晕倒,他发现你脑后出血的时候,你都没看到他有多紧张,他右手无力你是知道的,当时着急的都不知道怎么把你抱起来。”
    “最后,还是于嘉禾把你抱到医生那儿去的。说真的,右手半废那种感觉很痛苦,比如说这种危急关头,肯定没有两只手健全的人有利。梁总还好,全程下来还算淡定,可对你的那种紧张半点不假,他本来就有点生气你贸贸然出去,变得那样落魄,本来就够紧张了,你还骗人……”
    我想我这个玩笑是开大了,我没说话,高媛他们也没有在我身边多留,毕竟现在正源的情况还不好,他们还需要回去工作,处理各种各样的问题。我在房间里呆了好久,梁景都没有再回来。
    最后,我索性就下了床,出去了。不过,医院那么大,想找到他也没什么简单。之后,我走着走着竟走到了那个孩子所在的重症监护室,我站的远了些,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女人的身边还陪着一个瘦削的男人。
    那女人挺痛苦的,抓着身前人的衣服,哭着骂着,然后重重的垂着他的胸口,骂他是个人渣云云。女人身边的男人模样也很激动,还伸手不停的对着他指指点点。
    我稍稍走近了一点,也算是听清楚他们的话了,话很粗也很伤人,我想他们一定是被人挑拨过了,将整件事严重化了,再加上孩子的情况不好,所以才会这么偏激。他们说:“你们这些黑心商人会有报应的,我得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的!”
    我看了看梁景脸上的表情,他显得十分淡然,态度也很谦和,等他们骂够了骂累了,才开始好声好气的同他们说话,并作出保证,一定用最好的医疗团队,无论如何也会把孩子救回来。并且还承诺孩子将来的学费他可以赞助到底,只为补偿这一次意外造成的伤害。
    我想他有这个底气说将来,这孩子应该能够度过难关。
    他安抚完人之后,就转过了身子,见着我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许的惊讶,但很快又沉下了脸,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才起步走了过来。感觉好像还在生气的样子,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半点都不停,反而走的越发快了,明显是不想理我的样子。
    我稍稍顿了一下,就快步的追了过去,伸手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给躲开了,两只都一样!
    “你干嘛呢,我还是病人。”
    “是啊,还得了选择性失忆么,你不是就认识于嘉禾吗?找他去吧!找我做什么?”他稍稍停了一下步子,侧头看了我一眼,唇角斜斜的往上扬了扬,笑容里多了几份嘲讽的意思。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就又大步的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往前走了两步,觉得头晕,也就不走了,只慢慢走到附近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盘算着他多久才会回来,或者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像那个梦一样。
    我坐了一会,没多久,就感觉到自己身侧坐了个人,伴随着一丝微风,吹乱了我的发丝。我笑了一下,心里暖暖的,他坐在椅子的最边上,离我有点远。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就往他的身侧挪动一下,直到与他的手臂贴在一块。
    笑嘻嘻的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顿了一会之后,才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想他曾经肯定考虑过不要我,再也不要我了。
    我静静的与他对视,轻轻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说:“你妈妈忽然出现在正源,说把正源还给我的时候,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永远都不要了。”
    他的眉心蹙起了一个小疙瘩,我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戳了两下,等将他眉宇间的褶皱抹开,才停下了手,笑呵呵的继续问:“那你会吗?”
    我拉的是他的右手,最无力的一只手,我以为他握不住的,可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就会握住了我的手,虽然并不紧,但还是握住了。默了一会之后,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高傲的态度,低哼了一声,说:“我养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要,傻吗。”
    ☆、第二百三十一章:孰是孰非
    我眯起眼睛来,冲着他笑了笑。
    他将我送回病房,他要回公司去的时候,我本想跟着他一块走的,这脑袋上的伤应该也没什么大碍,起码我到现在除了有点晕,其他没有什么不适的现象。可是梁景却不让我出院,吩咐我在医院里呆着,还给我请了个看护过来,整的我受了多严重的伤一样。
    我笑他小题大做,他却是一本正经的说:“你这脑子本来就不够聪明,这回还被石头砸伤了,不好好检查一下,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然后,那天我就被安排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又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在医生确定没事之后,才算是从医院里出来。
    在医院这一个星期里,日子倒是过的分外清静,邹平一眼都没有来看我,倒是来过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李妍,一个是苏孟。
    李妍会过来我倒是不怎么惊讶,她是梁宸的人,又是正源正在合作的设计师,也算得上是我跟梁宸之间互通有无的媒介了。当然,她作为合作人过来看看我,也实属正常的事情。而我跟她之间其实没什么话可以说的,也不知道什么原由,她好像对我心存不满,对着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讲话多半也是带着刺的。不过,我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也不会同她计较什么。
    好歹有个梁宸压着,她就是再不满意,也只能听我的,站在我这边。另一方面,她跟苏孟之间好像还是有些联系的,我随意问了两句,“你跟梁景的离婚手续办完了吗?”
    “怎么?就算办完了,你们两个也暂时没有办法结婚,急什么。”她斜了我一眼。
    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放在柜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气,看着她略有些不高兴的脸,笑道:“你喜欢梁景啊。”
    她面部的表情明显僵了僵,但她情绪掩藏的挺好,顿了一下之后,仿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笑了起来,不停的摇了摇头,然后笑眼盈盈的看向了我,说:“开什么玩笑?你既然知道我跟梁宸之间的关系,再同我说这些话,不觉得搞笑吗?”
    我并没有去戳穿她,仅仅只是看着她,微微的笑了笑,不过很显然她的样子有点心虚,仿若被人戳中心事,坐立不安。
    据邹平说,如今梁宸已经同李岩接洽上了,合作方面也谈的十分不错。其实悦美在食品业方面底子很实,操作运营方面也不存在什么问题,当初是临上市之前,公司老总在澳门一场豪赌,抽了公司大部分的资金,导致资金周转出现问题,然后开始抛售,使得差点就倒闭收场。
    当初,我初初看到的时候,先是注意到悦美老总疑澳门好赌欠下巨额赌债,之后才又传出各种各样的消息。我让邹平去查过之后,觉得可发展,并且起步并不低,才会决定做这么一系列的举动。
    近期正源受挫,正好也是悦美造势,吸收客源,顺势往上爬的好时候。
    这叫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苏孟找上门来,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就算如今梁景为我出头,在公众面前拦下了正源这个烂摊子,但还是有大部分报纸报道,梁景只不过是看在情面上过来帮我处理危机的,还将正源从根源上刨,总归方方面面举证,我,顾清城才是正源当家做主的人。
    媒体舆论到现在成了三波,其中两拨均是人为操作,观点鲜明,总归这事儿是彻底的被推倒了风口浪尖上,食品安全问题,本身就颇受人关注,再者如今言论自由,通讯发达,一件事情被曝光,全国各地都能知道。特别是现在的微博,你能止的住新闻报纸,但在网上,很多事情根本就无法止住。
    如此一闹,最后连政府领导都干涉了进来,正源旗下所有的饮食连锁店都停业了,均要经过彻查。而针对这次食物中毒事件,卫生局从餐厅的食材中查出了有害物质,还不止一种,具体情况也有警察介入调查了。
    外面闹得满城风雨,好像有许多人在找我,我却还能安安静静的呆在医院里实属不易。苏孟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窗户边上,晒太阳,刚刚同邹平通完电话。心情还算平静,房间里忽然发出一丝响动,让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的时候,正好就对上了苏孟一张含笑的脸。
    我看了她两眼,就坐正了身子,起身十分礼貌的同她打了一声招呼,“伯母,真没想到您会过来看我,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说着,我便过去招呼她,顺道还给她倒了被白开水,也算是客客气气的。
    “你看起来很得意。”苏孟兀自坐在沙发上,“你倒是聪明,利用我的儿子,跟我窝里反,自己当个座上客,看好戏。那些捣乱的人,是你自己叫过来的吧,在我儿子来之前把事情弄到最糟糕的地步,然后在我儿子面前装傻,装可怜,用苦肉计,你可真够能耐的。你以为自己做事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发现吗?顾清城,我倒也是小看你了。”
    我听着,不由低低的笑了一声,弯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皱了皱眉头,十分不解,“我不是很明白您说做什么,难道这些事不都是您做的吗?您要毁了正源,顺便毁了我,还不惜伤害了那么多人,那孩子多么无辜啊,才七岁,如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呢,您这心里就能那么坦然?为了整垮正源,您做事还蛮不择手段的。”
    苏孟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良久之后,忽然就笑了,还笑的十分诡异,伸手拿起了我给她倒的温水,病房里没有茶叶,她低眸看了一眼,嘴角斜斜的往上一扬。正当我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忽然猛地一挥手。
    那杯子里的水就对着我的门面浇了过来,我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想躲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我紧紧的闭着眼睛,能明显感觉到脸上的水顺着脸颊滑进衣服的领子里。
    ☆、第二百三十二章:好好珍惜
    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迎面泼水,幸好我刚刚给她倒的是温水,若是给她来上一杯开水的话,我现在铁定给烫死了,脸皮都会被烫坏,然后直接破相。我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
    我想苏孟也是误会了,我只是眼睛进水,使得眼睛有些泛红,她却觉得我又在装可怜,不等我说话,就对我戳之以鼻,道:“我不是梁景,你在我面前装可怜没用。顾清城,一个人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别把我当傻子,也不要把梁景当做傻子,也不要挑战我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我怕你到时候输不起。”
    这话听得我有些想笑,说实话,我如今手上还有什么可以输的吗?就算是输,我也不过是输了我自己而已。恐怕真正输不起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只有输不起的人才会说这种话。
    我依旧微微的笑着,不顾脸上还在滴的水珠,拿起了她放在茶几上的杯子,起身又帮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道:“您说的很对,一个人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真相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只是往往等到真相展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早就过去了,您说对不对?伯母,我从来都没有把您当傻子,对您我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当做我的长辈一样。”
    “我妈妈当年对您做的事情确有不对之处,可不管怎么样,她当初没有从您手里将梁译权抢走,梁译权夫人这个名头从始至终都是你的,她连抢都没有抢。如果她要抢,您如今应该不会在这个位置上呆着。再者现在她已经不在了,被自己的老公跟小三联合着害死了,也算是一种报应。既然人都已经不在了,您何必还要揪着不放?”
    “如今正源变成这样,对您有什么好处?您又得到了什么?恐怕只有失去吧,比如说梁景。”我说着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余光见着她又要拿起杯子,我有点条件反射的伸手摁住了杯口,她看着我笑了一下,一字一句道:“放心,对你,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成全两个字。梁景总有一天会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手指顶在了我的额头上,用力的戳了两下,道:“你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她收回手的瞬间,我眼疾手快,迅速的握住了她的手,她颦眉,我抬头看着她笑了笑,道:“伯母,提醒您一句,别觉得自己有钱,就能跟黑势力耍花样。如今正源被推上舆论的浪潮,甚至还牵扯到了他们,您恐怕该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劝您还是跟他们脱了关系吧,为了一个正源,没有必要。”
    语落,她便猛地拍掉了我的手,只冷冷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抛下一句话就转身出了病房,她说:“真正让正源变成这样的,是你,不是我!需要交代的人是你,也不是我!”我看着病房门应声关上,伸手抽了两张纸巾,一点一点擦掉了脸上的水珠。唇角斜斜的往上扬了扬,舍不得孩子,如何套得住狼。
    不过这件事归根结底跟我有什么关系?想要让正源陷入危机的还是她苏孟,我只是让事情更严重了一点而已,严重到仿佛进了一个死局,严重到显得她是那么心狠手辣。
    苏孟手里最大的筹码是梁景,但最大的死穴,同样也是梁景,拿着梁景就等于拿着她的要害,就算她想有所行动来害我,也得掂量着,考虑梁景会做什么。
    这天晚上,梁景过来看我的时候,身上带着一丝酒味,虽然已经洗过澡,但那股酒气还是若有似无的存在着,许是喝的有点多了。
    邹平说他最近一直请各种人吃饭,正对这件事的要害部门,他几乎一个个都找遍了。正好这天,孩子的情况终于好转,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出人命,事情就有很大的回转余地。
    他来了,我就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他,原本以为他会开心的,不过他却只是握了握我的手,眉宇之间的褶皱有点深刻,目光有些深沉的看着我,直看的我心惊胆战。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今天苏孟过来找过我,但照道理说,苏孟不可能把这个事情告诉梁景。
    可他此刻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让我心里有些发虚,人啊,果然不能做什么亏心事,一旦做了亏心事,就没有办法坦荡荡的了。我瞪着眼睛与他对视了一会,清浅的笑了笑,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美的让你移不开视线了?”我同他开了个玩笑。
    他扬了一下唇角,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拨弄了一下我的头发,目光倒是变得柔和了一些,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温柔,他说:“我在想,你长得那么丑,满身的缺点和不足,我竟然不嫌弃你。”他说着,不等我反抗,就一把拧住了我的脸颊,继续道:“除了我,谁还要你啊,好好珍惜吧。”
    我想他肯定是酒精上头了,捏完我脸颊之后,就忽然凑了过来,吻住了我的唇。他也确实喝多了点,嘴里的酒精味道正浓,舌头在我嘴里不停的搅啊搅的。又亲又咬又舔,不知道他想干嘛。
    他将我压在床上的时候,我挣扎了一下,不过他也只是压了我一下,没做什么,然后抱着我翻了个身子,让我压在了他的身上。床头暖黄色的灯,将他的眼眸照的亮晶晶的,仿佛天上的星星一样。
    他看了我一会,就伸手将我的头摁在了他的胸口,轻轻的说:“我总能想到好办法的,等我吧,无论如何总能把绝路走成活路。”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想他肯定跟苏孟吵过几次,但我也相信,最后的最后肯定是苏孟赢了,这种事情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出院之后,我也没在家里休息,第二天就跟着梁景一块,再次去了医院,这回是光明正大的,在记者的闪光灯下,带着人,手中拿着鲜花去了医院。我脑袋上的白色绷带没有拆掉,梁景说不用拆掉。
    我们亲自向每一位受害者赔礼道歉,并承诺做出相应补偿,公司高层董事长亲自出来赔礼道歉,诚意一百分,姿态也足够谦逊。当天全程都由我打头,所有的一切也由我来负责,梁景倒也没阻止我,很多时候只在后面看着我。
    总归是好话说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笑脸相迎的事情,也没什么难的。几十个人,等全部慰问完了,天都黑了。
    那天之后,抨击声就没那么强烈了,所谓态度决定一切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那天的新闻我也看了,还专门守着时间看的,不知道为什么镜头里我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当然这是经过化妆的,梁景说这种时候我可以装可怜,所以就给了我这么一个形象。
    紧接着,警方也找出了罪魁祸首,证明是管理员工方面出了问题,即是意外也是人为,事实真相查明后两天,梁景就召开了发布会,向广大人民群众道歉并作出承诺。由着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我才是正源真正负责人,所以这次发言人,还是我。
    稿子是公关部再三修改后的,所以差不多加点自己的感情,态度真诚一点,也就差不多了。
    发布会一切都很顺利,倒是没有什么人来搅局。发布会之后,这事儿也算是解决了,只是这件事使得正源的形象受挫严重,事情发生那几天,正源的股票连连跌停,几个星期而已,却造成了巨大的损失,食品业的发展也变得低迷。
    这便给了对手机会,悦美的发展势头很好,引进了外国一些优质品牌,据说近期还有上市的计划。而如今正源要做的,就是如何挽回名誉问题。但这件事总归还是告于段落了,所幸梁景之前在各方面都打过关系,勒令结业的餐饮店也都重新营业了,只是生意大不如前,人们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出了这种事儿,恐怕没个一年半载的很难恢复过来。
    这事儿解决之后,梁景并没有待在公司里,依旧由我做公司的决策人,而他则是在背后帮我。
    我想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权衡我跟苏孟之间的关系,也对,他如果太过于偏帮我的话,苏孟会更讨厌我。所以他现在只能私底下偏帮我,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理解的,前两天伦敦那边有事情,就又飞了过去,他现在简直成了空中飞人。
    但也算是平平安安度过了一个月,苏孟暂时没有什么动作,但我知道,她这一次要么不动,要动的话一定是致命的。
    这天,李子木给我发了个短信过来,给了我一个地址,并且提示我跟顾唯一有关系。自顾唯一被警方抓去问话之后,这日子可没那么好过,李子木在社团内部耍了点手段,使得社团老大对顾唯一的忠诚度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不过顾唯一有一张好嘴,也算是让自己度过一劫,同时开始怀疑社团内部有人想要害她,故意造谣生事。
    ☆、第二百三十三章:你就是个渣男
    然而,顾唯一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斗得过李子木,人家好歹当过警察,又干过侦探,要反侦察她还不容易么?
    如今我跟李子木专门碰头的地方成了宠物店,近期稍微频繁一点,正源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他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但我都没有接到,实在有些忙,而且我的手机那时候记者打来的电话比较多,由着疲于应付,我便不愿意接任何陌生电话,所以也就错过了。
    等正源的事情过去,梁景回了伦敦,我又牵着可乐去宠物店洗澡,他正好在那儿逮着我,也总算碰了头。他说有好几次在我家楼下想逮我,可每次我身边都跟着梁景,他也就不方便过来了。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梁景又不是不认识他,也知道他的存在,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起初问的都是一些皮毛问题,我虽然有点烦,但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了,想想他也是关心我。他连我被石头砸伤这事儿也知道,还好心好意的询问了一下我得伤势,问了问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就着这一块石头展开了许多问题,比如说为什么那个时候会有人砸石头过来,就算是情绪过激的家属也不可能拿石头砸人,这个事情严重的话,可以构成故意伤人罪,所以稍微有点理智的人,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关于这件事,当初梁景也说过要追究,但没有找到人,好像人群里就个别几个,所以很难查出来。还有就是这次投毒事件,他说警察查出来的明显就是人为弄好的,而真正的事实究竟是什么,依旧未知,还有那些记者云云。
    李子木就像个侦探一样,抽丝剥茧一层层的从中找出漏洞,我安静的听着他讲,等他讲完了,便看向他问:“那你查出问题了吗?”
    他的目光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但就这么久久的盯了我一会,然后笑了一下,说:“没有。”
    “李子木,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漏风的墙吗?你能找出漏洞,那说明这堵墙还不够严实,你说怎么样才能将这堵墙封严实了,把背后那个人藏起来,永永远远的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我看着他,整个人十分淡定。
    李木子扬唇一笑,并没有将话说破,但我知道他肯定懂我话里的意思。
    随后他又告诉我了一件关于顾唯一比较惨淡的事情,由着她暗中在社团里查人,想找出暗中害她的人是谁,她才刚刚开始,就被李子木发现了动向,李子木这人的心眼不算多好,既然顾唯一想查,他就大大方方的放了线索让她查个够。
    要知道社团里的人,对顾唯一来说各个都不是好惹的茬,根据李子木的诉说,因着顾唯一行为有些风骚妩媚,又带着那么一点清纯的味道,社团里好些个人都对她心怀不轨,但碍于她如今是老大手下的人,基本也都处于观望的状态。
    结果李子木把线连到了社团一个形象比较粗鄙,但地位还蛮高的人身上,顾唯一的计量在这些人面前就显得十分小儿科,这么一来,她一下就摸到了老虎屁股上。他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笑了一下,说;“然后就被他们轮了,轮完之后,还被威胁。还有,她是不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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