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看到盒子了,珍宝斋的东西,贵着呢。
    管家终于琢磨过来味儿:“你是说……王爷看上表姑娘了?既然如此,表姑娘应该高兴啊,那可是皇子,是王爷啊。”
    随从摇头:“说是这样说,可王爷那模样……若是寻常人家倒是千恩万谢,可这表姑娘好歹是施知府的嫡女,又是裴世子的表妹,这眼光……高着呢,怕是……看不上王爷。”
    管家想到表姑娘那如花似玉的小脸,再想到五皇子笑起来的狰狞模样,抖了抖:“这事别乱说,万一不是传出去,施大人还不撕了你的嘴?”
    随从也就是八卦一下,自然不敢乱传,再三保证之后就走了。
    管家站在原处仔细想了想,最后一咬牙去了主院,偷偷去见了武氏,把之前的事说了。
    武氏听完一愣:“你这话当真?”
    管家压低声音:“小的哪敢糊弄夫人?这小的也是气不过,这王爷因为世子对夫人有偏见不说,这次连带着连姨娘生的庶姑娘都送了,可独独没有五姑娘,小的这瞧着五姑娘长大的,这心里不落忍,怕是姑娘知晓了又该难过了……这不,一送完东西就过来了,这表姑娘也真是的,既然看不上五皇子,干嘛还专门往五皇子面前晃悠,这不是……”他偷瞄了武氏一眼,没继续说下去。
    武氏神色闪了闪,眸底有异光飞快闪过,捏着帕子擦了擦脸侧,笑了起来:“这话……以后可别乱说,万一只是误会耽搁了小姑娘家的名声可就不好了,嬷嬷,给管家拿些银子,最近府里事情多,让管家辛苦了,可得好好补补才对。”
    管家眼底精光一闪,连连拒绝,最后被硬塞了一个钱袋子,偷偷颠了颠,分量不少,他脸上的笑意更真诚了:“还是夫人心善,小的就没想到这么多,夫人放心,小的肯定不会乱说的。”
    武氏笑了笑:“管家辛苦了,继续去忙吧,日后要是有别的事,先提前告知一声,若是有不对的,也好提前杜绝。”
    管家连连应是,很快离开。
    武氏等管家离开之后脸色沉下来:“你觉得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嬷嬷想了想,谨慎道:“这还真说不准,之前姑娘在武府的时候不就嚷嚷着五皇子是看上表姑娘了,否则,怎么就这么凑巧当时刚好就在那凉亭里救了姑娘?”
    “可当时的确是那思蔓临时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既然是临时的想法,五皇子也不可能提前知晓什么。
    嬷嬷道:“既然夫人拿不准,为何不问问老爷?听那管家的意思是昨个儿在青竹苑发生了什么,这些时日那表姑娘一直躲着夫人我们不容易打探到,可老爷与施大人还是能说上话,施大人昨日也在青竹苑,那里发生的事施大人肯定知晓。”
    武氏沉吟片许,想到自从武府之后那表姑娘因为思蔓要推她下水的事不仅躲着思蔓连她也一并躲着,让她这些时日很是着急,眼瞧着忌日在即,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可不容易将那小畜生的世子之位给拿回来。
    这一次,她不仅要他把世子之位拱手相让,也要他的命。
    他不是不给吗?这次看看他成了杀人犯,还杀了自己的表妹看他还怎么有脸当这个世子。
    武氏想着本来迈进了死胡同,没想到突然给了她个机会,若这事是真的,那她想要将那表姑娘拉拢到她这边就还有机会,一个小姑娘而已,哄哄也就是了。
    武氏笑了笑,看向嬷嬷:“去瞧瞧老爷,说我有急事找他,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嬷嬷连忙应了,也不敢多问,自从上次寿宴出了那种事,武氏身边的嬷嬷都能不招惹上事就不招惹上,生怕成了下一个杜嬷嬷。
    裴泓今日是跟着镇国公一起出来的,祭祖是府里的大事,加上还有他娘的忌日,他不敢松懈,只是脑海里的话,他眼睛不好,跟着无非就是安排一些事宜,他耳力好,听到外面有匆匆的脚步声,随即就有一个嬷嬷跑了进来,离近了在镇国公耳边说了什么。
    旁人离得远听不真切,裴泓耳力却好。
    镇国公听完脸色不怎么好:“她又怎么了?好端端老夫这在置办祭祖的事宜,让她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呆着。”
    嬷嬷急得不行,偷瞄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站在不远处的世子,声音压得更低:“老爷,夫人说有急事,让您非回去一趟不可,说是您要是不回去,她就出来找您了。”武氏正在禁足,她要是真跑出来,最后连累的还是自己,镇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想到武家,还是咬着牙根忍了。
    谁让他年纪越来越大,镇国公府眼瞧着一年不如一年,反倒是武府,因为一个武老将军一个正掌着兵权的将军在任,他只能忍了。
    镇国公很快交代一番就匆匆跟着嬷嬷离开了。
    裴泓猜测大概应该是五皇子出手了,有影青在不会出太大的问题,早些时候舅舅是跟着他一起出来的,他有意无意也是是而非说了一些,这会儿舅舅刚好回到府中,五皇子的计划若是不成,他不介意再推波助澜一番。
    不过他还是凭感觉看了眼身边跟着的两人之一,那人早些时候得了裴泓的指示,明白他看过来的意思,立刻寻个借口离开。
    谢彦斐送了礼物之后就回了青竹苑,他让影青帮他换了一次药,拆开伤口的时候瞧了瞧,已经愈合了,估计明天就不用再包扎了。
    他虽然当时为了流血下手狠了点,可到底没敢撕得太狠,只是一个小伤口,加上涂抹的上等金疮药,这一天一夜好得差不多了。
    影青眼睛一亮:“王爷这伤好大半了啊。”
    谢彦斐笑了声,“是世子给的药好。”本来他涂的是御医给他的,结果昨晚上世子说他有更好的药让他换成这个,他就换了,没想到效果真的拔群。
    影青包扎的手一抖:王爷说的……不会是上任老宗主留下的唯二极品伤药中的一瓶吧?那可是千金难买的,主子你就、就这么为了这么一点小伤疤?当年主子闭关一年往死里练自己都没舍得用,竟然给王爷用了。
    果然……主子这对王爷……
    影青抖了抖,觉得自己以后对王爷应该更好一些,王爷高兴了,主子就高兴了,他也好了。
    于是,接下来半日,谢彦斐发现影青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夸他简直跟不要钱似的:“……那是王爷身体好,瞧着身子骨多棒啊,要是别人肯定要十天半月,瞧瞧王爷这,一天就结疤,皇子就是皇子,龙子龙孙天降福蕴,必定是大富大贵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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