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世自己从四岁中了毒就一直脑子傻乎乎的,所以左千鸾一直活得很滋润,高高在上,没想到却成了空有外表的花瓶。
    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宗政澈,这一份礼,他可喜欢?
    此时的宗政澈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头大无脑的脑残表妹踹飞出去!自古皇位之争就算是亲如父子都会互相猜忌,这话不是逼着父皇对他猜疑么?
    眼下几个兄弟都虎视眈眈,如果父皇再对他有所疑虑,那么他这个太子之位就要坐不稳了!
    这左千鸾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人不浅。
    宗霸天则阴冷地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冷,他先是打量了左千鸾,又将目光扫向了宗政澈,宗政澈阴沉着脸,低下了头。
    皇后倒是心情好了不少,讥诮道:“左小姐,难道你想坐本宫的位置么?别忘了,你可也算是皇上的外甥女!难道你想乱了伦理不成?。”
    “皇后!”宗霸天略带怒意的警告了声。
    皇后淡淡一笑,遂不再多言,眼却恨恨地扫过了左千鸾,要不是左千鸾搞出什么狗屁的比试,她的后宫怎么会多出两个美人来?
    左千鸾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为了补救,她对左芸萱讨好道:“妹妹,我是要嫁给太子哥哥当太子妃的,怎么能当妾呢?”
    左芸萱笑眯眯道:“这个自然,你是我姐姐,怎么能当妾呢?再说了要不是你让玉洁天天督促我写皇上万岁这四个字,我又怎么能赢了肖姐姐呢?”
    左千鸾大惊失色,急道:“不是……”
    话说还未说完就被左芸萱打断道:“我知道姐姐是居功不自傲,不过娘从小就教育我,该是别人的就是别人,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别人抢也抢不去的。”
    后面的话却是带着深意的,可是此时的左千鸾哪还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
    还是着急辩解左芸萱刚才说的话,要知道比试是她提出的,而她却教左芸萱写皇上万岁四个字,那么肖美云与吕玲会怎么看她?
    定然认为是她算计她们当妾的。
    要是她们只是普通人的妾也就罢了,但是是皇上的妾!要是吹了些什么枕边风,皇上不允许她嫁给太子怎么办?
    所以她绝不能承认这件事。
    就在她急于辩解时,左芸萱突然歪了歪脑袋道:“呀,对了,以后姐姐就成了名符其实的诗书画三绝的才女了呢。”
    这话一出,左千鸾顿时收到两道带着杀意的目光。
    一直以来左千鸾虽然是才女,但她的画不如肖美云,书法不如吕玲,但肖美云与吕玲一旦嫁了,那么她的书法与绘画立刻就成了未婚女子中的第一人。
    这话让谁听了都感觉是左千鸾为了当第一而算计了肖美云与吕玲。
    肖美云与吕玲能不火么?
    这时有人阴阳怪气道:“都说左小姐对四小姐从小就爱护有加,如此看来果不其然!”
    “是啊,说什么比试,原来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就是,左小姐号称活观音,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妹妹当妾呢?难道她不要名声了么?”
    “嘻嘻,她是没有想让自己的妹妹当妾,不过却让与她齐名的两个才女当了妾。”
    “话不是这么说,她也是为了皇上挑选美人呢,这是她的一份孝心呢。”
    “谁说不是呢?左小姐果然是孝顺不已呢。”
    一群千金小姐在下面窃窃私语。
    左千鸾却气得满脸通红,她一把抓住了左芸萱的手,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你快说,快告诉她们,你所说的都不是真的。”
    左芸萱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大眼扑哧地看着左千鸾:“姐姐,你拽疼我了。”
    左千鸾听了非但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喝道:“还不快说!”
    “说什么?”
    “说我根本没有让你写皇上万岁。”
    “那你让我写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让你写!”
    “难道皇上万岁不好么?”
    “当然不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宗政澈喝道:“大胆!”
    还未等左千鸾反应过来,只听宗政澈大声道:“来人,将左千鸾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太子哥哥!”
    左千鸾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该死的犯了什么样弱智的错了!
    可是还未等她想法弥补就被宗政澈无情的话惊呆了……
    太子哥哥怎么能如此的无情,竟然下令打她五十大板?
    要是她真的被打了,那么她从此就与太子妃的这个位置无缘了。
    这天下哪有婚前就被杖打过的女人当太子妃的?
    她猛得扑到了宗政澈的面前,急道:“太子哥哥,不要,求求你了。”
    宗政澈看向了她,琉璃般的眼中一片冷漠,毫无温情。
    他轻轻地推开了左千鸾,对那些侍卫冷冷道:“还不动手?”
    侍卫看了眼宗霸天,见宗霸天面色如常,并无半点阻止的意思,遂上前拉扯左千鸾。
    左千鸾一向刁蛮惯了,哪能让侍卫碰到她,她狠狠的甩了就近侍卫一个耳光,尖叫:“混帐!你们敢!”
    侍卫微微一愣,就在这一愣间,左千鸾泫然欲泣地看着宗政澈,哽咽:“澈哥哥……樱花树下,你曾说过永远不让我受半点委曲的……”
    宗政澈如遭重击,竟然呆在了那里。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左千鸾,待看到她溢满泪水的眼,这泪眼竟然……竟然与梦中出现的眼睛重叠了……
    那么的悲苦,那么的痛楚,那么的伤心……
    心不禁有些忐忑。
    突然,他看向了左芸萱,眼直直的对上了左芸萱的眼,此时左芸萱的眼冷而清澈,干净的如天山的泉水,却又孤傲得如天山之巅的雪莲,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根本不可能与梦中那个求而不得的眼神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狠狠的闭上了眼,为什么?为什么左芸萱与左千鸾的眼睛都曾与梦中的那眼睛相似过?到底谁是梦中的少女?又或者全都不是?
    一时间他摇摆不定。
    这时一道犀利的冷光扫过了他,就算他闭着眼,依然能感觉到眼中的寒意。
    不用睁开眼,他就知道是父皇的眼神。
    父皇终究是因为左千鸾愚蠢的话猜忌他了。
    再次睁开眼,已然清明一片,冷酷一片。
    “将左千鸾拉下去!”他薄唇轻启,吐出了让左千鸾心碎的话。
    左芸萱唇间勾起了讥讽的笑意,宗政澈,便是再世为人,他还是那么的冷酷无情,为了权力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爱人!
    即使左千鸾让他想到了前世的她,却还是不能动摇他一颗向往权力的心。
    “不!”
    左千鸾不甘心的尖叫,就在她欲再次推开侍卫冲向宗霸天求情时,宗政澈猛得喝道:“抓不住她,提头来见!”
    这话一出,侍卫再也不手下留情了,只一下就抓住了左千鸾,几个起落拽着她离开了。
    远处传来左千鸾痛苦的呼叫声,还有板子入肉的拍打声。
    宗霸天抿了口茶,漫不经心。
    唇微勾了勾,笑意在左芸萱的唇间漾了开来……
    皇家父子之情果然薄弱的很,她不过略施小计,让左千鸾出了数次丑,宗霸天就把帐全算在了宗政澈的头上了。
    而为了表忠心宗政澈是毫不犹豫地处罚了左千鸾。
    可笑左千鸾还以为自己在宗政澈心中是不一样的,真是愚不可及!
    要不是因为捉摸不定宗霸天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估计宗政澈下令赐死左千鸾都是可能的!
    宗政澈啊,你果然一如前世,在权力面前能牺牲所有的人,哪怕是怀疑左千鸾是前世的自己。
    左千鸾终是没有当成妾,这点左芸萱在比试前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所以并没有太意外。
    不过能离间了左千鸾与肖美云,吕玲之间的关系已然让左芸萱很满意了。
    何况左千鸾还被打了五十大棍!
    从此左千鸾在宫里就多了三个敌人,肖美云,吕玲,还有皇后!
    得意楼里,左芸萱懒洋洋的倚在了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惬意地眯了眯眼。
    “小姐。”玉洁笑着给左芸萱添了些酒道“今日奴婢还在宫外就听到你美名远扬呢,你以后也是才女的呢!”
    虽然是笑着,但语气里多是挪揶,谁不知道左芸萱这才女赢得毫无道理!
    至今让她一举成名的墨宝都被皇室藏了起来,这可是第一幅皇家珍藏不是为了怕被偷,而是生怕流出去后丢了皇室的脸呢。
    左芸萱白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道:“怎么不服气么?”
    “奴婢哪敢?”玉洁伸了伸舌头,嘴里说不敢,可是眼里却全是取笑之意。
    这时冰清道:“小姐,为什么吕玲成了美人,那肖美云也要当美人?这天下谁不知道进了宫的美人活不过几个月?肖美云疯了么?”
    “这你就不懂了。”左芸萱抿了口茶道:“吕玲成了美人,那么也注定了肖美云只能当美人了,不然人家吕玲当了皇上的妾,肖美云却去当别人的妾,敢情是看不上皇上么?这打死肖美云也没有这个胆的!”
    “原来如此,可惜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唉。”玉洁假慈悲的叹了口气。
    左芸萱笑道:“也未必会死,这两人身后的势力让皇后不敢轻易下手的,你看这么多年后宫死的人可都是些没有地位的,真正活下来的哪个身后不是有些后盾的?再说了,现在皇后恐怕更恨的是左千鸾,要不是左千鸾怎么能弄了两个强大的对手进宫?”
    “那倒是,哈哈奴婢想到左千鸾被打五十大板就忍不住想笑,真后悔没有买通太监进宫亲自动手。”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间,就听楼下传来小二的声音:“对不起,世子,现在位置都没有了,要不您等一会?”
    “无妨”
    男子的声音清越而悠扬,若天山雪莲纯净而清濯,只两个字却隐约流泄出银河落九天般的气势。
    玉洁冰清对望了一眼,笑道:“小姐,是宗世子。”
    左芸萱脸一红道:“宗世子便宗世子,关我何事?”
    玉洁挤眉弄眼道:“奴婢只是说是宗世子,又没有说跟小姐有关系,小姐这么急着申辩是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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