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故意深沉地沉吟,无奈地耸肩:“这个恐怕不行,我目前对你很感兴趣。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秦谂故意不懂他话语的意思,茫然地问:“考虑什么?”
    周至被她装傻的能力气得快疯了,大街上还得保持他翩翩公子的形象,压低声音磨着牙根。秦谂差点以为他会一拳砸下来,或者出言讽刺。
    他说:“跟着我,我还没结婚。”
    秦谂眨着眼,认真地看着他:“你会娶我吗。”
    周至忍俊不禁笑起来:“不会。”
    “你看,跟着你也得不到好处,反正都一样,何必挪窝找不愉快?”
    周至若有所思:“你是喜欢上他了?”
    秦谂脸色微微一变。
    周至肯定:“看来你是爱上他了。”
    “周先生,耍着我玩儿很有意思吗。”
    “当然,尤其是……”
    秦谂再也不想听,转身就走。周至双手插/裤兜里,若有所思看着她。
    秦如是从办公楼出来,径自走向周至,见他还望着,忍不住冷笑:“人都走远了,也该还魂了。”
    周至冷冷地斜睨她。
    秦如是不怕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你几次为难她不就因为她跟着蓝时吗。难道因为我给你整出阴影,凡是蓝时的你都非得抢过来?”
    周至冷冷道:“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当然管不着,单纯的感到可笑。当然我也不会认为你对我情深到留下心理阴影,处处找蓝时的不痛快。”
    周至磨着牙,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拿着最残忍的话讽刺她:“你难道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
    “你说说我为什么回来?”
    “你不就是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和以为自己有机会才回国的吗,我告诉你,你没戏。”
    秦如是看着他,不以为意:“你也太看得起我,我有过戏吗?”
    周至不带感情地看着她,这个女人,也曾经给他带去全部的快乐,他也曾因恨她憎恨上所有女人,也为了斗气跟蓝时打得头破血流去医院躺了足足半个月。秦如是听说他的事,冷冷一笑骂了句活该。
    这样,大瞪小眼。
    秦如是忽然笑起来:“我说有意思吗。”
    周至给她一个你有病的眼神。
    “你不会专程来找我的吧。”
    周至也笑了:“如果是,你会给我吗。一个晚上,这个数。”
    秦如是热血冲顶,一巴掌拍过去。周至躲得快,抓住她的手冷笑:“别以为我真对你不能忘情,你也不过一双破鞋。”
    说完,狠狠一甩。
    秦如是退了好几步,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截住,熟悉的声音,温柔的语态:“没事吧。”
    “没事。”秦如是想竭力掩饰她的狼狈,抬头冲他微微一笑,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委屈排山倒海。
    裴绍元扶她站稳,怒气冲冲瞪着周至。他知道秦如是和周至以及蓝时的纠葛,他才恨。恨周至动手,也恨他自己。
    气氛很紧张,秦如是担心裴绍元惹事,也怕周至为难裴绍元。她扯着他袖子说:“算了,走吧。”
    “怎么算了?他……”
    “我没事。”
    “我是你未婚夫,他让你难受了。”裴绍元低吼。
    秦如是微微一怔,他关心她?
    周至冷眼看着这对上演情深戏码,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他毫不客气刻薄讽刺:“我就把她给上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裴绍元气得发抖,挣开秦如是,上去就是给他一拳。
    周至是谁,从来只有人让他捧着他,谁敢当面揍他?除了蓝时。
    秦谂坐车,车又绕回来。她坐在车里,看过街对面混乱的场面,感到奇怪。那个不是裴绍元吗,他竟然和周至杠上了。
    又看那个急得跳脚的秦如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回到西山,蓝关来了。
    秦谂莫名烦躁,甚至想躲起来。她也清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蓝关询问她最近情况。秦谂都一一作答,蓝关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最后,秦谂问:“我还需要吃那个药吗。”
    她想说,他喜欢的人回来了,她是否可以宣布退场。
    “可以停一停。”
    秦谂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吃了。
    蓝关看着她欲言又止,这种表情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她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怜悯。她说:“蓝医生你没事的话我先上楼了。”
    蓝关轻轻叹气:“不要叫我蓝医生,叫我哥吧。”
    “这不太合适。”
    蓝关没勉强她,目送她一步步走上楼。心里有点恼火,恼蓝时自己的女人,他来照顾。这算什么事。
    郁闷坐了半天,顺便卷走了两瓶蓝时珍藏的好酒,悠哉悠哉一边离开,一边报告新情况。他说:“情况得不错,你可以放心用。行了,我打谁的主意也不至于打她的,再说我对你嫂子还有感情。你别诅咒我,你嫂子爱的人肯定是我。你非得诅咒我,见不得我好过啊。”
    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气得他摔了手机。
    车子驶进市区,童可可约见他。
    蓝关头都大了,说他很忙改天再约。
    童可可说不会耽搁太多时间,给她几分钟就好。
    蓝关见不得对方可怜兮兮,答应见面。
    赴约的路上,他妈自己傻x。他自己的烂事还没解决又掺和进他们夫妻的恩怨里头来,迟早会被折腾出毛病来。
    到了地方,童可可早已等在那里。
    见他来了,咧嘴笑道:“哥,谢谢你能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忍了忍,坐下。
    “喝点什么。”童可可殷勤地问。
    “不用,你有什么事非得这个时候谈?”他只想谈完事拍屁股走人,以后他们的事再也不管了。
    童可可笑容僵住:“他……是真的吗。”
    蓝关装糊涂:“什么真的。”
    “西山那一个,是真的吗……”
    蓝关冷漠地把所有事情都推了:“这事你别问我,我不清楚。”
    “听说很像那个人呢,还真情深不寿啊。”童可可讽刺。
    初初听说,她还不以为意,她做出那样的事他没提离婚,她也就得过且过。直到父亲出事,那些说爱她的人跑的无隐无踪,她才知道除了蓝时,她无人可以依靠。直到听说他带人去三江,她才慌神。他是真的放弃了。
    后悔吗。她泪流满面,却再也无人给她递纸巾。
    她无不讽刺:“她不是回来了吗,何必去找替身,直接去找本人我相信她很乐意。”
    “你非得用自己的心思去揣摩他有意思吗。童可可,你们的婚姻走到今天,你就没责任?你凭什么一边踩他的脸一边又自怜自哀?”
    童可可激动:“我有错,他没错吗。都结婚了,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蓝关态度冷漠,原谅他凉薄,对童可可实在同情不起来。婚,是她求来的,之后又不珍惜,这也算了,为了巩固他们家的地位,几次往蓝时床上塞人。换做他早翻脸了,蓝时也只是态度冷淡了,她就出去搞出那些事来。
    他近乎冷漠地说:“那你还想怎样?他不爱你,瞎子都知道。你不要因为自己爱着他就要求他也要爱你,没有这个规定。”
    “我没有。”童可可虚弱地为自己辩解。
    “没有?”蓝关不相,哂笑:“那个孩子不是阿时的。”
    童可可惊了:“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怎么知道,阿时对你够仁至义尽了。”
    童可可笑得嘲讽:“他仁至义尽?”
    蓝关凉薄:“那个孩子,你根本没打算要,因为不是阿时的,你也不打算要。所以你才不惜利用那个胚胎斩断他们在一起的一切可能。很好,你勇气可嘉。又为什么,得到了不好好珍惜?”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该感激涕零,毕竟他终于妥协了,答应和我结婚。那又怎样,他心里没有我。”
    “没有规定他必须爱你。”
    “他是我丈夫啊。”
    蓝关为她感到可悲,明知不可为非得为之,最后怨天尤人。他淡淡地说:“求仁得仁罢,何必计较太多。”
    “哥就不计较吗,嫂子也不计较?不计较你们何以走到这一步。你也不过一五十步笑我百步。”
    蓝关翻脸:“你给我闭嘴。”
    “戳你痛处了。我何尝不痛,我不能生,我只能找人代替我啊。我都不在乎,他生什么气。”
    蓝关咬牙,骂自己脑子进水了才来赴约。他皱眉:“你到底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行,你自己继续,我还有事。”
    “哥,他会和我离婚吗。”
    面对软弱的女性,难免会有心软的时候。他问:“你会答应?”
    “你们都希望我和他结束婚姻关系吧。”
    “是,我有这个想法,你和他过得都辛苦,粉饰太平都不能够又何必维持。”
    “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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