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焕之双臂撑在床间,俯下身亲吻小娘子,浅品慢尝,不似往日做派。手下更是,他已做怪好多次,知言抵挡不住,眼睁睁看着自己衣襟散开,肌肤露在外。屋里微冷,知言欲合起衣领护住,被人抓住手压到一旁,那人又拉过被子将他与知言覆在其下。
    狭小空间,知言感觉到孟焕之的灸热,他浑身像火烧一般,气息变粗,越来越急,唇舌在她身上游走,双手也在各处挑[逗。
    知言云鬃凌乱,青丝散开,不自觉口中发出吟]哦声,已是意乱情迷,做好接纳的准备,睁着迷离的双眼看向帐子里的人,对上他狂热的眼神。
    孟焕之松开正在吮]]吸的蓓|蕾,吻住知言的嘴,略霸道地攻占。
    知言既情动,又有几许紧张,离她十五月尚有两个月,不知身体能否承受住这般狂风骤雨,轻呼孟焕之的名阻止他,岂不知听在他人耳中更像诱惑,行动更加肆无忌惮。
    最后关头,孟焕之却停了下来,伏在知言耳边喘粗气,末了听他沙哑着声说:“下月出了孝,即给你办及笄礼。”说着,他腾的翻起身,抓过衣服走到屏风后,听见哗啦水响声,再出来时,眼神恢复往日清明,似笑非笑盯着知言整理衣服,见她系不好衣带,走过来伸手援助。
    知言盯着孟焕之,出声问:“焕之,你可是正月便要上京?”
    孟焕之手下动作不停,只说:“已误了一次春闱,时不待人,再不敢延误时机。”
    知言伸手攀住孟焕之的脖子,注目于他,再问道:“近日常见你心思郁结,可是有烦心事?”
    孟焕之眸色幽深只说无。
    知言是真的动了怒气,下了床急步往外走,未料被孟焕之追上截住,猛拉她入怀,撞得两人都发出闷哼声。
    孟焕之见知言动了怒气,在她耳边解释道:“知言,你要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得你平安,也保得自己不受牵累。不是不能对你说,怕让你添忧愁。万事都有我在,你在家中练字作画,消遥自在,岂不是更好。”
    知言冷静下来,也诉说自己的理由:“焕之,我与你夫妻一体,同荣辱,怎能只我一人独享安宁。”
    孟焕之轻吻知言耳边,悄声说:“并没有什么大事,我要静心参加春闱,即便名列前矛,几年之内也不能施展手脚,加之故去祖父在朝中的名望,万事都要做个防备。”
    知言回过身目不转睛看着孟焕之,在他眼里见到自己的影子,她只轻声说:“焕之,你要记得,任何时候都不能留下我一人。”
    孟焕之脸上漾出笑意,复又拉知言入怀,只有怀里这个人全心全意只惦记他。
    从何时起,孟焕之住到她的心里,知言却是想不起来。
    ☆、第103章 及笄礼成
    进了腊月,大宝依例到沧州送年礼并报收成,因他与燕子这两年来多有接触,知言私下也问过燕子,见她娇羞的表情,心中明了。趁着机会,知言让大宝带奶娘和燕子先回京,容她两人先成婚。大宝今年已二十,不敢再耽误,奶娘早都想着抱孙子,因她放心不下知言,拖了又拖,因见得姑爷着实好,这才恋恋不舍跟着儿子先行离开。
    知言赏了五十两银子给大宝做为安家,给燕子也赏了五十两嫁妆银并几件不起眼金饰珠花、几匹中等料子,她将来在田庄过活,用不着太过奢华。孟焕之也都有例赏,让他们一并带走。一众丫头婆子也表示心意,一块尺头,两块碎银总是心意。
    燕子临走时都快哭成泪人,在奶娘的搀扶下向知言和孟焕之磕头,她本是孤儿,被人卖到江湖师傅处学了几年功夫,因老实本分被秦枫看中,给知言做了护身丫头。辗转从西北到燕京,再从燕京到沧州,不承想有这等好归宿。
    知言瞧着眼前的燕子,二八年华,健巧轻盈的身形,面颊上始终未褪却的红云,双眼哭得红肿,她也伴了自己有六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盼着身边的丫头都有个好去处。
    故知言温声劝燕子:“你本是穷苦出身,嫁给大宝哥,操持田务,两人安生过好日子。奶娘现时还在我身边,等将来有一天她想回去养老,你两人定要好生孝敬她。有难处就来寻我,可不能生分了。”
    燕子哽咽着声应下,大宝也磕过头,他们一行人才离去。
    送走奶娘一家,知言忙着张罗除服诸事,又燕京孟府请了人修缮一新,孟焕之在沧州不能兼顾,都是韩世朗在旁操持,也备了厚礼打发人上燕京给韩家并秦家诸人送节礼。再者,孟焕之定在腊月底给知言办及笄,也没几日功夫,一并也都筹备。
    还有,年底各处田庄报来收成,孟家在沧州的产业因遭了天灾,一半田地颗粒无收,房屋也被冲走许多。赶在天寒地冻前堪堪搭建数所屋舍安置下庄奴,分给他们粮食,再要商议出明年种的田种。以上诸事虽不是知言在打理,只要听刘管事一一细报,也分了许多精力。
    故知言忙碌个不停,难得有与孟焕之独处的时间,也未细想那日发生在书房的种种,难得空闲两人坐下来,看向对面气定神闲的某人,不禁暗自窃笑。
    孟焕之焉能不知小娘子在笑什么,盯着她越来越妩媚的眉眼,不由得心旌荡|漾,凑近到知言耳边悄语:“上次饶过你,可是再没有下次。”
    知言拂开耳边的人,吹得人发痒,嘴上不示弱:“孝期行秽乱之事,夫君好本事。”
    孟焕之装作愠怒,伸手咯吱知言,顺带揩油。
    知言最怕别人挠她痒痒,笑着求饶:“夫君大人有大量,我年纪小不懂事,饶了这一回。”
    孟焕之听出知言话中带出的意味,手下更不留情,知言笑得双腮带红,眼中泛泪,他才收手,紧搂着知言的腰际轻骂:“一肚子坏心眼全使到我身上,可是要把你制服贴,嗯~。”
    知言伸手够着茶碗一口气喝干,调笑说:“还望夫君大人手下留情,明春我才年满十五。”
    孟焕之收起笑容,在知言唇上轻吻一下,温声说:“我知道,若等回了燕京给你办及笄礼,请来岳家众人,既风光,你心中也高兴。我终是存了私心,又要让你受委屈。”
    知言早都明白他那点心思,一者想独力承办及笄礼,二来想在沧州孟府,故去孟老太太眼皮底下,他父母故居旁,圆了房。
    知言并不贪图荣华,一直以来秦家人就是她的全部,现在只多了眼前的孟焕之,她把头埋在孟焕之胸前:“焕之,你总这么见外,我从来都未觉得有委屈一说。如今既已出嫁,万事都听你安排,老祖宗他们只要瞧得我过得顺当,不会计较小节。”
    孟焕之手下抚着知言的后背,下巴在她发髻上轻蹭,许久之后才听得他回应:“还是娘子言之有理,我甘拜下风。”
    知言轻推对方一把,抬起头看见孟焕之的神情并不是想像中的调笑,只见他幽幽的双目定在自己身上,她也呆坐着,两人对望许久,屋内唯烛火扑闪,在墙上印出身影。
    ******
    二十七个月孝期服满,除服时又请了族中人,摆了两天席面,才能换装。知言穿了两年的素银,乍穿上银红色衣衫略觉不自在,跑到孟焕之眼前让他瞧。
    孟焕之也换上靛青竹纹锦袍,两年多在家休养,面色养得如莹玉般,朗若丰神,只含笑看向知言。
    知言缠着问他好不好看,孟焕之连声说好看,并说他给知言准备了及笄礼。
    知言很狗腿地扒着孟焕之,连声问是什么,无论她如何软磨带使美人计,都没得到回答,还被人猛吃豆腐,得不偿失,知言抑郁下又鼓起腮帮子。
    孟焕之见又逗得小娘子气鼓鼓,更加得意,趁机索要香吻,被知言狠咬一口,晚上喝汤时直吸溜。
    立冬在旁心说定是姑爷二年多没见肉味,今天头回吃上鱼汤,有失礼仪也很正常。
    腊月二十五及笄礼当日,请的客人全都聚齐。正宾是孟焕之授业恩师家师母,赞礼也是他曾拜师学医施老先生的老妻,孟家无亲长,请来李家舅舅、舅母做长者,李锦娘也为赞者。一行人来到早已备好的干净屋舍,待吉时一到,为知言行笄礼。
    古老的仪式代代传承,三拜三加,正宾三次吟颂祝辞,满头青丝梳成一个发髻,只用一根笄插好,意味着女儿家担负起责任,迈向成人之行列。
    知言听正宾老师母温声说:“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兰芷甫。”她便知孟焕之为自己取字兰芷,依礼回答:“兰芷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又听李家舅舅、舅母几句教诲言语,知言再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再站在当地依次行揖礼谢过众人,才算礼成,请来宾入席。
    李锦娘从进孟府大门伊始,一言未发,盯着知言不放。她明白,今日过后,表哥和表嫂才算真正的夫妻,自己马上也要定亲,终与表哥今生无缘。
    眼前这个人若不是她的出身和家世凭什么能嫁给表哥?以前,母亲对孟家老太太提过多次,想姑表联姻,亲上加亲,都被老太太回绝,最后竟娶回来比自己尚年幼的孙媳。
    孟家,也拣着高枝攀,看表哥现在对她好,要好上一辈子才算。李锦娘自以为能等到那一天,也露出笑颜。
    李大舅母拉住知言,甜言蜜语,好话说尽,最后才说出用意:“外甥媳妇,不怕你见笑,锦娘几个月前已满十五,家里也给操办笄礼,虽比不上今天的场面气派,也称得上体面。眼下有件愁肠的事,不知外甥媳妇能否给舅母分忧。”
    知言不敢接话,只说:“舅母有何愁心事直管说出来,至于能不能帮上,得要看是什么事。”
    李大舅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沧州地界小,没几个有能耐的后生,莫说锦娘眼界高,我都瞧不上。我思来想去,厚着脸皮想托外甥媳妇在京中给锦娘相看人家,不知有几分准头。”
    知言推辞道:“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得知外头男人们的品性。若要托,还得焕之出面,只他去了就要备着春闱,恐不得空。再者,婚姻大事,我们做表哥、表嫂怎好张罗,若让别人说起,不说舅母托付了我们,反要议论我等拿大。”
    李大舅母脸变了色,忍了忍说起下一个要求:“崇儿也好读书,听说外甥媳妇娘家有几个先生可是有大学问,若是方便,让你表弟借个光,也长个见识。”
    知言侧头看向一旁李崇,少年郎温文尔雅,思索一下,微笑说:“在我家入学要经过祖父亲自考较,我不敢给舅母打保票。”
    李大舅母几欲翻脸,终是顾及知言的身份,忍下怒气,别过头再不搭理。
    倒是李崇听说后,彬彬有礼道:“听闻首辅大人学贯古今,若有机会见他一面,都是荣幸之至,再不敢奢望其它。”
    孟焕之称赞表弟:“现在这个年龄有这等心胸已很不错,求学不在于博广,而在于精深。好好读书,来年秋闱中举,到燕京来,我替你引见几个有学识的人。”
    李崇露出腼腆一笑。
    李大舅母及李锦娘母女依不能释怀,离府时都板着脸。李家两位舅舅嘱咐外甥,让他路上小心,去了万事都要谨慎云云。李家二舅母话不多,塞给知言一个布包,微笑着离开。
    待他们一行人离去后,知言打开布包,原是一枝金簪子,镶着明珠,细一回想,可能是昔年孟老太太送给李家的旧物。心意难得,世间存善心者仍居多。
    ☆、第104章 冬日长夜
    知言屋里换上绣金真红百子帐,铺上鸳鸯戏水锦被,红烛高燃,地龙烘烤得屋内热气盈面。她卸了钗环,只着寝衣,披着夹袄坐在临窗大炕上,盯着榻几的东西,做面无表情状。
    聂妈妈在旁絮叨几句,也觉难为情,细声细气说:“姑娘莫怕,女人都要走这一遭,忍一下也就过去。”她见知言还是没反应,想了想再加一句:“姑爷是个好人,定会疼惜姑娘。”
    见知言木讷的样子,聂妈妈心说不应该,瞧着和姑爷成天厮混在一起,好歹也能通点窍门,这种事别人帮不上忙,只能话说到此,她寻了个借口退出。屋里的丫头跟在其后出屋,也都回头看一眼炕上的知言,暗自叹气,心下都不安。
    其实知言觉得眼前十二对玉人太过精巧,高难动作齐全,不说玉质上乘,单论雕工世间罕有。她强忍着,生怕一张口便笑喷,等聂妈妈她们出去才偷笑出声。缓过劲,伸手把东西全收起来,孟焕之那头饿狼素了两年多,可不能让他瞧见这些花活。
    孟焕之进屋一眼看见小娘子坐在床间,手里把玩着簪子,青丝披散开来,肌肤胜雪,眉眼唇边带着笑。相处有两年,能分辨出何为知言的真心笑意,及笑容背后的意味。想及此处,他心中暖意顿生,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
    知言被床前的身影挡住光线,不用问,再没别人,她只拿着簪子问孟焕之:“焕之,兰花簪便是你送我的礼物。”
    孟焕之悠然坐在床边,接过簪子,挽起知言的头发,复又别上,端详片刻才否认道:“另有他物,明天带你去瞧。”
    知言不满,拉扯着孟焕之胳膊撒娇:“今天就告诉我,要不然我晚上睡不好觉。”
    孟焕之笑意深远,挪愉道:“今□□子定能睡个好觉。”被知言甩开手臂,他略轻佻勾起小娘子下巴,香了她一口,才起身到屏风后洗漱更换寢衣。
    知言取下头下的兰花玉簪放到妆台上,闲着无聊抓着脖间的玉麒麟打发时间。等孟焕之从屏风后出来,知言把近十五年的岁月在脑中大致过一遍。初时极为抵触,一心想反抗而不能,故年幼时的知言不愿接近家中诸人;不知何时起,她慢慢溶入秦家诸人中,与他们成为真正的血脉骨肉;潜移默化,也逐渐适应接受此间世俗礼仪。
    知言之所以能变成真正的秦知言,与秦昭送她的玉麒麟有关,与方太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任性有关,也与老狐狸因西北思乡情偏宠她有关,更离不开秦家任何一个人的真心相对。最后,孟焕之能带来什么?
    知言抬头看向相伴终生的人,郑重其事说:“焕之,我要你只有我一人,那怕将来你厌了,先告诉我。我不喜你身边还有别人,通房丫头也不行。”
    孟焕之初见知言庄重的神情心中一紧,听她说完后,暗松一口气,微笑说:“昔日到秦府求亲,我便同祖父应诺过此生不纳妾室。怎么,你不信我说的话。”
    知言跪起身,直视孟焕之一字一顿说:“你同祖父和四哥他们说的话,是男人间的应诺。我要你亲口对我说。”声音中带着她未觉察到的颤抖。
    孟焕之本以为小娘子在说笑,现瞧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和紧张,若抓不住,好似下一刻她便会远离。此情此景,拨动内心某处,他正经对待,沉声道:“孟焕之今生只有秦知言一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白首同心,不离不弃。”
    听到孟焕之亲口承诺,不论他将来是否会变心,知言有勇敢迈出追求眼前一切的准备,更有勇气接受将来的种种。她的眼泪很不争气地流出来,好似她两年多的付出有回报,也好似终于不再孤独。
    那厢孟焕之手足无措轻哄着知言,知言主动凑上去索吻,和着泪水的苦涩品尝她的甜蜜,狂热奔放,纠缠之中两人都不着寸/缕,坦诚相对,唯愿内心也是这般坦诚。
    孟焕之被小娘子的热情微微吓到,看着身底下的佳人仍带着泪眼,他小心翼翼亲吻面上的泪珠,沾着雾气的羽睫,鼻子,红唇都未留恋,唇舌往下寻找更美妙处,如红樱桃般娇艳欲滴,任他肆意撷取。手下找到另一处桃源,耐心十足,等待水流汩汩,才覆身,缓慢挺/进,许是常年禁欲,也许是小娘子幽/香之地尚未开垦,他几乎败下阵,停下动作,换口气,再徐徐图之。
    初夜的体验对知言来一点都不好受,浑身的神经系于一处,两人契合的地方火烧火燎,孟焕之的灼热不容她抗拒,初时咬牙承受,乃至经受不住轻声求饶。
    一声声“焕之”听在孟焕之耳里更似索魂魔音,引得他大动,收了云/雨,见小娘子脸上挂着泪痕,楚楚可怜,哄着她打起精神,要了水擦洗过,复又歇下。
    知言浑身无力依偎在孟焕之怀中,慢慢回过神,晚婚晚育最正确,心里想的和身体承受能力是两码事。
    孟焕之软香温玉在怀,惬意舒畅,抚弄知言的青丝,最后把手伸向她的脖际,摸索着挑出玉麒麟,触手温热,带着小娘子的体温。他在知言耳边轻声问:“戴了有多久,这般润泽。”
    知言异常清醒,只懒懒的不想说话,半晌后才回道:“快有十年,这是五岁那年,四哥送给我的,一直沒离过身。”
    孟焕之揽起知言的头,从她脖颈间取下玉麒麟,挂到自己脖子上,解释道:“回头给你寻个更好的,这个送给我,似天天把小娘子带在身边,你意下如何?”
    知言本来想说玉麒麟是一对,另一只在秦昭处,听见孟焕之的话,心中甜滋滋的,寻着亲吻他,只微触到唇,却被他躲开,听他戏弄的声调:“娘子盛情难却,无奈为夫力不可支,先容休养片刻如何。”
    知言听他调侃自己方才热情主动,不由恼羞,张口轻咬孟焕之的肩膀,听得他故做吸气,也笑出声。
    孟焕之强忍*安慰怀中不安份的小娘子,顾念她年幼且初尝人事,沉声故意说:“既然娘子兴致颇高,不如……”不等他说完,知言立即老实,闭眼装睡。
    黑暗中,孟焕之再加一句:“娘子莫急,来日方长。”
    又被打趣,知言不高兴。孟焕之猜到小娘子定又是气鼓鼓,吃吃笑出声,轻吻她额头,柔声让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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