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顶破了个大洞,又年久失修,导致半边顶都塌陷了下来,里面落满了灰尘,墙壁上还有雨水冲刷的痕迹,地面有些阴暗的地方都长起了青苔,还有些许杂草从砖缝之中生出,蜘蛛网几乎挂满了整个后殿,处处都透露着残败的气象。
    正对门口的供桌更是积满灰尘,偶有边角处露出焦炭般的黑色来,显然当年也经受了爷爷那把大火的洗礼,供桌后面,有一尊高大的泥塑立像。
    这神像黑口黑面,面相凶恶,左右嘴边各露出一颗尺把长的獠牙,身上束甲带盔,黑盔黑甲,双手平伸,拄着一把超大号的黑色利剑,倒也杀气腾腾。
    只可惜,这破庙被爷爷那把火烧过之后,经年失修,立像之上也落满了灰尘,看上去透露着几分萧索,几分落魄。
    就在此时,忽然一股旋风刮起,破庙之内“呜呜”作响,一股比之前更巨的寒气当顶压下,我立刻凝聚心神,小心戒备。
    放眼细看,脑海之中顿时出现一幅换面,破庙内那条大黑蛇以尾缠木梁,身体紧贴在墙壁之上,迅速的游动到庙门的上方,居高临下缓缓张开巨吻,露出两根尖刀般的毒牙,正等待着自己走进庙门。
    我暗骂阴毒,要不是自己能感知到庙内情况,估计自己一进去,就会被一口吞了,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自必识破那大黑蛇的诡计,哪还会上它的当,我不进反退,一边退一边不断弯腰,在杂草丛中捣鼓着。
    捣鼓一会之后,随即又走到庙门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来,对着庙门就洒,几下一洒,雄黄之味四处飘散,庙门附近的那股阴气顿时游走开去。
    要知道蛇类最惧雄黄,我一大早出去了一趟,就是去找这雄黄酒了,好在山里人家,经常进山,多备有雄黄酒,没费什么事就让我整了一瓶,果然一用就见效果。
    我只觉得那股阴气在破庙之内游走翻腾,似是十分恼怒,却又不敢再接近庙门,知道雄黄酒见了功效,大步跨进庙内, 对着事先感知到的那股阴气所在之地,扬手就是一记掌心雷,打完转身就跳出了庙门。
    那大黑蛇早已经被雄黄酒激怒,又吃了一记掌心雷,虽然并没有被击中要害,却也疼痛异常,狂怒之下,水桶般的腰身一卷一伸,已经追了上去。
    我一见大黑蛇追出来了,顿时有点发慌,转身奔入齐腰深的杂草之中。
    草对蛇来说,那是好物事,蛇在草中行动会比陆地上要快上许多,大黑蛇哪里肯放,迅速游走,追进了杂草丛中。
    我奔得十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那大黑蛇,大黑蛇陡然身体猛地蜷缩了起来,疼的尾巴直抽地面,杂草乱飞,片刻露出地面一排的尖刀来。
    这正是我事先安插的尖刀,一律刀尖朝上,自己跑的时候避开了尖刀,大黑蛇这一追来,无异于把自己送到了刀尖之上, 肚腹只怕已经被刀尖切开了。
    但我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第10章 那一派潇洒
    我只道自己的小伎俩得逞了,却忘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更何况这条大黑蛇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个年头,岂是这么容易就挂了的主。
    大黑蛇一阵翻腾之后,凶性已经完全激发了出来,陡然一转身,钻进旁边的杂草丛中,我顿时吃了一惊,虽然说我能感应到那大黑蛇所在的位置,但是却依旧没来由的恐惧,刚想转身跑,只觉得一阵阴寒逼近,腿上一紧,已经被蛇尾勾倒在地。
    我看也不看,挥手就是一记掌心雷,可这种状况之下,哪里打得中,一记掌心雷全击中了旁边的杂草,顿时杂草乱飞。
    这一下更是心慌,心中急忙默念咒语,想再连一发,谁知道只念了一半,整个身体就被水桶般粗的蛇身卷住,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那蛇身一缠住我,即一发力,将我向上一举,我身体顿时腾空,失去着力点,还没蹬两下腿,腿也被缠了个结实。
    紧接着蛇身一阵蠕动,我只觉得一阵大力挤压,全身骨骼“咯咯”作响,血液直涌脑门,心头惊慌,拼命喊道:“救……”谁知一个字还没喊出来,一口气已经续不上了。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响起一句奇怪的咒语,那大黑蛇的身躯陡然松了开来,我心头一喜,只道是树先生来救我了,急忙转头看去,却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就站在我和大黑蛇三步之遥,口中低声疾念。
    这人看上去也就四十不到,面如冠玉,长发披肩,剑眉星目,鼻正口方,长身而立,正气凛然,穿着得体的青色长衫,脚下踏着千针万纳黑布鞋,踏草而立,衣袂飘飞,那一派潇洒,那十分悠然,当真如同神仙一般。
    我只看了一眼,就对这中年人产生了一种极其亲近的念头,隐约觉得,这人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只觉得心头十分的温暖,宛若当初第一次见到父亲一般。
    随着那人口中不断吐出古怪的咒语,那大黑蛇不情不愿的放开了我,缓缓向那人游去。我刚想出声提醒那人小心,谁知道大黑蛇游到那人面前,似是极为害怕此人,竟然低首伏身,盘在那人身边,丝毫不敢动弹。
    我顿时心生羡慕,只觉得自己要能有此人一半的能耐,也不枉来这世界一遭了。
    那人停下咒语,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竟然带着和父亲一样的温暖,轻声道:“这畜牲吓着你了,你是王越山的儿子?”
    我一听此人认识父亲,顿时更是倍感亲切,急忙点头。
    那人脸上慢慢绽开一丝笑容,点头笑道:“你都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眼,又二十年了,看你刚才所使法术,是掌心雷吧!是你父亲教你的还是树海峰教你的?”
    这话一问,我再不迟疑,这人一定认识父亲,不然不会知道掌心雷和树先生,急忙点头道:“正是掌心雷,是树先生教我的,家父已经过世快三年了,请问你是哪位?”
    那人面上顿时一阵黯然,喃喃道:“越山死了吗?回魂术也没救得了他?至死都没有提起过我吗?看来他是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存在,那就罢了,我的名字不说也罢。”
    说到这里,又黯然一叹道:“越山的死,是因为猎杀吧?越山的一生,都被猎杀给毁了,爱情、亲情、友情,都这么完了,可悲可叹!如果越山没有被卷进猎杀之中,如今应该生活的很幸福吧!你也不会不认识我了。”
    接着转头看了一眼庙外,话锋一转,说道:“他这一死,猎杀也就完了,树海峰一个人难成气候,估计也没什么事做了,守着你是他唯一能做的,有树海峰在你身边,你暂时倒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那人面色陡然一冷,那大黑蛇“呼”的一下立起半人来高,猛的张口咬向那人。这一下事发突然,毫无征兆,我心头一惊,脱口惊呼:“小心!”
    那人却丝毫不慌,玉面一沉,低声道:“找死!”随手一挥,那大黑蛇即像被一道无形的大网紧紧网住一般,瞬间缩成一团。
    那人看了一眼大黑蛇,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强烈的鄙夷,就像这大黑蛇在他眼中,根本就微不足道一般。
    我长出一口气,一颗心瞬间放回了肚子里,那人转头对我轻笑道:“你记住了,树先生对我有点成见,别告诉树先生我来过,等下你再添几下,就说这东西是你杀的。”一边说话,双手迅速的结了个印,对着大黑蛇的脑袋就是一下。
    就听“噗嗤”一声,那大黑蛇的脑袋已经被打成了烂西瓜,我看得清楚,这人用的手势分明就是掌心雷的雷印,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掌心雷的威力竟然可以这么大。
    破庙外响起了树先生的喊叫声:“小花花,你搞定了没有?”
    那人听树先生这么一喊,对我微微一笑,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说完一闪身隐入杂草之中,转瞬不见了身影。
    其实我还是很多话想问他,但这人的动作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问出口,已经没了影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的就对面前这人产生了一种巨大的信任感,对他消失的方向点了点头,扬手打了十几道掌心雷出去,将大黑蛇的脑袋打的稀烂,才收了雷决,扬声喊道:“搞定了!”
    树先生一听,“咦”了一声,奔了进来,到了近前,看了看那大黑蛇稀烂的脑袋,又看了看我,满脸的惊奇,问道:“这大黑蛇虽然说没什么了不起,可也不至于这么菜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
    我决定不将那人的事情告诉树先生,故意一指地面上的尖刀道:“我在地面上插了几把刀,引大黑蛇来追,受伤一疼,身子蜷缩到了一起,趁机瞄准脑袋放了几下掌心雷,就这么简单。”
    树先生“啧啧”连声,又看了我几眼道:“有你的啊!老子没看走眼,你比你老子强多了,当初我带越山来找这大黑蛇的麻烦,他小子差点吓尿了裤子。”
    我心中羞愧,其实刚才我也差不多,虽然没到要尿裤子的程度,却比尿裤子更加凶险,要不是那神秘人出手,现在我已经成了大黑蛇的腹中之物了。
    但一想到刚才那人的话,马上将刚才那点羞愧之心抛却云外,故意将面孔一板,正色道:“疯老头,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树先生一听,顿时一愣,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会打死大黑蛇,当然,大黑蛇也并不是我打死的,但是这个关口,我绝对不会告诉他大黑蛇是怎么死的。
    父亲死在什么人的手里?为什么临死前不许我报仇?猎杀又是什么玩意?和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我心中的疑团太多,需要一个解释。
    树先生打着哈哈,嬉皮笑脸道:“什么承诺?哪有什么承诺,我随口说说玩的,小子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看着树先生的脸,非常认真的说:“你可以不兑现,不过从今天起,我就叫你乌龟王八蛋,还是老乌龟王八蛋!任何场合,任何地点。”
    树先生脸一苦,随即骂道:“你们王家没一个好东西,你小子骨子里和王越山那小子一样,整天就知道算计老子!”
    接着一顿足道:“说就说,这可是你逼我的,听了以后可别后悔!”
    我知道即将知道父亲的秘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快三年了,心头激动异常,脸上却一片平静,淡淡点头道:“你说吧!我不会后悔的。”
    第11章 猎杀
    树先生见我铁了心要刨根问底,也知道今天是推托不过去了,低头沉思一会,说道:“你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是你问吧!”
    我看得出来树先生不是故意的,平时他就疯疯癫癫的,这类人一般都不讲究什么逻辑,要想让这样的人说出成年往事来,必须得给他开个头,就像爷爷和大黑蛇的纠缠一样。
    反正我有一肚子的谜团要问,当下也不客气,连珠炮般的问道:“是谁杀了我父亲?父亲为什么不许我报仇?猎杀究竟是什么?父亲和猎杀的关联是什么?”
    树先生伸手挠了挠杂乱的头发,一脸为难道:“谁杀了你父亲,这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远在巴山,并没有亲眼见到你父亲被害的场景。不过,你父亲倒是给我留了信息,虽没提及此人姓名,却说此人十分厉害,就算我赶到了,也不一定是他对手。”
    “说实话,你父亲虽然天生资质不如你,却比我强出太多,而且心眼多,老子一身奇门术已经被他套的差不多了,实力远在我之上,他这么说,实际上是给我老人家留点面子罢了,他都遭了人家毒手,我去也是白搭。”
    “这也很有可能是你父亲不许你报仇的原因,毕竟能杀了你父亲的的人,一定不是平凡之辈,据我所知,天下不会超出十个。”
    “至于你后面两个问题,实际上就是一个问题,说简单点,你父亲就代表着猎杀,我们称之为掌令。”
    “猎杀是个组织,千年传承,目标是保护普通百姓不受超自然力量的伤害,与异世界的物体抗衡,从唐朝起就已经存在了,历朝历代都受当权者暗中资助,却不授予任何职称。”
    “猎杀中人,每一个若不是天生禀异,就是身怀奇门绝学,与常人大大的不同。第一代掌令是大唐名臣魏征。此人能梦中斩杀异物与千里之外,来去悠忽一念之间,梦醒一代名臣,入梦辣手无情。”
    “当时东海有巨蛇为得道升天,兴风作浪,淹死沿边渔民无数,吞尸噬肉,虽得化龙形,却上违天条,无法飞升,更被魏征盯上,连番追杀,将其从东海赶至秦岭,困在巴山。”
    “其物自念为龙,夜入太宗梦中,向太宗讨情,说是同为龙脉,求太宗第二日向魏征求情,以免诛戮。”
    “太宗念其亦为龙脉,第二日果然遣人请了魏征入宫下棋,局间好言相求,魏征假意应承,趁机将军,然后趁太宗低首苦思破解之时,闭目小寢,想于睡梦之中,先行斩杀恶龙与巴山,以绝太宗之念。”
    我听到这里,一脸疑惑的看向树先生道:“疯老头,你不会是唬我的吧?这个故事我也听过,不过和你说的有点不大一样。”
    树先生根本不回我的话,继续说道:“孰料这恶龙命不该绝,魏征斩杀之时,忽逢太宗破了棋局,一把将其推醒,只挑了龙筋,断了龙骨,将其打回原形,却未绝了其命。”
    “这东西已经成龙,虽然被打回了原形,灵根却未泯,再修炼起来,必定事半功倍,而且其吞噬了人体,凶性激发,一旦复出,将会更加穷凶恶极。但恶龙被打回原形之后,与一般小蛇无异,魏征已经被中途叫醒,再入梦也无济于事,在莽莽秦岭之中,哪里还寻得到。”
    “这些灵物,动则千年寿命,魏征更加等不到此物复出,无奈之下,召集了当时九大奇人,组建了猎杀,目的就是想能代代传承,将来恶龙复出之时,好有人能够与之抗衡,这也就是猎杀的由来。”
    “这九大奇人之中,各人擅长皆不相同,又按领域所在划分为先天、风水、奇门、蛊术、虫师五组,先天组魏征和王元朗,风水组是袁天罡和李淳风,奇门组是天一道长和江远城,蛊术和虫师则不得而知。”
    听到这里,我已经有七八成相信树先生的话了,这几个人可都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如果树先生说谎的话,没必要挑这些人来说事,随便说几个名字,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树先生继续说到:“这十人在一起,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但随着魏征身死,梦杀失传,九人之间逐渐有了分歧,主要是对猎杀异常生物的方式,产生了不同的意见,而且意见越来越大,好在虽然貌合神离,依旧能相安无事,也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随着时光推移,一直到了明朝洪武年间,九人的传人终于反目,蛊术和虫师两组四人趣味相投,认为除恶勿尽,只要是异常生物,都得猎杀,不管善恶,不择手段,不死不休。”
    “而先天和风水、奇门五人则认为这样上违天和之意,杀孽太重,主张异类之物只要不犯恶行,即不追究,放任自然为好。”
    “两派人马终于爆发了战争,五对四的局面,几经较量,蛊术和虫师四人惨败,远走东南,遁入蛮夷之地,从此鲜少涉足中原。但也正因为如此,蛊术和虫师四脉反而在东南一代生根繁衍,甚至传到了南洋之地,由于手段凶残,深受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崇戴,成了邪术,也就是现在大家所说的蛊术和降头。”
    “而剩下的三门,先天异常易被世人所不能接受,风水玄学晦涩难懂,传人大多一知半解,奇门之术也被那些神棍灵媒坏了名声,反而渐渐势微。”
    “饶是如此,三门传人依旧坚守信念,一边天南海北的猎杀那些犯了恶行的异类生物,一边严查巴山恶龙之踪迹,一边寻找合适的人选招揽进猎杀,以补充人手的不足。奈何挑选制度异常严格,能入门者始终寥寥无几。”
    “一直到了1926年,奇门江家终于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叫江飞云,自号将军,此人不但拥有先天本能,而且天资过人,短短十八年间,不但学会了所有家传奇门之术,又拜了天一奇门传人树东鸣为师,融合了两家奇门之术,还对风水玄学研究甚深,二十岁即任猎杀掌令,二十五岁单身赴东南,收服蛊术和虫师两家后人,重振猎杀雄风,堪称千年奇才。”
    “猎杀在江飞云的率领之下,得到了极致发扬,威名日渐增长,实力愈见庞大,一度掌控了中华大地上异类之物的生死命脉,。”
    “极度的权利,就会繁衍出极度的膨胀,猎杀内部终于再次出现分化,走上了几百年前得老路。一派以江飞云的父亲江白鹤为主,主张除恶务尽,不择手段,不分善恶。一派以江飞云的师兄,树海峰为主,主张对不犯恶行之异类,不下辣手。”
    听到这里,我大吃一惊,树海峰不就是疯老头吗?那江飞云曾拜在树家门下,学习奇门之术,和他是师兄弟不足为怪,可那江飞云可是1926年出生的,距今已经八十八岁了,疯老头是他师兄,怎么也比江飞云大一点吧!可疯老头看上去,最多也就五十左右,如果这是真的,倒也真是奇事了。
    树先生已经完全沉浸入往事之中,丝毫没有注意我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这让江飞云很是为难,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情同手足的师兄,两者皆有一定的道理,两边都不好帮,只好拼命压制双方。”
    “如果江飞云是一般人,这事也许就算了,偏偏这个千年奇才在这事上钻了牛角尖,忽然毫无征兆的就发了疯,不但人变得神智不清,还提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想法。”
    说到这里,树先生的面色忽然凝重了起来,我心中也没来由的一紧,脱口追问道:“什么想法?”
    第12章 大掌令
    我这一问,树先生突然焦躁了起来,挥了挥手打断我的问话,继续说道:反正是个很疯狂的想法,但是遭到了大家一致的反对,包括他的父亲都不赞同。”
    “江飞云却并没有因为大家的反对而停止了这个想法,反而忽然辞去了大掌令的身份,离开了猎杀,从此隐姓埋名,不知去向。”
    “猎杀没了江飞云,顿时群龙失首,加上原先两派的意见分歧就已经存在,终于再度爆发了大火拼。但这次并没有分出胜负来,两派人马无论是数量还是实力上,都势均力敌,双方使尽手段,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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