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会蠢到为了斗赢一口气,而傻兮兮地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而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只有那一条路可以走。
    而一旦他妥协,就掉进了白司颜早就已经设好的陷进里面!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宁愿赔上自己,也要拉他一起下水,到底是有多大的仇?!
    “百里司言,你真要玩火?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不,我很清醒……只不过我突然想明白了,既然我有那么多未婚夫,为什么还要一根筋地吊死在一棵树上?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为什么不能左拥右抱?别的女子要守着贞操怕嫁不出去被夫家嫌弃,可是我完全不用担心这个……你也看到了,我很抢手的。”
    说这话的时候,白司颜并没有任何自恋的意思,但就是得瑟得让闻人海棠眸光微拧,没来由地生出几分不悦,但眼下的重点不是这个,他更在乎的是——
    “你要染指我?!”
    “书院的戒律我还是瞄过几眼的,虽然没有全都背下来……碰了你,我还能在这山上呆下去吗?”收回手,白司颜缓缓站起身,于嘴角处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当然不敢动你,所以……我等你自己动手。”
    那样的话,坏了规矩的人就不是她,而是闻人海棠了。
    很显然,闻人海棠瞬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她一句!
    “连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你还是女人吗?!”
    闻言,白司颜摇了摇袖子,抬头望月,轻轻一叹。
    “谁知道呢,也许我只是恰好得了个女子的身体罢了……”
    “恰好?!”
    听她这么说,闻人海棠立刻就白了脸色,忍无可忍地拔高了声调……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身体里装的是一个男人的魂魄?!苍天……那他真的可以去死了!
    “呵呵,逗你的……”担心把心高气傲的小海棠逼疯,白司颜很快就转了口风,“我可没有你那么变态,为了击垮小竹子,连最基本的节操都不要了。”
    一边说着,白司颜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药瓶,继而打开塞子,在闻人海棠的鼻子前晃了几下。
    “这是软筋散的解药,半盏茶之后你就可以行动自如了,我去屋子里等你……”招了招扇子,白司颜魅然浅笑,如九尾猫妖,“早点过来哦,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话音落下,白司颜不再赘言,摇着团扇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开去。
    剩下闻人海棠躺在草地上,气得脸色青了白,白了紫,紫了黑,最后憋得快要吐血了,才憋出了一个字。
    “靠!”
    走到闻人海棠的院子,因为主子还没回屋,所以小厮还在外头候着,见到白司颜走过来,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百里少爷,你刚才去哪里了?主人等了你好一会儿也不见人影,就出去找你了,你有没有见到他?”
    “没有啊,”白司颜一脸无辜,表示不明所以,“他去找我了吗?我没有看到他啊……”
    小厮眼尖,虽然夜色暗,但还是一下子就瞧见了她手里那么的团扇。
    “那你这扇子……?”
    “哦,这个是老师落在外面的,我看到了就顺手捡了回来……前后瞧了瞧,没有怎么弄脏,应该是老师忘了拿。”
    听她这么说,小厮倒是没再起疑,只踮起脚尖左右又瞅了一圈,嘴里忍不住碎碎念。
    “都这么晚了,主人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
    “担心什么,这儿又不是别的地方,谁出事了也轮不到他出事啊,大概是揪到了谁的小辫子,在那儿教训呢……你也别在门口守着了,这夜寒风冷的小心受凉,正好我找老师有事,你陪我一起进屋等吧。”
    虽说闻人海棠和百里司言之间的爱恨情仇十分复杂,但毕竟来者是客,小厮也不好叫白司颜一人干坐着,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我去给你沏杯茶。”
    白司颜盈盈一笑,谢了句。
    “有劳了。”
    既然是闻人海棠染指的她,自然要有人从旁作证才行,为了不把这事儿透露出去,又不能找学生来做见证人,所以在他屋子里伺候的小厮……就是最好的选择。
    天岐书院就是这点好,为了杜绝不必要的暗斗,派遣过来打理书院事务的下手,都是皇家联盟特派的专业人员,公平公正到了近乎苛刻的地步,便是连天岐山上最叫人敬重的那三位长者都不会偏袒半分,更何况是闻人海棠?
    泡了茶,白司颜一边品茗,一边掐着手指算时间。
    滴滴答答,一分一秒,一炷香,一盏茶,一刻钟……
    一开始白司颜还兴致勃勃,胜券在握,结果等了大半天也没见闻人海棠的半个影子,心底下不免有些惊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按理说过了这么久,媚毒应该发作得正在势头上,就算是太监也不见得能熬得住。
    这闻人海棠一个年轻气盛的家伙,居然能忍到现在……除非他已经暴毙了,否则这忍耐力,简直可以说得上恐怖!
    一杯接一杯,在小厮哑然的目光下,白司颜差不多把一整壶茶都喝完了,还是不见闻人海棠现身,终于有些坐不住,起身在屋子里徘徊。
    艾玛……难道她下手太重,闻人海棠没能扛住,真的挂了?!
    看他平时那么牛逼哄哄的样子,不像是这么脆弱的啊,还是说他一心求死,宁死不折,一棍子把自己给打晕了?这种事儿……他之前好像也没少做。
    怎么办……要不要出去找找他?
    万一真出了什么时候,玩火玩出了火灾,她也不用在天岐山混了!
    看着白司颜焦虑不安的样子,反而是小厮开口安慰了两句。
    “你别急,除了下山,主上从来不会在外面过夜,肯定会回来的……不过这时辰好像是有点晚了,要不然,我出去找找?”
    说着,小厮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出门。
    “别……”见他要走,白司颜不由一惊,下意识就伸手拦住了他,“要不再等会儿吧,万一你前一脚出门,他后一脚就回来,岂不是叫你白跑了一趟?”
    闻言,小厮只好坐回了位置上。
    “那就再等一刻钟。”
    正说着,门外忽然轰的一声发出了一阵巨响,惊得白司颜虎躯一震,小厮也跟着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就匆匆走了出去。
    “我去看看!”
    “喂你……”一抬头就见小厮已经奔了出去,不得已,白司颜只好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却不想一句话还没喊我,身后忽然闪出一个身影,劈手就点了她的穴道和哑穴。
    白司颜立时瞪大了眼睛,心头一梗!
    糟了!
    是闻人海棠!
    果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脚底下就蓦地一轻,继而整个人像是沙包一样,被一把拽起来,堪称是恶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片刻后,小厮察觉不到什么端倪,便就折了回来。
    一进屋子,就看见闻人海棠坐在桌边,拿着团扇像惯常一样摇着,只是动作好像有些僵硬,但也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变化,小厮心有疑惑,可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转头看了一圈,见没了白司颜的身影,不免开口通报了一声。
    “刚才百里少爷来找过您,不知道您见到她没有?”
    “嗯,她刚刚走了。”
    闻人海棠淡淡地哼了一声,面色无常,只转头吩咐了几句。
    “打点水过来,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
    小厮不疑有他,立刻去端了一盆洗漱的水进门,待闻人海棠洗罢之后,便向惯常一样关上门退了出去。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走远,白司颜的一颗心也跟着哗哗哗地往下坠……这下完了,没有人给她作证,她这一出戏全白唱了!
    本来还想拿这个要挟闻人海棠,以后叫他少管她的事儿,现在可好,妥妥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节奏,闻人海棠一定恨死她了,估计掐死她的可能性都有!
    颤抖着小心肝儿,看着帘子外头的影子越走越近,白司颜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悲剧的下场,十有八九是要跟地宫里的那几具尸骸一块玩耍了!
    嘤嘤嘤,她不该自作聪明的!
    果然连黑小竹都能妥妥打趴下的海棠老湿,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她知道自己错了……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唰”的一把掀开帐子,力道之大,差点没把整张床给拆了,白司颜猛地觉得小心肝儿一抖,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霸气,这会儿登时像是被扎破了轮胎,眨眼间就全蔫了。
    “百里司言,玩得开心吗?”
    闻人海棠高大的身躯在白司颜的身上投落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形成了一种相当有压迫感的气场。
    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语调,此时此刻更加冰冷了,如果不是微微透着一股难以自制的颤音,白司颜几乎以为他已经自行解了媚毒,若非如此……为什么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完全没有了适才的灼热,反而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
    见白司颜耷拉着眼皮不敢看自己,闻人海棠凤眼紧眯,伸手狠狠地钳住了她的下颚,尔后重重地一抬,迫使她的目光对上了自己的眼睛。
    “现在开始装聋作哑了是吗?刚才那么耀武扬威,说要看我哭的人……是谁?”
    紧紧地闭着嘴巴,白司颜感觉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哪里还敢吱声。
    更何况……现在就是她想开口,被点了哑穴和穴道,也没法说什么好吗?!
    “呵,制毒是吗?我还是真是小看你了……”指腹缓缓下移,顺着白司颜细腻的肌肤触上略显纤细的脖子,尔后五指微微收紧,仿佛要将白司颜拽起来,“你猜猜看,刚才在井边的时候,我想掐死你几次?”
    白司颜咬着嘴唇,还是没有吭声。
    她真是疯了才会对闻人海棠下毒,这家伙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毒到,估计早就被人染指n次了,怎么可能还轮得到她?果然她还是太嫩了一点,技不如人,棋差一招……小看了最不应该小看的闻人海棠!
    “不说话?嗯?”
    皱起眉头,闻人海棠的神情看起来特别的恐怖,脸色也是很诡异,于苍白之中透着不正常的潮红,脸颊处艳丽如血,嘴唇却惨白得不像话。
    见他如此模样,白司颜在心有惴惴之外,第一个浮上脑海的念头却是……尼玛,天下第一美人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就连发怒的时候都好看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不过,白司颜更奇怪的是,闻人海棠的反应跟她想象之中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按照惯常的思路,现在的小海棠应该燃烧得像是一团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阴气森森,寒气逼人,扑面而来一种冰火交融的感觉。
    眼见着闻人海棠收紧了五指,白司颜生怕他怒极之下一个手抖就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了,只好赶紧嗡嗡了两声,表示她被封了哑穴开不了口。
    见状,闻人海棠这才意识到刚才点了她的穴,即便扬手劈指戳了过去,冲开了她的穴位。
    甫一得解脱,白司颜不敢再作孽,本着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危机感,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瓶罐子,扬手朝闻人海棠递了过去——
    “其、其实……我有解药的!”
    然而,下一秒,闻人海棠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脸色瞬间就变得更难看了,几乎是一秒钟就黑到了谷底,紧接着想也不想就抬手一把甩开了她的爪子。
    “滚你的解药!”
    “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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