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用交房费,不住白不住!
    白司颜也是头一回遇上像东方鹤酒这么冥顽不化到无可救药的家伙,在几次推拒无果之后,只好同他讨价还价,立下了约定——
    给他三天时间,倘若他能成功地俘获东倾夜的芳心,他们就一咬牙举众嫁给他!
    倘若不能,那么城主大人就要信守诺言乖乖地放他们离开,与此同时,还要赔偿精神损失费、工时耽误费、下巴脱臼费用等若干,具体价格则视情况的轻重缓急而定!
    大概是真的对东倾夜一见倾心再见倾城,面对这样的不平等条约,东方城主竟是眼睫毛都没眨断一根,就立时点头答应了下来!甚至还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好像东倾夜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似的,自信心满得险些要爆棚!
    夜半三更。
    城主的府邸外,游荡着两抹孤魂……噢不是,是游荡着两只醉鬼。
    一只是司马怀瑾,一只是司马青柠。
    司马怀瑾因为惨遭白司颜的“羞辱”,一怒之下连着跑出了十八条街!为了排遣心中的抑郁和苦闷,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和体面,只想着能一醉方休,忘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在千辛万苦地追了十八街,费尽心机地找到了司马怀瑾之后,司马青柠原本是打算去劝酒的,只是不知道这其中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劝着劝着,就顺手把自己也给灌醉了,好在还没有彻底醉死过去,两个人就那么摇摇晃晃地荡回了观月楼。
    那时候观月楼的拍卖已经结束了,人去楼空,显得异常的空虚寂寞冷,两人发现不见了白司颜他们,顿时怒火中烧,以为他们几人被绑架了,差点一把火烧了观月楼!
    好在有小厮眼尖认出了他们两个,知道他们跟那群被东方城主带走的贵客是一伙的,这才赶在两人大开杀戒把观月楼给拆了之前,好声好气地拦住了他们,寻了马车将他们送去了城主府。
    等白司颜一行得到下人的禀报,赶着出门去接他们二人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司马青柠双手握着一柄五环大砍刀,对着大门外的石狮子就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砍,不停地削削削,一边削,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咒骂!
    “砍死你这个死狐狸公狐狸男狐狸精!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还让不让女人活了?!我砍我砍我砍砍砍!老娘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人,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给他写了首情诗,可是他竟然说……他的梦中情人是你!还说就算不能跟你在一起,此生也不会再另娶他人!呵呵!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到这话,闻人海棠和东倾夜不由觉得脊背阵阵发凉,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过了脑袋,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她说的是我的还是你?”
    又听司马青柠继续咬牙切齿地叫骂。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非得跟你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闻言,闻人海棠抬起右手掩住了面庞。
    “看来说的是我了……”
    耳边,司马青柠还在喋喋不休。
    “要不是阿言把你当成了宝贝一样护着,就算打不过你,我也要毒死你!死狐狸!公狐狸精!小贱人!”
    闻言,东倾夜抬起左手掩住了面庞。
    “看来说的是我了……”
    话音一落,闻人海棠立刻就不满了!
    “凭什么那么肯定是你?阿言又不是只对你一个好!”
    扯了扯嘴角,东倾夜不以为然,冷笑道。
    “那你又凭什么肯定,我打不过她?”
    “你武功没我高,这是事实!”
    “阿言更喜欢我一点,这也是事实。”
    “怎么?想打架?”
    “来啊!怕你?!”
    然后他们两个就捋起袖子,愉快地打了起来——
    “石头剪刀布!剪刀布!”
    “啪!”
    “石头剪刀布!剪刀布!剪刀布!”
    “啪!”
    ……
    嗯,不要怀疑,这是在继东倾夜和西冥兰诺的事情发生之后,天岐书院最新出台的和平撕逼政策,猜拳分胜负,赢的人可以弹一下输的人脑门,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打伤对方,更重要的是意在羞辱,画面就是如此的和谐。
    而在另一边,司马怀瑾一本正经地面对着石狮雕像,俊俏的面庞上是满满的诚恳。
    ☆、321、各有各的酒疯
    忽然间,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司马怀瑾伸手抱住石狮,二话不说,直勾勾地就拿自己的脑门往狮子的脑门上重重地撞了一下!
    声音虽然有些沉闷,不够清脆响亮,却也足够把人吓了一跳,甚至连闻人海棠和东倾夜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齐齐扭头看了过去。
    “对不起……”
    痛心疾首、悔恨不已地吐出三个字,还不等众人回过神儿来,司马怀瑾抱着狮子又是“砰”的一下,重重地拿脑袋砸了上去,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是我不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了你。”
    听到这话,大伙儿才恍然明白过来,大概是司马青柠跑去同他说了那幅画的事儿,司马怀瑾在得知实情之后不免于心难安,眼下错把那石狮当成了白司颜,正一本正经地跟她道歉呢!
    但是道歉归道歉,他撞脑门是什么意思?!
    眼见着司马怀瑾又要迎头撞上石狮,走在最前头的西冥兰诺赶忙上前拦住了他。
    “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再撞下去非得把脑袋给撞傻了不可!”
    “别拦着我!放开我!让我跟阿言赎罪!我不该先入为主地看轻她,在没把来龙去脉弄清楚前就怪罪她……我先前那样对她,没想到她反而以德报怨,这叫我情何以堪!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再见她……”
    一把推开西冥兰诺,司马怀瑾又踉踉跄跄地奔回到石狮面前,对撞脑袋这种自残行为非常的乐此不疲。
    西冥兰诺知道他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赶着又去拦他。
    “别撞了,你要赔罪也得找对人啊!阿言人在那边,你对着石狮子磕脑门算哪门子事儿啊?!”
    “嗯?”司马怀瑾这才迷迷糊糊地停了下来,努力睁大一双醉醺醺的眸子,抬起头来问向西冥兰诺,“你说阿言她不在这里?那她人在哪里?”
    “在那啊!”
    西冥兰诺抬手指了一下。
    顺着他手臂所指的方向看去,司马怀瑾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白司颜,转而又回过投去左左右右地摸了一遍石狮子,尔后一挥手,推开了西冥兰诺!
    “你骗我!阿言明明就在这里!”
    西冥兰诺一噎,看了眼石狮子,有些无言以对,不由得又强调了一遍。
    “我真没骗你!阿言确实在那边!你现在摸的这个是狮子,石头做的,你难道都不觉得摸起来手感很粗糙,很生硬吗?”
    闻言,司马怀瑾却是呵呵一声冷笑,反讽道。
    “你当我眼睛瞎了吗?阿言哪有那么瘦!”
    一听这话,才刚刚抬起腿,想要走过去关心一下某人的白司颜立刻就沉下了脸色,尔后一甩袖子,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真是够了!什么叫“阿言哪有那么瘦”?难道在他的印象里面,她已经胖得跟狮子一样了吗?!简直太过分了!
    “喂!阿言!阿言……”
    见白司颜怒气冲冲地走离,北辰元烈立刻拔腿追了上去,心想自己表现的时候终于到了!
    然而还没追上几步,就被花宫岚和百里月修毫不留情地“啪!”“啪!”两声,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到了身后。
    “你们!”
    北辰元烈大怒,忙不迭地站稳身子,还要去追,不料刚走两步,两扇厚重的门板又是“砰!”“砰!”连着两声,被雷厉风行地甩了上去,差点没把他的鼻梁撞断!
    “靠!给我等着!”
    怒甩一句话,北辰元烈轻轻地拍了拍受到了惊吓的小心脏,转而退开了两步,绕到围墙外翻墙爬了进去。
    “这……”待反应过来,城主府的管家一脸为难地看了眼门口发酒疯的两个人,随后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见他们二人长得跟司马重偃颇为相似,即便快步迎了上去,“这位公子,老奴见他们两位与您生得十分相象,想来您与他们……”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司马重偃一手捂住脸,侧过了头,一手轻轻摆了两下,打断了他。
    “不,是你老眼昏花了,我跟他们两个都不熟……”
    说着,不等管家回话,司马重偃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走了开,任凭管家如何叫唤,也没再停下脚步。
    不得已之下,管家只好回头看向东方鹤酒,向自家的主子求救。
    “城主,您看这……”
    结果,话才说到一半,城主也没怎么搭理他,自顾自走到了东倾夜的面前,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
    “小夜子,夜深露重,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去吧,小心受了寒。”
    然而,东倾夜却是完全没有领他的情,反而像是遇上了什么毒蛇猛兽一般,连连退避三尺。
    “我又不是太监,干嘛叫我小夜子,真恶心!”
    一听这话,管家不由面色一紧,心道完了……那少年居然敢说城主大人恶心?那不是明摆着活腻了找死吗?!
    等了片刻,却不见东方鹤酒发飙,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是神情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委屈和不解。
    “方才我听那个叫阿言的家伙就是这么叫你的,怎么不见你嫌恶心?”
    “哼!”可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见东方鹤酒走近,东倾夜不免又往后退开了两步,“阿言是阿言,你是你,你们两个本来就不一样,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了!”
    得不到的东方鹤酒继续骚动,退而求其次。
    “那……我叫你小夜吧?这样总不像是在叫太监了吧?”
    被偏爱的东倾夜更加有恃无恐,闻言冷哼了一声,即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开。
    “不行!不管你叫什么,老子都一身鸡皮疙瘩!不准再叫我了,也不要跟着我!”
    东方鹤酒急急地追上去。
    “小——”
    东倾夜烦不胜烦,立时回头瞪了他一眼。
    “蹲下!两只手放在头顶上,绕着那棵大树跳十圈!十圈!”
    闻得此言,管家仍不住捂紧了胸口,心想这下肯定完了,那少年绝对死定了,竟然敢命令城主,还让他蹲在地上跳十圈?简直就是自掘坟墓好吗?!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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