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金子,按古代十六两算,总共就是一百八十多斤的金子。
    虽然多了点,但贺穆兰知道独孤家能够运来。
    “金……金子……哦,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胡力浑也要晕倒。
    贺穆兰在军中大半年,战绩卓绝,一共也就攒了三两金子。
    她救了皇帝,找到了宫中藏着的赫连定后人,皇帝赏了她一百两。
    加一起,还没几斤。
    这已经是许多将士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了。
    陡然听到有一百多斤的金子分,花木兰麾下的这群穷屌丝们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等金子领了过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将士会脱单,多少男人会脱处。
    “拿到钱,先寄回家去,不要乱花。”
    贺穆兰怕他们挥霍掉了,严肃地嘱咐他们。
    “你们的妻儿家小还在家里受苦,等着你们建功立业而回。我知道黑山城有许多消磨时光的地方,也有许多让人花钱的办法,我不想听到你们陷在了里面,把钱用光了。”
    “如果被我知道了你们赌博或者嫖妓,把钱全浪费了,日后便是我有赚钱的法子,也不会带你们,知道吗?”
    “知道了……花将军好无趣。”
    一个士卒刚刚想去找女人,就被主将打消了性质。
    “相信老子,女人一点都不好!”吐罗大蛮想起自己那次惨痛的经历,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许是黑山的女人不行,反正,疼……”
    吐罗大蛮的话让无数人侧目,其中不乏阿单志奇这样成过亲的男人。
    疼?
    他找的是老太太吗?
    让夏将军和王将军等人担心的事情一直没有到来。
    贺穆兰的部下拿到了分到的钱,但大部分都乖乖的托着军中军府的驿官送回了家里,或者托休假回乡的同乡带回去,黑山城的妓寨没有人打架闹事,酒馆等处也没有人喝的烂醉酩酊。
    除了有一些士卒希望能批准假期回家成亲,似乎在贺穆兰的军中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在疯狂地套了一阵子马,抬着金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金子在校场给将士们分了以外,贺穆兰的几百人马继续好生生的按照以前的方式操练、行军,不骄不躁。
    这让许多等着看笑话的人都对花木兰刮目相看。
    贺穆兰在套了一阵子马以后就没有继续了。军奴们告诉她,如果套的太厉害,明年这些马就不会再在意辛山下繁衍了。
    马是一种记性很好的动物,永远它受到的伤害。
    野马里有几只特别好的马,被贺穆兰和阿单志奇等火伴给分了,也给了蛮古一匹。贺穆兰甚至还留下了给若干人、狄叶飞和杀鬼的马。
    杀鬼高高兴兴的来领走了马,他现在跟着突贵,对方也是一员老将,和蛮古几乎同样资历,却走的很好。
    贺穆兰记得突贵在上辈子和哪个将军打架,被对方失手打死了,所以他们一群人才会变成无主之兵。这一世,似乎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突贵还好生生的活着,也没有挑衅过贺穆兰,相反还对她十分照顾
    蛮古却得到了贬斥,变成了她的亲兵。
    贺穆兰的马是一匹枣红马,身材高大,肌肉结识,是马群中的头马。
    贺穆兰以前的替马在统万城外被她放出去死了,另外一匹替马因为怎么也洗刷不掉的腥臊味道,很少被她骑。
    无奈越影还在慢慢长成中,经常过度的使用它,对它的生长发育不好。所以花生挑了这么一匹好马,亲自为她驯马。再过几个月,这匹马就能成为一匹出色的战马了。
    “主人,给这匹马起个名字吧。我记得您以前战死的那匹马也是红色的,就是没它这么高大。”
    在这里生活的马都不是很高,而且脸大脖子粗,能像这样漂亮的,确实很少,否则也不会被留下了。
    “起名字吗?”贺穆兰沉吟了一会儿。“算了,还是不要起了吧。”
    “咦?”
    “我一直觉得,给什么起了名字,就等于和对方建立起了某种关系。我很少给东西起名字,这就像是寄托了什么东西。当我的替马很危险,因为除了越影,我可能会随时放弃任何一匹马。再说了……”
    她摸了摸鼻子。
    “总觉得我以前那匹马都没有名字,在它死后再找一个替代,取个名字,很对不起它。”
    “还有这种事吗?可是连名字都没有的话,怎么叫啊!越影不是有名字吗?”
    “越影不是我起的。”贺穆兰笑了笑。“你就叫它马吧。”
    “真可惜……”花生摸了摸这匹突然低下头的红马。“马要没有名字,死了就还是野马吧?”
    “那不是很好吗?当野马很好。”
    花生摇了摇头,把红马牵走了。
    一旁的越影“咦嘻嘻嘻”了一声,总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事情发生过,但被它给忘了。
    它是不是和谁议论过关于名字的对话啊?
    算了,想不起来了。
    半个月后。
    贺穆兰站在小校场上,将自己的弓开到满月,随手射了出去。
    离弦的箭极为迅速地射向远方的目标,射在一百五十步远的靶心上,狠狠地扎了进去。
    这般远的距离和力道,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都知道花木兰十分勇猛,他的力道军中难有匹敌,但很少有人知道她射起一百五十步的箭如此轻松。
    贺穆兰也意外的摸了摸自己的雕花大弓。这把弓是她当上冠军的时候被赐予的,想不到确实是把好弓,开弓的时候一点都不费力气。
    “骑兵快速机动,骑射兵更是让敌人闻风丧胆。从今天开始,你们每个人都要勤于练箭。要射的准!射的快!每一箭都要消灭一个敌人!”
    贺穆兰举起自己的雕花大弓。
    “知道为什么吗?”
    校场里的人开始呼喊了起来。
    “因为将军箭射得好,我们不能堕了将军的名头!”
    “因为弓箭御敌以远!”
    “因为弓箭能够进行压制!”
    所有人开始胡乱猜测起来。
    贺穆兰摇了摇头。
    “你们说的都对,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原因!”
    贺穆兰痛惜的摸着自己的羽箭,大声喊了起来:“因为我们穷!”
    “你们将军我没有太多身家,买不起让你们糟蹋的箭!”
    “每一箭都要消灭一个敌人!因为我们没有可以浪费的箭!”贺穆兰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惊世骇俗。
    但她要让他们知道当前严峻的形式。
    她要坚持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还有!每一支还可以再用的箭……”
    她看着所有人。
    “都要给我捡回来!”
    .
    “陈节,你怎么走了!”
    一个在校场外围观的士卒拉住同火的臂膀。
    “不是说好和我们一起看看的吗?这可是上次大比的冠军!我们这群新兵都可能分到他的麾下!”
    几个士卒也点了点头,让他们的火长不要乱跑。
    “他们的人上次套了许多马卖钱呢。这样大方的将军不多了。回头我们毛遂自荐,说不定就能进他帐下了。”
    “就是,他的人现在还不足一千,迟早要在我们这群新人里抽调的!”
    “我不去,要去你们去!”
    陈节甩开胳膊,继续往回走。
    “你怎么不去?喂,你武艺是我们之中最强的,花木兰是以武勇封的将军,说不定会让你当个亲兵什么的!你不是说想跟着一个强将当亲兵,不从小兵做起吗?”
    “将军多着呢!”
    这么丢人的将军,他才不跟呢。
    这么穷酸,等看到他的铁槊,说不定给抢了!
    他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第190章 我心困惑
    地弗池。
    从柔然到金山,路上只有几处有水源,高车部族派来带路的都是熟识路径的向导,所以狄叶飞一行人行走的非常容易。
    他们拿那位打着赫连旗号之人的马换了不少高车奴隶和他们的高车。和他们做“交易”的居然是柔然大名鼎鼎的浪子,右贤王闾毗,这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闾毗这个人,即使在柔然也是一段传奇。
    他是上任老可汗社仑季父仆浑与北燕公主乐浪公主之子,野蛮的柔然也有一种类似“初夜权”的规矩。
    但当年乐浪公主来柔然,和亲的却不是老可汗,而是老可汗的弟弟。乐浪公主是老可汗的弟弟献马三千从北燕求回来的妻室。却因为这个“规矩”,先陪着当年的大汗过了夜。
    这是所有和亲柔然的公主都要遭受的屈辱,而草原上的主人则是靠制造这种屈辱让属民们畏惧和宣誓主权。
    这件事让闾毗的出身很尴尬,他虽名义上是老可汗之弟斛律的儿子,但亲生父亲却是老可汗社仑。他一生下来就拥有父母的恩赐和牛羊,而老可汗又赐了他草场几处,马匹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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