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近考试,最后几堂课老师对出勤率抓的非常紧,学生没几个敢旷课的,下午点名甘盈盈果然不在,老师对旷课的学生表达了极其强烈的愤慨之情,更义正言辞的表示,要将这几名学生这一门课的平时分扣光。
    课间休息辅导员又找了连翘询问《辉2》的事,连翘主意已定,若是这事真是赶巧了有赏识她的人找她演,或许她推脱不掉也就勉为其难,打马上阵了。可是那傅家,摆明了就是为了羞辱她啊!连翘觉得自己是有毛病才会上杆子被人侮辱!
    她跟人家影视单位,一没签合同,二不欠他钱的,制作方再说为难,又关她毛事?与她来说无非是得罪人往后无戏可拍。可这有什么要紧?她压根就没打算往后做演员。如今她愿意继续在影视学院待下去,无非想混个大专文凭。等她一毕业爱干嘛干嘛,所谓三百六十行,干啥不是混一口饭吃啊。
    连翘想的清楚明白也就没了心理负担,最后一节课苗妙偷偷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递给她看,连翘垂眸,原来是约她晚上一起ktv。连翘因为母亲的缘故,对闽南歌倒是挺拿手,可对于热歌流行曲却很不感冒,遂提笔打了个叉,苗妙赶紧写了几个字,“就两个小时”,甚至自作聪明的贴近她耳边说:“徐美忆不去。”
    连翘挑眉,苗妙便当她默认了,小声说道:“一起去了啊。”
    其实吧,苗妙这么拉拢连翘也可以理解,无非就是想搞好关系。
    一下课,隔壁班的女生喊了声苗妙,苗妙又挽着连翘,一副关系很铁很要好的模样,一行六个女生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教室。
    众人本打算在校外的煲仔饭凑合一顿,可还未出校门,连翘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那人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普通的身高,大众的长相,总之属于没什么特点,路人甲的类型。
    但那人一开口却没那么路人甲了,“紫熏小姐,我们老板让我带句话给你。”
    来人如此大刺刺,连翘大为光火,第一反应自然是那对闲的蛋疼的傅家兄妹,她心中一阵冷笑,这还有完没完了!
    欠他们的!!
    连翘从人群中站出来,抬了抬下巴,语气不善,“说吧,什么事?”
    路人甲迟疑了下,仿似突然想起这里是公共场合话说不方便,遂毫无过渡的话锋一转,用一种电视里才出现的接头语气压着嗓子说道:“要不咱俩借一步说话?这里人多,不方便。”
    众人表情怪异,眼神暧昧,浮想联翩啊联翩。
    连翘动了怒,忍不住爆了粗口,“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说来这个路人甲业务能力还成吧,可在替老板办私事方便确确实实是个二货,跟了他那个时不时犯二的老板乔二少也算是跟对人了。
    “咳咳,我们老板说了,”二货路人甲摆开了架势,他学着乔二少的逼格开了腔,“你这女人,识相点就给我老实本分些,不要无事生非,该你的好处一分不少,若是你敢对她不利,暗中搞小动作,爷可以让你有千百种的死法。”
    二货秘书倒是尽忠职守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乔二少的话,殊不知乔二少当时说这番话只是想在自己女人面前展现一下英雄气概,他又不是真的浑人,为了女人作奸犯科都敢干。
    连翘气的胸口起伏,尚未及言语,二货又打开公文包,取出了一包厚实的密封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了,顿时四周诡异的声响此起彼伏。
    二货将密封袋塞进连翘手里,似乎还嫌不够,连番叮嘱道:“这里是十万块啊,十万块,你要数数吗?”
    说完见连翘完全僵掉了般一点反应也没有,便缩回手挠了挠头,前后理了遍,觉得二少交代的任务也没遗漏的了,遂抬脚就走。
    连翘连番受辱,终于火山爆发,几乎在二货秘书转身抬脚的瞬间一步冲上前去揪住那二货的领口,连拖着后退了好几步,力道之大,惊的二货失去了反应,四周惊呼之声此起彼伏。
    “叫你们老板滚出来,我今天必须见他!不要再跟我扯什么忙!逼急了姑奶奶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连翘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唉,惹急了她连地痞流氓耍横斗狠的语气都用上了)
    二货秘书长这么大除了他妈还没见过这么凶的女人,一想起自己的妈登时就吓的腿软了,带着哭腔喊道:“我给他打电话打电话还不成么?姑奶奶,求您放手……”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连翘的脸也越来越青,如果说上午她只想片了傅亦然做水煮肉片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拿那盆水煮肉片当下酒菜了。
    二货秘书很快约好了乔二少,跟连翘报了地址后,正想脚底抹油,连翘却脸色铁青的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一起去!”
    苗妙等人吓的不轻,虽然心里八卦好奇的要死,可到底谁也没敢伸头说要陪她一起。
    四十分钟后,连翘与二货助理在一处高级会所门前下了出租车。
    ☆、第十九章
    傅亦然自中午那会儿和亲爹闹了个不愉快,这之后的一整个下午心情都不甚明媚。
    下午处理完一份文件后,不知不觉竟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等他恍然惊醒,日头已经西斜,落日的残晖撒入室内,落入他的眼中,只剩一道道刺目的孤独。
    傅亦然支着额头怔怔出神,直到助理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傅亦然才惶惶然收回已经飘远的思绪。
    助理将资料交给傅亦然后,安静的站在一边,等待老板指示。傅亦然却一只手搭在文件上,突然抬眸看向他,说:“小王,晚上一起喝一杯。”
    助理很明显的愣了下,面上纠结又为难,“总经理,其实今儿个吧,家里还有些事,我爸妈从老家过来了,岳父母也来了,这一大家子早上就说好了一起吃晚饭,嘿嘿……”
    傅亦然“嗯”了声,虽然没有收回目光,却渐渐失了焦距,面上有些失望。
    或许是傅亦然失落的情绪太明显,连小王都有些不忍了,他连忙说道:“要不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迟些时候回去没关系。”
    “不用,我也就随口一说。”傅亦然微微一笑,“我这里没事了,你手头上的活忙完就先下班吧,别叫一大家子都等你一个。”
    助理离开办公室后,傅亦然想了想合了笔记本电脑也离开了公司。
    一路上他先是给“基友”林予轩打了电话,得知他又飞到国外开学术研讨会后,骂了句,“靠!你变态工作狂啊!”言毕便掐了电话,紧接着又给其他好哥们打了去,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那些人要么在外地,要么陪老婆孩子没时间。
    傅亦然越打电话越郁闷失望,回想大伙儿都单着那会,多潇洒,多义气啊!只要一个电话,肯定是乌压压一帮子兄弟,如今倒好,成家的成家,正儿八经交女朋友的交女朋友,只剩他一个孤家寡人,现在就算想聚聚,也要提前预约了。
    都是不大的年纪怎么就那么想不通一个接一个的走进婚姻的坟墓呢?傅亦然叹了口气,在汽车经过一家新开的海鲜烧烤店时突然想起来聘婷跟他说过好几回了,想要他陪着来这家尝尝鲜,傅亦然嘴角一弯,手机刚刚拿起,电话还未拨出去,恍然想起,自从上次他将聘婷打了后,又冷暴力了她一整天,结果那丫头一气之下出国散心了。
    算了算了,傅亦然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调转车头,直接开去了他常去的那家商务会所。
    傅亦然是这家会所的vip,刚一踏进大门,服务生就主动迎了上去,将他引向包厢,傅亦然却直接在大厅坐了下来。
    孤单单的一个人在包厢自娱自乐,还不如在大厅内看人来人往有意思,说不听还能碰到一两个熟人呢,傅亦然如是想。可是今儿个也怪了,他都坐了有半个多钟头了,愣是一个熟面孔也没见到。
    傅亦然觉得今儿个是老天故意跟他作对,索性不再奢望,一个人自斟自饮了起来,不知不觉间竟有些醉了。
    当微信群因有人求婚成功晒幸福炸开了锅后,傅亦然竟带着些孩子气的回复了句,“嘚瑟个毛线啊!不就是求个婚么,下回哥直接闪婚!”
    傅亦然少有的在群里涉及婚恋话题,此话一出立时一语激起千层浪,微信群比之前更热闹了。
    有捧场送花的,也有拍砖扔石头的,更有深知傅亦然底细的冷笑着来了句,只要傅亦然敢在两年内结婚,他就敢吃、屎!
    傅亦然也真是醉了,若是搁平时可能也就一笑置之,这次竟和那兄弟较上了劲。俩人你一言无一语,又有其他人火上浇油,两边挑拨,最后竟演变成谁要是输了谁就沿着锦州市最繁华的步行街来回跑两圈,且同时高喊自己是“同性恋”。
    群里热闹非凡,准新郎趁机为一年后的婚事召集伴郎团,准新郎一门心思的为未婚妻的那帮姐妹淘谋福利,点名的都是些黄金单身汉,傅亦然作为群里的钻石级单身汉自然是首席热门人选。若在平时,他或许会说一句,我来就很给你面子了。也就推了。可这次,是真的嘴了吧,竟同意了。
    聊着聊着,傅亦然突然意识到这些口口声声说自己忙的没时间陪他喝酒的人,其实都很闲啊!他狠狠的骂了句,卧槽!一群没义气的家伙!也失了继续聊微信的兴趣。
    酒又添了一杯,傅亦然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初恋,那会儿他孤身一人在国外求学,因为与父亲关系僵,也因为少年意气,他拒绝了父亲的所有资助,一个人全靠自己的打拼赚学费赚生活费,求学过程虽然辛苦却也充实。
    也就在那时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孩子闯入了他的世界,那会的傅亦然虽然外表阳光,可感情方面不仅迟钝还腼腆。女孩刚开始接近的时候,傅亦然也曾排斥过。可异国他乡,本就容易对同乡产生好感,而那个女孩在当时的傅亦然眼里的确太美好了,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一个人——那个他最中二叛逆时镌刻在心里的人。
    傅亦然曾经设想的感情生活也不过如此,他在外面打拼,妻子相夫教子。夫妻和睦,家庭幸福。他甚至理所当然的想过,毕了业他们就结婚,然后夫唱妇随奔小康。
    可爱情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直到傅亦然去一家游戏公司结算兼职工资时,偶然撞见女孩和公司老总的儿子热烈的拥吻在一起,他才晓得他竟然早就被戴了绿帽子而不得知。
    女孩出轨的原因很俗套,傅亦然都懒得提起,只是他转身的时候很决绝,女孩负气的喊了句,“你难道就不做一点挽回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留念!”
    傅亦然冷笑,“有意义吗?”
    女孩默了默,“我爱你,傅亦然。可是我不能光有爱情没有面包。我父母将我养这么大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吃苦的。我能看到你的努力,但是我等不起你给我想要的幸福那一天。而且,你一直说毕了业就和我结婚,你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吗?!”
    原本的爱侣最后竟演变成反目成仇的仇人,这是傅亦然最不想看到的情形,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没有反驳一句。
    女孩仍在叫嚷着她的无奈,她的痛苦,可傅亦然已经懒得多听一句。
    这之后他毕业回国,没有再离经叛道,而是恭顺的接受了父亲的要求进了家里的公司。
    时过境迁,留学那会儿的事若不是今儿个借着酒劲,怕是早就被他遗忘在记忆的海洋里了。
    这么些年,他身边不是没女人,只不过没有一个入得了他的眼,进得了他的心而已。
    到底是现在的女人太物质太娇惯,已经没有了古时女子恭顺贤惠的美德?还是他自己太龟毛太自我,活该一辈子孤单!
    傅亦然幽幽的想,也许今天他可以试着开始一场新的恋情?
    如果,有女孩主动找他搭讪的话。
    **
    连翘跟着二货秘书走进会所的时候,几乎没费力寻找就一眼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傅亦然。
    白衬衫黑西裤,俊逸的长相,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若不是连翘被他气的不轻,或许还会赞一声,那小子真帅!
    “嗨!你!”连翘大刺刺走了过去,人还未到一沓厚实的密封袋已然砸在了傅亦然面前镶了金边的大理石桌面上。
    傅亦然缓缓抬起头,眯了眼,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的反应也迟钝了起来。
    “傅亦然……”连翘正准备单刀直入的兴师问罪,傅亦然突然笑了,他施施然的站起身,自言自语般嘀咕了句,“难道是缘分天注定?我这才心里想了想啊,人就来了。”
    “来,来,来,请坐!”傅亦然踉跄了下,声音扬高了些许。
    连翘不知他搞什么鬼,皱着眉头,倒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毕竟是朋客满座的大厅,只要事情能解决,她也不想闹的太难看。
    然而另一边几乎是处于瞠目结舌状态的二货秘书,在看到连翘居然不客气的坐上了傅老板的桌子时,当即一双眼睛就瞪成了牛眼,他呆了好一会,才张皇失措的跑去了包厢。
    二少爷啊!你快跑吧!那凶女人竟然真的不顾死活的找了傅大爷来主持公道了!
    妥妥的得不到你就毁了你的节奏啊!
    话说连翘刚刚坐下,傅亦然就从服务员要了个杯子,而后手脚不稳的给她斟了杯葡萄酒。
    “来,为咱们的缘分,干杯!”傅亦然举杯。
    连翘眉头锁的更深,嘟囔了句,“神经病。”
    傅亦然见她不喝,笑了笑也放了酒杯,而后竟杵着腮帮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
    连翘被看的只掉鸡皮疙瘩。
    “小姐,看上去有些面熟。”
    傅亦然是属于那种喝酒不上脸的人,而且由于他修养好,即使喝大醉也只会乖乖睡觉,就像现在其实已经醉的不轻了,却还能咬字清晰的和人交谈。
    连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熟,的确熟,都快熟透了。”
    傅亦然思索了下,按照酒鬼的智商毫无压力的曲解了。他笑了笑,突然握住连翘放在桌子上的手,“本以为是缘分天注定,原来是你早有预谋啊。”
    连翘始料未及,吓了一跳,用力一挣没挣开。
    傅亦然笑意更深,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们女人管这招叫欲迎还拒,虽然我不喜欢。但是我刚才已经决定了,咱们或许可以试试……”
    “变态!”
    连翘几乎是猛的挣开的同时,拿起桌子上的高脚杯就泼了傅亦然满头满脸的红酒。
    一时间抽泣之声此起彼伏,而正准备伺机逃跑恰好看到这一幕的乔二少却在此时暗搓搓的比了个大拇指。
    爽!实在是爽!
    ☆、第二十章 (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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