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话落,容凛的手下弦夜,立刻的挑眉冷哼。
    “跟着太子殿下,未必就好多少。”
    太子和自家的主子一个不比一个差,先前明明太子出声便可留下那两个女人,可人家偏是不吭声,所以说太子的心未必有多良善。
    容凛哈哈笑起来,望向身后的弦月和弦夜:“知道本王为什么喜欢太子了,他和本王实在是太像了,这样的人才有意思,才值得交朋友啊。”
    容臻听他的话,心里冷哼,谁稀憾,若不是不想让你一直缠着本宫,本宫才懒得理会你。
    门外,妙音迅速的取了文房四宝过来,容凛一点也不扭捏,爽快的给容臻写条约。
    正厅里,容凛的两个手下看得胃疼,王爷,你这倒底是唱的哪一出啊,真的要这样吗?为了和人家做朋友,不但送金银珠宝,送美人,现在连这种奉送三条件的条约也写出来了,若是日后太子让你杀人放火,你也干吗?
    两个手下脸色发黑,荣亲王爷却一脸愉悦的写着条约,写完后主动吹干了墨,递到妙音的手上。
    妙音取了奉到容臻的手里,容臻仔细的看了一遍,容凛没在条约上耍手段,确实按照她所说的写着,一字不差。
    这家伙似乎真的挺想和她做朋友,不想和她针锋相对。
    真的是这样吗?容臻命妙音把条约收起来,眼下她手中握着各人的欠条条约,以后做起事来得心应手得多。
    此时天色已晚,郑大总管从外面走进来。
    “殿下,天色已晚,晚膳已备好,不知道殿下是否用膳?”
    容臻还没有说出口,一侧的容凛倒是不客气的说道:“天色确实晚了,不知道本王今晚可否在太了府用膳?”
    容臻望向容凛,眼睛瞄到正厅地上打开的四个宝箱,忽地笑了起来,心情愉悦的开口。
    “王爷送了四箱珠宝过来,本宫岂能不招待王爷吃晚饭,我太子府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容臻话落,弦月和弦夜二人眼发黑,这人太阴险了,太他妈的狠了,和他们主子有得一比,不对,比他们主子狠多了,明明先前送的两个美人不要,他们还以为这四箱珠宝他也不要呢,结果人不但要了三条件,还要了四箱珠宝。
    这货绝对是走到哪里都坑人一把,弦月和弦夜二人觉得应该在太子殿下身上贴一字条,上书,此人坑神,远离三尺开外。
    容凛完全不似自家的两个手下,心情愉悦,眉眼邪魅妖治,唇角潋潋笑意。
    “好,以后本王若是来太子府用饭,先把饭菜钱送过来。”
    弦月和弦夜二人差点栽到地上去,主子,你能再萌痴一点吗?从来没看过被人坑,坑得这么愉快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欢喜的一路往外走去,独留下身后的弦月和弦夜二人欲哭无泪的望着门前,郑大太监正好和这两人相反,满脸笑容,在心里唱起了小曲儿,咱家的太子爷啊,就是个财神爷,咱家的太子爷,她就是个财神爷啊。
    容臻和容凛二人在太子府的偏殿内用膳,两个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用膳,一边吃饭一边说一些先前在蒋国公府的事情,不时有笑声响起来。
    两个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妙音走进来禀报。
    “殿下,简御医过来了?”
    容臻挥手,示意妙音把简玉珩带进来。
    容凛眸光深幽的望着容臻:“简玉珩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本宫让他教本宫识别草药,你也知道,本宫身为东宫太子,身边的危险无处不在,多学一点保命的本事,总是好的。”
    容臻虽然摸不准容凛的真实意图,但眼下既然拿捏住容凛的几个条件,又得了他四箱珠宝,暂时先和平相处着吧,何况这事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先前不让简玉珩说出去,只不过不想传到那些意图害她的人耳朵里,但眼下看,容凛没有害她的理由。
    容凛听她如此说微微的点头,赞同的出声:“嗯,这个多学点是好事。”
    门外简玉珩跟着妙音走了进来,一进来,端庄恭敬的施礼:“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简玉珩一进来没有看厅堂,所以不知道容凛正坐在太子身边用饭。
    容凛看简玉珩对容臻端庄客套的态度,分明是把容臻当成太子来看的,荣亲王爷的心里立马舒坦很多,脸色也好看得多,不等容臻开口,他便先出声。
    “简御医免礼了。”
    简玉珩一听容凛的声音,受惊的抬首,看到太子的身边端坐着的正是慵懒魅惑的荣亲王爷,简玉珩一时间有些糊涂,荣亲王爷和太子殿下不是一直针锋相对吗?这会子怎么又如此亲热的坐到一起了,难道真是世上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吗?
    容凛看简玉珩发愣,笑意越发的潋滟明媚,徐徐开口:“简御医很惊讶吧,本王和太子摒除前隙了,从此后本王是太子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容臻眼一黑,差点被嘴里的菜噎着,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成了她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题外话------
    这两货,一个坑钱,一个坑人,一个比一个狠……求票纸啊…。
    ☆、第048章 与狗亲吻
    太子府的偏殿内,容臻和简玉珩二人同时望向容凛,二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容凛黑瞳潋滟生光,好似擒着无数电流一般,一双眼睛足以电晕所有人,他眸光略过简玉珩,最后望向容臻,明媚的轻笑。
    “殿下,本王说得不对吗?我们一起聊天,一起说话,一起吃饭,一起困觉一一。”
    他说到最后一句,容臻的脸色立马黑了,瞪着他。
    容凛恍然醒神,扬眉自我反省:“本王说错了,还没到困觉的地步,不过虽没有困觉,本王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也已经很好很好了。”
    容臻冷瞪着他:“下次再乱说话,就把你撵出去。”
    她说完懒得再和这家伙坐一起抽风,起身往外走去,经过简玉珩身边时,淡淡的问道:“简御医吃过晚饭没有。”
    “回殿下,下官吃过了。”
    “那我们开始吧,”容臻说完领先往外走去,简玉珩每天都会准备二十种草药带进太子府,然后逐一的教容臻认识这些草药,分辩草药的性能,气味等等。
    “好,”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身后忽地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路跟着他们,容臻和简玉珩二人停住了脚步,回首望过来,便看到一身邪魅的荣亲王爷正跟着他们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看到他们两个人回首,荣亲王笑得如春晓之花一般的温润柔媚。
    “本王听着这倒是挺有意思的,本王也跟简御医学习学习辩别草药的事儿。”
    容臻脸色立刻暗了,瞪着这货,不要蹬鼻子上脸,她是怕别人暗算中招,所以才会学习辩别中草药,他荣亲王爷武功高强,有人能靠得了他的身,伤得了他吗?竟然学习辩别草药。
    “容凛,你吃完了?”
    容臻凉凉的开口,然后不等容凛说话,立马朝着偏殿门前的郑大太监命令:“立刻把荣亲王爷送出太子府。”
    郑大太监颤颤的走过来,小心的抬眸望了一眼荣亲王爷。
    只见这位主眼神深邃幽暗,凌厉慑人的冷芒隐在瞳底,似乎随时便会发飙。
    郑大太监看着这样的荣亲王爷,备觉压力,心里暗暗佩服自家的主子,愣是泰山压顶不动声色,就在郑大太监以为这位爷要发狂的时候,容凛忽地挑眉轻笑,低迷暗磁的声音愉悦的响起来,抬起蓝色的流云袍袖,轻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
    “既然殿下有事要忙,那本王便先回府了,回头再和殿下好好的叙话。”
    他说完抬脚优雅的离开,幽暗灯光之下那修长挺拔的蓝色身影拢着强大的嗜杀气息,四周充斥着冷嗜的蓝色煞气,那煞气竟然令花草瞬间枯萎衰败,他一路往外,看似慵懒优雅随意,可是青砖通道两边的花草尽数死亡,而他就像足踏蓝光的地狱修罗一般,所过之处,遍地血腥,寸草不生。
    身后一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同时知道一件事,这位爷生气了,而且火大得很。
    所有人下意识的回首望向太子容臻。
    简玉珩一脸担心的说道:“殿下,以后你还是不要过份挑衅荣亲王爷,若是他一怒抓狂,指不定能杀了殿下。”
    郑大太监也在一边飞快的点头,小声的说道:“殿下,你先前不是和荣亲王爷交好了吗?既如此,以后还是给荣亲王爷点颜面吧。”
    容凛的手下弦月和弦夜二人此时已走出去数十米的距离,听到简玉珩和郑大总管的话,冷冷的回首望向容臻。
    “殿下还是好自为之吧,这一次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保不准下次还能这样。”
    两个人赶紧的跟上自家的主子,很明显自家的主子气得不轻,虽然没有动太子,可是保不准动他们这些下人啊,他们的命怎么这么苦。
    太子府,凤宸宫殿门前,昏黄的宫灯之下,容臻眉眼清卓冷傲,听着身侧简玉珩和郑大太监说的话,有些无语至极,这家伙一直缠着她,难道她也要忍,还有先前说好了与他交好,他还得寸进尺,难道她都要忍。
    她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么一个煞神,她真想问问这位爷,为什么就盯上了她,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她改还不成吗?
    容臻淡寡的声音响起:“好了,别理他了,我们去辩别药草吧。”
    “是,殿下。”
    简玉珩跟着容臻的身后一路往正殿而去,两个人一路上没说什么话,但是简玉珩却一直望着容臻,容臻自然感觉到了,侧首望他一眼:“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殿下,既然荣亲王爷愿意与你交好,这是最好不过的事了,荣亲王府在大历的朝堂上一直很有地位,他们荣亲王府可是大历唯一一家拥有三千私家亲卫的府邸,说实在的,若是殿下能得他的支持,太子之位更稳固了,朝堂上三皇子还有五皇子等人可是一直想亲近这位爷的,但是他都不屑一顾,所以说殿下还是不要惹恼他的好。”
    容臻幽幽叹气,这个道理她岂会不懂,若她是真正的太子,早对他和颜悦色的了,可问题她不是东宫太子啊,她要做的不是如何稳固太子之位,而是废太子之身,那位主太聪明了,他一直盯着她,若是发现她的秘密怎么办?
    容臻想到这件事就烦,同时想到另外一件事,若是能和容凛交好,日后推容离上位,说不定这位爷能帮得上忙。
    如此一想,心中下定了决心,以后还是忍忍那个缠人的主吧,说不定这人真能帮她一把呢。
    “本宫知道了,日后会对他客气一点的。”
    她能做到的程度也就到这步田地了,若是那家伙一直招惹她,她未必不会生气,但她尽量的对他客气一点。
    简玉珩不再说话,唇角勾出笑意,温融的开口:“殿下这样就对了。”
    两个人一路进太子府的正殿,开始辩别药草。
    一个时辰后,简玉珩离开了太子府回简府去了,容臻洗洗刷刷的睡了。
    第二天,大年初二,依旧是各家朝臣走亲访友的重要日子。
    不过太子府却分外的安静,因为容臻没打算再出门,所以懒在床上睡得别提多香了。
    不过宫中很快有太监到太子府来宣皇后娘娘的口谕。
    “今日是左相府老夫人的寿诞,皇上乃在昏睡中,皇后娘娘令奴才前来太子府说一声,让太子殿下代表皇上和皇后娘娘去祝贺老夫人寿诞之喜,这是娘娘备下的礼物。”
    皇后宫中的大太监元德恭敬的下了皇后娘娘的口谕,郑同赶紧的接过东西,小声的说道:“殿下这会子还没有醒呢。”
    元德挑眉望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天不早了,殿下还没有醒,这得多能睡啊,不过他可不敢出嘴说太子府的事情,现如今的这位爷,可是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听说昨儿个他让人连赵太傅的胡子都揪了。
    元德想到赵太傅的脸上一半有胡子一半没胡子的样子便忍不住笑起来。
    那赵老儿一惯爱那胡子,没想到这会子被太子命人拔了,想必心疼死了。
    “郑公公,你是没看到赵老儿那滑稽样,真正是笑死人了。”
    元德笑眯眯的说道,郑同却说不出自己心中什么滋味,别人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这么做,他却是知道的,殿下就是想废掉太子之身才揪了赵老儿的胡子的,可惜却没用。
    “殿下这样做,不是害得赵老儿进宫参他一本吗?”
    元德噗笑:“这个你不用担心,皇上昨天一天都没醒,那赵老儿想参殿下都没用。”
    郑同压低声音说道:“那赵老儿没去太后跟前参殿下一状?”
    虽然他早就得到消息,赵太傅进太后宫中去参太子了,不过他还是假装不知道,顺便打探一下太后为何没有动静。
    元德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太后因为佛堂菩萨佛身开裂和白羽羽化升天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好了,昨天还召了御医过去开汤药调理呢,她如何有精力再去理会赵老儿的事情,所以直接的剥回了赵老儿的状,说等皇上醒了再说。”
    元德轻笑:“皇上一惯宠爱太子,怎么可能会为了赵老儿这事罚太子呢,所以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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