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香哭倒在地上,伤心欲绝,这样的她倒让别人生出几分同情心来。
    难道真是荣亲王爷陷害萧月香。
    可惜她这样凄惨可怜的样子,容凛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他冰冷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该谋算本王的未婚妻。”
    萧月香抬起泪眼模糊的瞳眸,望着容凛身侧的女人,一个被他捧在手掌心的女子,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别人只是他脚底的泥污。
    “哈哈哈,容凛,你说,你说我是怎么做的假像杀的六王爷?”
    她就不相信,他能知道,她不相信她就这样败了。
    容凛直接的冷喝一声:“蠢才,自以为是聪明。”
    他停了一下望向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寺卿:“其实要做假像很简单,先前本王也想不透如何做这假像,但是后来本王打探到了萧月香所使的兵器,就知道这假像是如何做的了。”
    他冷冷一笑:“萧月香所使的兵器乃是软兵器银蚕丝,她杀了人后,打开窗户,用银蚕丝一端拢着六王爷,另一端用活扣绑在窗户上,然后她打开房门走出去,这时候叶五看到的就是六王爷端坐在床上的样子,可是因为她打开了房门,前后通风,这时候后窗便会受风力影响而缓缓的关上,所以等到她关上门后,后窗也合上了,后窗一合,那系了活扣的冰蚕丝自然松掉了,掉在后窗台外,而六王爷便躺到了床上,而因为窗户掀了风,房内的烛火便熄灭了,另外六王爷胸前血迹多也是因为坐起来的原因,要不然以那致命一刀,血溅应该很少才是。”
    容凛说完,容臻忍不住轻笑出来,睨着他,事实上她也一直在想,萧月香是如何做到这个局的,只是她没想过萧月香的兵器竟然是软兵嚣银蚕丝。
    这样一来,可就完全的对上了,说实在的萧月香头脑很聪明,可惜遇到了容凛还有她,要不然真能被她糊弄过去。
    寝室里,众人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萧月香的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簌簌发抖,她想不透为什么容凛会发现,好像亲眼看到似的,她自喻聪明,以为天衣无缝的局,竟然这样就破了。
    “不。”
    容凛的声音响起来:“朱大人派人去查一下后窗的窗棂就知道本王说的对不对,若是萧月香真的把银蚕丝绑在了窗台上,那里必然有痕迹。”
    这一次不用刑部尚书大人派人,右相齐墨便派了人:“去,查一下后窗上是否有痕迹。”
    齐墨的手下飞快的冲过去查探,很快发现几道极细的痕迹,若是不细查,根本不会发现。
    “回大人,真的有细痕,若不细看,看不出来。”
    此言一出,算是认定了萧月香的罪,萧月香身子一软坐到地上,忽地她尖叫起来:“我没杀六王爷,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我的,我是冤枉的,我的银蚕丝先前被人盗了,赵大人,你不能让大历朝的人陷害我,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把责任推到我们开罗国的头上的,所以你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赵旦微凝眉,望着萧月香,最后望向容凛和齐墨等人:“你们不能单凭这样一件事就认定我们霁月郡主杀人,正如霁月郡主所说的,她的银蚕丝被人盗了,就像你们嘉宜公主说掉了的耳坠一样,如若你们凭这所谓的银蚕丝便认定郡主有罪,那么嘉宜公主也是有嫌疑的人。”
    赵旦说完盯着容凛和齐墨,瞳眸森森。
    容凛忽地笑了:“赵大人,我是给你们开罗国颜面,没想到你们非要让本王把事实的真相呈现出来,既如此那本王就让你们见见什么叫事实的真像。”
    容凛说完,望向容臻怀里的十一郎:“十一郎,去,立刻带人去搜查那凶器和血衣。”
    容臻无语的白了容凛一眼,他倒会利用她的东西做事。
    不过十一郎有些不买他的帐,容凛冰冷的声音响起:“不想被卖就快点去,再磨磨叽叽的就送去卖了。”
    一句话使得十一郎抓狂得想杀人,可是想想容凛的残狠,最后只得认命的跳下容臻的怀抱,飞奔而去。
    容凛的手下弦夜飞快的领人跟着十一郎去搜查血衣和凶刀。
    房里,容臻瞪他一眼:“你别没事总是吓十一郎,狗逼急了还跳墙呢,你当心它和你翻脸。”
    “它还想反天不成,若是以后再和爷对着干,爷不介意阉了他,以后它若是进荣亲王府,不乖乖听话,看我怎么收拾它。”
    想到那只小猴子竟然一直待在小臻儿的身边,他就心情不爽的想收拾它,它竟然还想反天,他倒不介意把它给阉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全然不似寝室里别人的焦心忧虑。
    齐墨和秦王府的秦灏看着容凛那意气风发,风华无双的样子,只觉得心头酸涩无比,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知道,小臻儿是他的了,他们不要宵想了。
    寝室里,秦小郡主受不住的轻哭起来,秦灏本来心中就有气,此时一听秦菲儿的哭声,直接的发作。
    “你有什么脸哭,秦家的脸面全被你丢干净了,你现在还有脸哭,若是一直安份守已的,哪里又生出这么多事。”
    “都是她一一。”
    秦菲儿想说都是凤玉璇这个小贱人害的她。
    不过她一开口,便看到容凛嗜血的眼神,吓了一跳,一声不敢吭。
    秦灏冷硬的声音响起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斗不过人家就不要斗。”
    这一句话本来是说秦菲儿的,可是后来想到自己的处境,只觉得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明明斗不过容凛,偏还要和他斗,岂不是找死吗?
    寝室里,除了秦菲儿害怕恐慌,萧月香心里的那层防线也快要被攻破了,现在她的一颗心就像弦一般的崩着,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容凛搜到血衣和那凶器,若是搜出来,只怕她死无葬身之地,不但是她,就是她们萧家都要受到她牵连。
    她没想到事情的最后结局竟然是这样的。
    现在她唯一指望的就是那只死猴子不要找到那件血衣和凶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寝室内所有人都在等候,等候最后的搜查结果。
    大历的大臣个个祈祷,能找到血衣和凶器,若是能证明这杀人凶手是霁月郡主,那就没有大历什么事了。
    相较于大历朝臣的心思,开罗国的人却不希望自家的小郡主杀人,杀的还是王爷,若真是萧月香杀的六王爷,这事必然在开罗国引起轩然大波,萧月香怎么敢杀六王爷呢。
    搜查的弦夜很快过来禀报:“王爷,我们找到了一处水池,然后那只小猴子不走了,围着水池转悠,那东西好像在水池里。”
    弦夜话一落,容凛直接的命令:“下水去摸,凶器和血衣肯定就在水池里,十一郎的嗅觉可从来没有出过错。”
    虽然看那家伙火大,不过它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一点容凛不否认。
    弦夜领命飞奔而去,这里容凛和容臻眸色幽幽的望着萧月香。
    萧月香终于承受不住这份压力,直接脸色惨白的昏了过去。
    寝室内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认定了一件事,六王爷是萧月香杀死的。
    右相齐墨直接的望向赵大人说道:“这可真是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码。这种时候,赵大人不会还以为这位小郡主没事吧,我想那血衣和凶器定然就扔在水池里,很快就有证据了。”
    赵大人和开罗国的使臣,以及侍候六王爷的侍卫,个个都目瞪口呆了,完全的石化了。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萧月香会杀六王爷,她先前和六王爷一直很好啊,为什么要杀六王爷。
    房里,容凛幽冷无情的声音响起来:“来人,立刻泼醒这位郡主,让她交待杀人的经过,以及让她划押,竟然在行宫里杀人。”
    门外有人应声,乃是荣亲王府的亲卫,手里提着一桶水,直接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哗啦一声直往萧月香身上泼去,萧月香立时被泼醒了,打了一个冷颤,悠悠的醒过来,此时的她别提多狼狈凄惨了,再没有之前的高傲盛气凌人,。
    她抬首看到寝室里所有人都瞪着她。
    开罗的使臣个个用吃人的眼神盯着她,赵大人更是愤怒的冷喝:“萧月香,你为什么要杀六王爷,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是什么后果。”
    赵大人身后的几个朝臣,也纷纷的开口:“郡主,你怎么能杀王爷呢,他是皇室的皇子啊。”
    “是啊,你杀了他如何向皇上交待。”
    萧月香望着这些指责她的嘴脸,又看到寝室里,大历人看笑话的嘴脸,还有自己喜欢的男人那冷酷无情的样子,她只觉得自己崩溃了,尖叫起来。
    “他是什么王爷,他是什么皇子,他就是个禽兽,他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让人唤我过来,我以为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没想到他竟然说想娶我,我拒绝了,没想到他竟然,竟然想强一暴我,我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抵抗,可是却逃不开,当时正好我身上有一把刀,我一急之下便用刀捅了他。”
    萧月香的话使得开罗国的使臣脸色十分的难看,这种时候,他们也不认为萧月香会撒谎,也就是说六王爷真的想娶萧月香为正妃,想想也是,萧月香背后有萧家,还有宫中的梅妃,梅妃娘娘可没有皇子傍身,但在宫中地位却很高,所以六王爷这是想拉梅妃和萧月香入自己的阵营,偏偏萧月香不买帐,她喜欢的是大历的荣亲王。
    两个人纠缠起来的时候,萧月香失手杀了六王爷。
    内阁大学士赵大人忍不住叹气,这六王爷真是上不了台面,哪有强迫女人做这事的,先是强迫了人家秦小郡主,现在又想强逼霁月郡主,最后还因此丧了命,要他们说,也是他活该。
    可是现在人死了,他们就要对皇上有个交待。
    所以赵旦飞快的望向寝室房中的大历朝中官员,沉声说道:“没想到我们此番前来大历,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惭愧啊惭愧,不过萧月香乃是我们开罗国的郡主,她杀了六王爷,这事我们必须尽快禀报我们皇上,萧月香我们也要带回去。”
    房里的人都望向右相齐墨,皇上把此案交给了右相大人。
    齐墨缓缓开口:“这算来也是开罗国的家事,既然赵大人开口,那霁月小郡主就交给赵大人带回去吧,希望赵大人务必向皇上解释清楚一件事,六王爷之死与我们大历可没有半点的干系。”
    “右相放心,这事下官等人定会说清楚的,必竟谁也不希望两国起战事。”
    “那好,本相就不留赵大人等人了,霁月郡主也让赵大人带回去。”
    齐墨话一落,一直坐在房里的容凛却忽地出声了:“本王还有话要说呢?”
    所有人下意识的望向容凛,开罗国的使臣总算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先前霁月小郡主贼喊捉贼的戏码,她谋算的可是这位王爷的未婚妻,所以这位爷只怕不会善罢干休。
    赵大人抢先一步开口:“荣亲王爷,萧月香乃是我们开罗国的人,她杀的人又是我们开罗国的王爷,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你杀了她,我们要把她带进开罗国的京城去,交给皇上来处理。”
    这件事处理不好,不但影响两国邦交,还要引起陛下圣怒,赵旦虽然是开罗国的内阁大学士,但他一惯不主张打仗,所以希望此事尽量的处理完满了,不影响到两国邦交事宜。
    赵旦的话一落,开罗国的人个个虎视眈眈的,大有容凛若是想杀萧月香,他们便和他拼命。
    但是容凛却明媚一笑,优雅的说道:“谁说本王要杀萧月香了,她是开罗国的罪人,本王可不会把手伸那么长,不过同样的她贼喊捉贼,谋算本王未婚妻的事情,本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开罗国的使臣松了一口气,本就是萧月香做的不对,若是荣亲王爷让人打她一顿板子,也是她该着的。
    赵大人缓缓开口:“莫非荣亲王爷想让人打萧月香一顿板子,”
    容凛轻笑,慵懒的说道:“打板子做什么,她既然胆敢用她那张破嘴污蔑本王的未婚妻,就要承受本王的怒火。”
    容凛顿了一下,朝着外面冷喝:“来人。”
    外面飞奔进来几名荣亲王府的亲卫:“王爷。”
    “把萧月香带下去,用针线把她的嘴巴封起来,三天之内不准折掉,本王要让她牢记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寝室内,开罗国的使臣面面相视,这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虽然不要人命,但是却是十足的羞辱,何况让人封了萧月香的嘴巴,这份痛楚,绝对不比打板子轻。
    开罗国的使臣正想得入神,荣亲王府的亲卫已经大踏步的冲了进来,直扑向萧月香,把她往外拖拽而去,萧月香虽然有武功,但是在这些武功厉害的人面前,她知道自己那点可怜的武功根本不够看,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想到自己要被容凛缝了嘴巴,萧月香吓得脸色一片惨白,身子簌簌发抖。
    “容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不该这样对我,我只不过喜欢你,有什么错。”
    身后容凛一脸的不耐烦,直接的冷喝:“把她的嘴巴阻了。”
    萧月香被带下去缝嘴巴,这里个个神色古怪的望着容凛,这位爷真不是善茬,以后他们要小心点。
    门外,荣亲王府的人已经飞奔进来,手里拿着的正是一件血衣和一件凶器,不过血衣被水冲洗得只剩下一点的血迹,凶器有人认得,正是开罗国萧月香的随身之物,现在人证物证俱全,萧月香就是杀六王爷君赫的凶手。
    没想到局势急剧而下,本来还以为是大历的人动手脚杀了六王爷,却原来是自家的人杀了六王爷,赵大人只觉得丢脸,抱拳望向右相齐墨。
    “右相大人请带我们向贵国皇上告辞,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我们也没脸留下了,我们立刻启程回国。”
    “希望赵大人在开罗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以保全我们两国的友好,这样天下就不会有纷烟战火,若是打起仗来,最苦的就是百姓。”
    右相齐墨怜悯的声音响起来,赵旦立刻抱拳:“右相放心,本官也不希望两国起战火。”
    赵旦说完,便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自忙碌起来,吩咐人去买棺材装六王爷君赫的尸体,他们必须快马加鞭的把六王爷的尸体带回去,现在的天气已经进入五月份,尸体放不长,不能耽搁,即便尸体里放冰块,也不能拖太长时间。
    房里,大历的朝官齐齐的望着右相齐墨,齐墨温润的开口:“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大家放心吧,不过一一。”
    齐墨的眼神落到了秦王府的小郡主秦菲儿的身上。
    众人一起望向秦王府郡主秦菲儿的身上,不知道这女人如何处理。
    “右相大人你看这秦小郡主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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