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看到贺珏脸色瞬间变了,他顿感不妙,连忙告退。
    屋子里好一会儿沉默,靳久夜正在自个儿穿衣裳,贺珏凑过去看了看他的伤势。作为寸步不离的见证者,他亲眼见了靳久夜伤势的愈合变化,忍不住感叹:“这缝合术果真能加速伤口的愈合,特别是伤口很大的,只是考验行医者的手段,若缝合得不好,就会留下很厚的疤痕。”
    靳久夜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这算缝得好的么?”
    贺珏笑道:“在夜哥儿身上,哪样都好看,朕都欢喜得很。”
    自从表白了心意,贺珏对靳久夜的情话那是一套一套,见天翻着花样儿说,就没见过重复的。
    靳久夜很想偷偷问一下,主子是不是从哪儿翻来了一本书,上面全记的这些乱七八糟令人脸红的话语,可惜他没胆子问,感觉问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过他不问,贺珏却想起一件事来,咬着靳久夜的耳朵说:“夜哥儿年节上给朕送了一封信,可还记得?”
    靳久夜点头,不知为何提起这个,“记得。”
    贺珏笑着,像个小毛绒动物一样往靳久夜脖颈间磨蹭,“那夜哥儿再给朕写一封吧,那封信被不长眼的小宫人弄坏了。”
    “好。”靳久夜觉得不难,不就是提笔写几个字么,补一回也无妨,“主子想要属下写什么?”
    贺珏狡黠地转了转眼珠,“朕还要那四个字。”
    “新年大吉?”靳久夜想了想,“这转到二月底,入了三月,离新年已过了好远。”
    “不是!”贺珏急了,恨不得将靳久夜的脑袋敲出个包来,“你小子怎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明明最会说那些撩人心弦的话,却故意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木头桩子。朕问你,思君念君四个字,难道不是你写的?还故意用特殊的笔墨掩藏着,是想看朕会不会日日翻看,能不能发现吧。”
    靳久夜一脸茫然,“主子是不是误会了?”
    “什么误会?”贺珏瞪大了眼睛,心想好哇你靳久夜,学会赖账死不承认了。
    “属下没写过什么思君念君。”靳久夜很无辜地说道。
    贺珏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没写过?那白纸黑字,朕难道会看错了?”
    但靳久夜很肯定,“真没有写过。”
    贺珏还待发火,可忽然一下又愣住了,他知道靳久夜不会对他撒谎,他的职责要求他会对主子坦白一切,所以那些甜蜜的小心思难道是阴差阳错?
    “你写信用的纸是从哪里来的?”
    靳久夜回答:“是从齐公子那里拿的,他书案上有个小匣子,里面都是这样的纸。”
    “所以朕是沾了齐乐之的光?”贺珏刹那间觉得翻天覆地,“不对,连齐乐之都不是,朕他娘的是借了赵瑶的光?”
    贺珏万分不敢置信,仿佛听到自个儿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连粗口脏话都不能缓解内心的暴走,“所以说,你大过年的,跑到几千里外,就他娘的给朕写几个字就完事了?还新年大吉?朕不吉,一点都不吉!”
    靳久夜连忙低头,摆出认错的态度来,“是属下的不对。”
    “当然是你不对,害朕空欢喜一场。”贺珏摸着胸口,恶狠狠道:“来,你凑过来听听看?”
    靳久夜乖乖凑过去,耳朵紧紧贴着贺珏的胸膛,听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忍不住抬起头来问:“主子,属下要听什么?”
    贺珏捏着靳久夜的耳朵,恶声恶气道:“听你夫君心碎的声音。”
    “心碎了?”靳久夜脑子有点懵,没想明白贺珏的意思,赶紧将耳朵贴紧了,又听了半晌,愣是没听出什么动静来。他耳聪目明,对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不会放过,但主子说的心碎声,还真没听见。
    “大约是冬日里棉衣太厚,主子脱了衣裳,属下再听听看?”靳久夜上手扒贺珏衣裳,贺珏整张脸都黑了,“靳久夜,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靳久夜的眼眸无比清澈又无辜。
    贺珏深吸一口气,实在不忍对这个男人说句重话,在万般无奈中摸了摸男人的额头,“朕的夜哥儿脑子果然烧坏了。”
    靳久夜听到这话,突然明白过来,得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耳尖一下就红了。这点红被贺珏瞧见了,他故意拿手去揉捏,“原来影卫大人也会害羞的。”
    靳久夜轻了声,“属下没反应过来。”
    “哦?是吗?”贺珏脸上挂起意味深长的笑,“瞧着方才影卫大人的行径,竟是要青天白日里扒朕的衣裳,莫不是禁、欲太久,主动求欢了?”
    “属下没有。”靳久夜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神色也不太自然。
    贺珏乐得继续逗靳久夜,“可是朕觉得,影卫大人素来聪颖,断不会连一句气话也听不出来,肯定是想借机跟朕邀宠。”
    靳久夜连忙摇头,却见贺珏凑近了,呼出来的气息都在耳侧与脸颊上,声音更是低沉而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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