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他:“等我上学了,我还可以回家吗?”
    萧问水说:“可以,需要办理走读程序,需要你一个人去办,能做到吗?”
    云秋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做到,他只是又点了点头。
    萧问水又跟他说学校的事情,让他听老师的话,和同学打好关系。他说:“你自己选这个学校也可以,我个人倾向于你去读普通高中。当然你最好是两边都尝试一下,康复学校里如果适应良好,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上高中。”
    云秋这次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喃喃地说:“嗯。”
    一会儿又说:“因为我不是普通人,我很笨,所以不去普通学校。”
    “你不笨,云秋。”萧问水静静地注视着他,“只要你努力,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
    云秋不想再听这些话题。他从萧问水的字里行间,都读出了一个意思:他仍然需要长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和上次萧问水不接他走一样,这次他也不挽留。
    他要慢慢地、慢慢地接受这个现实。事实上,当他睡在玄关又醒来后,他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云秋看着眼前破碎的鸡蛋壳,吸了吸鼻子,起身去收拾碗筷。把垃圾都扫在垃圾桶里,把牛奶杯洗干净放回原处。
    他鼓起勇气,跟萧问水说:“那,我看一眼小熊就走了,你送我回哥哥那里吧,大哥哥。”
    萧问水看了他一会儿,却突然笑了笑:“可是小熊不在家里,我把它带到公司去了。”
    云秋一愣。
    然而很快,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的绳索一样,看到了陡生的希望。不等萧问水继续说下去,他立刻说:“那,那我下次再来看他。”
    他还可以回家,他还有机会再回到这里来。
    萧问水没有说话。
    云秋为了表示自己很听话很乖,跟萧问水说:“那我,先,回去了,大哥哥。”尽管他还压着有点委屈的颤音,但是他很快地走到了门边,换鞋穿上外套,打开了门,回头等萧问水。
    萧问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他。
    云秋看见他没有动,以为他也没有要送自己的意思,于是有点黯然地垂下眼,小声说:“哦,我可以……坐公交车回去的,大哥哥,再见。”
    他转身往外走,然而紧跟着,他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
    拉回来,摁在门框边。像穿着绵羊睡衣的少年拱进男人的怀里,把他摁在门边观察伤口一样,萧问水反手关了门,把他抵在门板便,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微甜的气息汹涌而来,冲晕人的神志。
    这次是嘴唇。
    灼热的气息凶猛、蛮横地侵入,几乎要让云秋窒息了。他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在激素作用下,信息素作用下,只觉得天旋地转,萧问水扣着他的腰,那种索求的力度几乎要把人掐碎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冬日死灰过后被风吹燃,陡然升腾的烈火。
    萧问水深深地吻着他,把他抵在墙边,伸手抚摸他柔软的发丝。
    云秋听见他好像在叫他的名字,可是那声音太低,一时间分不清他叫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名字,迷蒙的、战栗的余韵中,他听见他沙哑的吐息,响成一声破碎的:“宝宝……”
    第二十九章
    那个吻深而长,云秋不会换气,也挣脱不开,整张脸涨红了。小牵牛花热烈的颜色被捉住,掐住,逮着命门欺负,最后因为这强势的侵占而感到不知所措,想要羞怯怯地闭合花瓣,却连这点最后的退路都没有。
    他伸手抓着萧问水的袖子,觉得自己随时随地会倒下去,可是萧问水分明扣着他的腰和后脑,稳固得像一堵城墙,云秋浑身都在发软,几乎要站不住,等到萧问水移开嘴唇,垂眼看向他的时候,他还没有缓过气来,只是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浑身荡漾着战栗的余韵。
    这种感觉比做爱更加不一样,比信息素交融到底后生出的那种甜美更滚烫,却带着一点微微的苦涩,兴许是他吻得太急,云秋整个胸腔伸出都升腾起一种闷疼来,可这种疼又让他甘之如饴。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到达顶峰汇聚,又被萧问水难得的温柔抚平。
    两个人无言静立,彼此相对着注视着对方,隔得这么近,近得云秋能看见萧问水瞳孔里自己的影子,杂在光影中绰绰晃动,那种深刻的神采让云秋不自觉地想要凑得更近,仿佛再近一点,可以从那一汪深潭中捞出点什么东西一样。
    可是他一凑近,萧问水反而离得远了,轻轻地捏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靠近。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拒绝,云秋有点气恼,他想起前段时间萧问水不肯吻他,一时间气上心头,叫道:“你这个提裤子不认人的渣男,坏人。”
    纵然云秋经常语出惊人,萧问水也还是没有料到这小孩会在这个时候想起电视剧里的台词来。以前他只看动画片,某些台词还有迹可循,现在云秋什么都看,被放去了萧寻秋家后,不再有网络限制,现在是什么奇怪的话都能听到了。千奇百怪的东西一起涌入云秋的印象中,翻来覆去地找,终于给他找着了这句话。
    萧问水闷着笑,声音沉沉:“又是在哪里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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