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几乎是懵了5秒钟,才从心脏病发的状态迅速恢复原状,他平和的回答我,“在少爷13岁的时候。”
    “其实,大叔,您有没有想过呢?”
    “少夫人请说。”
    我,“历史,可能(maybe)有另外一种可能(possibility)。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您不是那么事无巨细的照顾勋先生,以勋先生的聪明才智,他也有可能成为世界上另外一个gordon ramsay(英国厨王)。”
    闻言,勋世奉从照顾10串龙虾串的烹饪过程中抬头,“我不认为我会成为那个疯子。”
    “咦?”我惊奇,“arthur,你也知道gordon ramsay?”
    “是。”勋世奉点头,“我在伦敦的时候去过他的店。”
    “呃。”
    好吧,厨王gordon ramsay的店好像很受金融街的银行家的好评,据说,并且价格昂贵,据说,这也是另外一种罗宾汉的劫富济贫的行为。银行家抢劫大众,而厨王洗劫银行家。据说,有一位伦敦金融街的大鳄曾经一年在厨王的店面中被宰了4万英镑,这应该不会是勋先生。……是吧……
    我问他,“好吃吗?”
    勋世奉,“还可以。我只是在那里请过别人吃饭,一个认识的人很喜欢那里,有一次,他的账单是8万欧元,当然,一大部分的bill来自他喝的红酒与白兰地。”
    “……”
    好吧,果然我是井底之蛙。
    一山还有一山高。
    一头肥羊也还有一头肥羊胖啊!
    勋世奉最后将所有的龙虾串拿过来,“max,可以吃晚饭了。”
    于是,max大叔与那几位驾驶直升机的机组人员在一种特别震撼,特别感动的情绪波动之下,把勋先生烤的有些半生不熟,有些是完全的生的,有些是过于熟,甚至到了焦糊状态的bbq全部塞进了肚子里面。
    我坐在勋先生旁边,试图帮他把一只肥大的螃蟹钳子里面的嫩肉全部夹出来。
    他看着众人安静,却感动着吃着晚饭,忽然对我说,“alice,你怀孕之后不能下厨,我做饭给你吃。”
    吧嗒。
    我手中的半只已经被剥落硬壳的螃蟹夹子掉落银盘。
    叮当的一声。
    若有回音。
    勋世奉看着我,眼神中都是询问的意思。
    我连忙笑的如同一朵盛开的……狗尾巴花,“arthur,我每天都可以享受到你亲手下厨做的美食……真是,行善积德了。我都感觉自己萌萌哒了!”
    他看着我,那双蓝色的眼睛仿若秋天的湖水。
    我把手中的螃蟹钳子剥好,嫩肉塞到他的嘴巴里面,问,“怎么样?”
    他微微皱眉,“不知道,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有些肉好像熟了,但是很咸,有些蟹肉好像还是生的,不过,似乎没有味道,还有一些不能熟或者生这样的口感来形容,同时,也说不上是咸还是淡,或者还有辣味,至于这里为什么会出现酸味和苦味,这就让我不得而知了。总之,口味很复杂的样子。”
    我点头如捣蒜,“这就是你做的烤蟹!!并且,这还是我腌好原料食材之后你烤的蟹!!!!arthur,其实我吃什么不重要,反正我已经嫁给你了,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你了,你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孩子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要照顾he or she的营养,不能吃这些虽然是你的爱心bbq但是口味与营养都异常复杂的食材。……这个,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勋世奉认真想了一下,“嗯,明白。”
    我狐疑,“你真的明白?”
    勋世奉,“嗯。”
    我,“不生气?”
    勋世奉,“不。”
    我,“那你为什么每句话只回答我一个字,为什么不多说一个字呢?”
    半晌,勋世奉点头,说,——“可以。”
    我,“……”
    我们离开这座孤岛的时候,还带走了一大捧红玫瑰。
    勋世奉的专机停在澳大利亚的悉尼。
    sydney距离这座孤岛使用直升机不过2个小时。我们到悉尼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黑下来,直升机直接降在机场的跑道上,随后,我们换乘那辆a380直飞柏林。
    我从来没有来到柏林,这是第一次。
    在我印象中,这里应该是一个布满了历史、传奇与阴谋的城市。
    她阴森,恐怖,又充满了诱惑,镜头照过这里,几乎都是黑暗中飘荡着黄金的丝带一般的画面。
    但是,事实上,我看到的与我想象到的,还是有很巨大的差距。
    柏林有森林公园,有河流与湖泊相连的泰格勒湖和瓦恩湖。这里有些像伦敦,古典建筑与现代风格的建筑交相呼应。不过,这里比伦敦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伦敦是一个充满了妖娆与现实的地方,而柏林则是似乎空气中都可以呼吸到发达资本主义气息的城市。
    柏林这与germany的气质类似,这是一个以哲学忽悠别人,以科学发展自己的国度。
    康斯坦丁在柏林有自己的酒店。
    位于市中心,eislebener大街上,走进这里,却使用的是普鲁士风格而不是美式风格。如果不是酒店不显眼的牌子后面缀着一行小字,标明这里属于康斯坦丁财团,我还以为这就是一家普通的历史悠久的德意志酒店。最顶端的一层楼全部被包下,这里甚至还有一个空中花园。
    从这个花园中,可以看到整个柏林市。
    勋世奉他们一到酒店就有工作。
    国王套间外面的会议室中,几位德国财政部的官员与三位德意志银行的高层在场,他们在讨论一些未来的战略合作方面的事情。全程使用德语,我一句也听不懂。这些是早已经写在schedule上的appoi,即使是勋先生本人也似乎不好更改。
    不过,好歹那些人知道他依旧处在新婚,于是,整个会议时间不超过1个小时,人家就纷纷告辞了,这个时候,我刚好把我们的行李收拾完毕。
    其实,我们的行李不多。
    因为这间酒店简直是应有尽有,甚至连我常用的一种对付sensitive皮肤的芦荟膏都与我常用的是一个牌子。
    我正在挂他的衬衣,勋世奉推开门,走过来,在我肩膀上压下来一个亲吻。
    “alice,晚上想要吃点什么?”
    “呃,慕尼黑啤酒,还有蹄髈肉。”我认真的想,“如果再加上一些德国正宗的黑森林蛋糕,还有白色香肠与酸菜就更加完美了。”
    德国菜,其实与我爱吃的东北菜有着相似的灵魂,尤其是酸菜炖肉,那简直就是孪生兄弟!
    “好。”
    我挂好他的衬衣,转身,先同他亲吻,然后再作为一个好学的学生一般询问,“你会德语,那么黑森林在德语中要怎么念?”
    “schwarzwaelder kirschtorte .”
    我,“……”
    不是说英语脱胎自日耳曼语吗?
    为什么,我听起来,它们两个既不像一个妈生的,同时,也不像一个爹生的呢?
    第174章
    晚饭除了蹄髈肉与慕尼黑啤酒,还有一道重量级的甜点,就是由max大叔亲自准备的年轮蛋糕,哦,当然,它还有一个德语名字:——baumku !
    这道甜点号称’蛋糕之王’!
    外面看起来好像平平无奇,但是其中蕴含着丰富的内涵。制作它是需要利用一种特殊的烤制工具,一条很长很长的铁棍,一层一层的淋上蛋糕原料,然后不停的旋转,外层烤好,淋上第二层,淋的时候铁棍的旋转不能停,继续烤,随后,烤好的时候再制作第三层,就这样,反复的烤,最后烤出层次丰富的年轮蛋糕。
    在德国,如果一个甜点师想要考下甜点师执照,年轮蛋糕是必考的科目,并且一定需要通过考验,如果这个准甜点师在年轮蛋糕上掉了链子,那么,ta一定会继续掉下去。
    一句话,如果无法做出合适的年轮蛋糕,就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德国的甜点师。
    max大叔拥有一张德国甜点师的执照,所以,他必然会烤制年轮蛋糕。对于德国人,这种蛋糕是婚礼、节日与庆典时候必吃的美食!这个,就好像春节北方人要吃饺子,南方人要吃年糕,元宵节要吃汤圆一样。
    今天,我们的盘子里面就是max大叔亲手端上来的baumku,咬一口,嘴巴中就充满了肉桂与糖霜的香气。
    我对max道谢,“大叔,您的蛋糕真棒,这让我感觉它真的不负它本身的名字。”
    这次,不但max大叔有些懵,甚至连勋世奉都看着我,“不负baumku的什么名字?”
    我,“baumku啊!”
    “……”
    我解释,“你们看,这个名字既难念又高大上,如果这个蛋糕不是又负责又别扭又高大上似乎都不好意思管自己的叫这个名字。它的英文名字只是tree cake,看上去可是friendly许多了。”
    第二天,勋世奉任何工作安排,他带我去了一趟柏林大学。
    这所大学同时也是钱钟书先生的小说《围城》中的柏林大学,被誉为现代大学之母,号称’没有柏林大学就没有光辉灿烂的德意志文明’。柏林大学产生过29为诺贝尔得主,成就惊人。我男神爱因斯坦、冯·诺依曼、黑格尔与叔本华都曾经在这里任教。
    干净到透明的空气,碧透瓦蓝的天空,典型的欧式建筑,形态各异的雕像,让我们这趟学院之旅充满了惊喜。
    勋世奉,“我曾经在17岁的时候在这里住过3个月,那一年的7、8、9月。”
    我,“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已经得到phd学位了,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暑假旅游,parttime课程,还是仅仅是在柏林渡过一个悠闲的假期?”
    勋世奉,“应聘为客座教授,科目是空间物理学。”
    我,“……”
    我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是特别像类人猿?”
    听见我这样说,勋世奉专门认真的看了看我,大约1分钟之后,他才摇头,“不是。”
    我,“既然答案是否定的,你为什么犹豫这么久才回答我?”
    勋世奉,“你说出来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刚才只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你不是类人猿。”
    我,“哦。”
    进而,他说,“你绝对是homo sapiens .”
    我的双眼有蚊香圈圈,“什么意思?”
    勋世奉,“拉丁文,智人。”
    我,“我是不是很笨。”
    说着,我双眼定定的看着他,而号称iq已经高达190的勋世奉即使不知道我大约是什么意思,也会利用他异常敏感的第六感,敏锐的发现很多情况下似乎并不是实话实说对我们比较有利。
    勋世奉,“不是。”
    我点点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们的柏林大学之旅果然充满了惊喜,勋先生不但有时间在这里稍微重温了一下他短暂的教授生涯,他遇到了他曾经的同事,汉斯·巴赫先生。这位先生有着灰白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很典型的日耳曼人,看得出来,他原本头发的颜色应该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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