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艾方成,已经保持着惊悚的表情昏了过去。
    齐祭看看四周没有合适的固定物,随手抽了杆够长的枪就拿绳子绑在了他的腿上,算是固定了。
    咕咚……其他两人吞口水的声音。
    齐祭很淡定的拍拍手,回去继续坐下缝衣服。
    从变态外科医生转眼变成居家萝莉,这转变不过三四步路的过程,让陈正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实在不想保持静默,他尝试着开口,问道:“你,你叫齐祭?”
    齐祭头也不抬:“刚才不是听到了吗?”她指的钟静。
    “那,那个小兄弟。”
    “阿狗,我宠物。”齐祭看看陈正,“别和他说话,他不会说。”
    “宠物……”陈正很难理解,“齐祭,你哪儿来的?你爸爸妈妈呢?”
    一旁洪哥松了口气,终于听到正常的问题了。
    谁知齐祭没回答。
    “额……”陈正硬着头皮还想再努力把,谁叫他现在相当好奇。
    “想死你就接着问。”齐祭一句话杀死了所有人所有的好奇细胞。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班长俺请你吃馆子!”
    是那小战士,他抓抓脸,嘴里嘟囔着,翻了个身:“俺没想娶媳妇……”
    脸倒是通红的。
    “噗!”陈正和洪哥都喷笑,“这小子居然睡着了,还做春梦!哈哈!”
    对上齐祭疑问的表情:“春梦?”
    “额咳咳咳……这是,大人的事情。”洪哥很不好意思。
    “那你们也做?”
    “……”洪哥低下头去,抬头不是囧囧的逼问就是揶揄的奸笑。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路上的事情?”为了转移洪哥的窘迫,也为了眼下必须关心的事情,陈正很认真的提出来,并且脑子已经开始快速运作,怎么安排食物,沿途怎么搜索食物规避危险……
    “都听我的。”齐祭一句话打断他所有思维。
    “什,什么?”陈正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愣神了一会,道,“齐祭,你才十多岁,可能不明白,这不是过家家,我们需要大家一起合作,才能共……”
    银亮的西瓜刀搁在了他的脖子上,前面是齐祭黑亮的眼和不耐烦的眼神。
    “我,掌握生杀大权。”
    汗水,顺着陈正的鬓角,一路流下,他一向好使的脑子,完全死机。
    终于意识到,她是个野兽,一个完全信奉用暴力夺取权力的人,枪杆子里出政权,毛主席形容的,就是她。
    “那个,有话好好说……”洪哥小心翼翼的起来,想走近点“劝架”却被齐祭一个眼神冻在原地,“不经我的允许,不准靠近我的后背。”
    洪哥立正。
    “坐下!”
    洪哥颓然坐下,一个近一米九的大汉,缩得像个小孩。
    齐祭转头看陈正:“你思考太多。”
    “我知道,以后,什么都不想。”
    迫人的气息忽然消失,齐祭收刀走到对面坐下,垂眼冷道:“少想不该想的,我手痒。”
    陈正几乎是软倒在地上,他背靠到车壁感到一阵湿黏,才发现汗水已经湿透的衣服。
    呼,轻轻叹口气,他微微苦笑,真的什么也不想想,头靠着车壁开始假寐。
    这时,一声小小的惊叫传来,艾方成醒来了,正在一边痛苦的扭动:“嘶……谁,谁来帮个忙!”
    见整车人都看着他,他苦着脸,不敢怪罪齐祭,只能尽量平和的说:“虽然说用八一式自动步枪这么威猛的型号给我绑腿很霸气,但是能不能不要拿枪口对着我屁股,还有能不能拉上保险栓,最后把弹夹给卸下……差一点点,就走火了= =。”
    ☆、满福
    人,有三急。
    当某种急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什么面子问题,都是浮云啊浮云。
    陈正和洪哥排成一排蹲在高速路正中央,一个个憋得脸蛋儿通红,每当一阵恶臭成功的迎风招展,总有一个人舒爽的叹气后郁闷的回头看看背后的装甲车。
    车上,艾方成瞪着一双死鱼眼趴在车口瞪着他们,面无表情。
    过了半晌,又是一个人舒爽的叹气,艾方成终于受不了了,咬牙切齿:“懒人……屎尿多……”
    “喂喂喂!不带这样的啊!刚才是谁一瘸一拐的被抬着去方便呢!”洪哥不满的喊,他可是在下风口,自己的混合着哥们儿的精华气味,实在是有些头晕脑胀。
    “想想等会还要从你的精华上碾过去我就想为装甲车默哀。”艾方成低头虔诚祷告。
    “艾方成!你那身马甲穿腻了想被人扒光了扔路中间是吧?!”
    “好好好!你快拉!我总是一不小心瞄到你们的臀部。”说着,他故意把拉保险栓的声音弄的卡擦响,自从那把八一给他绑了腿,他就对这把枪有了独特的情怀,成天当宝贝捧着。
    洪哥不再理会身后那个最近老犯神经病的防暴片儿警,转头跟陈正感叹:“阿正啊,你说这高速公路中央拉大的,这辈子还第一回啊,这滋味可真是……”
    “以后恐怕都要在中央拉了。”陈正无奈,“谁叫正中央安全呢,一眼望去,什么都看见了,也不怕偷袭。”
    “哎,你说,那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啊?”洪哥耐不住寂寞,好不容易挨着两人一起的时候,终于说出口,“说常识没有吧,这一路上偏偏那老道咱不得不服……就好像……好像……”
    “好像她经历过。”陈正补充了下,过了会又说,“还有那个阿狗,别忘了,他可是个厉害人物。”
    “这阿狗,除了鸡……我就没听他说过别的……奴才样倒是十成十,端茶送水冲锋陷阵的。”说着,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洪哥略微不屑的撇撇嘴。
    “呵呵,我是猜不出来。”陈正摇头,“她厉害着呢,反正没对我们做什么,先这么着呗。”
    “哎,也只有这么着了,以前还觉得她是个小丫头除了心狠手辣点没什么的,现在,哎……老咯!”
    两人正边拉边聊欢得狠,突然艾方成的声音传来:“哎齐祭你去哪?哎哎别往那看嘛他们在拉大的……”
    “该走了。”齐祭略低的声音,“有味道。”
    有味道,代表上风的地方有丧尸。
    齐祭和阿狗那野兽般的感官总能让他们在几十几百几千米外就感到听到看到闻到丧尸的所在,此时在下风口更加强大,简直已经到了雷达的程度。
    虽然她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但是……她越轻描淡写,东西估计就越多。
    有那么一瞬间,洪哥觉得自己刚拉出一半的东西都要收进去了,一旁陈正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似乎突然之间某部位就畅通无阻,只听稀里哗啦一阵后,两人系着皮带意气奋发的爬上装甲车。
    齐祭就一直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起身,穿裤子系皮带直到上车,一旁的艾方成捂着额头一副很有压力的样子:“齐祭,跟你说过了,有些东西不能看,会长针眼的。”
    齐祭颇为不屑:“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是一种病?”
    “怎么说呢……”艾方成自己也没见过长针眼的,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病,那我不怕。”齐祭说着,钻进车里,示意阿狗发动车子。
    “这么说你怕生病?”一直竖着耳朵听的陈正抓住了重点。
    齐祭摇摇头,又点点头,轻声说道:“生病,会死。”说罢,她一向很少变化的表情,竟然有些黯然。
    此时,陈正忽然觉得身上凉凉的,顺着感觉望去,竟是一向默不作声的阿狗,正冷冷的瞪着自己,那一双漆黑的眼睛,狠狠的,像是想把他碾死在那一潭死水里。
    他忽然拉过齐祭的手,指了指一个仪表盘。
    齐祭皱眉:“洪志强,要加油。”
    “哦哦!”洪哥立刻打开地图,顺着他们行驶的线路缓缓看上去,一边看一边道,“前面一个转弯口转弯,大概十公里应该有个加油站。”他合上地图叹气,“装甲车是安全,可也不靠谱啊,太耗油了!才三天,已经加了两回油了,这样下去,以后若是出点意外,几天碰不到加油站,那可不是死定了?”
    齐祭不为所动:“阿狗只会开这个。”
    只会开装甲车……其他人的头无限低下去。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这是长禄村?那洪大哥你说的地方应该是俺们部队驻地啦!”
    场面一时寂静了一下,各人的原因不同。
    “是啊,再前面是3367团的驻地。”洪哥又看了下地图,走到说话的人身边坐下,叹口气道,“小子,你终于说话啦。”
    这就是那个被齐祭弄晕上车的小战士,他醒来后看看周围的人,看看窗外退去的风景,明白了眼前的小女孩真的丢下钟静把他带了上来。
    是个人遇上这种事情都会心情复杂,小战士心思单纯,更加被纠结的说不出话了,于是,连着三天,他除了吃东西,都没张过嘴。
    虽然心里赞同齐祭的做法,但是三个大男人终归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曾经轮番去劝过,但是犟牛似的小子愣是没什么反应,于是只好各自败退。
    现在遇上部队的事情,他终于有了反应。
    众人看向齐祭,她的表情似乎也和缓了不少。
    齐祭对这小子还真他妈好……阿狗怎么不吃醋呢?!众人不乏恶意的想,看看阿狗,他乖乖操作装甲车,没什么反应。
    “俺要回部队!”不出所料,小战士大声要求,他心里清楚谁是老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齐祭。
    齐祭点头:“恩,去看看。”
    答应的这么爽快?有些出人意料,众人不免又猜测齐祭对小战士一切见钟情云云,但是看那黝黑平凡的脸蛋和不高而壮壮的身材,再看看阿狗华丽的外表和完美的身材,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叫什么名字?”陈正问道。
    “张满福。”可以回部队了,小战士心情很好,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俺叫张满福。”
    福气确实挺好的,都不用求也不用做事就能得到齐祭的青睐,陈正心想。
    ☆、怪物
    到加油站时,已经接近傍晚,饶是夏天日长,五六点的时候,也已经天气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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