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豪车在停车场中便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他的人出现在酒楼里也显得有种鹤立鸡群的违和感。
    点了间大包厢入坐。
    坐在位子上,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罗臻的号码,想顺便将对方也请过来共同用餐。
    一来是想还了上次请客罗臻付钱的人情,二来是想让罗臻前来助威搅局,不然的话让他一个大老爷们独自对付两只母狼,他还真有点心底发怵,眼角悄悄的瞟了眼正惊奇的四处打量的杨贞美和正死死盯着自己看的张甜甜。
    听说有白吃的午餐,向来来者不拒的罗臻立马答应。
    半小时后,人数凑齐,十人。
    原来,当秦朗打电话时,罗臻正与秦天夫妻及郑涛凑成一桌麻将,为了不出现三缺一的状况,他擅自把那三人也一并带来了。
    见来者是自己的大哥及好友,秦朗瞬间有了底气,就是来再多的母狼他都不怕了!
    坐在椅子上的张天海额头冒出细密的薄汗,握着筷子的手不由的有些发抖。
    偷偷的看了眼正坐在前方的秦朗,秦天,罗臻及郑涛,他的心里是既紧张又激动。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权贵啊!
    服务员递上热茶与小碟便退了出去,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大家都很自觉的掏出手机各玩各的。
    孕妇与孕妇之间似乎都有一种无形的共同语言,这不才一见上面就聊开了。
    楚果果盯着苏悦新的小腹问,“嘿,你家的宝宝几个月啦?”
    苏悦新有些腆腼的笑说:“五个月了,你的呢?”
    “哇!这么巧?我的也五个多月快六个月呢!”
    “真的?还真的很巧!”
    “老婆,你该不会是想给宝宝来个指腹为婚吧?”秦天有些紧张的盯着楚果果隆突的肚子,为宝宝的命运表示担忧。
    他的一句玩笑让杨贞美的双眼不禁微微一亮,随及暗下。
    “指你的头啊!”楚果果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了戳秦天的脑袋。
    “姑娘,你怀的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杨贞美看着楚果果的肚子问。
    楚果果一怔,随后有点讪讪的回道,“还不知道啊。”末了,奇怪的看了杨贞美一脸,只见后者长了副不讨喜的面相。
    “医生没有告诉你吗?”
    “那医生有告诉你,你的媳妇怀得是男孩还是女孩吗?”楚果果抱着客气的笑容反问着。
    听到这,杨贞美表现很是气愤,“我都问了那医生好几次,可她就是不肯告诉我!这都愁死我了!不过,我看你怀得一定是个男娃儿。”
    “哦,为什么?”对着杨贞美,楚果果笑得有些违和。
    “因为你的屁股大啊!在我们农村有句话说屁股上的女人容易生男娃儿。而且你现在的肚子是往下垂着,一看就是带棒的!不像我家的新丫头。”
    杨贞美的一番话引得众人一阵喷口,坐在她正对面的黄玩玩直接就将嘴里的那口茶溅到她脸上。
    “呵,阿姨,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黄玩玩眼底带着笑,嘴里道着歉。
    老不要脸的女人,新新就是生个女儿又怎么嘀?你还想不认啊!那正好,到时她就让新新带宝宝回佛山让老娘当孙女养!
    杨贞美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下自己的脸。
    苏悦新的脸闪过一阵阴郁,握着茶杯的手指用力的扣了扣杯身。
    “呵呵,阿姨,那都是迷信,信不得,一切还是等宝宝出生了才能决定。”楚果果笑得有些尴尬,心底冷汗泠泠。
    原以为秦天的老妈程可珍已经够可怕的了,想不到还有更极品的。
    这天底的婆婆还真的是没有最极品,只有更极品!
    不禁同情的看了眼苏悦新。
    “哈哈,阿姨,听你这么说,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肯定是肚子朝上的啰?”罗臻有些打趣的看着杨贞美,说着有些不恭敬的话。
    不知为何,他从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老太婆,他也不怕得罪了她。
    果然,杨贞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极为难看。
    张天海在听到自家母亲被人羞辱,只是低下头,抿了口茶,佯装没有听到般。
    低垂的眼睛却带着责备的意味往苏悦新的方向剜了下。
    “咳咳,小罗,说话注意点分寸,别没大没小的!”秦天轻咳两声,打着圆场。
    随后,为了缓解气氛,他转过脸看向黄玩玩,笑着问:“小黄啊,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苏小姐究竟是如何认识的?”
    黄玩玩皱了皱眉,她一直对秦天的那声“小黄”微辞许久。
    “是啊,我也很好奇,这女神与*丝是如何当成朋友的?”刚被秦天训斥的罗臻剥了个花生往嘴里一丢,眼角瞟了眼苏悦新。
    此时的苏悦新一身白色的孕妇裙,如雪般细腻的肤质,文静的气质,尤其是那带着小忧伤的眼神在第一眼间竟不经意的轻撞了下他的心窗。
    当目光落到她身边的张天海身上时,罗臻的脸不由一暗,哀叹着世间的好女人都让猪给拱了,而且还是长得不怎么嘀的劣质品种的猪!
    女神?*丝?这说得是她和苏悦新吗?黄玩玩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秦天和罗臻。
    秦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黄玩玩确实对方口中的那个*丝指的是自己时,嘴角一抽,没好气的说:“我和新新打娘胎时就认识了!”
    “少扯了,说实话!”郑涛不冷不热的给黄玩玩浇了盆水。
    “玩玩说得是真的!”一直很文静的苏悦新替黄玩玩开了口,“听干妈说,当年她怀玩玩时,我已经在我妈肚子里四个多月了。就像现在我和这位准妈妈一样。当年干妈与我妈还为我俩指了腹呢!结果,想不到我是女孩,玩玩也是女孩。所以说,我和玩玩可以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好险!幸好,苏悦新是个女孩,不然的话……秦朗暗自咽了口水。
    “我老娘说,当年看肚相,每个人都说我会是个男孩,结果~~”她干笑两声,而且还是冲着杨贞美笑得,喝了口汤,“以至于我老娘一提这事便会说,这事都怪我,因为是我在投胎路上偷懒睡着了,醒来后怕误了投胎的机会便拼命的跑,结果把小弟弟给跑丢了!”
    “噗!”众人开次喷口。把小弟弟给跑丢了~丢了~
    大伙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黄玩玩,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家会说出如此没有节操的话。太匪夷所思了!
    黄玩玩摊摊手,“没这么看我,这话是我老娘说的,我只是转述罢了!”
    看着黄玩玩,再想像着她的老娘,“哈!”秦朗轻哈声,仿佛再为自己的未来打气。
    “咳……咳……”秦天干咳了半天,觉得还是再换个话题吧,“苏小姐,这么说来,你和小黄是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啰?那为什么你俩的学涯终点不同呢?”
    他说得很委婉,很含蓄。说白了就是问苏悦新:一起上的学,最终为什么会一个成为学霸,一个成为学渣?
    聪慧兰心的苏悦新自然是听出了这其中的暗示,微微一笑,“其实,有的时候学霸还不如学渣出名,更不如学渣留名,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嘛。”
    “哦?那你说说看,小黄当初在学校里都做过哪些留名的事?”秦天警觉的捕捉到苏悦新话里的小纰漏,刨根问底。
    翘课,迟到,早恋,挂科,打架,抽烟……学渣们常做的无非就以上这些,可这些也太普通了,不至于留名吧?
    慢慢的,菜一道一道的送上桌,秦天示意着大家动筷。
    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了,苏悦新像是暂时忘记了生活中的麻烦,像是找回了没有遇见张天海时的活力。
    她偏着头,很是认真的回忆着,嘴角轻笑着,婉约中带着恬静,细白的脸庞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更是柔美。比起黄玩玩,她虽少了几分娇艳与精致,却在气质上弥补了这一缺陷。
    看着她,再睥了眼张天海,罗臻忽然间很想对张天海这只拱了好白菜的猪说:放开她,让我来!
    “其实,玩玩在高跟时也是很乖的,不迟到,不旷课,不早退,不骂人,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不早恋,但就是无人不知她的大名!”苏悦新回忆着过往。
    “为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这个太让人好奇了,按苏悦新这么一说,敢情她黄玩玩还是个标准的乖乖女嘛!
    罗臻,郑涛及秦朗更是不敢置信,真的这么乖,那么她那身酒量与赌技从何而来?那身充满暴力资本的身手又是从何而来?
    “因为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够让年段主任不顾形象爬上老梧桐树的学生啊!”苏悦新像是想到了什么,禁不住的笑起来。
    ☆、第105章 都离我远点儿!
    听苏悦新提到老梧桐树几个字,黄玩玩整个人就像炸毛的小猫般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新新,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抖出来,我就跟你没完!”
    说罢,想冲到苏悦新面前堵住对方的嘴。
    然而,她身边的一双大手比她的动作还快,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朗一手拉着黄玩玩,一手指着苏悦新大声的说,“苏小姐,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我想整桌的人都会跟你没完!”
    这吊起来的胃口哪有不填饱的道理?
    新新越是紧张,就说明这件事越有看头,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苏悦新温柔的笑笑,为自己添加了一杯椰汁。
    “我记得那是高三上学期,仿佛每天都有着做不完的功课,压得即将面对高考的我们喘不过气来。于是,在几名学习优秀的同学极力提议下,年段主任江老师终于同意星期天带我们去郊游。”苏悦新偏着头仔细回忆着曾经的美好。
    “嗯,新新,我觉得你应该多吃点,少说话!不然的话,好菜都让别人给吃光了。”黄玩玩夹了个超大的龙虾放到苏悦新的碗里进行贿赂。
    “放心,把事情说完后,我令人再添一桌更好的菜!”秦天很是大方的挥手。
    “江老师是一名刚从师范大学毕业两三年的年轻人,比当年的我们也就大了那么七八岁。然而他却长了一颗超龄的心,整天摆着张冰霜脸,训人从不嘴软。因为同学们都与跟他很疏远,甚至还在背后给他起了个棺材江的外号。”、
    “玩玩是不是经常被你们的那位江老师挂在嘴边的学生之一啊?”郑涛咬了口肉质鲜嫩的黄瓜鱼,语气揶揄的问着苏悦新。
    苏悦新呵呵一笑算是回答。
    转头看向秦朗,“秦总,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她走路时有什么怪异吗?”
    她的问话让大伙都将视线投到了黄玩玩的腿上,试图寻找可疑的迹象。
    “有!”秦朗肯定的应道,端起酒杯轻抿下,看向黄玩玩,眼底带着隐隐的责备,“她走路时一直有个坏毛病,就是不肯好好走路!喜欢蹦哒,哪有坡儿就往哪里走,哪有水洼就往哪里踩,哪有小坑就往哪里跳。”对于她这个毛病,他都说过她好多回,就是屡教不改!
    “呵呵,你对她还真是有心!”苏悦新有些欣慰的看了黄玩玩一眼,点了点头,仿佛在无声中告诉黄玩玩,秦朗对她或是真心的。
    “有心顶什么用,人家就是死不悔改!”秦朗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头。
    “她这个毛病听我干妈说,早在她刚学习走路的时候就开始了,二十多的顽疾怎么改?当初也就是因为她的这个毛病才会导致江老师上树的。”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能不能说话不喘气啊?”郑涛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苏悦新。
    “嘿,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没有一点耐性呢?看戏听戏哪有不先铺张的?”罗臻立马出声替苏悦新抱着不平。说得仿佛他很有耐心一般。
    面对郑涛的不爽,苏悦新并没有表现出气恼,依旧保持着淡淡温柔的笑容,“那年,江老师带着我们高三理科班的学生到离学校三公里远的桃花岛游玩,每人都自带干粮。当然,这个桃花岛不是金老笔下的黄蓉老家,只不过是一座种了不少桃树的大山罢了。”
    “当时,江老师将同学们分成四人一队,和玩玩形影不离的我自然而然是她和一对了。一路上,她都是蹦蹦跳跳的,不是摘花惹草就是辣手摧花,所到之处惨绝人寰。”苏悦新将画面说得很是凶残,很是暴力。
    黄玩玩暗翻了个白眼,苍天可鉴,她当初不过是沿途摘了几朵漂亮的小花,不小心踩了几朵不起眼的小花而已,有必要说如此十恶不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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