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朗有些不悦的想掀被而起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他急忙钻回被窝,只露出一个脑袋。
    黄玩玩上前打开门,黄芊芊一脸无辜的站在门口。
    见了黄玩玩,她无奈的摊摊手,“宝贝,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其实我也不想做这种扰人清梦的缺德事,我完全是出于无奈,谁让他家一早就来人了呢?”
    他家?谁家啊?黄玩玩感到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向秦朗。
    秦朗蹙了蹙眉后,让黄玩玩把门先给关起来,让他好起来穿衣服。
    在房门合上的那一刹,黄玩玩清楚的看到老妈眼中的那份暧昧,顿感一丝羞愧。
    待秦朗衣冠楚楚的走下大厅时,大厅内正端坐着三名男子。
    三名男子在看到楼梯上的秦朗时皆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硬着头皮,秦朗走上前,走到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面前,“爸,好久不见了。”
    “啪!”秦风抬手就给了秦朗一巴掌,嘴唇哆嗦的说,“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还知道我们之间好久不见了?既然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害得我们整整的心痛了三年,这三年来,你妈哭得连视力都急剧的下降。”
    “爸,对不起。”秦朗忍着脸上的疼,低着头认错。
    这是黄玩玩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低姿势。
    原来,那个一向给人感觉不温不火的秦爸爸发起火来是如此的霸气,就连心比天高的秦朗都得乖乖的低头服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强中自有强中手?
    “对不起?短短的三个字你就想让我和你妈,你爷爷奶奶们三年的疼痛一笔勾销?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么自私的儿子!”秦风此时正在气头上,根本就听不见秦朗的道歉及旁人的劝阻。
    秦天见父亲情绪崩溃,急忙上前拉住,“爸,既然阿朗能活着,我们就应该感到高兴,我觉得现在他能这样的站在我面前,那么之前的一切真得已经无所谓了。”
    秦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指着秦朗训骂着,“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居然能够忍心的看着我们悲伤,一人独自消遥快活!原来,在他的眼里,生他养他的父母还比不上一个女人!”话锋转向,针对着黄玩玩。
    黄玩玩嘴角微扯,这怎么又扯上她了?她也是刚刚重逢秦朗半个月而已嘛!说得好像这三年来是她故意不让秦朗回秦家认父母。
    她悄悄的瞟了眼秦风,觉得他似乎与三年前相比变了许多,没有从前那么通情达理,那么温文尔雅。
    秦朗对秦风的感觉也如黄玩玩一样,他也觉得自己的爸爸变了,变得有些不讲理。
    秦天抱歉的向黄玩玩笑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是你无法想像的,它可以击垮一个人心里最坚固的那道墙。”
    听到秦天这话,黄玩玩不吭声了。
    往往看起来越是坚强的人在受了伤后越不容易自愈。
    当年秦朗的死让秦风心底坍塌,但他却又是一家之主,他必须坚强的伫立着,于是他只能将伤痛深埋着,日积月累,渐渐的痛楚吞噬了他的温文,让他变得有些阴戾。
    见黄玩玩沉默不吭声,秦风便觉得她默认了,于是更加的来气。
    “我知道你喜欢我们家的小朗,但是你真的不应该那么自私的独霸他三年,你知道我们秦家这三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
    “伯父,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比你们早半个月找到他而已,之前的三年时间,我过得和你们一样。”黄玩玩小声的反驳着。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身为秦朗的爸爸,在看到他能够平安的活着站在大家面前时,你不高兴,反倒一再的指骂,难道在你的心底是觉得,他根本就不应该侥幸的活下来?他只有真得死得彻底才能对得起你这三年所受的痛苦?”黄芊芊实在忍不住的开口替自己的女儿女婿们出气。
    黄芊芊的话一盘冷水从天而降,淋得秦风一阵呆顿。
    愣了好一会儿,秦风突然间仰天大笑,笑声由压抑渐渐变得开朗,变得愉快,最后甚至笑岔了气,眼角两滴泪水滑落。
    他一手搭在秦朗的肩膀上,泪水溃堤,“你终于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秦朗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秦风这个样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任由自己的老父亲靠在肩膀上宣泄着压抑了三年的情绪。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黄玩玩在知道他没有死却没有去找她时会那么的愤怒了。
    原来,在所有爱他的人心中,他的这种做法就是一种欺骗,一种对感情的肆意欺骗。
    “爸,对不起!”
    “伯父,对不起,其实真正骗了你们的人是我!”罗臻低声的道着歉。
    “阿臻,你还真是够朋友啊!阿朗还活着事情,你居然连我也瞒着!”一直站在一边不出声的郑涛突然间咬牙切齿的对着罗臻说着。
    “我本来也不想瞒你的,也好几次的想告诉你了,可谁让你是出了名的大嘴呢?我如果告诉了你,不等于告诉了全世界?难道我想让阿朗再死一次?”罗臻摆出一副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的表情。
    郑涛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大嘴?谁说的!
    “既然之前不肯说,那你干嘛今早打这电话告诉我们阿朗还活着,并且回来了,甚至就住在你这儿?你现在就不怕我嘴大啊?”郑涛酸酸溜溜的说着。
    “我都敢打电话告诉你了,当然也就不怕你的嘴巴漏风了!我可以大方的告诉你,经过三年的努力,我终于找到了当年幕后黑手留下的证据。”
    “你,你是说,你已经知道当年是谁在背后暗害阿朗了?”郑涛有些吃惊的问。
    “嗯,我早就知道了,现在还拥有了他不可抵赖的证据。”罗臻口气坚定。
    “他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秦风的声音有些狠戾。
    “是谁,等明天你们就知道了!他现在已经在我的监控范围内,跑不了的。”罗臻有些得瑟的卖弄着关子。
    “这,就是你之所以愿意放弃豪门大少的生活而一头载进警队的原因?”郑涛有些愧疚的问着。
    当初为了阻止罗臻当警察,他曾联手罗家针对过他呢。
    原来,罗臻这么做是为了秦朗,为了他们之间的友谊。
    相对比之下,自己似乎就真的有点不够朋友了。
    这三年来,他只想过逢年过节去秦朗的坟前看看,嗑嗑家常,却根本没有想过替秦朗报仇雪恨找出那个幕后黑手。
    越想,他的头垂得越低。
    见郑涛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罗臻轻吹下口哨,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呢,我一开始还真不是为了替阿朗报仇,我真的只是想体验一把警察抓小偷的快感,只是当我穿上这身警服的第二天,真的是第二天,萧容那小子就来找我了。”
    “萧容?他找你做什么?”众人不解。
    “他来告诉我阿朗还活着。希望我能够帮好友一把。所以,在我穿上这身衣服的第三天,我就见到了一个害得我直接溜到桌底的人!他!”罗臻将手指向秦朗。
    他还清楚的见得自己看到从那扇办公室门走进来的是秦朗时,那一阵的心跳骤停的感觉,当下腿一软,哧溜一声的滑到了桌子底下。
    大白天的,他真的有一种见了鬼的感觉。
    直到掐上了秦朗那热呼呼的胳膊时,他才确定对方是活人,是有呼吸的。
    想到罗臻当时见到自己的表情与反应,秦朗也是禁不住的轻笑出声。
    如果没记错,当时的罗臻还惨叫一句:“妈啊,救命!”
    想像着一个穿着警服的钻到桌子底下会一种什么样的画面后,黄玩玩也跟着轻笑,笑着笑着,笑容停止,她眯起眼看向秦朗,“你不是说你是被徐老板给救的吗?怎么又扯上了萧容?”
    其实她内心真正的在意的是:既然萧容知道秦朗还活着,那么萧岚呢?是不是一样也知道他还活着,这三年来,他与她是不是经常有见面?她的那此惊人变化是不是为了他?
    心底有一种叫做乙酸的液体在蒸发,该液体俗称醋!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秦朗轻叹声,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招了。
    “其实真正救了我的人是萧容!他是第一个知道我还活着的人。据他所说,当时为了找我,他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关系网,包括黑道上。所以,他赶在对方之前找到了我。我记得我落水后,一个浪头拍向我,出于求生的本能,我顺浪而游,终天在体能将至的时候成功的靠入大桥底下的一块岩石夹缝中。在那里我可以看到自己落水的那片沙滩,也能借着风听到来自那里的声音。我在那岩石缝中整整的躲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黄玩玩的声音更沉,更阴森了。
    要知道,她曾在那片沙滩中,整整的找了他三天三夜!
    那三天三夜里,她不知摔了多少次跤,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更不知道呼唤了他多少次!然而回应的她却只有那欢腾的海浪声,只有那偶尔呜呼的汽船声。
    而他却躲在离她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痛苦,看着她疯狂,无动于衷!
    秦朗知道黄玩玩在恨什么,他试图伸手搂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摔跤的姿势很搞笑?哭声很难听?”黄玩玩气愤的质问着。那时摔倒的姿势,连她自己回想都觉得好搞笑,比乌龟还猾狈!
    秦朗摇了摇头,“其实当时我比你更难受,每次看到你摔跤,我都想出来扶你,每次听到你哭,我真得很想搂着你,但是我不却不能,理智告诉我,我不是不对你的呼唤与痛苦视若无睹。”
    “为什么?”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你当时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中,因为对方比你更清楚,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你都引不出我,那么恐怕就没有人能引出我了。这三年来,我一直忍着不去找你,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从对方的监视名单中除名,对方也一直怀疑着我的生死,也就坚定着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去找你的念头。所以,为了赢得这场斗争,为了我们日后的天长地久,我必须忍住思念!玩玩,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是真的活不下来。是你的身影和呼唤让我在那冷得透骨的岩石中坚持了下来。”秦朗一脸真诚的说着。
    ------题外话------
    不好意思啊,昨天刮台风,把悠悠的小店的广告牌与吊顶都刮没了,所以整了一天的店,也就造成了昨天的断更,不好意思~
    ☆、第019章 中式婚礼?
    “可是你怎么会选择相信萧容了呢?我记得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的合谐啊。”黄玩玩不解的问,当年的秦朗与萧容可以说是两犬相见,必互咬之。
    “男人间有一种情谊叫做亦敌亦友或许叫做惺惺相惜,我想我与他应该就属于这种情谊。而且正是因为外界谁都知道我与他一向不和,所以便会按常理来认为他不会帮我。因此,找他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嗯,说句实话,当初真的是他先救了我。”
    “不是说是徐老板救了你吗?怎么又变成了萧容?”
    “是萧容先将我安置在那座跨海大桥的桥墩下,然后安排老徐到桥墩下取货,所以,我也就很顺其自然的让老徐给救了。其实,老徐是萧容一个属下的老乡。这三年来,真正在暗地里一直帮助我的人是萧容。”秦朗说这话,脸上有着真挚的感激。
    秦天微微的拧了拧心眉锋,看向秦朗。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萧容拿回秦朗生前随身物品的时候正是下葬的那一天,也是出事的第七天,若按秦朗本人的说法推测,当时的萧容已经找到了秦朗。
    “那块手表?”秦天试探性的问。
    “是我自己摘下来给他的。”秦朗开口认下。
    “死小子,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缺德吗?你哥当初差点都想摔死小念了。”郑涛听后一阵咆哮。
    他口中的小念指得就是秦天的宝贝儿子,也就是当年那个被李子波抱走的婴孩。
    秦朗有些歉然的笑笑。
    “这三年来,你孤独吗?”黄玩玩轻声的问向秦朗。
    其实,她真正的想问的是,这三年来都是谁陪在你的身边,是谁取代了她的位置?
    萧岚还是?
    见她那眨扑眨扑的眼睛,秦朗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勾唇浅笑,“还好吧。”
    还好,什么意思?
    黄玩玩抬起头,他的意思是说,三年来,他过得还好,一点都不孤独,也不想她?
    早就领教过她那脑补神功的功力,于是趁她还没有真正开启脑细胞的时候,秦朗急忙抢先一步往下说,“我的身边是真的从来不缺女伴,所以白天的我不孤独,但我却缺了一个床伴,所以每当夜幕降临时,我就会觉得很孤独。这不孤独与很孤独一平均不就是还好了?这三年来,无论天有多热,我都坚持着用棉被,只有那厚重的棉被才能埋满我另一半床的空虚。你说,为了我们日后的天长地久,我这三年过得容易吗?”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此时能够落下两滴男儿泪。
    女人天生耳根子软,黄玩玩也不例外,听到秦朗如此煽情而又深情的解释,心底的那股怨气也就烟消云散,她软软的将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聆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我们现在算不算是苦尽甘来,是不是可以从此天长地久了?”
    “嗯,我想应该过了明天就可以了。”
    “为什么说要过了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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