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她对老夫人能提出什么厚颜无耻的要求蛮感兴趣的。
    “放弃你娘的嫁妆。”
    果然,她就知道这不要脸的人一直是不要脸的,这老夫人是想拿着云姜来威胁自己,可惜啊!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老夫人提完条件,原本想看云曦一脸纠结痛苦的模样,可是看着云曦笑的愈发的灿烂,这心里也没底了,她到底在不在意云姜。
    “老夫人,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实在是很喜欢白日做梦,痴人说梦话!”云曦笑的灿烂,可是嘴里吐出的字确实愈发的冰冷,简直是恨不得冰掉人的心窝。
    “你难道不怕我把云姜送给赵勇做妾!”老夫人不死心,继续威胁。在她眼中,一个云姜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能抱住那些财产,那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人你给我听好了,我娘的嫁妆你要一分不少的给我凑齐了交给我,云姜的婚事,你也少给我插手,让她给赵勇做妾,那更是做梦!”
    老夫人被云曦毫不退让的态度给气到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当你是谁!我做主母的,难道还不能管一个庶女的婚事!”
    “管庶女的婚事?让她去给赵勇做妾?把她推入火坑。我告诉你,只要你敢,我就让二房长子云重这辈子都不能考科举,在官场上立足。
    云暖云琳想要嫁好人家,呵呵,我也送你两个字,做梦!
    你想安稳当你的老太君,哈哈,我让你去十八层阎罗殿去当!”云曦每说一句,就向老夫人逼近一步,最后老夫人避无可避,只能紧紧的贴着墙壁。
    此时云曦笑颜如花,可是她的眼神冰冷,就像是天上上万年不化的寒冰,只一眼,就让人从脚凉到心底。
    饶是老夫人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也害怕的直打哆嗦,她真的不怀疑,这云曦说的出,肯定做得到。莫名的她相信云曦有这种本事。
    不过,老夫人纯粹属于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她颤巍巍的深处手指,死命指着云曦,“你敢!”
    云曦轻轻握住老夫人的手,慢慢放下,虽然云曦的动作很轻柔,可就是让老夫人觉得云曦的动作很恐怖,让她浑身不寒而栗。
    “不要拿手指着我,从今天起,给我记住了,我很不喜欢,今天我是轻拿轻放,要是哪天我不高兴了,说不定就直接掰断你的手指,让你接都接不回去,明白吗?”云曦的声音很轻柔,可老夫人偏偏从中听出了嗜血的味道。
    “老夫人记住我的话了吗?”
    老夫人闭紧嘴巴,就是不肯服软,她就不行云曦敢直接在荣寿堂杀了自己!
    孟嬷嬷在一旁可以说是看得心惊肉跳,其实在二小姐挑唆老夫人把五小姐许给赵勇做妾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这老夫人怎么总是不记打呢!被大小姐磋磨过这么多次了,次次交锋,没有一次赢的,可老夫人不信邪,还是硬要冲上去,如今——
    孟嬷嬷跟了老夫人一辈子了,哪里能不明白老夫人的想法,老夫人是觉得她是丞相府权利最大的人,所有人都必须敬着她,捧着她,可大小姐偏偏从来没有给过老夫人面子,而且是每次都把老夫人的面子踩在脚底,所以二小姐来给老夫人出馊主意的时候,老夫人立马就答应了。
    云曦见老夫人不回答,一点都不担心,“老夫人,你是不是觉得直接下十八层地狱太便宜你了!我想也是,这人死了,到底有没有地狱,谁也不知道。
    我觉得啊!这人还是活着受罪的好!你说,我让你全身瘫痪,每天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了,甚至吃喝拉撒也只能在床上,你说那种滋味怎么样?”
    老夫人光听这话,心里就忍不住跳了又跳,而且她真的一点都不怀疑,这云曦肯定是说得出做得到。
    “好。我答应你。”老夫人硬生生的挤出这几个字,可想而知她心里的不愿。
    云曦才不信这老夫人说到就能做到,不过如今她肯答应就行,“记住了,要不然我说出来的话,也绝对做得到。你也不愿意拿你的下半辈子跟我赌吧。对了,还有你亲爱的孙子云重,你最疼爱的孙女云琳和云姜这辈子也就毁了。别以为我没本事做到,就算我没有,我舅舅护国公真的可以说是能轻而易举做到。”
    要说刚才老夫人还只是被云曦的气势吓唬住了,直到云曦提起护国公,老夫人才相信,这云曦绝对没有再说空话,她不能拿她最爱的孙子还有孙女的前途来赌!
    云曦看着老夫人的模样,就知道她暂时妥协了,“老夫人好好休息吧。这不该操的心,最好少操心!
    还有我看老夫人你这么闲,我娘的嫁妆应该都集齐了吧,那就不需要等到三天以后了,明天,我就要对账。”
    “你——”
    云曦懒得听这老夫人还说什么,直接带着云姜离开。
    回到鸾陵阁,云姜的眼睛早就哭红了。
    云曦叹了口气,对甘草说道,“去把马姨娘请过来。”
    “大姐姐,不要,我姨娘知道了,会伤心难过的。”云姜有些不安的说道。
    “你以为你能瞒马姨娘到什么时候,马姨娘迟早会知道的。你被老夫人单独叫到荣寿堂,马姨娘会不知道?与其让她一直提心吊胆,不如让她早点知道。”这云姜也是真的孝顺马姨娘,无时无刻都在为马姨娘着想。
    甘草接到云曦的命令,立马就去了马姨娘处。
    小桃则是在为云姜擦脸,云曦看着云姜的模样,心里就更是恨得牙痒痒。
    她是真的把云姜当做了妹妹,自己的亲妹妹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她心里能不难受嘛!
    “大姐姐谢谢你。可你今天为了我和老夫吵得这么厉害,老夫人会不会——”云姜既感激云曦对她的维护,又忍不住为云曦担忧。
    云曦听到云姜的话,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自己可不是无私奉献的圣母玛丽苏。她对云姜好,完全是因为云姜也将她当做大姐姐看待,如果云姜只想着一味的从自己这里得好处,那谢谢了,她以后肯定不会再管云姜。
    如今听到云姜关心的话,云曦确定,云姜确实是将自己当做了亲姐姐。
    因此云曦的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暖意,“放心,你大姐姐我既然敢说,就不怕老夫人报复。倒是你,你和马姨娘那里,更是要时时小心,老夫人要对你们那里下手还是蛮容易的。”
    云姜的眉眼间也浮现出一抹愁苦,其实她更担心姨娘。
    就在云曦和云姜都相对无言的时候,甘草带着马姨娘来了。
    看着马姨娘原本平淡的脸上满是焦急,云曦就知道她肯定是很焦急担忧云姜。
    心里不禁有些小小的羡慕,前世今生,这珍贵的母女情分,自己是没有福气尝到了,只能这么看看,过过瘾了。
    马姨娘甚至都来不及给云曦行礼,就直接搂过云姜,“你个傻孩子,有什么事情过不去,你怎么能寻死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要姨娘我去死啊!”
    云姜当时寻死的时候还没有想太多,可一想到自己要是死了,姨娘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心里就愈发的后悔起自己的莽撞。
    “姨娘对不起,我太莽撞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云姜被老夫人折磨的时候,都没有掉眼泪,此时却忍不住开始掉金豆子。
    云曦听马姨娘的话,应该是甘草将荣寿堂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马姨娘。
    这样也好,早知道,就早点想对策。
    马姨娘和云姜抱在一起哭了好久,两人才渐渐止住哭声。
    马姨娘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云曦,“让大小姐看笑话了。还有今天多谢大小姐了,要不是大小姐,恐怕婢妾都看不到姜儿了。”
    马姨娘说着就要向云曦跪下,云曦示意小桃将马姨娘扶住,“好了,马姨娘,其实五妹妹也可以说是受我连累。是我该向你们说声抱歉。”
    马姨娘被小桃扶住以后,听到云曦这么一番话,连忙说,“不,大小姐,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对姜儿的大恩,是婢妾和姜儿这辈子都报答不了的。
    您以为老夫人要将姜儿给赵勇做妾,是因为您。
    可能有一部分原因吧,不过就算不是赵勇,以老夫人和相爷的秉性,恐怕也不会给姜儿找什么好人家,八成也是给人做妾,做继室。”
    这一点,云曦很相信,以老夫人和云战天两个人的秉性,那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马姨娘倒是通透,全都看清了。
    “你也坐下吧,马姨娘。咱们好好合计一下五妹妹的事情。”
    云姜扶着马姨娘坐下,云姜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云曦,“大姐姐,老夫人不是都答应过了吗?”
    “你被朱嬷嬷教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呢?老夫人答应只不过是被我逼得一时妥协罢了,如今她知道你算是可以威胁我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你!”
    马姨娘握着云姜的手也不禁重了几分,“大小姐,您可有法子救姜儿。”
    “不仅仅是救五妹妹,还有你。”凭那老太婆的的小心眼,云曦一点都不觉得她会放过马姨娘。
    马姨娘苦涩一笑,“婢妾已经无所谓了,只要姜儿能平平安安就好。”
    “姨娘,您说什么呢!您要是不好了,让女儿以后怎么好好过日子!”云姜生怕马姨娘又意外,大大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好了,你们也别这么惊慌。老夫人能做的,不就是在你们的院子里做手脚,我想过了,朱嬷嬷这段日子就陪在你们身边吧。”云曦想了一下说道。
    马姨娘又惊又喜,还有些隐隐的不安,“朱嬷嬷可是慧荣长公主为您找的嬷嬷,跟在婢妾和姜儿的身边会不会不妥?”
    “放心,朱嬷嬷也把姜儿当做她的徒弟看待,如今徒弟有难,她一定会答应的。”云曦心想幸好如今朱嬷嬷在内室,否则看到云姜如今的模样,指不定多心疼。
    “那婢妾就多谢大小姐了。”马姨娘放下心来,真诚的向云曦道谢。
    “谢谢你大姐姐。”
    “不过,这也只是一时之计。要想个长久的对策才行。首先要加重五妹的身份。”云曦还是比较喜欢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老夫人凭什么敢这么磋磨云姜,而不敢对云曦做什么,不就是云曦身后的靠山大,她不敢动!
    “姜儿只是庶女,怎么可能提高身份。”马姨娘一听身份两个字,眼神不禁黯淡下来。
    “身份,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不如让镇国将军府的王夫人认姜儿为义女,这样子,姜儿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了!”
    云曦让王夫人认云姜为义女也是多番思量过的。
    她认识的位高权重的,第一个她舅舅,不过护国公已经是她的舅舅,认云姜为义女,这身份上不太合适。
    慧荣长公主也是一个,可她是皇室公主,这认义女,可以说是一件大事,云姜只是个庶女,这身份上也有些不合适。
    靖王妃其实也算是一个,可除了凤翎以外,她和靖王妃也没有太大的交情,所以不敢开口。
    永康侯府,大师兄都还没有到,永康侯身上的咒术也没有解除,如今提条件,怕是不太合适。
    而镇国将军府的王夫人,自己医治了王丽雪脸上的伤疤,而且自己又应了王夫人所求去永康侯府,这两件事情加起来,足够王夫人欠她一个大人请了,她开口让王夫人收云姜为义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云姜要是有了镇国将军府的背景,那老夫人想要再磋磨云姜也就不容易了。
    “大姐姐,王夫人能愿意认我一个庶女做义女吗?云姜有些忐忑的说道。
    云曦坚定的看着云姜,”有什么不愿意的,云姜,你记住,你是我妹妹,要自信一点!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多谢大小姐,婢妾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姜儿竟然能有这样子的造化,真是太感激大小姐了。婢妾无以为报,来生就算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大小姐的大恩!“马姨娘激动的简直不知所措。
    云曦看着马姨娘心里微微有些苦涩,马姨娘作为一个母亲真的是很合格了,”马姨娘,你光想着五妹,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其实你也可以更进一步的。“
    ”婢妾?婢妾只是个妾罢了。“当正妻,她做梦都想,只是她有自知之明。
    ”是吗?赵姨娘对丞相夫人的位置虎视眈眈,而且宫里还有一个正怀了孕,圣宠正浓的熙贵嫔娘娘。
    不过,她想要成为丞相夫人,做梦!
    马姨娘我只问你想不想做丞相夫人!“云曦紧盯着马姨娘,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马姨娘咬了咬牙,随即坚定的说,”愿意,婢妾如果能成为丞相夫人,姜儿的身份也能高一点,将来的婆家也能高看姜儿几分。“
    ”好,你既然应了,我就帮你!“云曦突然很想看看,马姨娘成了丞相夫人,赵姨娘会是个什么表情?
    一定很好看,毕竟马姨娘一直在她的手下,被她视作手下败将。
    还有马上要进丞相府的柳柔,也不知道她怀孕了没有,她要是怀孕进丞相府,赵姨娘肯定更会被气得半死,她不是老说自己和云战天是青梅竹马,她是云战天的真爱,要是有朝一日在,又有新人取代她,那就真的太好看了。
    马姨娘,要成为丞相夫人,你这肚子也得争气一点,生个儿子出来!让赵姨娘看看这丞相府不是她一家独大!”
    “婢妾还能怀孕?”都十几年没有怀上,如今还能怀上?
    “我说能就能!”帮马姨娘调养一下身子,让她怀孕,根本就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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