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害了你……”宁葭泣道。
    迟凛闻言,上前替她擦去脸上泪珠,柔声道:“跟你在一起,我只有好,怎么会害了我?”
    “不……”宁葭却挡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道,“我不仅会害了你,还会害了迟家……”
    她的眼泪已经汹涌而出。
    迟凛走上前来,她却又往后退了两步。
    “宁葭……”迟凛望着她,哑声唤道:“皇上仁慈,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的……”
    宁葭望着他,满眼泪水滚落,摇了摇头,道:“我、走了,你、忘了我吧……”
    说罢,转身跑了出去。
    熙肃见她满面泪痕,脚下飘忽地跑了出来,拦住她道:“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
    说着,递给她一张绢巾。
    迟凛跟了出来,宁葭拿了熙肃手中绢巾,疾步出了丹烨宫。
    迟凛呆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只觉心中碎裂开来。
    一种暗痛,直穿心肺。
    熙肃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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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葭出了丹烨宫,胡乱擦了擦眼泪,模糊着眼,疾步跑回了自己的蒹葭宫。
    方进宫门,忽见宫女们急急往梨花门内跑去,见了她忙匆匆行礼。
    只听有人大声呼唤道:“承妃娘娘、承妃娘娘!”
    宁葭大惊,忙跑进梨花门内,只见承妃晕倒在地上。
    “娘!”宁葭叫道。
    众人见她来,忙让开来。
    宁葭跑过去,接过芳绮的手,将承妃的头靠在自己腕上,又唤她:“娘、娘……”
    承妃却只是昏迷不醒。
    “怎么回事?娘她怎么了?”宁葭忙向芳绮问道。
    “二皇子、二皇子他出了点事……”芳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缓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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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二哥怎么了?”宁葭闻言,更是大吃一惊。
    熙昌去了宣州疫情重发之地,难道?!
    “二皇子他……”芳绮没能说下去。
    “到底怎么样了?”宁葭急道。
    芳容上前道:“二皇子他染了疫病,好像很严重。”
    “染了疫病?”宁葭闻言,只觉手脚发凉。
    她与熙昌乃同母所生,骨肉血情,直关心脉。
    “现在傅医士和关医士都在全力救治,三公主,你别太担心了。”芳绮看宁葭脸色煞白,忙安慰道。
    傅医士和关医士皆是当朝名医,若有他二人在,疫情应该早已控制,二哥怎么还会染上疫病?
    定是他二人亦未能找出良方。
    还有谁能救得他?
    宁葭眼中泪珠“簌簌”滚落,大哭起来。
    哭得几声,忽然放下承妃,向蒹葭宫外跑去。
    一路直跑到丹烨宫。
    丹烨宫只有熙肃一人。
    “迟校尉在哪儿?”宁葭顾不上喘息。
    “刚走。”熙肃惊讶地望着她道。
    宁葭忙又跑了出去。
    跑了一段,终于远远看见迟凛的背影。
    “迟校尉!”宁葭忙出声叫他。
    他们距离得还很远,她跑得太急,声音也并出不来,叫声并不高。
    但是迟凛却听到了。
    他回过头来,正看见宁葭匆匆跑来。
    “宁葭……”迟凛心中欣喜,亦向她迎了过去。
    宁葭终于跑到他近前,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迟凛望着她,一脸期盼,等着她平静下来。
    “榆儿……”宁葭终于能说出来字,却蹦出来一个别人的名字。
    “榆儿、在哪儿?”宁葭捂着胸口,兀自喘息着问道。
    迟凛脸上写满了失望,深吸了一口气,方道:“在净月城。”
    聚贤楼一事,满城皆知,迟凛不用出门也全知道了。
    “快、去请她,救救二哥!”宁葭喘息道,声音中已带了哽咽。
    “二皇子?出什么事了?”迟凛立刻紧张起来。
    二皇子去宣州疫地一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二哥染了疫病……”宁葭话未说完,已经哭了起来。
    “好、我马上去,你别担心。”迟凛应道。
    宁葭一边滚着眼泪,一边向他点了点头。
    迟凛亦向她点点头,转身疾步出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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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榆儿一行人早早便起来了。
    仍在客房内用些早点。
    榆儿、小弥、栗原、蘅芜、沉妍皆至方伯、莲姨房间。
    幽绝自在屋内,并不与他们一处。
    榆儿吃了一些糕点,便立于窗前,望着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
    栗原靠了过来,递给她一块方糕,道:“再吃一点儿吧。”
    榆儿接在手中道,向他眨了眨眼,悄声道:“怎么样?”
    “白跑一趟。”栗原耸耸肩道。
    “藏得还挺深啊。”榆儿道。
    “不管他藏得有多深,迟早会让我逮到的。”栗原道。
    “娘要我今天就回青罗峰,怎么办?”榆儿靠近他,小声道。
    “跟我跑吧。”栗原亦小声道,望着榆儿邪邪笑道。
    “跟你说正经的呢。”榆儿道,“你就不怕你的两个好娘子吃醋?”
    “不怕。”栗原笑道。
    “我怕。”榆儿双手抱住双臂,做出颤抖的模样。
    栗原回身招了招手。
    蘅芜、沉妍便过来,向榆儿屈膝行礼,道:“榆儿妹妹,昨晚得罪了。”
    “不敢。”榆儿摇了摇手道。
    要是栗原不在,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可不敢领她们的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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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驰天庄中,尊主刚刚从昏迷中醒来。
    这次,他又足足睡了十天十夜。
    自从幽绝用麒麟之力给他治伤以来,他病发的间隔更短、昏睡的时间也更长了。
    这一次,竟只隔了半月!
    “尊主,何不让我等助幽绝共杀神龟?”子卿向尊主跪道。
    “你们?”尊主道,“就算你们所有的人一起,也杀不了神龟。”
    “能与不能,总要拼却一试,不然,恐怕……”
    若下次再发病,恐怕再也不能醒过来了。
    子卿不敢说下去。
    尊主不语,苍白的脸泛着阴森的惨白。
    他自己何尝不知,他的每一次,都是在赌。
    “禀尊主、勿横求见。”暗听在门外道。
    “让他进来。”尊主坐于床沿道。
    勿横进得门来,向尊主跪拜毕,将榆儿一行人的情况向尊主奏报。
    “这些是什么人,查到了吗?”尊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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