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分析的讲:“江哥,这次用运输舰走私,你不是第一次吧?”不等他回答,杨光接着说:“你想想,为什么那么多次走私,偏偏这次就被我们抓到了?我们不仅没被那些武装分子打死,还攻上了你的运输舰,把你生擒,这其中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你是说他出卖了我?”
    “这我可不知道,仅是我的推断罢了。”杨光没有给出肯定答案,只是说了句:“但是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算巧合。”
    “那算什么?”
    “看过话剧没有?如是没看过,那你总有追过女孩吧?就算没有也总见过别人追女孩子吧?”杨光总是不把话往正题上引,故意吊着他,让他自己去想,这人一但进入设好的思维方向里面,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追女孩无非分为三种,写纸条、表白、送礼物,这些都太低级了,高级一点的,故意在路上遇见,故意在图书馆碰到,故意忘记带书等等,这一切的故意可以称之为巧合,碰巧遇见、碰巧碰到、碰巧忘记带书。”
    看余江变化的脸色,韩冬想她不仅是战狼的王牌军医,现在还是他们的王牌审问师了。
    “毛司尚,我只能告诉你们他的名字。”余江被她绕进去了,但还没到丧失理智的地步,怎么说他也是珠三角这里的大哥,他可能有点怀疑,却没有完全相信。超出自己的预期,杨光心里很震奋,终于知道这个阿尔法的名字了。“江哥……”
    “已经到时间了韩队长。”正在杨光还想再问的时候,刘强敲门进来提醒他们。“我们老大说要请客,庆祝我们大破此案。韩队长你们可是今天的主角,可不能缺席啊。”
    听这话,那个路荣是想要他们现在就离开,还找了这么个借口。
    韩冬有点不快。正问到点上,说不定杨光能把所有事情都趁机问出来。可他现在是队长,他的行为代表着战狼,因此他权衡后答应了。
    杨光也是一样,她是极为不爽的,像是自己辛辛苦苦把路铺好,结果冒出个人说你不准走这条路一样,特么的想掐死他,而且还要陪笑脸去吃饭?吃他个头!
    明白队长不好拒绝,杨光故意夸张的往后倒,靠进长官怀里虚弱的讲:“强哥,我突然感觉有些头晕,可能是失血过多引起的,你帮我跟路组长说下,我就不去了。”
    “红狼你怎么了?不舒服干嘛不说,硬撑什么。”刘猛虎和陈航很紧张的走进去,一脸的担忧。
    他们两个很单纯,很好骗,不过正因为他们两个的反应,增加了不少的说服力。
    刘强是去医院接的她,现在看她脸色苍白,关心的问。“要不要我再送你去医院,受了伤就在医院好好休息,真不知道那些医生是怎么做事的,还让你出院。”
    “也不是很严重,别去医院浪费资源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杨光被长官扶着往外走,看到在外面等他们的一群人,瞬间更娇弱了。
    韩冬瞧了眼杨光,对路荣歉意的讲:“真是不好意思路组长,我们的一个战友身体不舒服,这聚餐就算了,你们去玩得开心。”
    “韩队长,我让两个人送这位战士回去,别扫兴啊。”路荣极力游说,似他们非去不可,其实吃饭不过是想让他们离开而已,不去更好,为他省钱。
    韩冬懒得跟他打太极,直接了当的说:“我们是不会抛下战友的,路组长你们去吧,我们先走一步。”说完错过他往外走。
    当出了警察局,杨光跟韩冬他们几个吹着夜里的冷风,打了个寒颤。
    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五分,在这大冬天里,可不是散步的好时候。
    不过管它呢,习惯这样生活的他们还没有睡意,被风越吹越精神,思绪越清晰。
    杨光望着暖黄色的路灯讲:“还是我们部队好,这些什么警察局的太糟心了。”整天正事不干,肠子跟山路十八弯一样复杂。
    大家都没有说话
    靳成锐也没解释。
    人心确实难懂,他们只是一群单纯的热血青年,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也有着钢铁一样的心,对这些弯弯道道怎么可能在行?
    在回到房间后,靳成锐对他们讲:“明天回基地。”
    “可是我们才知道阿尔法的名字,这查起来范围太大了。”杨光把头盔摘下来,听到他的话很惊讶。
    “之后的事宜会由指导员跟进。”
    嗯,有指导员那妖孽在,肯定比他们这群人都有用。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去,大家伙都很高兴,吃了点压缩饼干喝了点水,便拿出防寒被囫囵的睡觉。
    只有一张床,给军医、给女士、给伤员,怎么说都轮不到韩冬他们这些大老爷们。
    杨光大刺刺的躺床上,闭着眼睛讲:“做女生真好。”
    听她说不出的满足,韩冬、厉剑他们无奈摇头,抱着被子便靠着床睡了。
    靳成锐看他们横七竖八的睡姿,从他们身上跨过去,坐到床上问女孩。“手臂感觉如何?”
    杨光没有张开眼睛,可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长官,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你一说我就感觉它开始疼了!”卧操,是真的越来越疼了。算下时间,也差不多是麻醉失效的时候。
    杨光跳起来,从医药包里找出止疼药扔了两颗在嘴里,随便拿了个水壶喝了口水。
    这药是吃了,可见效没那么快,杨光疼得五官都皱到一起去了。她掐住伤口上方的手臂,想阻止这种钻入骨髓的疼痛,却没有一点效果
    为了不打扰战友休息,杨光死死咬着牙,额头上很快冒出细密的汗珠。
    靳成锐蹙眉,叫她过来,把她的防弹背心和作战服脱掉,又给她脱掉靴子。
    杨光面孔扭曲,看到长官低头给她脱鞋,心里别扭起来,可她现在连口都开不了,她怕一张嘴就叫出来,吓着她的小伙伴。
    “进去。”靳成锐拉开被子。
    杨光听从的钻进去。
    一群大兵出差,政府可不会配五星级酒店,所以这里是没有暖气的。
    被脱掉衣服的杨光冷啊,她不上床还出去裸奔不成。
    靳成锐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头将她抱在怀里,什么没说。
    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也不会减轻她的痛苦。
    而被长官抱着的杨光,手臂还是一样的疼,但却不像刚才那般难以忍受。
    他们都没有交谈,整个房间一室安静,只有偶尔传来杨光粗喘的呼吸声。
    渐渐的,止疼药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没有那么疼的杨光放松的靠在长官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靳成锐看她睡着,又等了会儿才把她放回枕头上,拿出自己的防寒被靠床头坐了下来。
    任务结束,没有了危险,都睡觉的狼群们在黎明的晨光中,最先醒来的是杨光。
    她被痛醒来的。
    她一下床靳成锐就醒了,看她又吃了两颗止疼药就讲:“叫他们起来,准备回去。”
    “是。”杨光应下,腿一张就踢中了睡倒地上的刘猛虎。“起床了起床了,起床回家了。”
    他们来的时候很郁闷,在警察局的时候很憋屈,现在要回去了他们异常开心,即使杨光挂了点彩,这都阻止不了他们脸上的喜悦。
    没有和路组长他们道别,只是在取直升机的时候碰到刘强,跟他说了句。
    刘强这么早来,是因为今天他值班,而且昨晚那么大的事,上面随时会派人下来,所以才在宿醉中硬爬起来。
    “你们要走了吗?”刘强对他们有些不舍,真心挽留的讲:“我们组长估计还没那么快来,不然我带你们去见那个余江?”
    “不用了强哥,那是你们组长的意思,小心他知道了给你小鞋穿。”杨光看他一脸为难的样,想至少这个组里还是有个不错的警察,他心里对英雄的崇拜可以让他走向正确的路,不会被他所处的环境同化。
    杨光想了想,对他讲:“你记下我号码吧,有空我们常联系。”
    “真的可以吗?!”刘强十分惊喜,不敢确定。他知道他们这些特种队员都是有保密规定的,就像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名字,只知道他们的队长姓韩,现在突然可以拿到其中一员的联系方式,这跟掉掐饼差不多。
    杨光笑了起来,拿过他的手机输入码号扔回给他,然后潇洒的转身朝直升机走去。
    后面手忙脚乱接住手机的刘强,看他们一个个背着巨大的背囊,步履坚定的走向那架超霸气的直升机,真想说:哇噻,简直是太棒了!帅呆了!
    当直升机起飞,离开警察局,看到珠三角的代表性建筑时,韩冬问杨光。“你真把手机号给他了?”说着偷瞄了眼对面的靳成锐。
    由于人少机舱宽松,韩冬、厉剑、徐骅、刘猛虎、陈航、杨光六人是坐一边的,他们的长官独自、孤零零的坐一边,看起来他像是被同学排斥的怪孩子,有点落寂和萧瑟。
    当然,这是在旁人眼里,至少在战狼里没有一个敢这么想。把整个长椅留给他一个人坐,这是他们对长官的尊敬,才不是因为怕他才不和他一起坐。
    其实靳成锐是不介意和他们一起坐的,不过这个问题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第六章 欲求不满
    “不真给还假给?”杨光没有队长他们的担忧,神秘的笑着讲:“鬼知道这个路组长会耍什么花样,有个单纯对我们又崇拜的内应,不是很好吗?”
    狼群们:……
    果然、不愧是他们机灵、睿智的军医,所做的每件事都看似平常,内里却大有玄机。
    杨光看他们一副甘拜下风的样子,表面轻松,暗里在大喊:卧操,什么时候到基地,她快疼死了!
    战狼部队不比警察局,他们有特效药,且无副作用,这就是靳成锐为什么决定一早回来的主要原因。
    拆掉棉制纱布,喷了止痛药剂的杨光舒服多了。
    这种止痛药剂是外用喷射式的,非常方便,里面除了吗啡还有高科成份,立马见效。
    感觉不到疼的杨光找出细胞增活剂,再找出一次性注射器,像个苦逼在自给自足的医生。
    只是这样就算了,当她准备把一支增活剂敲破时,它被人拿走了。
    靳成锐把手指大的玻璃瓶放回到冰冻箱里,对不解的女孩讲:“这个月的增活剂急缺,留给有需要的同志。”
    长官,我现在就是有需要的同志啊!不把伤口治疗好,她怎么参加下一个任务?
    靳成锐若无其事的扫了她眼往外走,将她的愤慨留在身后。
    这么快好做什么?呆在基地好好休养。
    由于长官的话,半信半疑的杨光看着冰冻箱会儿,便找出药和纱布,给伤口包扎,以免感染。
    处理好手上的伤,杨光抱着背囊回宿舍,穿过操场还未上楼,看到豆豆从训练场的那边如飞射的利箭般冲过来。
    杨光扔掉背囊蹲下去抱住它,使劲的揉了揉它脑袋。“豆豆,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想死你了。”说着在它头上亲了口。
    “汪汪。”豆豆摇着尾巴,不住的往她身上蹭。
    算起来他们这一人一犬,也有快一个月没见着了,难免热情了点。
    杨光跟它玩闹了会儿,把它往外推。“豆豆你自己玩去,我还有事要做。”
    豆豆后退些,吐着舌头“哈哈”的看着她。
    成为杨过的杨光,看到它黑亮的眼睛,想起婚礼路上被自己接生的小孩,心生感叹。她这一世救了一犬一人,犬被自己养着,那个小孩却不知现在如何了。
    杨光左手提着背囊上楼,在楼梯间碰到拿着脸盆下去的刘猛虎。
    看到她,刘猛虎似是才想起有个伤员。“阳光,你手不方便就叫一声。”说着拧过她的背囊往上走。
    见他像拧个空包的“杨过”,暗暗的想:又不是做不到,那么矫情做什么?
    刘猛虎把背囊放她宿舍里,问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杨光唰唰摇头他才走。
    可事实是,她自认为是小伤,没什么大碍,不需要人照顾,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
    把衣服找齐的杨光走进浴室,脱掉外套时想到个很严重的问题。
    衣服外套够大,她可以扭一扭把它们套进去,但内衣呢?杨过不穿内衣,她要,而这项技术活不管多简单,都需要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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