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她将当时的情况和几个人说了一遍,薛思琴点着头道,“你姐夫不会怪你的,你都是为了我们好,他只会感谢你。”
    赵芫听着满脸的惊讶,拉着幼清道:“这位徐三爷可真是没谱的,当初好在没有嫁去锦乡侯,若不然现在不知道日子过成什么样子呢。”她话落,薛思琪就道,“这种人便是她想嫁,我们也不会答应的!”说着笑了起来。
    幼清心里却是一顿,原来她们都知道徐鄂不能嫁,大概这世上也只有她看不清吧……所以,前一世她成亲之后,虽门第高显,可姑母和家里人却和她越来越生分了。
    她尴尬的笑笑,点着头道:“得亏二姐当初拦着我,要不然我可就跳火坑了。”
    薛思琪挑着眉,道,“那我们就算平手了。”幼清当初也拦着她和孙继慎,若不然她大约也跳到火坑去了。
    “没两句就被二妹带偏了。”赵芫拍了拍薛思琪,重回正题的道,“你们说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要是还不走怎么办。”
    薛思琴摇摇头,道:“不会,她们不敢再留,幼清这法子用的妙,恐怕以后她们再想来京城,也要掂量掂量才成!”
    “那就好。”赵芫松了口气,道,“我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你说你好好的来做客就是,竟是闹成这样!”她无奈的摇着头,指了指薛思琴的腰,“你也好忍性,要是我早就打翻了!”她话落,就听到外头祝士林说话的声音,薛思琪眨眨眼睛幸灾乐祸的道,“我去看看!”说着就开了门,站在门口,光明正大的看着院子里的热闹。
    赵芫也拉着幼清站在门口,幼清就看到祝士林被祝大奶奶拉着说话:“她们赶我和娘走,说我和娘要是不走,她们就将腾哥永远关在衙门里,休德,腾哥还那么小,你怎么舍忍心让他吃那种苦。”
    祝士林听着一愣,朝宴席室这边看过来,就看到幼清几个人正站在门口望着他,他朝几个人点点头算作打了招呼,才和祝大奶奶道:“你们东西收拾好了吗,我送你们走!”
    “我们不走,我们怎么能走,你去,现在就去把腾哥带回来,否则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祝大奶奶不依不饶,祝老太太上来就照着祝士林的脸扇了一巴掌,“我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
    祝士林垂着头一声不吭。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祝老太太竟然说打就打,薛思琪看不下去,愤愤不平的就要去理论,幼清拉住她,道:“你去了,才是不给姐夫留面子,这是他的家事,到底怎么做让他自己做主
    传奇知县。”
    薛思琪千忍万忍才让自己没有过去。
    “你哑巴了,说话呀。”祝老太太气的打着祝士林,“腾哥可是我们老祝家的独苗,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祝士林再忍不住,他含着泪吼道:“娘,您也太偏心了,腾哥是独苗,那我的豪哥算什么,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祝老太太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倒也并非是有意如此,只是习惯思维:“福哥儿才多大,往后能支撑门庭的还不是腾哥!”又道,“你现在就带我去衙门,把腾哥带回来,再给我将薛家那个女人休了,凭你这副相貌还愁找不到比她好的女人!”
    “常妈妈!”祝士林不想再解释什么,“把东西搬到车上去。”他说完,拂袖便要走,祝老太太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祝士林回头看她,一字一句的道,“三个月后,我会将腾哥送回去,您和大嫂今天若不走,那就让腾哥一直在牢里待着吧。”话落,他转身,眼泪便落了下来,心痛如绞!
    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自己的娘和薛思琴和睦相处,如果可以,他当然想奉养双亲报答大哥一家的恩情,如果可以……可是事实和他想的截然不同,这样下去,莫说薛思琴,便是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受不了!
    “夫君!”薛思琴扶着门出来,祝士林脚步一顿看着她,朝她摆了摆手,“你身体不好,去歇着吧!”又和幼清和赵芫道,“劳烦嫂嫂和两位妹妹照顾思琴。”自己则进了房里,不一会儿他开始亲自提着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的行李往外走。
    常妈妈一见他自己开始搬东西,就不好再杵着不动了,想了想也带着人去搬。
    祝老太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着他方才说的话,她此刻终于明白,儿子这回是铁了心的让她她们走了……怎么会这样,她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连她这个老娘都不管了,她怎么养出这样不孝子。
    祝老太太气的眼前直发黑,祝大奶奶跑过去拉着祝士林道:“他二叔……”还想说什么,可祝士林将她甩开,头也不回的将东西丢上马车,又接着进了房里往外拿东西!
    来时,她们不过带着几件贴身的衣裳,回时,她们装了满满一马车,祝士林搬着东西,心里越发的愧疚……薛思琴如此,他怎么能心软,怎么能再伤她的心!
    东西搬完了,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站在院子里不动,祝老太太道:“你不将腾哥领回来,休想我们走!”
    祝士林不说话。
    幼清朝戴望舒看了一眼,戴望舒会意,啪的一声甩了鞭子,惊的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一跳!
    “姐夫。”薛思琪终于忍不住,道,“她们不想走就不走便是,那就把祝腾关到她们走为止!”
    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对视一眼,面子上下不去,常妈妈看不过去,上去劝着道:“老太太,大奶奶,走吧!大少爷在这里由老爷看顾着不会有事的,你们若真留着这里,大少爷会不会关一辈子奴婢不知道,但肯定不会三五日就出来的。”
    祝老太太一顿,常妈妈又道:“昨天晚上姨太太去走那一趟,分明就是有了这个打算,现在你们能这样走已是很好,若不然……”太太承诺的东西可是一样没少让她们带走了,若是再拖一拖,恐怕这些东西都没有了,可见还给她们留了几分颜面
    我为王。
    “休德!”祝老太太哭了起来,祝士林拉着祝老太太往外走,边走边道,“你们先回去,三个月后我会将腾哥送回去!”
    祝老太太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被常妈妈扶着进了马车,祝大奶奶咬着牙恨恨的看着幼清几个人,可冷不丁的被戴望舒手中的鞭子骇的目光缩了缩,随着祝老太太不情不愿的进了马车。
    马蹄嘚嘚的行了起来,祝士林站在门口朝幼清几个人点点头,跟着上了后面的马车,送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一路出城!
    “哎呀。”薛思琪一见马车离开,欢呼道,“终于把瘟神送走了,大姐,你总算清净了。”
    薛思琴淡淡的笑笑,由问兰扶着上了床,赵芫笑着和幼清道:“早知道这招管用,应该把祝腾一早就送衙门去,她们不想走都不行!”
    “那也得姐夫同意才行啊。”幼清失笑,道,“我们费这么力气,不是为了姐夫也没有必要如此!”
    赵芫想想也对,笑着道:“不管怎么说,大妹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最好的。”又道,“娘说,中秋节让你们回家去吃饭。”
    薛思琴和幼清都点了点头。
    “我回去歇会儿。”这会儿已经快中午了,也不知道宋弈吃饭了没有,她惦记着午饭,便道,“大姐这边一堆事情要收拾,大嫂和二姐去我那边吃午饭吧。”
    赵芫点着头,道:“我还没去过你家呢,今儿正好出来了,一定是要过去的。”说着,拉着薛思琪,对薛思琴道,“事情慢慢做,你先养着身体,别太累了。”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等家里收拾好了再请你们过来坐。”薛思琴说着让春银送她们。
    赵芫坐了薛思琴的轿子,幼清和薛思琪挤在一处,薛思琪挨着她问道:“你听说了没有,周表姐小产了,这已经是第二个了。”
    幼清听着一愣,问道:“她是去年十月成亲的吧,才一年不到!”薛思琪点点头,道,“我是听端秋说的,三叔在做广东做生意的朋友听到告诉三叔,三叔告诉老太太大家这才知道的,三叔的朋友还说有人在广东看到了二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幼清听着挑了挑眉,薛思琪又道:“今年圣上要招封藩在外的勋贵回京,我估摸着,若是粤安侯要回京,周表姐肯定是要一起来的!”薛思琪对周文茵很了解,她当初是灰溜溜的离开京城的,现在高嫁后若不回来,岂不是如锦衣夜行,少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那是她们的事。”幼清说着轿子忽然停了下来,随即就听到了戴望舒喝道,“你什么人!”幼清心头一惊,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她紧张的掀了轿帘,薛思琪也好奇的伸了头往外看。
    就看到薛家的门前,正有位穿着雅青色湖绸直缀的男子堵着门,那人身材清瘦皮肤很白,有些焦急的正准备去敲门,听到戴望舒的喊声他顿时停了手,转头过来,薛思琪就哎呀一声,指着那人一眼就认出来,道:“是那个廖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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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 心结
    廖杰?幼清微微一怔,和路大勇道:“路大哥,你去问问廖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路大勇应是,朝廖杰走了过去。
    廖杰见轿子在宋府门外停下来,又听到轿子里有女子说话声,他心头转了转就大概猜到了里头坐的什么人,见路大勇过来,他客气的朝路大勇抱了抱拳,道:“这位大哥,在下六科廖杰,前来寻宋大人!”
    这个人长相清秀,彬彬有礼,路大勇也非常的客气的道:“见过廖大人。”又道,“我们老爷去衙门未归,不知廖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们太太正在轿中,若是方便可与我们太太说!”
    廖杰就朝轿子那边看去,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道:“到并非是要紧的事。”他说着走了下来,朝轿子这边拱了拱手,打招呼道,“宋夫人,在下廖杰,乃宋大人同科,今日不知宋大人不在家中,冒昧打扰,勿怪勿怪!”
    幼清久闻廖杰大名,并不奇怪,回道:“廖大人客气了,我家老爷还未归家,廖大人若有急事,不凡去行人司寻一寻,或进府中喝杯茶稍坐片刻,待我家老爷下衙回来也不迟。”
    宋弈不在家,廖杰不可能进去喝茶,幼清不过是客气之语,廖杰便道:“那在下就等宋大人下衙后再来。”他说着又抱了抱拳,道,“那在下告辞了!”
    “路大哥,送送廖大人。”幼清吩咐完路大勇,又道,“廖大人,慢走!”
    廖杰点着头,余光又打量了眼轿子里,虽什么都看不见,却对宋弈的新婚夫人格外的好奇,那日迎亲他并未进入房中,待新娘子出来,他也不好盯着人家打量,所以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宋夫人长的什么模样,只听闻生的极标致美艳……
    不过,薛家的几位小姐似乎都生的不错,他还记得那天给他开门的那位小姐,长的珠圆玉润,一对酒窝娇俏可爱,当时似乎很生气,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一副要对他动手的样子,也正因为这样,他记得格外清楚。
    廖杰想着,垂着头快步出了巷子,顶头就撞到一个人,他哎呀一声抬头去看,随即就抱拳道:“九歌,我正要找你,赶巧你回来了。”
    “少仲。”宋弈脚步微顿,含笑道,“你今日如何得空,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廖杰便低声说了几句,宋弈微微颔首,道:“既是来了,便请家中坐吧。”他说着见两顶轿子正停在门口,便知道是幼清回来了,他和廖杰点点头,走过去,和幼清说了几句,幼清便和薛思琴以及赵芫先进了门。
    宋弈和廖杰在门口略站了一刻,便一起进了院子去了书房,辛夷上了茶,廖杰就和宋弈道:“我们家的船在运河上和漕帮的人对上了,我兄长写信来和我说的此事,我便想来问问你,对漕帮你可有什么打算,若是有,不如让我兄长此番一起办了!”鲁直的案子他也知道一些,似乎和漕帮扯上了关系。
    “哦?”宋弈眉梢微挑,问道,“廖大爷的船装的是什么货?”廖杰乃是保定府赫赫有名的廖氏嫡枝二公子,在大周北面但凡在丝绸和茶行做买卖的,说起保定廖氏没有人不知道的
    神格窃取综主希腊。廖氏百年皆是商人,且从不做皇家的生意,也不让族中子弟考取功名,至于原因,听廖杰所言,似乎是先祖定下的规矩,生意败了只是钱,钱没了可以再赚,可官场败了却是命,廖家只求平安喜乐,想光耀门楣并非只有官途。
    可是廖杰考了功名,不但高中了,还是少年进士,其后因口才了得,还得了圣上的夸赞分流入六科任职。
    廖杰说,他就要做廖氏百年来第一个打破规矩的人,也要做廖氏百年来第一个不靠银子来砸人的人。
    他靠什么,不言而喻,自然是他那享誉盛名的好口才。
    廖杰听宋弈问他,就朝外头看了看,压着声音神秘的道:“不瞒你说,上面有一些私盐,虽不多,但若是查到也够我大哥费神一阵子了。”
    “这样。”宋弈心头微微一动,笑着道,“那请你兄长将此事再拖上一个月,一个月内我便会给他消息。”又道,“此事若成,往后运河一道,再无人敢拦他的船,动他的买卖!”
    “那我回去就给他写信。”廖杰才不关心的生意的事,“这事儿对鲁直的案子有没有帮助?”
    宋弈笑而不语,廖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灼灼的望着宋弈,道:“胡阁老这么多天都没康复,我看是不成了,东阁一空最能上去的应该就是彭尚书了。你有没有和郭大人商量过,户部尚书一职是铁定不能落到别人手里的。”又道,“我瞧着今日朝堂风声鹤唳的,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鲁直的案子,盯着户部尚书的位置,还有凤阳巡抚一职,可都是肥差!”
    “东阁添补,恐怕还要等鲁直的案情落定才成。”宋弈端茶饮了一口,缓缓的道,“倒是凤阳巡抚一职,近日你可听闻到什么动向。”
    廖杰就点着头道:“有。我听说广东布政使的周大人和粤安侯成了姻亲,最近周大人正在周旋凤阳巡抚一职。”伸出一只手来,“通过赵天官的手,给严格老送了这个数!”
    五万两!出手倒挺阔绰的。
    “你觉得能不能成?”廖杰说着满脸好奇的道,“这个周大人是薛大人的妹夫吧?说起来,那和你也是亲戚啊,你和薛大人不帮他一帮?”
    宋弈对廖杰这副样子习以为常,这是他的特点也正是他所看中廖杰的地方,他虽喜欢说,却又分寸,且从不道听途说:“此事还要问问薛大人,我倒是不好说,更何况,便是我想帮他,以我的资历也无能为力。”
    廖杰就很不客气的翻了白眼:“得了,你就别和我虚以为蛇了,我还不知道你。”又道,“不过说起来,薛大人人到中年官运越发亨通啊,这才升了正四品,眼见着又要高升了吧。”他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要是郭大人走了,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可非他莫属了。”
    宋弈指了指茶盅:“喝茶!”就不打算和他多说,廖杰就摆着手,竟自己从袖袋口拿了小瓷壶出来,巴掌大小圆滚滚的肚子,瓶口上塞着木头塞子,上头画着姜太公钓鱼的图画,做工很精致,他拔了木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又重新塞了回去。
    廖杰从不在外喝茶,吃饭,睡觉,即便是出远门不得已住客栈,那也必须用自己的被褥,带着梳洗用品,他往年的好友常取笑他比女人还要麻烦,出门就差连床也拖着了,廖杰不以为然,但凡出门手中必备着水壶,一天洗无数次手,衣裳入卧室前必换,便是连鞋袜也要换上干干净净的
    两代王妃。
    所以,宋弈请他喝茶,纯粹就是打趣他。
    廖杰不以为意,收了水壶和宋弈道:“还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你一定不能推辞!”他不等宋弈说话,就接着道,“我娘过两天要来,到时候你一定要出面帮我说说话,她向来信你,你说话她保管听!”
    “伯母不是常来吗。”宋弈微笑着道,“你为何这次这么紧张?”
    廖杰满脸的苦恼,唉声叹气的道:“你不知道,她这回又不知从哪里找出我两个表妹来,非要带到京城来给我看看,还要住在我那边与我相处几日,我又躲不得,实在是没法子了。”
    宋弈哈哈大笑:“你也有今日。我看你不如顺从了伯母的意思,娶个贤妻成家立业,以后也没有这些事情了,岂不是耳根清净了。”
    “我可没你的好运气,嫂夫人贤惠能干,我若娶了个母夜叉怎么办,那我这辈子岂不是……”廖杰说着摆摆手,道,“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我宁缺毋滥!”
    宋弈笑着摇头。
    “就这么说定了。”廖杰说着站了起来,“我回家去了。”又四处看了看,搓着手道,“净房在哪里,我洗个手!”
    宋弈指了指外面:“最后一间。”说着陪着他一起往外走,两人站在抚廊下,廖杰指着干干净净寸草未生的庭院,道,“看来嫂夫人也是个爱干净的,这院子就该这样,瞧着就舒坦!”一副很欣赏的样子。
    宋弈没说话,指了指净房的方向,廖杰就去洗了手,和宋弈告辞出了门。
    幼清从里面出来,望了望院子里,笑着道:“廖大人走了?”宋弈点了点头,又见赵芫和薛思琴从暖阁出来,大家互相见了礼,中午幼清陪着赵芫和薛思琪一起用午膳,又合在炕上歇午觉。
    赵芫见薛思琪睡着,就推了推幼清,低声道:“你看到方才来的廖大人样貌了吗,长的如何,个子是高是矮?”
    “我没见过。”幼清摇着头道,“听说样貌清秀,约莫是不错的,至于身高方才瞧见了,约莫和路大哥相仿,倒是不矮!”
    赵芫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合计着什么,幼清就狐疑的看着她,问道:“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问起廖大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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