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奶奶轻轻一笑,颔首道:“好!那我在家里等你。”又道,“严大爷可真是聪明,一个办法就把他们给诓进来了,这进来了可就出不去了。”
    “那是自然。”严大奶奶掩面而笑,满目的风流自得!
    不过一会儿眨眼的功夫,大家心里都转了好几个弯,幼清就笑望着严大奶奶,红唇轻启,语气莫测:“大奶奶误会了,我不说话是因为不需要我说,自有别人说!”
    她什么意思,严大奶奶眉头一簇,忽然便心生了不妙的感觉
    重生在美国。
    这小丫头难道还有法子不成?!
    就在这时,退步外头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众人一愣纷纷转身朝外头看去。
    就望见有三位面生的妇人疾步而来,打头的那位穿着件鹦鹉绿的褙子,梳着圆髻,满目的焦急和愤怒,朝这边走了过来,喝道:“谢周氏!”她这一喊,众人又都把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谢周氏。
    谢周氏一愣,抬头朝外头看去,就看到岑太太带着金太太和陈太太赶了过来,她心头一颤,忍不住就朝后缩了缩!
    众人不认识岑太太几人,所以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几个人。
    “谢周氏。”岑太太往谢周氏面前一站,眯着眼睛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背信弃义的小人!”
    谢周氏被岑太太扇的耳朵里嗡的一声响,噗通一下跪坐在地上。
    严大奶奶一愣,瞪大眼睛指着岑太太道:“你们什么人,竟敢当着我们的面就打人。”说着,望着郭夫人,“郭夫人,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这么把人放进来,你们郭府是不是太随便了。”
    郭夫人看了眼幼清,这几个人应该是她请来的,所以,郭夫人就不痛不痒的道:“今儿既已是放进来一个,索性后头的也不用拦着了,等明儿再仔细清理清理吧,不老严大奶奶费心了。”
    严大奶奶一愣,眉头紧蹙!
    幼清没有说话,就悠悠的重新坐了下来。
    “岑姐姐!”谢周氏有些胆怯,不由朝后缩了缩,岑太太便气怒交加的指着她道,“我们当初来京城时是如何说的,共同进退,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还要脸不要脸!”
    金太太也指着谢周氏怒道:“姐姐和她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她能为了自家的相公将我们卖了,我们就不必和她客气,不过一死,我们都到这个地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陈太太一脸失望的摇着头,望着谢周氏道:“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对你还不好吗,你怎么能这样背信弃义,太让我们失望了。”
    “你们听我解释。”谢周氏眼泪横流,绝望的道,“我夫君他的病要是再不治,就真的会死在牢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却什么都做不了,求你们谅解我的苦衷!”
    岑太太冷笑了一声,道:“你就这样来回报我们对你的恩情?!”她说着,转身朝着一众夫人就恳求道,“妾身岑刘氏见过诸位夫人。今日我们贸然闯进郭府,若是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夫人见谅。”她说着一顿便指着谢周氏道,“妾身求各位夫人做主,就是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她为了自家的夫君,将我们一干人等悉数出卖,在牢中胡乱攀咬,不择手段,求各位夫人明鉴,这案子势必要走公堂过审,有罪之人决不能轻恕!”她的目光狠狠的钉在谢周氏的脸上。
    “你胡说。”谢周氏辩解道,“我没有出卖你们……”
    岑太太不等谢周氏说完,望着幼清,想也不想的跪了下来,沉声道,“宋太太,是妾身对不住您,当初您可怜我们,好心帮我求薛大人网开一面去牢里见我们夫君一面,却不曾想到今天却被有人反过来诬陷,妾身对不住您
    守望黎明号!”说着,领着金太太和陈太太给幼清咚咚的磕了三个头。
    众人这才看明白过来,原来这三位和谢周氏都是凤阳来的家眷……
    “我也没有想到。”幼清扶着岑太太起来,满脸无奈的指着谢周氏和岑太太道,“她竟说我受了她的银子,你们来的正好,当初你们可给我了银子,若是这话说不清楚,莫说我平白受了冤屈,就是我家老爷也要受到牵连了。”说着,眼角微红。
    岑太太和金太太以及陈太太听着一愣,当即摇着头道:“银子,我们没有送银子给您啊。”岑太太说着转目就看着谢周氏,眯着眼睛道,“你当着各位夫人的面,说送银子给宋太太了?你还有要脸不要,这种话你也敢说?!当初你进京的时候你身上有多少银子你不知道?若不是我们接济,你连盘缠都出不起,饭都吃不上,你哪里来的银子送宋太太?更何况,宋太太当初是好心帮我们,你怎么能罔顾良心说这种话!”
    谢周氏张嘴就要辩驳,岑太太毫不犹豫的照着她的脸又抽了一耳光:“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你便是死在外面,我们都不应该可怜你带着你一起上京!”
    谢周氏本来就有点怕岑太太,一来谢大人是岑大人的下属,二来,岑太太这个人不苟言笑对人对己都极其的严厉,她寻常轻易不敢和她回嘴。
    “到底怎么回事。”郭夫人厉声问完,冷目看着岑太太。
    岑太太立刻就回郭夫人的话,道:“郭夫人。”岑太太朝郭夫人行了礼,“妾身和谢周氏都是一个多月前来京城的,当初我们夫君唐审时,我们还堵在您家的门口,您还记得吗?”
    郭夫人蹙眉点点头:“我记得,当日让人轰你们走,你们还不肯走!”
    “给夫人添麻烦了!”岑太太抱歉解释道,“那一天宋太太正好到你们府中来做客,她瞧见我们堵在侧门口,便好意问了我们几句,我们就如实告诉她我们的困境,宋太太心软经不得我们苦求,便答应帮我们求求她的姑父薛大人。隔日,我们四个人便顺利的进了大理寺,见了我们夫君一面!”岑太太说的条理清楚,一顿又道,“这后来我们在住的客栈,几次遇险,宋太太还好心让家仆过去问我们安危!”
    众人这才看明白了,单夫人道:“这是宋太太对你们有恩啊。可这位谢周氏怎么又扯出送银子的事儿,还说宋太太答应她要将她相公从大理寺救出来。”薛大人的官位,通融一下让家眷进去见一面,并不为过。
    “送银子的事情,说实话妾身不知道。”岑太太挺直了腰背,端肃的道,“但是妾身知道,谢大人不过一个八品县丞,平日里夫妻二人身无长物,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她连来京城的盘缠都是我替她垫的!”
    都穷成这样了,哪里来的银子,更何况是救一条人命,这没有个几万两,谁敢答应把朝廷重犯往外救?
    有个脑子的也能想得到!
    “京城人面复杂,凭着我们几个人,便是磕破了头也见不了自家夫君一面。宋太太能萍水相逢帮我们至此,我们已然感激不尽,怎么还好意思开口让她救我们的夫君。更何况,凤阳的案子是大案子,宋太太怎么可能答应我们。”岑太太说完,很坚定的道,“妾身三人可以拿性命做担保,谢周氏说的事根本子虚乌有,她根本就是受人指使!”
    金太太和陈太太也点着头,附和道:“我们可以担保。”又望着幼清,“宋太太,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有管好她,给您添麻烦了。”
    严大奶奶看出这三个人来的目的,她终于明白幼清那句话的意思,她不辩解,是因为有人替她辩解……真是好快的反应,谢周氏到这里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方幼清就能把其它三个人给找过来,难怪她有恃无恐
    穿入中世纪。
    严大奶奶心里积了气,背着人朝着谢周氏的后背就踢了一脚,谢周氏刚要说话,这边幼清站了起来,泪盈盈的朝在座的各位福了福,委屈的道:“各位夫人,这事儿一开始我不解释,是因为我觉得荒唐。当初我和她们认识确实如岑太太所言,是机缘巧合,我见她们可怜便一时心软,却不曾想救了条毒蛇,反给别人留下了空子,此事是我考虑不周,让各位夫人见笑了。”
    郭夫人目光一转,就安慰道:“你年纪小看人不清,往后记着就成了。”
    幼清点点头,应道,“只是这顿委屈,我实在是受的冤枉。她污蔑我受了她的银子,这事儿可就牵扯到我们老爷,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说着一顿,气怒交加的望着谢周氏,就问道,“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为什么要污蔑我!”
    谢周氏摇着头道:“妾身没有,妾身说的句句属实。”
    “好。”幼清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问道,“我且问你,你方才口口声声要和我讨银子,是因为我受你的银子却没有给你办事,是与不是!”
    谢周氏点着头!
    幼清就收了帕子,眯着眼睛望着谢周氏,问道:“既然我没有给你办成事,那你的夫君为何五日后就要从大理寺被放出来了?我且问你,这事儿又是谁给你办的!”一顿喝道,“你根本就是受人指使,往我身上泼脏水,说,你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大家闻言一愣,皆看着幼清,幼清便望着大家解释道:“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不是凭着我们和郭大人、薛大人的关系就能办的成事情的,我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魄力,更不可能受她的银子。不过,她的相公我方才已让我的婢女去打听过,确实是要这几日放出来,这背后有什么内情,便是不问不审大家也都能明白。分明就是有人和她达成了交易,让她趁着今天各位夫人在,陷我们夫妻于不义。实在可恶至极!”
    郭夫人闻言点着头道:“这谢周氏实在可恶。”说着一顿,对左右婆子道,“把她给我绑起来,送顺天府衙去!”
    “慢着!”严大奶奶站了起来,望着幼清,冷笑道,“宋太太,你找了几个人来,一通哭闹就以为把事情说清楚了?你说谢周氏口空无凭,难道你自己不是空口无凭?你若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才能信你的话。否则,这前头的话我就当你白说了。”
    “证据?”幼清看着严大奶奶笑着道,“我站在这里就是证据,你站在这里就是证据。我倒想问问严大奶奶,你来郭府赏花便赏花,何以马车里还另塞了个谢周氏,你意欲何为!”
    严大奶奶一愣,她没想道幼清会查到谢周氏是她带进来的,幼清便又道:“我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太太,能劳你们费心布局陷害,我是不是要高兴一番,这真是我们夫妻的荣幸。”
    “胡言乱语!”严大奶奶拂袖转过脸,昂着头一副清傲的样子,幼清冷笑了笑,道,“您马车里有没有带谢周氏来,让人搜一搜马车不就知道了,谢周氏能坐车进来就不可能毫无痕迹可查,若是查到了,你要怎么解释!”
    “你!”严大奶奶怎么也不可能让幼清查她的马车,她又不是罪人,怎么可能同意让别人搜查,“你休想!”
    “我看,这事儿还是查一查比较好
    唐朝大宗师。”郭老夫人咯噔一下放了茶盅,“今儿是在我们郭府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要对各位负责。不但严大奶奶你的马车要查,便是在座所有夫人的马车都要查!”
    严大奶奶忽然明白过来,幼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话题从声讨谢周氏的转成了声讨她,她眉头直皱暗恨自己大意了,竟然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她怒不可遏的道:“是我带进来的又如何,他求我帮她,我顺手便帮了一把,这和你宋太太胆大妄为受人贿赂,许人承诺没有关系吧!”
    既然承认了,这事儿就好办了,幼清朝这严大奶奶微微一笑。
    严大奶奶心头咯噔一声,感觉很不好。
    “我看,不止你将她带进来这么简单吧。”幼清接着穷追猛打,“方才的话可是说的很清楚,谢周氏清清楚楚的说了,她给了我银子我却没有给她办成事,今儿她来的目的,是和讨银子的……”说着,她垂目看着谢周氏,问道,“倒是忘记问你了,你给我多少银子?”
    谢周氏结结巴巴的道:“五……五万两。”
    “五万两,你真是敢说。”陈太太就啐了一口,“你穷成那样,也敢说五万两!”
    谢周氏垂了眼睛,确实有些心虚。
    “五万两。”幼清和薛思琴对视一眼,轻轻笑着道,“且不论以我们薛家姐妹的眼界会不会将这五万两放在眼里。我只问你一句,你既是说我没有办成事,那你的相公的事情又是谁给你办的?”她说着朝严大奶奶看去,忽然拔高了声音,斩钉截铁的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你,只要你来演上这出戏,她就将你夫君救出来,甚至还将你夫君调换了上等的牢房来宽慰你。所以你应了,为了自己连着岑太太包括我在内的人都出卖了,是不是!”
    谢周氏被幼清的样子骇住,连连后退了几步,朝严大奶奶看去。
    “宋太太!”严大奶奶喝道,“你不要信口胡言!”
    幼清冷冷看了眼严大奶奶,望着谢周氏又道:“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被人骗了。你且想想,你夫君可是朝廷的重犯,他既没有开审又不曾定罪,谁能有这个权利将他救出来。就算是有,今天你这么一闹,满京城可都知道了,你四处撒钱要救你夫君出来,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给你承诺的人有这个本事,他也不会为了你冒这个风险!”
    谢周氏脸色一白,恍然意识到幼清说的都是对,她今天这么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是别人不说,郭大人和薛大人也定然会对夫君严加看管的!
    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怎么这么蠢!”岑太太恨铁不成钢的道,“别人说的话你都信,他生病你请大夫,等罪名落定,是死是活不就知道了吗,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利用了呢!”
    谢周氏摇着头眼泪横流,明显开始动摇了,严大奶奶一看情形不对,立刻就道:“宋太太好本事,三言两语就能让人跟着你说的话往下想。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和宋大人到底有没有收人家的银子,到底有没有给人家承诺,若是你这件事说不清楚,那我们今天也不用在这里闲扯,你和谢周氏去大理寺的公堂说清楚吧。一个妇人竟然枉顾律法私下受贿,你好大的胆子!”
    幼清当然不会傻的去和严大奶奶辩论她到底收没有收钱的事儿,这事儿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是说不清楚,在这件事中最关键的还是谢周氏,所以她根本不理会严大奶奶,所以要快到斩乱麻,盯着谢周氏,道:“你夫君若是重病,你可以正大光明的请人写奏请,用这个方法,就只会加重她的罪名
    调教贞观!”
    “宋夫人,我……”谢周氏慌了手脚,浑身冰凉瑟瑟发抖,严大奶奶暗怒,插了话就道,“宋太太你这是在强辩,你连你到底收没收人家银子,答应将谢大人从大理寺救出来都没有说清楚,你说这些根本就是强词狡辩。”
    “谁这么大本事,敢从我大理寺监牢救人出去!”严大奶奶话一落,忽然,自退步外一道男声含着怒意,底气十足的传了进来,众人一惊,随即就看到一身官府的郭衍怒气冲冲,大步而来,他站在退步门口,朝着里面的各位夫人拱手,“事急从权,郭某冒犯,还请各位夫人见谅!”便毫不犹豫的大步进来,在谢周氏面前站定!
    幼清朝郭大人微微福了福,视线一转落在退步外,周芳远远站着朝她点了点头,幼清颔首!
    郭衍视线在严大奶奶面上一转,落在谢周氏身上,沉声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污蔑我大理寺,我们依法办案走的是章程,岂容你妇道人家在这里胡言乱语。”又朝天上抱了抱拳,“大周律法森严,但凡触犯者必定按律法审理定罪,在定罪前便是圣上来了,也不能从牢中带走任何一人!”他铿铿的话,惊的谢周氏抖个不停,也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
    “召南!”郭老夫人不冷不热的道,“这件事我看就是有人包藏祸心栽赃陷害,你一定要仔细的查,加以重惩。若不然以后什么人见着朝廷官员,都能端着污水泼上一泼,索性也不用受罚,何乐而不为!”
    郭衍朝郭老夫人抱拳,应道:“母亲,孩儿明白!”
    郭老夫人点点头,冷哼一声!
    严大奶奶震惊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郭衍会突然回来,她不由朝幼清看去,就看到她从容淡定的立在对面,眼中根本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又忍不住朝退步外看去,就看到幼清身边早先离开的婢女,这会儿已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口……
    她恍然明白过来,郭衍根本就是幼清请来的。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又是怎么会这么快反应过来,做了这么多的防备和谋算……
    严大奶奶骇然不已。
    “郭大人!”郭衍毕竟是大理寺的堂官,他坐在高堂之上连鲁直这类的人都要敬怕三分,何况谢周氏这样的妇人,她早已慌了神后悔不已,如今更是心神错乱,立刻辩道,“求求您不要罚我家夫君,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做的,求求您!”
    “你做的,你做的什么。”郭衍负手,沉着脸立在谢周氏面前。
    谢周氏害怕的看了眼严大奶奶,又飞快的垂了头,道:“妾身是受人唆使污蔑宋太太的,他们说,只要妾身过来走一遭,把该说的话说完,其它的事就不用妾身管,而且还会帮妾身把夫君从大理寺救出来,保我夫君不死!”
    “是什么人唆使你的。”郭衍如同审案似的追问道,谢周氏不敢往下说,她再不懂也知道严大奶奶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妾身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真的不知道。”
    陈太太听着气的不行,拉着谢周氏就要打,岑太太眉头一皱按住她的手,摇头道:“郭大人在此,不要胡来。”
    “你不说是不是。”郭衍面无表情的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来人将袁通带上来
    传奇知县。”
    严大奶奶一愣,袁通严孝的好友,位居大理右寺副,他怎么会被郭衍抓过来了?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顿,明白过来,郭衍分明就是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她咬着牙,恨不得对着郭衍破口大骂。
    转眼间,有人押着一人从退步外走过停在戏台的前面,郭衍就指着外头和谢周氏道:“你进牢房探望,是不是此人安排的?谢沛的牢房调换是不是他办的?唆使你的人是不是告诉你,将来会由他带谢沛出大理寺?”
    这个人谢周氏确实认识,对方也确实告诉他,她夫君会有袁通将人送出来,可是袁通并没有帮夫君调换牢房啊,谢周氏也心神慌乱,早失了思考的能力。
    “袁通。”郭衍怒喝道,“你认不认罪!”郭衍话落,押着袁通的两个衙役,照着他就猛踹了一脚,袁通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摇头道,“下官无罪,下官冤枉啊!”
    谢周氏骇的不得了,郭衍道:“他不认罪没关系,本官证据确凿,自有办法让他开口。至于你……”郭衍又道,“我会问问谢沛,看看他一个县丞如何来的本事,教得自己夫人大闹我郭府,诬陷朝廷官员,还要串通官员劫狱!”言下之意就是要责问谢沛了。
    “不,不是,这事儿和我夫君没有关系。”她磕着头道,“是妾身自己一时头昏信了别人的话,才做下这等糊涂事,真的和我夫君没有关系。”
    郭衍没说话,这是岑太太目光一转,拉着谢周氏就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大理寺能做主的就是郭大人,你宁愿信不相干的人,都不信郭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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