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略微有些担忧地看着苏念,“小姐,要是那个人不说怎么办,或者他就是太子殿下,我们又该怎么办?送他回京都吗?”
    “这个,我……”苏念话音未落,“咚咚咚”的敲门声又传来,苏念问道,“谁。”
    墨寒在门外轻轻道,“在下墨寒。苏小姐……那个,世子爷回来了,要见你。”
    “好,裴子墨在哪。”苏念暗想,她倒要看看那个气包怎么突然离开,现在又要见她。
    “苏小姐房内。”
    ------题外话------
    好吧,乔妞又晚了,抱歉,抱歉,求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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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僵尸萌妃来袭文/涂斤斤
    龙腾大陆风云变幻,妖孽纵生。
    驱魔族却日渐没落,尤其是其中最为神秘的阮家。
    南多多是阮家唯一的继承人。为了向家中那三个变态的亲人证明自己从来没有辱没阮家驱魔族的名声,偷偷下山四处斩妖除魔。
    斩狐妖,灭恶鬼,驱蛊毒。凭着一张吃货地图走遍龙腾,使神秘的驱魔族又重现在世人面前。
    ☆、012.我要等你,一往情深
    苏念闻言微微诧异,裴子墨一回来就去了她房中?苏念转眸对青玉轻声道:“那我先过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如若明早还是这般难受,我们便延迟一日再启程也无妨。”
    青玉摇摇头,笑道:“小姐放心,青玉身体硬朗着呢,这点身体不适算不得什么,睡一晚便好了,保证明日生龙活虎!行了,小姐去见裴世子吧,不然裴世子该等急了。”
    “嗯。”苏念点点头,起身朝外走,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青玉,见青玉一副推搡她出去的表情,就继而推开门,对着门外的墨寒点点头。
    墨寒也礼貌性地点点头,不过世子爷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不知道两个人会不会再吵架。
    穿过大约两三个房间的距离,来到一扇雕花木门前。裴子墨就在这间墨兰随意给他们定下的房间里,江南每日外城人进城的很多,再晚点便不可能在同一家客栈定下那么多房间。所以墨兰找了这座水乡最好的客栈,便在这订了同一层楼的几个客房。
    苏念站在门外,看着这扇门犹豫着,开门进去之后,她要说什么呢。算了,先进去再说。
    苏念抬起头,鼓足勇气,微微抬手,正欲推开门,怎料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裴子墨一袭锦衣量身定制,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僵持着半抬着手准备敲门的僵硬动作的苏念,“还不进来在外面干嘛。”
    苏念垂下手,木讷地点点头,“哦……”
    裴子墨目光幽深地看了苏念一眼,手松开门,转身便朝里走,苏念微微抬眸,眸中情绪不明,但还是缓缓踏着步子走进房里。一踏过门槛,裴子墨淡淡的声音便又传来,“把门关上。”
    苏念闻言看了一眼门闩,将门合上,微微动了动门闩,又晃了晃门,这算是关上了。
    转身走向裴子墨,只见裴子墨坐在矮榻上,苏念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压迫感席面而来。苏念深吸一口气,今日在马车上明明生着气的人是她,发着火的也是她,怎么到后来却变成了他生气,还气的一撩开帘布就飞身离开,毫无征兆便不见了踪影。
    而现在,他也是一声不吭地回来,还一副她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苏念不知道怎么在这么尴尬的氛围内开口说话,哪怕是简单问问他今天后来去哪里了,都感觉无从开口,感觉氛围不适合,太尴尬,太怪异。
    就在苏念踟蹰不前的时候,裴子墨却又淡淡开了口,那凉薄的声音辨不清喜怒。“过来。”
    “哦……”苏念点点头,缓缓走过去。
    “坐下。”
    裴子墨眸也不抬地淡淡开口,苏念站在矮榻前不知动作。
    见良久苏念都没有动作,也没有见她坐下来,裴子墨微微皱眉,“让你坐下。”
    苏念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断圈点另一只手指,绕着圈圈,就是不敢坐下来。
    裴子墨抬眸看着苏念,苏念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到另一边,不去看裴子墨那双黑曜石般的摄人心魄的眸子。裴子墨眸里闪过一抹阴暗,长手一揽,往回一收。苏念便被裴子墨揽着腰抱在怀里。
    苏念恍惚间便被拉入一个满是淡淡荷香的怀抱,鼻尖萦绕着裴子墨独有的淡淡香气,仿佛又记起今日马车内那意外的与故意的一吻。苏念便有些红了脸色,挣扎着要起来。奈何自己力道比不上裴子墨的,被裴子墨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裴子墨,放开我。”苏念嘴上话语虽强硬,语气却强硬不起来。
    “不放。”
    “放开。”
    “不放。”
    “……”
    苏念无语,正准备发力,手已抬至胸前,内力都已运于掌心,准备拍向裴子墨揽住她肩膀的臂脖,怎料裴子墨幽幽轻轻一句话从身后传来,滑进耳里,掉落心里,吓得苏念根本不知道现在自己在干什么了。“我好想你。”
    “……”
    苏念愣住了。裴子墨说他想她。
    裴子墨却丝毫不在意苏念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开口说道。“今日你那样说,我很生气。我裴子墨不用这么花费心思去玩弄一个人,更不必为了玩弄一个人踏上不知归途路程。”
    “你那样说,我很生气。真的。可是离开一个下午,没有看到你我会很想你。”裴子墨的声音缓慢而清润,自言自语着好像在解释今日清晨为什么生气不告而别,又好像在对苏念说着心事。
    苏念感觉心里已被裴子墨这句话激起千层浪,一波接着一波,犹如海潮上岸一般,一次一次地冲击着岩石,不退不休。
    裴子墨早就料到苏念决计不会有什么反应,也并没有在意苏念的安静与沉默。他只想静静的抱着她便好。
    他将头靠在她挺得有些僵硬的背脊上,却听到那女子清清冷冷的声音如同她此时的背脊一般僵硬地传来。“裴子墨,你说什么……”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眼中闪过一丝璀璨耀眼的笑意,可惜背着背的苏念不可能看得到。“我想你。”
    苏念不可置信的掰开裴子墨的手,转过身,与裴子墨面对面坐着,看着裴子墨的眼神带着探究与防备。“不要再开玩笑了好不好。”
    裴子墨眼里浮现愠怒的光,再次长臂一挥,手掌抚上苏念的背,将她强硬地摁入自己怀中。苏念的下巴被迫抵在裴子墨的肩膀上,耳畔传来裴子墨似乎带有魔性的声音。“你不是问过我,心疼你吗,担心你吗,我都承认了。可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因为喜欢你,才会担心你,心疼你,想要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
    苏念心里有块地方,她隐隐听到坍塌的声音却无法阻止。
    裴子墨这突如其来的坦白,苏念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苏念只感觉脑子里有根弦,不断跳动着,带动着所有记忆都在翻涌,头脑传来阵阵生疼。
    见苏念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哪怕是生气都没有,裴子墨怕苏念被自己吓傻了,连忙扳过她的头。却发现她那张沉鱼落雁的脸上,眉头狠狠皱着,闭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裴子墨微微诧异,他都已把她的脸捧了起来,苏念却还是不作任何反应。裴子墨急急抬手,探向苏念的额头。心下一惊,暗自恼怒,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吗?让她一激动,连带脑子里另一部分记忆也开始跳动,缓缓与新记忆融合。
    裴子墨又惊,又喜,又怕。
    苏念感觉脑子里不断有东西在撕扯,都要快炸了。
    “裴子墨,疼,头,疼。”苏念伸手捂住脑袋,那样子看起来痛苦至极,时不时抓住裴子墨的肩膀,喊着疼。
    裴子墨眸色一暗,把苏念捂着头喊疼的手扒拉下来,强行将其扳至自己腰后,将苏念微微抱起坐在自己膝盖处。苏念摇着头,脑子里那股撕裂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好像左脑在和右脑打架一般,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被什么拉扯回去。
    裴子墨见状,眸里忧虑闪过,将苏念用力一扯,苏念不得不贴近裴子墨,裴子墨缓缓低下头,那薄厚适中的唇便轻轻印上苏念不点而赤的唇上。
    苏念脑子里只剩下疼痛与拉扯,仿佛什么在与什么做着争斗,非得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唇上柔润的触感让苏念心中不免一惊,可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顾着脑中那两股冲力的拉扯。苏念皱着眉,却如何也控制不住脑中那两股力量。
    裴子墨趁机轻轻咬了咬下唇,苏念吃疼地轻哼一声,裴子墨眸子微闪,趁机攻城掠地。
    夜,黑得宁静,月光幽幽,鸟儿停歇在枝桠上,流窜于树冠里,左右飞翔,带着那么一股子年少的青涩与疯狂。
    苏念意识模糊中只感觉鼻尖萦绕的淡淡荷香越来越浓,唇上霸道而青涩的动作渐渐拉回她的意识,脑中紧绷着的一根弦,忽然就那样刹那间崩塌断裂了。
    苏念闭上眼,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这些时日的相处,还有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片段,她知道裴子墨这样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受那原主记忆与自己的记忆拉扯疼痛不堪,意识全无。
    感觉到苏念的点点顺从,裴子墨眸里闪过中一抹清浅笑意。
    窗外鸟儿还在飞,不过速度与动作都已略微熟练,不复起初那般生涩与放不开动作。
    苏念眼角,竟滑落一滴泪。
    一曲缠绵后,裴子墨还是将苏念抱在怀里,想到那滴眼泪,心里却还有些紧张,没想到自己那番话和一个拥抱便能刺激到苏念。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沉默良久,裴子墨才决定开口,半抿的薄唇轻启,“苏念,你方才怎么了。”
    “脑中,似乎,记忆在相撞,疼得我已差点失去意识。”苏念淡淡道,微微红肿的唇让她蹙了蹙眉。眼里,湿润非常。眼眶红肿。
    “可是想起了什么。”
    听到裴子墨语气中不易察觉的紧张与心疼,苏念坐直身子,转个方向,离开裴子墨的怀抱,坐在裴子墨对面。“想起了很多。”
    “嗯,比如。”裴子墨看着苏念探究的目光,沉下心,反正知道了能不能接受,那也得看苏念,自己自乱阵脚,反而更加不利。
    说实话,起初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开始苏醒,闯入脑中,一开始她是拒绝的。可随着那记忆越发蛮横,似乎早已蓄势待发,不过在等一个机会苏醒,既然机会来了便不会放过。
    那些看似陌生实则熟悉的画面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记忆的拉扯疼得她无暇顾及,根本来不及看清。可裴子墨那一吻似乎带着魔力,分散了疼痛,她渐渐恢复了意识,逐渐看清那些画面。
    她记忆最深刻的便是,幼年两三岁时,五岁的裴子墨常常偷偷潜入碧桐居陪她。因为苏碧桐身体不好,很少下床,更不要说陪她玩了。所以自记事起,就是裴子墨陪在身边,两人算是青梅竹马。
    可是,有一天,裴子墨突然告诉她,她要坚强。而同一天,苏碧桐也告诉她,她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她要学会坚强,不要什么事都靠裴子墨。
    后来,画面渐渐模糊,调转到入目便是一大片白绫的灵堂。灵牌上,写了什么她看不清,只看见“苏碧桐”三个字格外刺目。
    之后,她看到她瘦瘦弱弱的小小身躯倔强地穿着并不合身的孝服跟在送葬队伍末端,与裴子墨一起身中蒙面人的神来掌。她脸色开始变得漆黑,蒋氏说那是邪气外露,要送到云木崖那等集天地日月之精华之地才能洗刷。而她看见年幼的自己跪在地上,不断苛求着那个丞相爹不要答应,苏兆成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不舍模样,点了头。
    年幼的苏念以为苏兆成是不舍的,可苏念却看到了,苏兆成利眸中那一闪而过的解脱与快意。
    画面再次调转,那是青峰山的背面,她跪在生母坟墓前,哭着,喊着,恨着,裴子墨一袭里衣脆弱不堪地默默站在身后,他偷偷跑出来陪苏念,根本没时间再去穿上外衣,黑眸里隐着心疼地看着她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恨。
    忽地,年仅七岁的小苏念怒然站起身,白皙而瘦小的手掌紧紧握着墓碑的两角,愤恨地挪动着,想要将墓碑掰下来,可她力气能有多大?不过是蜉蝣撼树,自不量力而已。
    裴子墨看到她五指已磨出鲜血,却还是不肯罢休地搬动着墓碑,恶狠狠地盯着墓碑上“苏门苏氏媳苏碧桐”几个字,终是不忍。几步上前,掰开她的手,唇色苍白地轻咳两声,白皙如玉的手抚上那块墓碑,掌风凌厉,一挥手,墓碑便掉落在地。
    小苏念看了裴子墨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默默蹲在地上,奋力将墓碑翻转一个面,用尖锐的石块刻上几个字。“慈母苏碧桐之墓,孝女苏念立”……
    正是看到小苏念小小的手,握着锐利的石块,一笔一画地刻着那些宋体字,苏念忍不住想要抽噎。
    直至后来,墓碑重新立好,二人缓缓走上青峰山,裴子墨看着小苏念,小小年纪却发出不同于同龄小孩子那般稚气反而是沉稳的声音。“你想让他们再也无法接近你娘的长眠之地吗。”
    只见,她点点头。
    裴子墨捂着胸口,在小苏念没注意时将涌上的血咳在手帕上。淡笑着,将内力集中于掌中,对着连接青峰山与其背面的那段山体,奋力劈毁。
    苏念心惊,裴子墨一个十岁的孩子,内力竟是就足以劈毁山体,现如今,又是有多毁天灭地?
    这个东曜乃至云辰上下人人皆知,家喻户晓,赞不绝口的天才,武功都如此早成,怕是太逆天了。若是东曜老皇帝知道了,起码一口老血喷出来。
    然而当时苏念根本来不及深思,裴子墨的吻愈发缠绵,她脑中拉扯的痛苦也越轻,想要推开裴子墨,可记忆却又再一次涌来,让她不得不去看那些画面。
    那是后来,她看到裴子墨面色苍白,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蹲在自己身前,已然没有血色的手握住她的手,薄唇一张一合地告诉她,“不要畏惧死亡,一次死亡换来的便会是全然的所有人都畏惧的新生,那些你讨厌的人便再也不能奈你如何。”只见,她点点头。
    她看着年幼瘦弱的自己,冷静地看着蒋氏母女如何对着苏兆成说着对她的不舍,执意要亲自送她前去。而她也冷静地被带进马车,冷静地听着蒋氏母女的得意宣誓与冷意嘲讽。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冷静得,让人觉得害怕。
    抵达云木崖,蒋氏母女下了车,将她困在车内,将马车推至崖边,而她只是冷静地,掉了下去,感觉到全身刺骨的疼,也只是冷静地闭上眼。冷静地感受着,生命在一点点离她而去。
    因为她始终铭记,裴子墨说的,不要畏惧死亡,一次死亡换来的也许是所有人都畏惧的新生。
    她要迎来新生,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伤害过苏碧桐的,伤害过裴子墨的,通通下到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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