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说:“多谢大表嫂提醒我,我会的。”然后又招呼成氏喝茶,又让厨房端了点心来,招呼成氏妯娌吃点心。
    看着桌子上丰富多样的点心水果,成氏知道,事情又成了一半了,于是又说,“我知道……前阵子婆婆做事不地道了些,让弟妹受委屈了。也要怪我,明知婆婆做事总是不着调,却没有及时阻拦,害得峰弟妹受了那么多委屈。今儿我和二弟妹来,是诚心向峰弟妹道歉的。请峰弟妹看在峰表弟的面上,再给夫君一次机会吧。以后我保证,有我在,绝不让婆婆再行那不着调的事。”
    二表嫂胆战心惊地看着徐夫人的脸色,又暗自佩服起成氏来。可惜她却没那个胆子说婆母的不是,只能含糊地说着:“我向峰弟妹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了。”
    徐夫人脸色胀得通红,尽管她知道只有这样,才会让徐璐彻底消气,可她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脸。如今倒是好,她的脸面居然就让自己的媳妇给扒得干干净净。
    徐璐笑了笑,说:“既然大表嫂二表嫂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拿捏着,也未过余了。”她看着成氏二妯娌猛然一亮的眸子,微笑道:“大表嫂二表嫂现在就回去等好消息吧。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人一向很好说话的,可当我不好说话时,那就真的不好说话了。”
    目光扫过徐夫人,徐璐似笑非笑,轻飘飘地道:“你们骂我小人得志也好、狐假虎威也罢,总之,今儿我把丑话搁在这,若再有人以我好拿捏,我不介意让你们见识什么叫小人得志。”
    徐夫人脸色胀得通红,有种被揭穿内心的难堪。
    她确实认为徐璐是小人得志。
    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骂骂而已。
    徐璐语气仍是温和平淡,可不知为何,听在徐夫人耳里,却是无比的刺耳。只是,她也只能生生忍着了,这阵子为了儿子的差事弄得心力憔悴,凌峰的敷衍,凌家上下对自己的冷眼,妹子的冷淡,以及凌宽的避不见面,也让徐夫人彻底明白了一个让她无比沮丧的道理。
    她虽是凌家的亲戚,也只是亲戚而已。
    而这徐氏,自己再如何瞧不上眼,但人家却是凌家真正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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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看笑话
    进入九月后,天气转凉,京城又迎来另一个宴客高峰。
    徐璐又参加了几家婚迎嫁娶之类的席筵。其中,就有两广总督赵九重千金与国子监祭酒杨家嫡长孙的婚礼。
    赵家与凌家素无交情,与徐璐却有些来往,这日,赵夫人亲自来凌家送请贴。
    看着大红烫金喜贴上工整的簪花楷体,徐璐一脸欣喜:“……杨清月我没见过,不过杨家几位夫人太太我还是挺有印像的,杨夫人是个很慈爱很替人着想的老人家,杨太太出身书香世家,也非常好相处的。赵夫人你眼光可真好。”
    赵夫人显然也很满意这门亲事,再让徐璐这么一夸,笑得更加开心。
    “我就只有盈盈一个闺女,也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给她找个和气的婆家少受些委屈就是了。既然少夫人都这般夸赞杨家,那我就更加放心了。”
    徐璐也笑道:“盈盈可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一心替她着想的娘。”想起那个杨玉梅,她父母一心想把她送进宫中去攀那镜中月水中花的高风险富贵,到头来却把杨玉梅耽搁成老姑娘。虽说瞧中了林九,可杨夫人才去探了一回口风,没过两天,就传出林九与翰林院侍讲之女订婚的消息。据表嫂连氏说,那杨玉梅气惨了,更是发了狠话,说不找个比林九身份高贵的人家,她誓不出嫁,把杨夫人气了个仰倒,却又拿她没办法。
    放眼京城,身份比林九高贵的世家公子哥还是有的,但条件稍好的不是娶妻生了子,就是已有婚约,剩下些歪瓜裂枣的,杨玉梅又瞧不上,杨夫人急得嘴都起了泡。
    赵夫人与徐璐统共也只见过几回,但对徐璐的为人却很是钦佩,觉得徐璐这样的身份,却不骄不傲,并无半分世家夫人的傲气,这在高官云集的京城是很难得的。加上徐璐又曾帮过她几回,赵夫人对徐璐很是感激,也有意结交徐璐。而徐璐也觉得赵夫人为人挺不错的,也乐意与之结交。
    气氛渐热后,赵夫人也说起了她附近圈子里的八卦来。某某家公公爬灰,被其夫人逮了个正着,然后那家媳妇就不明不白地死了。赵太太还说起了邻居家的事来:“对了,与我家一条巷子,就我家斜对面,另外住进了一户人家,姓文,不知少夫人有印像没?就是太仆寺卿的那户人家,先前他们住在榆树胡同里,好端端的却搬到了我那个北兵马司胡同。”
    东城区西北部的北兵马司胡同,地靠北城兵马司,因此而得名。
    北兵马司胡同住的人家也都是些中低级官员,其中赵家在胡同里品秩算是较为排前的,所在那个胡同里很是受尊敬。加上文家又搬到了那个胡同里,徐璐目光微闪,这才想到,文家居然与赵家一个巷子里,还真是巧了。
    “他们为何搬到你那个胡同里去呢?”徐璐知道前阵子文太太被刁民收拾是凌峰暗中安排的,文太太不但被讹了笔银子,文成章在朝堂上也让言官给骂得狗血淋头,狠是夹着尾巴过了一阵子。只是后来文断轩的事儿又曝了出来,文太太还想借着宋仁超的关系,把这事儿压下来,却也让凌峰暗中给破坏了。
    如今文继轩的事儿被严少秋捅到了吏部,吏部官员知道文家前阵子因欺压良民的事儿让言官弹劾,基于有其母必有其子的原则,文继轩就让吏部给罢了官。
    但文继轩也只是丢官而已,又不是抄家,又何必搬家呢?
    赵太太笑着回答:“……好像是文太太觉得诸事不顺,认为肯定是风水出了问题,于是就请了地师去他们家看风水去了。那地师说文家风水着实不好,再继续住下去,还会诸事不顺的,就建意让他们搬家。然后文太太又在地师的指点下,搬到了咱们那个胡同里,说那儿风水好。”
    世人皆信风水,这倒没什么稀奇的。
    “那搬到你们那后,文家的运势是不是就好起来了呢?”徐璐好奇地问。
    赵太太笑呵呵地说:“这阵子文家风平浪静的,于是文太太逢人就说,那位地师有水平,还到处替他宣传呢。呵呵,不过,前天,文家对门住着的是南门指挥使张家,因为即将娶媳妇了,就想把家里粉刷一下,又觉得外墙有些破旧,又重新加固,大门也重新刷了黑漆,又还在大门上挂了个八卦镜,听地师说,他们家靠近丁字路口,怕受反弓煞侵扰,大门上就挂个八卦镜,可以挡去反弓煞带来的影响,但那块镜子,又刚好对着文家大门,文太太不干了,就理论去了。”
    “双方就弄得不怎么愉快,张家是武官,虽地位不及文家,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氏,在京城也有不少姻亲关系。文家是书香门弟,身份虽尊贵,却非本地人。张文两家,相互瞧不起对方,最终还是从武的张家占了上风。”
    “文太太气恼不过,就偷偷往人家门口泼粪水。张家更狠,不但泼粪,还把文家整个大门全都泼满粪,连墙内都遭了秧。文成章又去张家理论,张家理都不理他们。文家没法子,也只能继续泼粪报复回去。”
    “张家更绝,文家今儿打烂张家一扇门,那么张家必打烂两扇门。到了第四天,文家把张家才刚粉刷好的墙全给泼了粪,张家太太抡起菜刀在文家门外破口痛骂,拿着菜刀对门文家大门砍了好多刀,吓得文家连门都不敢出。这不,嚣张的还是怕横的,经过张太太的虎威,文家硬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已沦为咱们胡同里的笑柄了。”
    徐璐也笑得格外开心,觉得太可乐了。
    因为徐璐对文家并无半分好感,巴不得多听下文家的倒霉事儿,赵太太也投其所好,又倒了不少文家这阵子倒霉的破事。
    比如说,文家因为在京城并无产业,能过上光鲜日子,也全靠昔日私产和积蓄。只是人在京城,人情往来也重。文太太前阵子欺辱老百姓反被敲诈了数百两银子,文继轩出事,文家里里外外也花去不少钱,渐渐地就精穷了。据说文家如今连厨娘都卖了两个,只留下了一个来。
    “……文继轩如今闲赋在家,文家正四处给他找门路。而文继轩本人,他倒是厉害,要么呆在家中与小妾们澌混,据说又有三个小妾有了身孕。要么领着一群狐朋狗友去外头混,逛窑子,喝花酒,白花花的银子像流水似得花出去,反正呀,我在家中都能时常听到文成章的吼叫声就是了。”
    徐璐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有凌峰的影子在里头,不过看在文家过得不好,她就高兴了。
    过了没两天,又到了凌芸的小闺女满月的日子,按规定,小孩子除了洗三礼外,满月酒和百日酒都是挺重要的。
    去吃官家吃满月酒,看着官家上下无法用语言来形家用的肃条,徐璐表示,很开心,很兴奋。
    官老太太再也没了昔日的威风,身上穿着件酱紫色宝葫芦纹长褙子,下身黑色马面裙,花白的头上簪着枝明晃晃的金簪,及一枚镶红宝石的珠杈,腕上各戴了一支绞金银丝的刻龙凤镯子。虽然不是很华贵,却也符合老封君形像。
    只是官老太太脸色就差了,如霜打了的茄子般,又黄又暗,哪还有昔日精神气。
    徐璐故意惊叫道:“老太太,这才几日不见,您怎的就瘦成了这样了?是不是管家累着您了?”
    官老太太勉强笑了笑,一张脸上更晚皱纹满面,几乎可以夹死苍蝇,“让少夫人操心了,管家着实不容易呀。我年纪大了,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也亏得凌氏已出了月子,谢天谢地。”
    徐璐心头暗笑,面上却是一脸的诚恳:“是呀,大姐总算出了月子,您老人家总算可以享清福了。”
    这话放在以前,官老太太肯定要阴阳怪气一番的,只是早已见识到管家的不易,也深知自家并没有想像中的富贵,官老太太脸色讪讪的,倒也没有再反驳了。
    徐璐辞别了官老太太,又去揽月轩看望凌芸和小柠檬,小孩子长得快,先前还有些皱皱巴巴的,如今已长得水嫩嫩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也有几分凌芸的影子。
    徐璐抱着小柠檬,一边小声询问凌芸:“怎么样,你们家老太太应该过足了当家瘾吧?”
    凌芸大笑:“那是呢。也亏得只让她管一个月,否则再下去,怕是连房子都要被她给卖了。”
    原来,官老太太一直以为自家家底厚实,而凌氏却霸占着官家财产抠门小气,处处管制她,着实憋着口气。后来总算趁凌芸生孩子没法管家,揽过管家大权,想要狠狠弄些私房钱的,谁想到居然弄到这副田地,也才知道,官家的财产,实在不够瞧。
    “原本那老太婆还以为我贪墨官家财产呢,还让账房的拿出几年前的老账翻查,她总算彻底明白,他们官家并没有她想像的有银子,而她一向引以为豪的儿子的奉禄,也就那么点儿,也就不敢再在我面前得瑟了。只是到了月中,家中开支就有些不够了,她也来找过我,要我想办法。我很是惊讶得说,公账上不是还有八千两银子么?就算给孩子办洗三,也就一千两银子足够花用了,以前家中宴客,八九十桌都办过,收支相抵,有时候还有得赚呢,怎么才半个月功夫就花得一分不剩呢?她就吱吱唔唔的,我就说,既然没银子了,那,要不我回家给娘借些吧。老太太也是要面子的,死活不肯,说她骗我的,其实公中还是有银子的。”说到这里,凌芸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偷偷在徐璐耳边道:“这八千两银子,有三千多两银子花在她自己身上,两千多两银子办席,剩下的两千两,让她闺女骗去做生意,没成想,生意亏了本,要不回来了。到了月中,家中入不敷出,她又不好意思让我娘家看笑话。原还想打我嫁妆的主意,被我挡了回去。她没了法子,只好拿了她的私房来支撑。只是不成想,又让人给骗得精光。实在没了办法,只好靠典当渡日。你今儿瞧到她身上的头面没?”
    徐璐说瞧到了。
    “先前打造的头面,全给典当了。她不好意思拿我
    屋里的东西去典当,也只能拿她屋子里的宝贝去换了。也真是难为她了,靠着典当,还把后半月给支撑下来了。”说完凌芸又很不厚道地笑笑了起来。
    徐璐也跟着笑,“我看她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比以前老了好多,想必是真的支撑不下去了。可是姐姐,公中都没银子了,你接着管家,银子从哪来呀?”
    凌芸眨眨眼说:“所以,我只好动用我的嫁妆罗。或是向娘家借些银子吧。”
    动用媳妇嫁妆一向是让人不耻的,官老太太既然还讲点脸面,想来也足够臊死她了。
    满月宴收的礼还是较为丰厚的,只是好些礼到人未到,除了实亲外,外人来得很少,统共只坐了不到五桌人。
    坐在餐桌上,徐璐不明所以,周妈妈在她耳边悄声道:“前两天好些人都给夫人私下送了礼来,说既然是老太太当家,她们怕老太太年纪大了,不好叨扰她老人家,所以满月宴就没来。”
    叨扰是假,应该是瞧不上官老太太的为人行事。或是不想再品尝上回洗三礼时饿着肚子吃饭偏又吃不进去的痛苦吧。
    官令菲也来了,目光闪烁着心虚,徐璐并不想理会她,佯装没瞧到,只扭头与旁边的大表嫂成氏说话。
    小柠檬的洗三礼,徐夫人身为姨婆还是去了的,一来亲戚关系在那摆着,二来也是讨好武夫人。只是这回小柠檬的满月宴却是没来。
    按成氏的话就是:“……婆母近来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大家,所以就没能过来。”
    徐璐特别讨厌徐夫人,也没去过问,淡淡一笑也就揭过了。
    让徐璐意外的是,杨玉梅母女也来了。虽然午饭没在一桌,但吃过午饭后,杨玉梅却独自撇下杨夫人,坐到徐璐身边来。
    “少夫人许久不见,今儿怎的没见到团哥儿呢?”
    很是惊讶杨玉梅这个京城有名的才女居然“纡尊”跑来与自己说话。不由讶异地看她一眼,淡淡地说:“团哥儿有些调皮,所以就没带来。”
    心头却有些警惕了,这杨玉梅今日打扮格外娇艳,正玫瑰色掐象牙边的比甲,浅洋红中衣,同色棉绫凤仙裙,素白半月水波腰封,掺金珠线穗子豆绿宫绦,再点缀上细碎的小花,把身子衬托得挺拔如柳。头上簪着明丽的金黄色镶东珠丹阳凤钗,指宽的金丝掺珍珠绞纹馆发链,更是把一张本来就明媚的脸儿衬托得艳丽逼人。
    与往日素淡的打扮不同,今日的杨玉梅,简直开屏的孔雀,几乎盖过所有人的风光。
    ------题外话------
    居然没人理我,生气了哦,后果会很严重滴
    ☆、第206章 一茬接一茬
    到底是已婚妇人,对男女之事已有经验的徐璐暗中警剔起来。
    “今儿杨小姐打扮得可真美!”徐璐说。
    杨玉梅漂亮的脸上闪过些微的不自然,她扯了扯衣袖,又理了理袍摆,淡声说:“少夫人过奖了,再美也比不过少夫人您呀。”她望着徐璐,目光带着某些难以言明的深意,“听闻前阵子令国公夫人给安国侯世子爷送了两个庶女,可不到一个月,就让令国公夫人给接了回去。少夫人倒是好手段。”
    徐璐沉了脸色,沉声道:“杨小姐一个闺阁女儿家,居然当众说起这种话来,倒让我意外。”
    杨玉梅脸色微变,很快就又镇定道:“我为什么就不能说呢?我只是好奇少夫人的手段罢了,也想学学少夫人呢,还请少夫人不吝剔教才是。”
    徐璐冷冷地道:“依杨小姐的美貌,又何须要我赐教。杨小姐未免抬举我了。”
    徐璐的声音并不低,周围谈话的客人纷纷望过来,发现徐璐脸色冰冷,隐藏着怒火,而杨玉梅则神色惶恐,不由纳闷了,该不会是这个清高到头顶上的杨小姐又仗着自己才女的身份挤兑徐璐吧?
    只见杨玉梅恐惶地起身,朝徐璐福了身子,“少夫人息怒,刚才是玉梅鲁莽了,还请少夫人宽恕玉梅。”
    徐璐不明白她演得究竟是哪出戏,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给她太过难堪,淡淡地道:“罢了。”
    杨玉梅咬着唇,恐惶了一会儿,忽然瞧到有丫鬟端着茶杯进来,赶紧上前接过茶盏,端过茶盏,亲自递到徐璐面前:“刚才玉梅多有鲁莽,惹少夫人生气,玉梅心里很是不安,这杯茶由玉梅敬少夫人,还望少夫人恕罪则个。”
    徐璐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水,放到茶几上,“罢了,杨小姐也未曾说什么过份的话,这事儿就算了吧。”
    杨玉梅说:“少夫人不喝我敬的茶,怕是心里还没有原谅我吧?”
    反常必有妖。
    这杨玉梅给徐璐的印像就是清高到鼻孔朝天的地步,也不屑于去理会不如自己的人,今儿却跑来巴着自己不说,还来这么一副杨面。
    徐璐端起茶,一副正要喝下的模样,但很快,她又起身,笑着招呼着从门外进来的杨夫人,“夫人哪去了?刚才居然找不着您。”顺手就把茶水递到杨夫人手上,“这茶可是令千金亲自端来的,夫人请喝茶。”
    杨夫人吃了饭,正是口渴,端过茶就喝了起来。
    杨玉梅脸色大变,赶紧去抓过茶盏,“娘,这茶是女儿向凌少夫人陪罪的,您不能喝。”
    徐璐笑了笑说:“杨小姐这话可真够奇怪的,我早就原谅你了。所以这茶谁喝都一个样,夫人喝茶,喝茶。”
    杨夫人脸色微变,说:“少夫人,可是我这不成器的丫头惹您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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