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一路虽然笑着,但笑意并不达眼底,临末了,贺爽出来送他还不咸不淡的讽刺了一句:“我就不该过来这么一趟,白做了你们妻夫的调剂品,登门做个客还要受人脸色。”
    贺爽失笑,吩咐了几个得力的护卫一路保护楚然去附近客栈,又叮嘱了对方小厮几句,才道:“夫郎醋劲大,叫楚大公子见笑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自然不会和我们计较。”
    “贺大当家可别折煞我,堂堂帝卿在上,我不过是个小小状师,哪里说的上什么大人。行了吧,你也别在和我贫,好好安抚帝卿为重,我可不想这段日子有什么不自在。”
    贺爽不再多说,等到楚然的马车离开视线才从府门折反,她进门的时候容晏就站在背后那么看着他。脸上表情倒是比刚刚的楚然还要莫测难看。
    虽说贺爽对容晏的态度近乎纵容,但作为一个好夫郎,容晏就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下过她的面子,即使是在府中,他也绝对不会当着下人的面发贺爽的脾气。
    贺爽走过去的时候容晏却转身走开,她加快了步子,牢牢的牵住对方的手,后者挣脱了一下,便像是泄了劲一样,干脆放弃挣扎任由她这么握着。容晏是习武之人,力道比她大许多,刚刚那挣扎也不过只是表个态度,要是真心不愿意她牵着,贺爽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对方的手的。
    两个人用了些刚热好的膳食就关上了房门,两世为人,贺爽还真没做过什么哄夫郎的事情,这会干坐了老半天,还是她先打破这沉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凑了过去:“不高兴了?可是楚然来是为了贺家的案子,我对他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对他没有,可保不准人家不会这么想。”
    贺爽本来绷着个脸,结果还是没忍住笑意:“这个夫郎还是无需担心,楚然他有自己的心上人,而且那个心上人绝不是为妻。”
    容晏表情放松了些,但是嘴上还是和贺爽犟:“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贺爽软下来语气来:“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容晏转过脸来,一脸严肃道:“我今儿个生气,并不是为了楚状师。而是因为这件事你处处都瞒着我,不管是贺府酒庄的事,还是楚然的事。既然你把我当你的正夫,就不要把我这么高高的供着,我也想为你分担些什么,而不是看着你和别人一块把事情都干完了,而我在这里只是什么都不做。”
    第42章 贺爽允诺
    贺爽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带过:“这种程度的小事都要悉数告知,那夫郎操心的就未免要太多。为妻怎么忍心见你这般劳累。”
    容晏的表情略有松动,但又很快恢复之前的样子:“所以妻主就请了那楚公子,如果不是我派了人去,是不是打算连告知都不准备告知我一句。”
    贺爽的目光坦然澄澈:“这件事情我从开始就没打算瞒着你,不然管家就不会当着你的面开口,只是这种事情我确实有把握,还是说晏儿不愿意信我。”
    她的肩膀微微耷拉下来,垂着头,让对方看不清楚她面上的表情。结果还是容晏先忍不住服的软,只是言语之间犹带着一丝不甘心:“妻主真的是太狡猾了,总是这样。”
    “那这样呢?”他话音刚落,贺爽就凑了过去,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容晏的面颊和耳朵上就染上一抹粉色,贺爽嘴角向上扬起,然后一点点地将这具同样年轻气盛的身体挑起火来,然后顺着床的方向压了上去。
    容晏情`动之际突然又挣扎起来:“门,门还没关好。”
    贺爽把帘子放了下来:“在进来的时候就拴上了,晏儿放心。”
    感受到身底下的人又放松下来,贺爽又重新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又是一室旖`旎。这会还不到用晚膳的时候,容晏虽然武力值高,体力也够后,可在这种事情上男儿天生就是弱势。为了让容晏能够安下心,贺爽还折腾的挺狠的,连着要了自家夫郎三回。
    她起身的时候腰都有些发软,更别说是作为承受一方的容晏。
    给了容晏一个不含情/欲的亲吻,贺爽披了衣服起身叫下人烧好热水送进来。
    容晏这会可没气力替她束发和整理衣冠,有贴身手巧的侍从她也不会当着前者的面用,自己动手随便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在梳妆台上随意挑了根女式的白玉簪子斜斜的插在发髻上,有股懒洋洋又风流的感觉。
    等到下人把热水混着冷水倒满房内的浴桶,试了试水温,她才把只裹着薄毯的夫郎从床上抱起来,搁到浴桶里去。拿干净衣服过来云夏的嘴角见这幕含着笑,头却很快低下。
    非礼勿视,虽说当家的和主夫恩爱是好事,但要是主夫过于羞赧了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贺爽把他手里捧着的衣物搁在椅子上,点了点头示意后者可以出去。云夏低眉顺目的很快离开,还十分贴心地为妻夫二人关上了房门。
    容晏脖子以下的部分都浸泡在热水里差不多只露出个脑袋在外头,他的胳膊本来是搭在浴桶上头,贺爽弄出来的痕迹在白如凝脂的肌肤上尤为明显,他只看了一眼,便默默地把手也搁了进来。
    贺爽把披着外衣除了,赤/条条地就跨进了浴桶,这浴桶是专门定做的,别说是两个人,容纳四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她的理由也很充分:“为妻也浑身黏腻,还是早些洗干净会比较舒服。反正这浴桶这般大,为妻不会挤着晏儿的。”
    她说得很有道理,容晏无言以对。只能阖了眼,靠在浴桶壁上休息。一只手就从水底下摸了过来。
    容晏下意识地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家妻主,声音带着情/事之后特有的沙哑:“不要了。”
    贺爽神色十分坦然:“不闹你,只是累着夫郎了,你趴过去吧,我给你推拿一番。你别这么看着我,以前爹亲还在世的时候,他还夸我手法好呢。”
    容晏仍旧犹疑地看着她,贺爽板起脸来,一副伤心模样:“莫不是晏儿不信为妻,这可真叫为妻难过。”
    贺爽的神色确实泫然欲泣,但眸子却因为笑意显得尤为晶亮。虽然知道这不过是玩笑话,容晏还是按照她的心意很是顺从地转过身去,胳膊搭在桶沿,趴在了浴桶上。
    贺爽的手在对方光/裸温热的脊背上游走,她的手确实很规矩,而且推拿的手法也像她说的那样很不错。容晏本来就有几分睡意,在适应了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的动作后更加是昏昏欲睡。
    贺爽却不准备就让他这么睡过去:“我听说,在战场上的人,不会轻易把被背对着别人,除非是她非常相信的人。晏儿这是不是表示非常的信任为妻?”
    她的声音很轻,即使是在容晏十分困倦的时候也听起来十分悦耳舒服。他没睁眼,用鼻音发出一个嗯字,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自家小妻主说话。
    贺爽的个子也只比他高了那么一点,年纪又比他小,虽然对方处事能力很强,行事也老道熟练,但在容晏心里对方就是他的小妻主,还是能够让他感到安心的小妻主。
    贺爽中途往浴桶里加了一次热水,泡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先从浴桶里跨出来,在穿好衣物后又把昏昏欲睡的容晏给抱出来。从擦干身体到给人穿好衣服都由她亲自动手。
    就这么两刻钟的工夫,她已经把对方身上每一道疤痕的来历了解了通透。皇家御医对付那些重病不敢用猛药,可在研究各种伤药和美容养颜的药物上是很有一套。
    容晏在战场上留下的疤痕早就被去的七七八八,留下的几道也是已经快淡得看不见,只有在小腹处还有一道比较明显的疤痕,贺爽问及的是时候,容晏才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
    就是那么几句简单的描述都足够让听者觉得惊心动魄,贺爽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危险。
    她爱怜地亲了亲自家夫郎的脸,然后一脸感慨道:“还好上天眷顾,不然为妻哪能娶到这么优秀夫郎。”
    泡了那么久的澡,又被水蒸汽熏了那么久,容晏的脸白里透着红看起来十分水润,听了这话他的脸上有多了几分感动。不过除了那丝感动,他的神态十分自然,也没见脸再红上一分,嫁为人夫这么多日子,他早就不再是刚进贺府那个时候贺爽说句就不由羞涩的帝卿。
    晚膳也是贺爽派人送进房间里来的,不过她倒没有玩你喂我我喂你的情趣,只是两人用完膳之后就命人撤了碗筷,再把贺府那些事情挪到房间里来,点了灯翻看那些簿子还有查看那些她很快走马上任的那个职位需要做的工作。
    “明日你不是还要进宫见父后么,早些睡吧。我就在这里看书,不闹你了。如果觉得吵得话,我就到书房去看。”
    “你就在房间看吧,我不觉得吵。”在以前行军的时候,作为统帅容晏要保持绝对的警惕性。不过在贺爽边上,他总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刚嫁进来的那会儿还有点不适应,现在贺爽不在他身边躺着他反倒难以入睡。这种翻书页的声音说明人至少在他身边,反而有助他的入眠。
    容晏的记忆力一直很好,要做的事情一般没达到目的就绝不会忘记,被贺爽这么一折腾他是有些乏了,现在他一回过神来,本来是躺着的,又直起身来,接着之前的话茬问:“如果再发生今天的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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