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小孩简直要翻天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硫酸,心也太狠了。”
    这时镜头一转,记者采访了女孩的主治医师,这位四十多岁的主任医师皱着眉头道:“目前还在分析女孩皮肤中的毒液成分,可以肯定的是并非硫酸或硝镪水一类的腐蚀溶液,所以伤者处于保守治疗阶段,得到结果后我们会立刻采取针对性的治疗手段。”
    这时镜头转向了记者道:“女孩目前伤情难定,如果有了解相关情况的观众请拨打市立医院的电话提供线索,被害人的父母感谢您的帮助。”
    我道:“这小子行啊,用的都是毒药而非硫酸了,高科技啊。”宁陵生却没说话,一副皱紧眉头的模样抱手而立。
    “宁哥,你说这样的孩子是不是应该让他吃点苦头?”我道。
    “我恐怕还真的知道他泼女孩脸上的是什么东西。”宁陵生想了想道。
    “宁哥,我就知道你是最牛逼的,这些医生没人能帮得了他,你一出手全部搞定。”
    没想到宁陵生居然说了一句完全出乎我意料的话,他道:“我可没说过要帮这个女孩。”
    “宁哥,这事儿没必要犹豫吧?救人一命……”
    “道理不需要你说,我很想帮助她,但这件事弄不好就会惹祸上身,所以得想好了再说。”
    “就打个电话呗,告诉院方你的治疗方法这都能遭报应?”我道。
    宁陵生绝不是见人危难刻意不管的人,他不是也被应神控制来对付我吧?想到这儿我狐疑的暗中打量他的一举一动。
    宁陵生又想了很长时间道:“如果招惹了麻烦你可别埋怨我多管闲事。”
    “宁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了这姑娘也算是积阴德了。”我道。
    “好,等你出院了我们就办这件事。”宁陵生又变的爽快了。
    我道:“马哥,这小姑娘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水?”
    第29章 被毁容的小女孩
    “急什么,你肯定会知道的。”说话时宁陵生看了一眼别的病床的病人,我心领神会,便不再问了。
    我也就是一般的酒精过敏,吊了水之后验血验尿。各项指标恢复正常后第二天就安排我出院了。
    走到院门口我问宁陵生道:“接下来是去女孩那儿吗?”
    他点点头道:“去看看情况吧,能帮忙尽量帮。”
    “宁哥,我昨天说话有点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
    他摇摇头道:“但愿我们不会招惹麻烦事。”说罢过超市时他去超市买了一瓶二锅头,我莫名其妙道:“还得喝酒壮胆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宁陵生将酒瓶揣在身上道。
    很快我们就到了女孩入住的临江市人民医院,问清楚女孩所在的病房走去后只见是一间有三张病床的房间,但里面只有女孩一个病人,她的父母坐在病床边,男人满脸阴郁,女人则背着女孩偷偷抹眼泪。
    人民医院从来就是人满为患,过道上都摆了病床,之所以这间屋子里空出两个床位并不是没人。而是实在太臭了。简直比肮脏的厕所都臭,是那种腐烂鱼虾和臭脚混合在一起的臭味,扑面而来的气味差点没把我熏吐了。
    怎么能臭成这样?我差点就要问出口,但转念一想很有可能是女孩伤处发出的气味,便将到嗓子眼的话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您几位是……”女孩的父亲起身问道。
    宁陵生看了一眼坐在床上面部被纱布裹着的女孩道:“院方的结果还没出来?”
    “是啊。他们取了组织正在分析化验,晚上结果应该能出来。”
    “我敢说再过十个晚上结果都出不来,而且就算是有结果了,他们也不可能有治疗的手段。”宁陵生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看你们不像是医生。”中年男人疑惑的道。
    “我们确实不是医生,但可以治好你女儿的伤。”
    “你是不是有病啊,滚,都给我滚蛋。”孩子的父亲恼火不已的对我们骂道。
    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任何一位父亲看到自己的骨血被人祸害成这幅模样心里肯定难受。宁陵生脾气极好也没和他见怪道:“既然医院的结果没出来,为什么不能让我试试,说不定我可以治好她的伤呢?”
    “我不管你们抱着怎样的目的来,总之我不会让你们第二次伤害我的闺女。”这位父亲眼珠子都红了。恨不能把我们撕扒了一般。
    “丫头,这水泼在脸上时会觉得皮肤有一阵刺痒,随后你闻到了一股臭味,再后来你的脸就肿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舌头也开始逐渐变的僵硬对吗?”宁陵生没有再和女孩父亲解释,而是直接问女孩问题。
    只见被纱布裹住整个头部的女孩连连点头,宁陵生又道:“被这种水泼中的人绝大部分还会有另外一种感觉,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有,但我还是要问你一下,在你受伤后直到现在,有没有感觉到脑子后面的头发被一股气不停的吹起,但转过头却什么也没见着?”
    女孩犹豫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随后她又用力点了几下头。
    这下孩子的父母才知道宁陵生果然是个“会家子”,嗔目结舌好一会儿女孩的父亲才道:“这、你们是到底是什么人?”
    宁陵生道:“我虽然不是医生,但可以给这个孩子治病,你愿意相信我吗?”木吐有圾。
    男人回头看了女人一眼,似乎是在寻求她的答案,女人则望着孩子叹了口气道:“人都有善心,我相信这位大哥也是真心实意的为咱们孩子好,再怀疑别人实在有点小心眼了,一切就拜托您,不过我想问一下您用什么药物给这孩子疗伤呢?”
    宁陵生从身上掏出那瓶红星二锅头一眼,也没说话,将这瓶酒放在了凳子上。
    “什么?你用……”
    不等男人把话说完,女人道:“天达,你别这么冒失成吗?人家如果不是成心帮忙,跑到这个地方逗咱们穷开心有啥意思?”女人显然比她的丈夫脑子要清楚。
    宁陵生干脆的道:“我来的时候忘记买两样东西,麻烦大哥再跑一趟。”
    “好吧,你需要什么?”男人道。
    “那种一次性的塑料桌布,还有一卷透明胶。”
    “你要这东西……”
    “我说你个老爷们怎么磨磨唧唧的,赶紧去买吧,哪来这么些好奇心,等丫头的伤治好了,你有的是时间问。”女人对自己丈夫吼道。
    男人惧内,狼狈不堪的出了病房,很快将这两样莫名其妙的东西买了回来,宁陵生拿在手里道:“带着小姑娘咱们去医院顶楼。”说罢当先开路,随后我们进了电梯,那股强烈的臭味立刻熏跑了本打算和我们一起乘坐电梯的人群。
    电梯空间比较狭窄,我估计这一路上去有的受了,可奇怪的事电梯门关上之后臭气却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原来宁陵生已经把酒瓶盖打开了,而酒精对于这股臭气居然有中和作用。
    孩子的家长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互相对望了一眼,男人这时终于满眼敬畏的偷偷看了宁陵生一眼。
    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宁陵生道:“大家都把眼睛闭上,不要四处乱看,电梯门打开之前一定不要睁开眼睛。”
    我立刻按照他说的做了,一路闭着眼睛没有睁开,直到电梯门在顶楼打开,宁陵生道:“成了,大家走吧。”
    到了医院楼顶,他道:“找一处阳光最强烈的地方。”
    男人啥话都没了,赶紧爬到水塔上四周看了一圈指着东南一处道:“那儿的阳光最充足。”
    宁陵生对我们道:“你们就在这儿待着,千万别过来。”说罢拉着女孩的手慢慢走到那片区域,接着将塑料桌布撕开一个小洞穿过女孩的脑袋,又用透明胶将塑料布顺着女孩脖子贴住。
    男人问我道:“这位师傅到底要怎么替我丫头治疗伤情,他这……我是真不明白。”
    我道:“我跟他一起都十多年了还不明白,你不明白就对了。”
    只见宁陵生将女孩脸上的纱布解开道:“丫头,一定要闭紧眼睛,千万别睁开。”说话间只见一名医生带着两名保安急急忙忙的从通道口小跑了出来,医生语态严厉的道:“你们什么人?知不知道伤者的伤口处是不能见风的?”
    宁陵生恍若未闻,随后满满喝了一口二锅头一口喷在女孩的头发上,随即掏出一个打火机对着女孩沾满烈酒的头发点燃了火。
    轰然一声,姑娘脑袋立刻腾起一股蓝黄色的火焰,火焰瞬间膨胀了有两三米的高度,眨眼就将满头头发燃烧一空,空气中飘满了焦糊的头发和油脂被烧糊的臭味。
    医院三名工作人员被宁陵生这一手给惊呆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扶着女孩转了个身背对着我们指着女孩脑后一道暗紫色的印记道:“看见没有,这就是她伤情的由来。”
    虽然有十几米的距离,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女孩头上的印记是一道类似于人嘴唇的印记,接着宁陵生倒出一点白酒在手贴着这道印记轻轻揉搓,片刻之后空气中忽然充溢着难闻的臭气,就和病房里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随后宁陵生又转过女孩的身子让她正面对着我们,随着揉搓的时间越长,女孩一张紫胀的面庞渗出浑浊的水珠,期初我以为是汗水,但随着水流越来越急,最后居然在下巴处汇聚而成一股细细的水流淌在塑料台布上,那臭味简直难闻的令人无法想象,甚至我们听到了楼下病房关玻璃窗和门的声音。
    第30章 破尸水
    由此可知这股臭味究竟有多浓烈,多浓郁了,两名保安实在受不了,捂着鼻子退了出去,医生倒是不错。坚持立在原地观察马如龙的行为。
    说也奇怪,随着水流淌的越发急促,女孩紫胀的面皮颜色逐渐恢复正常,五官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看着明显的变化,女孩的母亲激动的连连叫好,眼泪水夺眶而出,随后宁陵生又喝了一口白酒,对着女孩的正面一口喷去,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麻布手巾将女孩脸上的白酒擦干净。
    一张脸恢复如初。
    宁陵生又将白酒洒在沾满臭水的塑料台布上,很快那股臭味就消失了,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气。
    “大师傅,您真是太厉害了。没啥说的我、我请您吃饭。”老实憨厚的男人激动的嘴唇都在哆嗦。木长丸弟。
    这时医生也凑了过来道:“我想请教为什么白酒对于这种伤会有效果?还有这种伤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宁陵生既没有理会女孩的家人也没有搭理医生。冲我们使了个眼色笔直穿过露台返回电梯一路向下离开了医院。
    这个行为让在场所有人觉得莫名其妙,但我知道宁陵生肯定是不希望他替孩子疗伤的消息传出去,但我却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道:“宁哥,能和我说说这里面的道理吗?”
    “女孩脸上被泼的既不是硫酸也不是毒水,而是尸水。”走出医院大楼后宁陵生对我道。
    随后他继续道:“尸水是从死亡超过三天的人体内提炼出的液体。有点类似于尸油,但尸油量小,所以就有人以尸液代替,尸水对于活人的伤害并不在于它的毒性,而是当人体沾染了尸水之后如果是体质阴柔的人就很有可能招惹来一些脏东西,小女孩的脸之所以会变成那样是因为活人体内积郁了尸气,即便我不替她医治自然恢复的问题也不大,问题在于如果当她体内的尸气未散尽时招惹了脏东西那问题就严重了。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冒险来替她清理体内尸气。”
    “尸气不同于毒气,它并不含有化学毒素,所以医疗手段根本无法治疗人体内的尸气,但驱尸气并不难。只要用纯净度比较高的东西都能祛除尸气,比如说水晶、冰糖、酒精,甚至纯净水都可以,我之所以用二锅头一方面是因为二锅头里的酒精含量较高,其次是需要烧了女孩的头发,因为在电视里看到她的身体状况我就知道这女孩已经招惹了脏东西,烧毛发是最有效的驱邪手段,事实证明我没有错,她脑子后面有一处鬼吻的痕迹。”
    “难道鬼还会亲人?”听了宁陵生这个说法我顿时觉得一阵阵恶心,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上门阴亲过。
    “鬼吻和鬼掐青都是人体出现莫名其妙青肿状况的一种说法,但鬼吻更加奇特,这种印记大多呈嘴巴的形状,所以被称之为鬼吻,虽然没有明确说法这种印记是来自于被鬼亲吻,但可以肯定的是身有鬼吻状的人肯定会倒霉,甚至身遭横死。”
    “我曾经有个朋友,早年间他在香港油麻地买了一处荒地建房子,也有人劝过他不要买那块地,因为当地虽然环境很好,但却是一处怪事不断的凶地,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被售出开发,朋友不信邪便请了一帮风水先生替他驱凶请运,有一次他请一位真有本领的风水先生吃饭,风水先生见到他时脑门上就有一道近似于嘴唇的吻痕,风水先生饭都没吃,也不顾我朋友的盛情挽留扭头就走了。”
    我道:“风水先生就是不吃饭也应该和人说一声,这个规矩不懂吗?”
    “这道理你懂风水先生自然也懂,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知道对方身有鬼吻,在这种人身边待久了也会沾染霉运的,所以就离开了。”
    “鬼吻这种状况真的很难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身处邪祟之地的人身上确实容易出现这种状况,就比如我的朋友和那个中了尸水的小女孩。”
    “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难怪小女孩身上的气味那么严重,原来是死尸腐烂的味道。”我叹了口气道。
    “是的,尸气只要有一点点沾染上身,那种难闻的味道就会非常浓烈,就像一个人吃大蒜他呼出的气体都会带有大蒜的气味,尸气也是如此,一旦活人身体有尸气,就会从七窍甚至毛孔往外渗出,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长了,那里就会充溢着极其难闻的臭味,男孩知道尸水将会造成的后果,所以用它报复羞辱女孩,这更像是一种恶作剧,而非真心想要伤害女孩子。”
    “可问题是一个半大小孩从哪儿弄来的尸水?”我不解的道。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尸水这种东西不可能是一个初中生提炼出来的,所以他只是一个使用者,而这孩子对于尸水的作用也仅限于知道这东西气味奇臭,所以他是恶作剧,他并不了解尸水真正的作用,否则他绝不敢把这东西泼在同学的身上。”
    “或许这小男孩也知道尸水可以招鬼呢?他就是以这种方式报复女孩子。”这种小孩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十足的坑爹货啊。
    “尸水虽然能够招来脏东西,但提炼这种东西绝不是为了干这种事,尸水是用来制蛊或是下降头的。”宁陵生道。
    一听说蛊,我兴趣顿时就上来了,苗疆的金蚕蛊,汉武帝时期蛊毒祸害皇宫,这些半真半假的传说都让“蛊”这种东西显得极其神秘,但只要是中国人几乎都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蛊和神仙鬼一样都被人归结为“玄门之术”,和普通人的生活相距甚远,而相比较神仙鬼这些虚无缥缈的物体,蛊存在的可能性似乎是最大的,于是我问道:“宁哥,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蛊存在?”
    “其实很多科学构想在最初呈现的时候不会有人觉得这事儿可行,甚至提出构想的人会被认为是神经病,但这个世界肯定比人要想象的精彩对吗?”宁陵生说了一句颇为深刻的话。
    “你是担心男孩的父母找咱们晦气?”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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