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明朗,秋风扫落叶,卷起了院子的枯叶,却欢正打开门,不慎被风沙迷了眼。今天天气阴沉沉的,风也特别大,衬得人的心情也好不起来了。她坐在阶沿,今天小姐该回来了吧?
    她无奈叹气,宁南之行后姑爷回来看着还是老样子,可那眼神明显的就不对劲了,小姐没跟着一起回来,倒是另一个女人跟着回来了,还让她去伺候那位郡主。唔,听说在宁南也是这位郡主的贴身丫鬟伺候小姐的。
    “却欢姑娘。”身后女子唤道,声音娇柔温和语气客气有礼。
    却欢连忙起身。“郡主客气了,奴婢哪担得起您这‘姑娘’二字呐,您叫我却欢便是了。”却欢微笑道,看着清雅秀气的女子,就是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欺负了小姐,她暗暗磨牙。
    甄尤渊提起裙裾,似不禁意的说道:“你家公子还没回来吗?”自从宁南回来他在君府露了个面之后她便再也不曾见到他了,“这天气越来越凉了,你家公子日夜操劳怎么受得住。”
    “多谢郡主关心,公子身边还有两个小厮照顾着呢!”却欢挂着僵硬的笑容。
    那日君彦鎏带着甄尤渊回府后告诉她:“却欢,你家小姐生气了,就是这个死跟着我的郡主搞的鬼。”他满脸的疲惫,听得却欢勃然大怒,他继续道,“可是她是郡主,她爹是封侯她哥哥是长公主的驸马,我不能拿她怎样。所以...”
    于是,本来想回洛府的却欢留了下来,以君彦鎏贴身丫鬟的身份到她身边名为伺候实为监视她,阻拦打断一切她可能遇见君彦鎏的机会,并随时为君彦鎏通风报信让君彦鎏得以顺利的在甄尤渊来找他之前脱身离去。
    君彦鎏的宗旨是:我惹不起,总躲得起!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玉千刃说道,冷静分析,瞥了眼愁眉苦脸的君彦鎏,无奈长叹,“你打算在我家住多久?”不是他不肯帮忙,而是家中“贤妻”不乐意了。
    “倒不是怕她,我现在没那个心情精力去对付甄尤渊,那只是浪费我的时间。”君彦鎏瞟向窗外那抹鬼鬼祟祟的倩影,朝玉千刃苦笑,“你也不用烦恼,我很快就可以搬出去了。”
    玉千刃有些讶异,“你要回君府吗?”如果是这样,那君彦鎏借住这几日他所受的唠叨痛苦不就白受了?
    “不。我脱离君府,另置府邸。”君彦鎏说道,笑了笑,“这件事早就计划好了,只是那时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才耽搁到现在。”他嘴角抽了抽,也幸好耽搁到现在,不然甄尤渊知道了又得跟着来了,他烦躁不安心神不宁的甩了甩头,“我现在烦恼的是临池。”
    玉千刃拍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吧!”
    这种事别人是插不上的手,只能靠他自己了。玉千刃对君彦鎏颇为同情,完颜湮却是幸灾乐祸,高兴的手舞足蹈。当初谁叫君彦鎏对完颜湮冷嘲热讽鄙夷之极呢,当初谁会想到完颜湮现在会成为他所爱女子的姐妹呢...风水轮流转,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古人曰: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很不巧的,君彦鎏得罪了女子中的小人、小人中的女子,偏偏还是最爱记仇的。
    完颜湮推开门大大方方的进来了,笑容明媚美眸扑扇天真可爱,“君公子,你放心,我常去洛府,临池好得很,我也一定会在她面前提你美言几句的。”
    得,您不恶言就谢天谢地了。君彦鎏一个冷战浑身颤抖,风水轮流转呐!
    君彦鎏的府邸终于完工了,不大,比不得君府,一个小院子,几方厢房,温馨而简朴。院子里什么话也没种,就在两棵相距较近的大树之间搭了个藤织的秋千。君彦鎏当初选在这里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两棵大树的用途,还有这个位置距洛府很近,他不祈求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只希望能天天看见她,顺便...观测观测有没有什么陌生男子来。
    依照洛景行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真说不定就会这么做。
    入住新府邸之时,他没有通知谁,就带着宣纸砚台俩人收拾好包袱搬了进去。砚台宣纸一个收拾书房摆好文房四宝将各类书籍放好在书架上,一个收拾卧寝铺褥燃熏香放置衣物挂纱帐。一切皆按照在君府时的摆设摆置着。
    “公子,奴才觉得吧,咱们还是应该请个厨子丫鬟。”宣纸摸摸鼻子,说道。
    君彦鎏下意识的蹙着眉头,一口回绝,“不需要。”现在他是闻女人变色,女人是个麻烦的东西,他现在除了临池是能避则避,情路已经够坎坷的了,他不想再横起波澜。
    于是,三个男人的独居生活开始了。
    三个男人主事的日子十分有趣,每天都妙趣横生波澜起伏,一点也平静。例如:如一声惊雷平地响的求救声“公子,砚台,厨房起火了!”、砚台满脸愧疚不安的道歉声“公子,看来你又得买新衣服了。洗衣服时力道一下大了,就...这样了...”
    君彦鎏头疼的开始想:难道真的要请几个丫鬟厨子吗?
    “公子公子,你看,这回这米我是煮熟了,不是夹生的了!”宣纸咋咋忽忽的兴奋声遥遥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门开着,听着宣纸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的声音,看着眼前笑意挪揄风采不减当年的男子,君彦鎏额角又开始跳了,“爹,您先进来说话吧!”他侧身恭请。
    洛争饶有兴趣的四处打量着,“难怪你搬来了这么多天都不见动静,原来是家中事务尚未处理好。”有什么逃得过洛争的眼睛呢,从君彦鎏买下这里开始,他的一举一动,洛争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三个大男人...呵,着实难为你了。”
    君彦鎏笑而不语,看了眼见到洛争就愣在原地的宣纸,冷声:“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下去。”
    “是...是...公子,首辅大人,奴才告退。”宣纸端着那晚黑焦的“熟饭”落荒而逃。
    丢人现眼呐!
    洛争步履缓缓,君彦鎏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进了书房,洛争坐在君彦鎏书案后的椅子上,君彦鎏站着,等洛争说话。就算洛争不是临池的父亲,君彦鎏也会对洛争恭敬有加,无关情分之类,这只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敬仰崇拜的人表达尊敬的一种方式。
    “你还没死心,还想娶临池。”洛争含笑问道,竟是难得一见的温和慈蔼。
    君彦鎏抬头,“娶?爹,您记错了吧,三年前小婿就已经娶了临池,临池一直是我的妻子。”
    洛争挑眉,看着玉质谦谦冷清隽俊的君彦鎏,突然说了一句:“你跟当年的君如玉真像。”他自顾自的摇头,“当年我跟君如玉可是死对头呢,谁会想到我们也会结成儿女亲家。他儿子还对我女儿如此的死心塌地,哈哈哈...”
    老人追忆往事,年轻人无权插话。于是君彦鎏沉默。
    “临池是你妻子?呵,君彦鎏,你真当安易长公主那道圣旨是儿戏?这是藐视皇家,藐视天子威严别忘了,那上面可是有龙玺的。”洛争懒懒说道,话中含意却直指要害。
    君彦鎏拧眉思索。
    “年轻人,勿轻举妄动,避其锋芒方是真。”洛争继续说道,今日的他,分外温和可亲,像一个循循诱导的先生为学子解惑。
    君彦鎏若有所悟。
    洛争挂着悠然自得的微笑拾袍离去,独留君彦鎏一人在书房苦苦思考。
    他像是走进了一个迷雾中,摸不清方向了。临池与他,到底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问题,临池才离去,还是因为其他人?他与临池的姻缘,不过是那人的一个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卡文了,卡得很销魂。。。。。。。给我点灵感吧
    君君是就这样跟洛家洛景行杠上,以强取豪夺的方式夺来临池呢
    还是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可怜兮兮的求得临池跟他回家呢?
    前者路途很艰难,后者太没男人气了
    这是此文中临池父母的故事→最关情
    这儿是个重大的转折点,所以我需要好好思考下面的路。所以我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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