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重响,那黑影被我彻底踹出办公室,此刻踉跄几步,倒在外边的暴雨之中。
    我冷笑一声,抓起办公室沙发旁边的两把黑伞,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朝着黑影扔过去了一把,说:海伯,毕竟你我曾并肩作战,这份尊敬还是要有的。
    海伯撑开了伞,站在暴雨中就这么看着我。
    房子店客运总站内部很大,因为晚上要停驻很多公交车的,而且在院子的东南角,还有一盏大灯,估计得上千瓦的灯泡,可惜被宿舍楼给挡住了,我们这里仍然是漆黑一片。
    “刚才你打不过我,我知道原因所在,我不占你便宜,我们去停车场过招,如何?”我也在雨中撑着黑伞,淡然说道。
    海伯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在黑暗中与我过招自然是要吃亏的,我刚才就是试探一下他的实力究竟如何,同时也检测一下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
    海伯我俩打着伞,走在一条平行线上,同时朝着停车场走去,这里面积宽广,而且灯光明亮,十几辆公交车,就这么并排的停在了这里。
    “动手吧!”我对海伯振声说道。
    他举着黑伞,踩踏着雨水冲锋过来之时,每一脚都会溅起三尺多高的水花,到了我面前之时,右手一记虎爪就抓向了我的肩头。
    皇极术中,我比较欣赏一种腿法,而这种腿法是老祖特有的功夫,必须要有铁心,或者必须体质特殊的人才能练习。而我就特别加重了这一套功夫的练习。
    我是右手举着伞,左手呈掌,斜刺里劈过去,这一式犹如眼镜蛇蛰伏已久的袭击,一掌砍在海伯的手腕上,顿时打退他的虎爪。没等他反应过来,我腾身而起,再次朝着他胸口连踢两脚,至于最后的第三脚,我一勾脚尖,踢在了他的下巴上!讨节助亡。
    我的身体和海伯的身体同时在空中翻了一个圈,当我身上的黑色风衣在空中彻底展开的那一刻,我朝着海伯看去,他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不过很快便被天上落下的暴雨给彻底压了下去。
    落地后,我甩了一下衣摆,用着些许疑惑的语气,说:海伯,我知道你会功夫,但没想到你功夫一点都不强。
    海伯从地上爬起身子,扔掉了手中的雨伞,擦掉了嘴角的鲜血,说:我本来就不会功夫,但你可能忘了,我是会针灸的。
    “哈哈哈,那又能如何呢?”我盯着海伯,大声笑道。只不过我的笑声被漫天的雨水所遮盖。
    “那你有本事再过来踢我两脚?”海伯也眯眼对我说道。
    我一惊,正要动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完全不能动弹了!
    站在原地,我的双手没事,上半身也没事,但双腿就是丝毫无法动弹,就好像这双腿根本就不是我的!
    “哈哈哈哈,阿布,你还是太年轻啊,作为你的长辈,让我取走你项上人头之后,我每年的今天都会给你上香的。”
    噌的一声,海伯从袖筒里抽出了一把短刀,朝着我缓缓的走来,停车场那上千瓦的灯光照射在短刀上,折射出明晃晃的刀光。
    “受死吧,刘明布!”
    第233章 翻新的驾驶座
    海伯一把短刀,直刺我脖颈而来,刀刃光芒掠过我的瞳孔,那一瞬间我猛然弯腰侧头躲了过去,双手一扫腿上所有位置。一瞬间拔掉了七八根银针!
    乖乖!
    海伯虽然功夫不高,但若论玩针灸。绝对是顶尖水平。
    在拔掉针灸之后,我的双腿虽然能动弹了,但仍然是很麻,活动很不灵光。此刻为了躲避海伯的攻击,只得用力往后倒下,躺在了地上。讨节尤号。
    随后侧身一滚,站起了身子。
    “你只控制住了我的两条腿,可却没控制住我的两只手,这一点没想到吧?”我笑着问道。
    海伯站在暴雨之中,冷眼看向我,朝我追过来之时,我快跑两步,一掌扒在公交车的后视镜上,再次腾空而起,双脚踩踏驾驶座旁边的玻璃框,整个人瞬间窜上了公交车的车顶。
    我站在公交车上。背对灯光,面相海伯。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海伯的耳朵上并没有耳钉!
    难道男人和女人中了梅花转心术之后,控制的方法还不同吗?
    仔细想想也对,女人带耳钉很正常,男人带耳钉虽说这年头很普遍,但要是带个梅花造型的蓝水晶耳钉,恐怕就显得不太好看了。
    海伯不做停顿,也快跑两步,扒在公交车的车窗上,身子一弹,上了公交车。
    而就在海伯腾身而起之时,我看到了他原本干净的双手上,在左手食指上带了一个钢环戒指。那截止在灯光的映照下,明晃晃的。
    海伯以前是从来不带任何东西的,戒指,项链。耳钉,手镯,从来没见他带过,他不是那种讲究人。
    他的师弟,也就是鬼叔,那就不同了。鬼叔带有佛串,手指上带的有玉扳指,手心里还拿着两个跟核桃一样的球,反正挺有派头。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就在海伯的戒指上了。
    等海伯再次冲过来的时候,我与海伯连连过招,可谓拳拳到肉,当我抓住海伯左手,准备强行撸掉那个戒指的时候,海伯似乎也知道在东西的关键性,此刻右手再次伸到了左手腕上,光芒一闪,我看到他的两根手指中,捏出了三根银针!
    砰!
    我赶紧后仰身子,朝着海伯的肚子上猛踹一脚,只要他取出银针,我就必须要和他拉开距离。
    “哼哼,想跑?也得问问我给不给你机会!”海伯这句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话音刚落,他手掌对着我一甩,顿时银针脱手而出。
    我瞪大了眼睛,瞳孔在这一刹那放大数倍,只觉得雨夜的虚空中,有几点亮光朝着我飞来,下一刻身上好几处一疼,整个身躯开始发麻,而且站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了。
    “你!你竟然会飞针?”我难以置信,海伯这一手,我从未见过!
    “老猫教会虎,也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我这一手飞针,连我师弟都不知道。你能死在我的绝技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不亏了。”海伯颇为感叹。
    就在海伯手持短刀即将走过来砍下我人头的一瞬间,忽然一道黑影宿舍楼东面的阳台上掠下,直扑海伯,在我看清楚的时候,那黑影已经一脚踢在海伯的肩膀上,将他踢的踉跄了几步,掉在了公交车下。
    苏桢穿着一袭黑色皮衣,绑着马尾辫,竟然跑到了三楼的阳台,以从天而降的方法偷袭了海伯。
    这一脚确实够猛,因为苏桢是实打实的动手,而我不同,虽然我拼尽全力,但并不是想真正杀掉海伯的,我知道破掉梅花转心术之后,海伯就会苏醒,所以我一定会留他一条性命。
    苏桢帮我拔掉了银针,我俩跳下公交车的时候,海伯正想继续甩出飞针,不料葛钰也从黑暗的雨夜中飞奔而来,抬手就是一把小飞刀,插在了海伯的左手腕上!
    这一击飞刀,不但刺在了海伯的手腕上,还砍断了海伯的银针套,那银针哗啦一下,散落了一地,顿时掉进了雨水之中,肉眼难以寻找到了。
    葛钰曾经帮苏桢解开过梅花转心术,知道此物该怎么解决,到了海伯面前的时候,根本不做停顿,一脚踩住海伯的胸膛,另一手直接撸掉海伯食指上的钢环戒指。
    顿时,海伯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我惊讶道。
    苏桢说:他修为太低,刚才跟你过招,都是梅花转心术操控着他,体力超负荷运转,现在扛不住了,扶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搀扶着海伯,让他带回了办公室,放在了沙发上。打开灯,我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海伯,苏桢,葛钰,他们三人算是彻底跟火云殇撇清了关系,关键就看二爷和西装大叔了,我跟他俩说明白我在房子店总站,目的就是想让他们来找我。
    如果没有中计,那最好。如果中计了,那就趁着这个机会,解开他们身上的梅花转心术。
    就这么在办公室里眯了一夜,第二天,海伯也是很惭愧,跟我寒暄了半天之后,这就告别了,我吩咐海伯小心点,虽然破了梅花转心术,但保不定火云殇还会做出什么事。
    送走了海伯,我站在房子店门口,遥望着阴暗的天空,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白天仍然是阴云密布,估计晚上还会有雨。
    一直到了晚上十二点,陈伟跟我说:老弟,既然没什么事了,那今晚你就发车吧。
    我想了想,二爷和西装大叔不会赶在这个点回来,就算回来也是去房子店找我,所以我单独开车出去的话,应该没事。
    想罢,我就窜上了14路末班车,这辆车在我出车祸之后,重新维修了一边,很多老化的东西都翻新了,而且当我刚一坐在驾驶座上,那感觉立马就不同了!
    座椅也被翻新过!
    我忽然想起西装大叔和海伯还有陈伟,都告诫我不要打开驾驶座,可我不打开不说,别人倒是抢在我面前给打开了。
    想到这里,我一看表,还有六分钟才到午夜十二点,我就重新窜下了车。跑到办公室看到陈伟,我第一句话就是:陈哥,这14路末班车都翻新什么位置了?
    陈伟一愣,然后说什么车头,雨刷,杂七杂八的说了一大堆。但就是没说驾驶座。
    可驾驶座明明翻新了,这一次的驾驶座为了更舒服,都给我换成真皮的了,要说没翻新绝对是扯淡。
    我试探性的问:那车座呢?翻新了没?
    陈伟刚低下头,正准备看文件,结果又抬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翻新了啊,怎么了?
    我赶紧凑到办公桌前,压低声音小声问:你不是说,驾驶座下边的东西千万别打开看吗?现在岂不是打开了?
    陈伟刚开始一愣,随后一惊,啪的一巴掌就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失声道:对啊!他妈的我也把这事给忘了!
    我俩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无限的恐惧,我觉得背后直冒凉气,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14路末班车,还…还敢开吗?”我小声问道。
    陈伟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吐沫,喉结上下翻飞之后,也是试探性的说:要不…要不先别开了?
    可没等我说话,陈伟又说:可今天这天气要是不开有点说不过去,走,咱俩上车上看看去。
    等我俩到了14路末班车上的时候,同时盯着驾驶座。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最后陈伟小声说:要不咱俩先打开看看?看看里边的东西还在不在了?
    我立马摆手,说:陈哥等会!你先告诉我,以前这驾驶座的下边究竟放着什么?
    第234章 陈伟的小算盘
    陈伟说:我也不知道啊!这是东风运通的管理层跟我说的,当年这辆车弄回来的时候,那叫一个破啊,我是第一任司机,我跟你说过的。那时候开车,你都不知道。轮胎都能开掉下来。
    “管理层跟你说不能打开驾驶座的?”我小声问。
    陈伟重重的嗯了一句,说:后来这车实在是破的不像样,根本就开不成了,刹车都差点不灵光,好几次快撞到人,我就请示上边,能不能大改一下,上边说怎么改都行,但就是驾驶座不能碰,别打开。
    我没说话,陈伟继续说:所以驾驶座我没打开过,也一直没管过。后来的几任司机,我都说不能打开驾驶座,他们基本上是没打开过的。
    “那这车子在我出车祸之后,弄到哪里修去了?”
    陈伟想都没想,说:汽车之家。就那一条街,第二家店铺。
    我说:咋跑那么远去修?
    陈伟一愣。有些尴尬的说:嘿嘿,上边拨了点钱,然后去那个地方修比较便宜嘛,老弟你懂的。
    陈伟的话我当然懂,比如上边拨了一万块让去修理,或者拨了五万块让大修,陈伟不去特约的修理厂,而是挑一些小店铺去修理,这样就比较便宜了,只花百分之二十或者三十,剩下的钱都成他自己的了。
    哎,当领导的果然都有这种天赋。
    我想了想,说:暂时先不要管了。咱俩也不要打开驾驶座,万一那些修理工也没打开,偏偏让咱俩给先打开了,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陈伟嗯了一声。觉得有道理。
    我又说:我先继续发车吧,今晚发车之后,明天我去汽车之家看看。
    汽车之家在北郊,那是一条街道,是我们市区的汽车一条街,那边的一整排店铺都是修理汽车的,大巴,卡车,汽车,只要是四个轮子的,甭管烧柴油还是汽油都能修。
    发车的时候,我觉得屁股下的座椅很平稳,很柔软,坐上去很舒服。或许以前觉得比较颠簸,也可能是座椅的质量太差。
    这一路发到焦化厂,我刚停顿了三分钟,心里正思索着后边究竟该做什么事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在焦化厂终点站上了车。
    我定睛一看,正是二爷和西装大叔!只不过两人的脸色看起来有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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