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灵气耗尽,只有被这密密麻麻的荆棘吞食。
    刘九真倒不怕死,怕的是像之前对付魔狼一样,被荆棘吃干净留了骨架,又慢慢的长出新肉,然而这些荆棘无处不在,会不会在等她长出新肉的过程中又把她啃干净?然后一辈子守在她骨架旁边吃个不停?
    刘九真想想那后果就郁闷的不行,她烦躁的砍断几根荆棘触手,想着要是有什么东西能罩着她就好了……
    罩着她……
    “是了!”
    刘九真陡然灵机一动,从商冰留给她的储物镯里召出拘魂铃,神识一扫,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抹去了商冰的神识,不知何时,都打下了她的烙印。
    想到商冰,刘九真心头便是一阵钝痛,比荆棘刺穿她的皮肉还要痛千万倍。
    她不敢细想,忙念着将拘魂铃变大,灵力涌动,果不其然,拘魂铃非常迅速的在空中变的十分巨大,宛如一口大钟,“当”的一声将刘九真圈在里面,保护的严严实实。
    周围荆棘被拘魂铃环切似的斩断,断掉的触手不安的在地上扭动,随即化为暗红色的汁液渗透到泥土中。
    外面又长出来的荆棘无法穿透拘魂铃,似乎十分生气,疯狂的在铃铛壁上冲撞,就像以卵击石飞蛾扑火,触手撞烂也不停歇。
    刘九真被疯狂的荆棘有所震撼,她感到自己操控拘魂铃也坚持不了多久,拘魂铃不知是什么级别的东西,竟然能将她的灵力像流水一样的抽走,即便是以前时飞扬的乾坤葫芦,也不至于像拘魂铃这样吸收灵力啊?
    她不敢停歇,操控着拘魂铃在荆棘密布的密林里用最快速度逃离,像扛着一个大龟壳,狼狈极了。
    拘魂铃需要的灵力太过巨大,刘九真实在要接近干涸的边缘,便在此时,耳边听到潺潺水声,绕过密布的荆棘,便看见一道浑浊的大河横亘在面前。
    荆棘已挥舞着无数触手而至,刘九真不敢停留,收回拘魂铃的一瞬间,一个猛子就扎进大河之中——
    河水是刺骨的冰冷。
    浑浊的河水视线根本看不到周遭情况,刘九真正想浮出水面看看那些荆棘怎样了,岂料脚腕被什么东西缠住,巨大的拉力猛然将她拉进河底!
    难道又是荆棘?!
    刘九真挥刀一斩,凑近了才发现河底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草,而缠住她的也正是这些像海带一样滑溜溜的东西。
    在水下刘九真行动非常不便,而水草却发疯似的将她缠绕,却没有像荆棘那样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刘九真被水草拉在水底动弹不得,她自认为没有这么简单,屏息,神识一扫,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黑压压一片的靠拢过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体内已经没了灵气,握紧手中的黑刀,专注的看着浑浊的水中情况。
    近了,更近了。
    刘九真终于看清靠近她的是什么水下生物。
    那是一种类似鲎的东西,似蟹似龟,背上是青褐色的硬质甲壳,有四只眼睛,胸甲两侧有一对大复眼,六对附肢飞快的划水,拖着一根长而尖的尾剑,模样十分恶心。
    这群鲎不计其数,正拍动鳃片推进身体朝刘九真游来。
    刘九真即便面对魔狼和荆棘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恐慌,她讨厌水,更讨厌这些恶心如昆虫般节肢动物。
    她勉力运出为数不多的灵气,持刀朝鲎群狠狠一刀划去,顿时大河底激起千层浪,将鲎群拍散,然而下一秒,鲎群又聚集起来,伸出尖锐长满倒刺的螯肢,划破刘九真的皮肤。
    鲜血涌出,染红浑浊的河水。
    她实在太脆了。
    刘九真咬唇忍住疼痛,方才一交手便发现这群鲎起码都在金丹后期,不乏有大圆满和元婴的老鲎怪,刘九真根本不是对手,更何况是在水底,实在被水草困住的水底。
    她将黑刀收入储物镯,不再浪费灵力的屏息,静静地等待死亡。
    又如面对魔狼一样,刘九真被水草捆住四肢,鲎群前赴后继的撕咬她的皮肉,她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皮肉被鲎吞入砂囊磨碎……
    河水灌满她的口鼻,在痛苦和窒息中,刘九真陷入昏迷。
    ***
    依然胸膛处的骨珠散发出柔和的光亮,唤醒了她。
    另刘九真郁闷的是,这次并没有长出一副完整的身体,而是尚在骷髅状态,低头还能看见腹腔里透明的内脏。
    她正想动一动,却发现本来沉寂的海草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又把她牢牢的捆住。
    反应太快了吧!
    不到片刻,来了三两只鲎,没一会儿就将她刚长出的内脏蚕食,随即优哉游哉的游走了。
    “靠!”
    刘九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脑中又开始昏昏沉沉,疼痛倒不如先前明显。
    她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又陷入昏迷的状态,勉强动了动骷髅骨节,却见那些水草这次没有再将她捆起来。
    刘九真暗暗留了个心眼,趁着自己尚是一副骨架,轻手轻脚的在水底里缓慢爬行。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这幅景象,一定会吓的魂飞魄散:一具惨白的骷髅,在淤泥与水草中匍匐爬动,骷髅头还四处张望着风吹草动……
    刘九真使不出灵力,只能凭着本能在水草中穿行,如此在水底行了片刻光景,一直平安无事。
    直到那骨珠又散出光亮,骨架上长出点点新肉……
    刘九真意识到不妙,正手足无措,就被机警的水草捆绑起来。不出所料,立刻来了一大群鲎,发现只有点点肉,吃了一会儿略是不爽的样子,用剑尾狠狠抽打水草,混着水声,刘九真似乎听见那些水草还发出哀鸣的声音。
    她暗暗留意,这些鲎似乎看不见,只有靠无处不在的水草指引方向。
    刘九真还想继续分析,却耐不住昏沉的感觉,浑身飘忽,神魂离体,竟又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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