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吧。”田流苏说完一马当先一个前滚翻,二话不说便窜向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肘尖匕首滑出,随即横着一削,“嗤”那人双腿齐断,顿时一阵惨叫响破天际。
    首战告捷,田流苏并不停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入人群中,她那匕首是当年生辰之际文熙所赠让她防身用的,轻薄锋利,削铁如泥,是一把价值连城的上好匕首,她一直随身携带着,此刻在她掌间更加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她认穴奇准,专刺那黑衣人的胳膊弯、腰间、腿间穴道,不一会儿,又有四五个人倒地不起。
    众人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见田流苏一口气放倒了好几个人,见她如此凶悍,不禁热血上冲,纷纷拿起铁锹橛子等工具蜂拥而上扑过来。
    那些黑衣人都是有些功夫的隐卫,第一次遇到这样毫无章法如泼妇打架般的招式顿时目瞪口呆,反应有些迟钝,一晃神之间又被村民们用铁锹锄头拍倒了几个。
    “傻愣着干什么?快快杀了他们。”那黑衣人见田流苏一上来便折了几个自己的人,鼓舞了这些村民的士气,顿时气得大喝出声。
    “不要蛮干,要以多欺少。”田流苏一鼓作气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锋利的匕首又刺倒几人,此时场中情况急转而下,三十多个黑衣人刹那间有十几个倒地不起,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那首领气炸了,只是他却并不会武功,只是一路往后退去,让其他人上前抵抗,村民们被他们烧了房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因田流苏的气势鼓舞,蜂拥而上和那些黑衣人展开了肉搏战,由于离得近那些黑衣人的招式武功根本施展不出来,再说他们也并不是顶级隐卫,只是一些三四流的隐卫,被那魏忠重金收买来的,此刻大多数都和村民们一样,使用撒泼的打法扭在一起厮打揪扯。
    田流苏的话又使他们明白过来,但有一人被干倒,身后的妇人小孩便几个人压着一人抄起地上的石块木棍乒乒乓乓一阵乱揍,死的死,伤的伤,最后那些人竟只剩下七八个人勉强与村民们对抗。
    “揍得好,将毁我们房子的这些龟孙子给爷往死里揍,揍死一个算一个,爷给你们顶着,大家上啊…”
    秦宝柱这回终于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他手中拿着一块石头按着一个黑衣人的头一阵猛砸,直砸的那人头都瘪了下去,蹬了几蹬便咽了气。
    村民们当中也有人受了伤,但并无大碍,此时黑衣人一方的人越来越少,他们被田流苏和村民们的气势所慑,身手自然就打了折扣,魏忠一看不好,转身逃了出去,田流苏哪肯放他离开?喝叱了一声,便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见魏忠也逃跑了,再无心思恋战,纷纷转身逃避,被村民们一路疯狂的追着往村口跑去。
    “你以为你今晚能跑得了么?”田流苏追了一气,气喘吁吁,将手中匕首当做飞刀猛的向前一掷,“啪”的一声,正中魏忠的大腿。
    “啊…”他大吼一声倒在地上,田流苏几步跑过去,按着他一把拔出匕首,又是一阵锥心的痛,那魏忠疼的几乎昏厥过去,口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村民们此时已经追了上来,那几个没受伤的黑衣人出了村口,上了马飞奔逃离而去,田流苏让两个人将魏忠和那些剩下的没被打死的黑衣人全部绑了,准备天亮就到龙泉县报官。
    她一把拽下那些人的黑布巾:“装神弄鬼,搞的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就这么点能耐也敢来和我叫板?你既然是孙嬷嬷的儿子,你的名字是叫孙福吧?那京城中的大贵人是田流月还是田敬?”
    “哼,别想再从我口中套出话来。”孙福此时后悔莫及,他现在才想明白,原来方才田流苏一直和他说话,是为了套他的话的,此时才反应过来也迟了。
    “那是因为你蠢,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左不过就是这两个人。”她说完站起身来让村民们将这些人全部押到小木楼中,待天亮就让秦宝柱去请龙泉县县令。
    一夜奋战,村民们不仅没有萎靡不振,还各个精神饱满,他们此时对田流苏是彻底的服气了,她说什么话他们都会遵从。
    回到小木楼,田流苏让老梁头帮着受伤的村民们上药,她又将打死的黑衣人清点了一下人数,总共是十三人,大多数死状惨不忍睹,她将这些尸体也放在一起,等县太爷来了一起上报。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村子里到处焦黑,一片狼藉,虽然人员无伤亡,但房子和牲口都被毁了,现在急需要的是安置人员住房问题,田流苏欲刚走到村口准备在此守候县令的到来,便看到一人锦衣墨发,清俊淡漠的站在晨光里。
    “文熙?”田流苏叫了一声。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苏苏,我来接你。”
    “接我去哪儿?”田流苏陡然瞪大了眼睛,接着她的眼前陷入黑暗,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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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4 他的孩子,与他和离(高潮必看)
    第二日一早,秦宝柱便派人去镇上请龙泉县县令,让他亲自到甜水村来。
    秦家庄在天启皇朝一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由于云擎曾经在这里隐姓埋名的生活过数年,所以临去前除了给了长安王妃和云洛一封遗书让他们照顾秦宝柱外,还亲自给皇上呈上密信一封,请求皇帝答应秦家庄的事物由庄主独自处理,朝廷和外人不得随意干涉,若有官家人进入秦家庄必须要有圣旨。
    皇帝感念云擎当年的勤王之功,又因他离去使天启皇朝少了一个栋梁之才,所以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数年前便向天下昭告,秦家庄在天启皇朝独立存在,位置特殊,凡是进入秦家庄公干的官府人员必须上报朝廷,请得圣旨才行。
    所以数年来官府对这里都颇为忌惮,一般人不敢来找事,连龙泉县的县令也卖秦宝柱的面子,凡事对秦宝柱都是商量的态度,虽然他不知道内情,但是皇帝亲自下了圣旨,他也不敢不尊。
    龙泉县县令得知甜水村居然一夜之间被大火付之一炬,顿时汗流浃背,觉得事关重大,立即带领衙役匆匆而来,到了村里,见了眼前一片焦黑凄凉的境况,更是心中担忧,害怕皇帝知道之后降罪于他。
    他到了甜水村连审问都不审问,直接命衙役将孙福一干人等带回衙门,打入死牢,等他上报之后再做处置。
    “秦庄主,本县死罪啊,昨日他们拿着宰相府的令牌到我那里说是田相亲自委托人要处理阳关村瘟疫的事,拿着一封空白文书要盖我龙泉县的大印,本县无奈只好给他盖了印鉴,想来是被这厮骗了,他们竟然将处置阳关村的文书改成了处置甜水村?”
    那县令毕竟是官场中人,官场中的黑暗倾轧勾心斗角他如何会不知,他一来便知道他中了那孙福的计了,于是连审问也不审问便让人将他们收押,他亲自给长安王世子建造过小木楼,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这里,但是孰轻孰重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了,所以他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决定站在秦宝柱这一边。
    “吴县令是真的不知道么?不知他们拿着的令牌是真是假?”秦宝柱在大事上却也不含糊,他一下子就问到了点子上。
    “秦庄主,本县是真的不知道啊,他们拿着的令牌绝对是宰相大人的令牌啊,否则无论如何我都是不敢给他们盖下那空白印鉴的哪。”
    “那现在此事该如何处置,我甜水村的损失将如何算?”秦宝柱也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官场定律,若是这孙福真的是宰相府的刁奴,那他必然也是受命宰相府的。
    “秦庄主,此事干系重大,本县也不敢轻易做决定,待回去后下官上报朝廷再做定论,此时村子被烧毁,下官只有先派人搭建简易的房舍作为暂时休息之地,待朝廷的决定下来之后再说。”那县令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不敢将话说的太死了。
    村民们此时家园被毁,但还是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前,守着残垣断壁一个个哭丧着脸,大年初一,家家户户欢欢喜喜迎新年,唯独甜水村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
    秦宝柱一时无法,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庄主便不能再游手好闲了,要积极的处理这事。
    田流苏在一片温暖舒适的绵软中醒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有些恍惚不真实,屋子中烧着地龙,暖烘烘的,她睡在一张奢华的木质闺床上,绣被松软,床前挂着浅色的纱幔,摇摇曳曳的垂挂下来,一直拖到地上,屋中是清一色崭新的实木家具,多宝阁、梳妆台,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桌,整个屋子干净、典雅,有种低调的奢华。
    她翻身坐起,穿鞋下了床,只见眼前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中琼楼玉树,花草满园,亭台水榭,无一不是精雕细琢,她暗暗纳闷,文熙是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文熙端着一碗粥缓缓的走了进来。
    “文熙。”田流苏这回没有叫他文公子,此时此刻,她恢复记忆后还是第一次见他,所以,她转头,仔细端详着他。
    “苏苏,以前的事你都想起来了?”文熙将粥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的坐了下来。
    “是,都想起来了。”田流苏淡淡的回道。
    “既然都想起来了,想必你心中对有些事也有猜测了吧?呵呵,你向来都是聪明的。”
    “文熙,我只想问一句话,这次放火烧甜水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田流苏心中一紧,盯着他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没有,但是,我是知情者,这天下之事,能瞒得过我的不多。”对于田流苏,文熙向来有问必答,不会欺瞒于她。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阻止?宝柱可是你的表弟。”
    “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我都会阻止,不过,也仅限你一人而已,其余的人都不在我关注之列。”
    “所以你在那里,原本是只想救我一人?”田流苏觉得文熙似乎和她以前认识的不大一样了,以前的他绝不会这样的,或者说,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只是她以前不够了解他。
    “若是你要求我救别人,我也会救的,不过,这次不用我出手,你自己就能脱险了,你的翅膀硬了,已经不再需要我做靠山了。”文熙的话中有一丝伤感,也有一丝无奈。
    “我承认以前是一直将你当做靠山的,但我也将你当成最亲近的人,你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可是,你终究还是拒绝了我,答应嫁给他,不是么?我那么多年守候在你身边,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知道你喜欢吃的每一样东西,了解你的每一个喜好,在你每一次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替你遮风挡雨,以你的梦想为自己的梦想,想要为你撑起一片天,甚至为了实现你的那一句戏言去经商,费劲心力为你筹谋,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只是你的拒绝和你对他的眷恋。”
    文熙一口气说了好多,他今日似乎又喝了酒,淡淡的酒香在屋子中飘散开,田流苏心中又涌起一丝害怕来,从小到大似乎都是这样的,虽然文熙温润如玉,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好脾性的,也帮了她好多忙,替她解了好多围,但是她对他好像始终都有一些害怕,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避他。
    “所以你用你那高明的医术将我脑海中关于孩子的记忆移除了?在我脑中植入了另一个人的记忆覆盖了以前的记忆使我在甜水村生活了三年受了三年的欺负?”
    田流苏这几日日日在想这件事,她的记忆恢复后,唯独想不起来安安和乐乐是如何来的,而且她脑海中有一段记忆似乎不属于她,好像是凭空存在于自己脑子中的,她心中本来只是怀疑,但文熙今日在甜水村出现后,她便大概可以确定,三年前绑架她的人文熙一定知道是谁。
    “自你第一次拦了我的轿子,脱了我的靴子看了我的脚,我便认定了你,要你今生今世对我负责,可其实,一直都是我在为你负责,当我知道你对我有利用的心思,将我当做靠山的时候,我其实是很开心的,能被你需要,我也荣幸之至,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会对他动心,而且,在我向你表白的时候,你却说出了他的名字,你真是…”
    文熙的话戛然而止,但是言语中露出来的失望和心痛却是满满的,田流苏知道他想说的是煞风景三个字。
    “所以,在我嫁给云洛然后被弃王府别院我出逃的时候是你绑架了我?”
    “苏苏,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么?我虽然确实那样想过,但我没有做。”文熙眼神一冷,有些凌厉的说出了这话。
    “那你是如何给我做了那记忆移植和记忆覆盖手术的?”田流苏此时心中已经笃定,既然云擎医术逆天,那他会克隆记忆并把人的记忆移植入另一个人的脑中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他的医术若是都传给了文熙,那文熙必然也会克隆记忆和记忆移植这样的医术。
    “苏苏,你连这个都知道?难怪我会被你深深的吸引,对你朝思暮想。我的确是学会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医术,可以将人的记忆从一个人的脑海中提取出来再植入另一个人的脑中,如此说来我更加能确定你和我师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了,难道,你根本就不是宰相府的二小姐田流苏?”
    田流苏一怔,原来,文熙什么都知道,他早就怀疑此流苏非彼流苏了么?
    “我曾经查过,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但你又不是你,只是,无论如何,我认定了你便不会放手。”文熙的话有些绕口,但田流苏却明白了,他心中确实是怀疑她不是以前的田流苏了,她只是个占据着田流苏身体的异世幽魂。
    “那就是说,你也知道是谁绑架了我?”
    “是你父亲,你父亲在利用你成功的试探了云洛之后,本是想将你送给他做小妾,再由你牵线搭桥让你的姐姐田流月嫁给云洛做世子妃的,不想人算不如天算,云洛非但没有要你做小妾,一切都按照正妃的礼仪迎娶了你,这件事他算是将了你父亲一军,他气坏了,所以在你逃离王府别院后将你绑架并给你服下大量的一品红,欲让你成为半痴傻之人,由此控制你,待云洛从边关回来后,仍然由你说服他娶你的姐姐做正妃,让你自请下堂。”
    “什么?居然还有这事?真是好笑。”
    田流苏简直要被气疯了,她心中翻起了浪花,恨意又自心底涌了上来,她这是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父母不慈,姐妹不睦,六亲无靠,全都陷害利用外加虐待她,难道就因为她是卑微的舞姬所生的孩子便可以如此的作践如此的对待么?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泛起了酸涩,火烧火燎的疼。
    “我被你拒绝后,一时心灰意冷,全心全意出京做生意,在全国开连锁店分药铺,忙得脚不着地,所以一时没关注京中动向,不想回来后你却已经嫁给了他,那时候真的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我差点就将宰相府闹个天翻地覆,恨不得杀了你父亲,但是后来我终究还是平复了心情。
    若你不愿,谁能勉强?
    我知道你自己也必然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所以,怨不得你父亲,归根结底,该怨的是你。”
    田流苏心中颤了颤,一切的事和她心中所想差不多,文熙后来对她果然是产生了恨意了吧?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你心心念念守护着的人在你不知情的时候一朝嫁作他人妇,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吧?
    “所以,在他绑架了我并给我服下那一品红之毒后,你救了我并恶念丛生,将另一个人的记忆克隆并移植到了我的脑海中,覆盖了以前的所有事?然后又将我扔在了甜水村?”田流苏顺着他的思路一路说了下去。
    “那一品红之毒我当年也并不能解,因为那毒的药引是雪灵狐,我那时候也不知道雪灵狐在哪里,他给你下药的时候就是因为那灵雀是上古灭绝的灵兽,绝对不会有解药的,所以才会给你下如此之毒,我当时只是给你服用了我自己配置的解毒丹,将你身体中的一品红药性减轻了些,又偷偷给你做了记忆移植,至于将你扔在甜水村的事,那本来就是你父亲的主意。”
    “这又是为何?此时所有的事已经逐渐明朗起来,她的猜测果然不错,一直在陷害她的人果然是她亲爱的父亲大人。”
    “你父亲将你扔在那里,不过是要你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妇,在村民们的日日欺辱中渐渐的消磨意志,成为一个他可以完全掌控在手中的人偶,他却没想到我给你做了移植,将你以前的记忆全部覆盖,而且我那时给你做完移植后新的记忆和你原来的记忆需要一个融合的过程,恰好也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看你是否真的忘记了以前的事,拥有了那人的记忆,也因为那时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你脑中的记忆也是另一个人的记忆,所以才三年来从不曾去看过你。”
    “那你就忍心让田敬指使那些村民欺负我?你知不知道,拥有那段记忆之后,我懦弱不堪,以前的事统统忘记,在魏忠的授意下,我们娘仨几次几乎饿死,三年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饥寒交迫,日日挣扎在生死边缘,你何其忍心?难道这是你对我的惩罚么?”
    田流苏想起两个孩子在自己昏迷的那几日险些被活活饿死的情景眼泪便经不住的涌了上来,她欠了他们的啊……
    “所以,魏忠带人放火烧村,我才没有阻止他们,只是要在关键时刻救出你而已,那些贱民都该死。”文熙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自己犯了错移接到别人身上便可以抵消了么?他们会那样做还不全是田敬的授意和你的纵容么?”田流苏此刻心中恨意深深,对田敬完全没了父女之情,连叫他一声父亲都不愿。
    “苏苏,对不起…是我让你遭了那样的罪,只是我当时一时魔怔了,想让你忘了以前的事也…忘了他,所以一怒之下才做了那样的事,但事后我便后悔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该伤害你,而事实已成,又无法弥补,我无法面对失去记忆的你,和你成为陌生人,所以疏忽了此事…”文熙此刻是满脸的落寞伤心,也许他做了那件事之后确实是后悔的吧?
    “文熙,我从未怨恨过你,也不会怨恨你,你对我来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我很珍惜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那些日子,那时候你是我生存下去的动力……”
    “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灵雀,最后终于得知它便是师傅豢养过的宠物雪灵狐,在云洛进山之前我也去那里寻找过它,但是找了很久终不得获…”
    “我阴差阴错的吃了山里挖来的毒草,也许是以毒攻毒,我体内的一品红之毒解了大半,使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是的,当我在京城听人来报说你做了那茯苓膏的时候,我便开始怀疑你已经想起了以前的事,但又不知道你的记忆和我植入你脑中的是否融合,你是否解了毒,将以前的事全部选想了起来,所以…你第一次进京我才没见你,而是在暗中观察你,得知你对以前的事完全没有记忆之后,才又安排了那次见面。”|
    “那时候,我其实心中是高兴的,因为你不记得以前的事,那便也不会记得他,我为了自己有重新获得你的心的机会而高兴,不想,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即使你一时忘记了他,但心底深处的感觉还是一直在的,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是和他越走越近。”
    文熙此时的情绪很低落,田流苏心中暗暗焦急,不知他将她劫来此地是什么意思?她心中也担心两个孩子,万一得知她失踪,不知道又会急成什么样子。
    “文熙,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便记住了他,从此一眼万年,此心不悔,这一点是谁都不能动摇的。”
    文熙的脸色刹那间白了一白,脸上的神色又渐渐变得阴沉。
    “苏苏,我对你,亦是如此,你一定也懂得我心中之苦。”
    “那日我在相府被设计陷害是怎么回事?望你如实告诉我。”田流苏将这件要紧事问了出来。
    文熙的手颤了颤,渐渐的将拳头握了起来,一拳砸在桌子上。
    “那日你父亲本是欲将你送给唐泽,谁知他不知如何竟找到了你而且还和你那样…我赶到时你们在另一个房间里,我一怒之下差点杀了他,后来还是忍住了,将你抱回你的住处,又将他送回王府交给侍卫…”文熙说此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后来我明察暗访下得知那竟是你父亲临时改变了主意,将你送上了他的床…田敬这恶贼着实可恨。”
    “他这样做是为了弹劾陷害云洛吧?他后来发了密信到军中便是说了这件事吧?所以菱悦来京的时候遭到追杀,而你救了她,得到了那封密信,所以将密信隐藏?”
    文熙沉默着不说话,田流苏知道她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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