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柱大惊,转过头来恍恍惚惚看向田流苏问道:“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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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7 钦差回京,种子出世
    安安和乐乐自被孙明玉劫走后便整日里昏昏欲睡,除了吃饭喝水便精神不济的想要睡觉,孙明玉雇了一辆外面不起眼里面却布置奢华的马车让两个孩子乘坐,日子都是在马车中度过的,过了几日,两个孩子也慢慢的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了。
    他们每日里都没精神,光想睡觉,安安和乐乐坐在马车中互相嘀咕着。
    “安安,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很不正常?为什么每日里我都这么渴睡?”
    “恩,我也感觉到了,一定是他给我们下了药,故意让我们睡觉的。”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乐乐别急,姐姐会保护你的,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安安,你还是算了吧,就你那迷糊的性子,还保护我?我是男子汉,理应保护你,出门在外,你得听我的。”
    乐乐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每每想起安安出生在他前面比他早了一步他就无比郁闷,应该他做哥哥,安安做妹妹才对,这件事是他的硬伤啊。
    “我们现在是要窝里斗么?”安安不满的撇了撇嘴。
    “什么窝里斗?还是好好想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逃出去,世子大叔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恩,如画也会来救我们的。”安安想起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的如画,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不怎么搭理她俩,但是她知道她心里是很看重二人的。
    “对,还有如画姐姐。”乐乐稚嫩的童音响起。
    “什么如画姐姐?乐乐,她和娘亲差不多大,你该叫她姨。”
    “哼。”乐乐哼了一声转头不理安安了。
    两个孩子今日难得的精神比往日好,清醒了这么长时间,斗了半天嘴,又商量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确切的办法来,孙明玉亲自驾车拉着二人一路飞奔,路上也不多和他们说说话,两个孩子虽然有武功底子,但是要和孙明玉对峙,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停下停下,我要嘘嘘。”乐乐突然掀开车帘对这孙明玉大叫。
    “吁…”孙明玉见乐乐掀开马车帘将头伸到外面,顿时一惊,忙放慢速度,渐渐的让马儿停下来,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来。
    他听说教主受伤,已经在右护法的保护下先行回了教中,他这几日拼命的往回赶,生怕他出了什么事,又怕两个孩子在路上闹腾,所以便每天给他们食物中下了药,令他们每日里昏昏欲睡,这两日快到总坛了,他想着也该让他们清醒清醒了,所以今日便没有给二人下药,没想到他们果然刚清醒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教主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仍然给他传令令他看好两个孩子,不准让他们受伤了。
    他将马车停在路边,然后伸手将乐乐抱下马车,让他去小解,这么小的两个孩子,虽然看起来鬼精鬼精,但是再聪明也是孩子,所以他也不担心二人会逃跑。
    乐乐却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他小解完后便乖乖上了马车,孙明玉四周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有些怀疑的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没走多久,安安又喊着饿了,要吃东西,孙明玉只好又停下马车,拿出自己早就买好的干粮伺候两个孩子吃了一回。
    接下来的行程就非常的缓慢了,两个孩子一路上不是要吃要喝就是小解大解,后来二人渐渐看出孙明玉对二人是有求必应的,并不敢将二人如何,逐渐的变本加厉,吃的不合口味说自己饿得撑不住了,也许会被饿死,喝清水也说是凉水会喝坏肚子,说孙明玉虐待二人,故意不给他们吃饱喝好,孙明玉无法只好带她们到酒楼去吃,好不容易哄着他们吃上一顿饱饭,二人又东瞅瞅,西逛逛,于是三天便可以到达总坛的路,硬是在两个孩子的折腾下走了七天才到达明月教的总坛。
    到达总坛之后,孙明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这三日过得真是比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都过得累,几乎被两个孩子折腾的掉了一层皮,但是教主明确吩咐要好好待二人,不得违背他们的意愿,所以他也只好对他们有求必应。
    两个孩子不记路,也不知道自己跟着孙明玉走了多少天,只觉得走了好久好久了,他们虽然心中思念田流苏,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有在夜深人静依偎着入眠的时候才小声的叫着娘亲想着她。
    孙明玉将二人抱下马车,安安和乐乐瞬间被眼前大气漂亮美轮美奂的建筑惊呆了。
    只见面前是一幢宫殿式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门口立着两座霸气的石狮子,两个孩子见了那石狮子忙跑上去左摸摸,右摸摸,乐乐还让安安将他扶上去骑在那狮子上面,摆了个很拉风的造型。
    孙明玉见他如此顽皮忙不迭的跑上来一把将他抱下来,轻声开口:“待会儿进去后要懂事听话,勿轻易招惹他人,否则有你们好果子吃,明白了么?”
    “什么意思?那你将我们带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将我们送回去?”乐乐很有气势的说道。
    “若是因为你们自己顽皮捣蛋惹出了事,到时候我可护不了你们。”孙明玉故意严肃的说了一句,便上前敲开了门,领着两个孩子往里面走去。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里面的风景更是绚丽多彩,引人入胜。
    两个孩子虽小,但看着这样的建筑也不禁咋舌,他们一时忘记了捣蛋被孙明玉一路抱着而来,最后转过一道假山,经过一座花园,才来到一个院子中。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每一处都是精心雕琢而成。
    孙明玉径直进了屋子,只见屋中也早已重新收拾过了,一应布置都已齐备。
    房间里挂着金花点缀的织锦,纱幔低垂,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勾帘上还挂着小香囊,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房间里有四个丫鬟垂首而立,见孙明玉领着两个孩子进来,忙喜笑颜开的上前施了一礼道:“恭迎小姐和少爷。”
    “哼。”两个孩子见几个长得娇俏可爱的女孩子向他们行礼,虽然觉得新奇,但也知道她们和孙明玉是一伙的,所以并不搭理他们。
    “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几人做就是了。”孙明玉摇了摇头开口嘱咐安安和乐乐。
    “我们在这里要住多久?”安安见孙明玉转身似乎要走,忙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襟。
    “这就要看你们的娘亲什么时候会来救你们了,若是她想救你们,很快你们就能见到你娘了,若她不肯救,你们就只好一直住在这里了。”
    “我娘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这个坏人不许说我娘的坏话。”安安听到孙明玉说什么田流苏不肯来救她的话顿时不满,叽叽喳喳的数落着他。
    孙明玉笑了一声,又嘱咐丫鬟好好伺候二人,便转身出了门。
    他心中挂念教主的伤势,出了门便直奔大殿而来,进了大殿,两名教徒迎了上来。
    “左护法。”二人见是他齐齐迎了上来行了个礼。
    “教主伤势怎样。”他有些着急的问道。
    “教主被自己的内力反噬筋脉受损,受了重伤,三大长老和右护法在给他疗伤。”一人恭敬的答道。
    听了那人的话后孙明玉一推门进了室内就见室内中央月色地毯上一人赤裸着上半身坐在中央,身边四个人坐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每人一掌抵在他的前胸和后背在给他运功疗伤,中间那人满身大汗,头顶雾气缭绕,已经入定,周围的四个人也各个额头上沁出冷汗,看来是已经支撑了多时了。
    他并不打扰几人,看了一圈后走到西方一人的后面坐下,也调整内息,屏气凝神,片刻之间缓缓出掌抵在他前面之人的后心将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出去。
    两个时辰后,几人有默契的同时收掌,中间那人“哇”的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双掌向下,气沉丹田,慢慢的聚拢内息,自行调息。
    周围的那几人缓缓睁开眼睛,孙明玉前面坐着的那人和他年纪相仿,长得清秀文雅,有一些斯文气息,其余三人都是六十多岁年纪,胡子花白,看来便是方才那两人说的三大长老了。
    “明玉,你回来的刚好是时候,若没有你的内息相助,我们几人恐怕还要支持一晚,到明日早上才能将教主的内息调好。”
    一个眉目间带着慈善和气的老头微笑着看向孙明玉开口。
    “明玉拜见三位长老。”孙明玉先向三人行了礼,才又转头朝那人问道:“师傅,教主的伤势如何?”
    “已经不碍事了,他被自己的内力反噬损了筋脉,我们几人几乎耗尽内力才为他修复了筋脉,大约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可以清醒了。”
    “师兄,你回来了,怎么样,可将孩子带来了?”他前面的年轻人没有三位长老的武功好,撤掌后他又自行调息了一会儿,此时才转过头来问孙明玉。
    “带来了,已经安排他们住在安月阁。”
    “明玉,你这一路上有没有被追踪?”和先前的老头不同,这个有些严肃古板,问话也一本正经的。
    “二长老,明玉确实被两拨人马跟踪,有一个女子,还有一拨是长安王府的侍卫。”
    “哼,他们追又如何,晾他们也找不到我们的总坛所在地。”另一个老头听他提起云洛不由得气呼呼的出声,看来他脾气不大好。
    “三长老莫气,我既知道他们跟踪,自然会防着他们,不会让他们找到的。”
    “恩,既然你们二人都回来了,那教中之事也再不需要我们了,一会儿我们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后便要闭关,这次为教主修复筋脉已经伤了我们的根本,此次大约需要闭关半年。”
    大长老安排完后便和另外两位长老起身走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室内只剩下孙明玉和那称他为师兄的人。
    一炷香之后,中间端坐的那人调息内息完毕,缓缓睁开了眼睛,向二人看来。
    “三位长老已经走了?”他低声开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
    “是的,教主,属下将您带回来后立即派人去请三大长老,他们听说你受了重伤后便出关替你疗伤,方才又闭关去了,说他们内息损耗过大,需要闭关修炼半年。”
    那斯文男子几句话便将他受伤疗伤的过程说清楚了。
    “恩,这样也好,你将她的孩子安排妥了?”那人又转头问孙明玉。
    “是,属下将他们安排在安月阁,挑了四个精明的丫鬟伺候二人。”
    “好好伺候他们,别让不相干的人去骚扰他们,你亲自照看着些。”那人转头又吩咐孙明玉。
    “是。”孙明玉答应了一声便和先前的斯文男子一左一右站在那人身前。
    “你们将垅城和洛邑善后之事都处理好了么?”
    那人歇息了一会儿站起身走到靠窗的一个软榻上坐下问二人。
    “禀教主,垅城最后一批粮食已经运了出去,都囤积在我们的自己的粮库中了。”孙明玉淡淡的开口。
    “洛邑的粮食也已经到位了,那文熙倒是个狠角色,以雷霆手段震住了洛邑治下的一群官员和大户,不愧为将门之后,人虽不在朝廷,但是朝廷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
    那斯文男子也开口回答座上之人。
    “含章,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被他发现蛛丝马迹?”那斯文男子正是洛邑府尹贾含章,和孙明玉是连着两年的状元出身,都在当地做出了丰功伟绩,但也都是明月教的人,他们二人正是教中的护法兼左右使者。
    “没有,属下在他来之前已经将衙门之事暂时交给事先安排好的一名官员代理,属下直接护送着最后一批粮食出城再没回去。”
    “恩,这件事你们二人办的很好,只是委屈你们混迹官场数年。”
    “教主,属下二人为了教中之事愿效犬马之劳,此事不值一提。”
    “恩,现在我们便再等待数日,等她将那传说中的种子培育出来,若是这件事应了验,我们便可以重出江湖了,你们先下去,我要尽快恢复功力。”
    “是。”二人答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秦宝柱一掀马车帘子不见安安和乐乐,顿时心中像被掏空了似的,恍惚间觉得田流苏此次随行赈灾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转头问她:“孩子呢?”
    不等田流苏答话雪菱便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她抽抽搭搭的向秦宝柱说了垅城之行及两个孩子被劫走的情形,秦宝柱听完后一转身奔回田流苏的马车,站在马车前对云洛破口大骂起来。
    “你是怎么保护她们母子三人的?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你连孩子都保护不了,还枉称什么天启国之骄傲?你还是别再缠着苏苏了,废物。”
    “宝柱,不怨他,是我们落入了敌人的圈套。”田流苏见秦宝柱骂云洛,开口向他解释。
    “他不是那么牛逼么?号称国之骄傲么?怎么连敌人的这么点阴谋诡计都识不破呢?”
    “不是识不破,是敌人太强大,而且,这是一个天大的局。”田流苏一时和他也说不明白,摆了摆手不让他再说。
    秦宝柱还哼哼唧唧的想开口损云洛几句,但见田流苏精神不好,也住了嘴,无论如何都要看着她的面子啊。
    田流苏下了马车,云洛却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他还要回京复命,他下了马车将田流苏送回屋中。
    “你先回京复命吧,我今日便要进入大棚中开始培育种苗,争取早一日出来便能早一日换回安安乐乐。”
    田流苏有些恹恹的对云洛说道。
    云洛方才被秦宝柱骂了半晌忍着没出声,心里也在自责着,是他的大意没安排好才令两个孩子被抓,此时见了田流苏的神情更是心如刀绞,暗恨自己被朝廷束缚,不能任意妄为。
    虽然情意浓浓,云洛实在不想离开田流苏,但又不得不回京复命,孩子不在,连他也离开,只剩她一人不是很孤寂?心中一时间又儿女情长起来。
    “快回去吧,我没事,你走了,我刚好能潜心培育新品种。”田流苏看着他英雄气短的模样知道他心中所想,所以让他尽快回去。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云洛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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