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成帝将宰相府的人下狱时关进了天牢,天牢并不是人待的地方,所以田敬一家人被关进监牢时都受到了不同的严刑拷打,其中老夫人和大夫人当时便在受刑后生了病,这一关就是几个月的时间,所以二人在监牢中双双离世,狱卒只用了一张草席将二人抬出去扔到了乱葬岗。
    当时他们下狱时朝中大乱,并没有人顾及到他们,所以等出狱时大多数人都瘦得皮包骨头,秦宝柱下旨夺去田敬的官职贬为庶人,但却将宰相府的宅子留给了他们,让他们有个安身之所,而且宰相府名下的产业他也还给了他们,田府众人没想到还能从天牢里出来,所以叩谢皇恩浩荡,同时田敬也明白这都是因为田流苏,新皇才会如此对待他们,所以回府后,众人再不像往日般嚣张跋扈,都小心翼翼的等待田流苏的归来。
    她们都知道田流苏在甜水村的时候,秦宝柱便是她的跟班,所以,田流苏此时的地位与他们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五姨娘和田流花等人只是受了点皮肉伤,狱卒也没有过分拷打她们,所以回府后,仍然由五姨娘当家,田流苏将田流枫带回府后,田敬急急忙忙的来看他。
    田流枫一直撑着不肯闭眼,直到看到田敬的时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瞬间精神也有些好了,田流苏看他的情形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不禁心中大恸,对田敬的恨意也渐渐的放下了,她此时只盼望田流枫能好起来。
    “枫儿,你怎么了?”田敬在狱中多日,因为没人照拂哪怕是当朝宰相也受了很多苦,被折磨的背都有些佝偻了,他见田流枫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躺在田流苏的床上都无法起身,不由得心中大急,真情流露,几步上前走到他身边扶起他。
    “父亲…”田流枫叫了一声,便将明月教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田敬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红,最后看了田流苏一眼,眼中充满了愤恨。
    “枫儿,当年的事是为父犯下的错,是我命人杀了西凉国皇室和百姓,为什么由你来赎罪?”田敬激动起来,他伸手摸向田流枫,却又不知道该摸哪里。
    “父亲,当年雪姨娘的死也是我间接造成的,此事不关流苏的事,你千万不可怪怨她。”田流枫说完后叮嘱田敬。
    “枫儿,当年为父犯下大错,却将你娘带回来,你娘生了你后,为父心中着实欢喜,无论朝廷中如何,为父如何,我对你却是真心欢喜宠爱,你的事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当年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所以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毫无怨言,甚至这次相府因你而获罪,我也没有过多的怪怨,我知道自己作恶多端,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盼望苍天开眼,能让你平平安安就心满意足了,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来惩罚为父?”
    田敬说着便眼眶发红,紧接着哭了起来,他心中知道田流枫大约也是不行了,所以心中悲痛,放声哭泣。
    “父亲,孩儿活着很累,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了,这些年我真的累了,就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吧。”
    田流枫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没了声息,他无限留恋的看了田流苏一眼,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嘴角绽开一丝浅笑,一直握着田流苏的手指也一根一根松开,最后无力的垂下去。
    “流枫,你安心的睡吧,为父会一直陪着你的。”田敬说了一句话便走了出去,他一句话都没和田流苏说,也没再看田流枫一眼。
    田流苏这几日已经流干了眼泪,田流枫死了,带着温度的身体也渐渐的冰凉,她唤了勉强撑着和五姨娘一起操办田流枫的后事。
    当晚,田敬将灵堂中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人守着灵堂,第二日一早,管家发现田敬自尽身亡,死的时候趴在田流枫的灵前。
    田流苏没想到田敬居然有勇气自杀,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才明白了田敬说的那句他会陪着田流枫的话的意思,一时间,宰相府哭声一片,昔日的辉煌不再,家中的几个掌权人物老夫人、大夫人、田流枫、田敬相继去世,偌大的相府转眼间只剩凄凉一片。
    田流苏的身世已经揭晓,宰相府的人也知道她不是田敬的女儿,但是她此时的身份尊贵,秦宝柱自她回京后各种赏赐什么好东西都往这里送,一时间她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
    她和五姨娘将田敬和田流枫的丧失办完后便带着安安乐乐在相府中住了几日,打理府中的事。
    田流月经此一事受了惊吓,整日待在府中足不出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二房李玉凤田明月自老夫人去世后,也没了靠山,只是仰仗着五姨娘过日子,田流诗已经嫁给了唐泽,三姨娘整日以泪洗面,向田流苏哭诉说她在唐府受了委屈。
    田流苏亲自给秦宝柱去信一封,说明了此事,秦宝柱下旨唐国公府给唐泽封了个五品校尉的官职,给田流诗也封了个六品县主的封号,和田流苏当初的封号一样,并赏赐田流诗金银珠宝钗环首饰各一箱,经此一事后田流诗在唐府中的地位水涨船高,从此坐稳了当家主母的位置,唐泽因她做了官自然对她也百依百顺,由着她在府中作为。
    田流苏将这事告诉了三姨娘,三姨娘就田流诗一个女儿,得知此事后心愿了解于是对她感恩于心,从此搬去佛堂为宰相府诸人祈福,五姨娘对田流苏更加小心伺候着,得知田流诗的事后心中羡慕,也希望有朝一日田流苏能为田流花也说一门好亲。
    大约住了半个月之久,这日,田流苏将宰相府的生意引导着走上正轨后将这些都移交给五姨娘,由她和四姨娘共同掌管,以保证以后相府众人的开支,这日,她将手头的事全部移交完毕后将四姨娘和五姨娘叫到自己屋子里。
    “四姨娘,五姨娘,明日,我便要回甜水村。”田流苏看着二人,她相信,经此一事宰相府众人也该成长了,以后当不会再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勾心斗角了吧?
    “什么?”三姨娘闻言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些日子她已经将田流苏当成了主心骨,什么事都依靠着她,听闻她要走,她立即表示不赞同。
    “姑娘,你别走,你走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可怎么办?”三姨娘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脸现焦急,出声挽留她。
    “姨娘,我主意已定,甜水村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而且,此时,我不易待在京城,这里的事已经全部走上正轨了,你和四姨娘只要按照我的这种方式经营,必定会安稳度过一生,再说,等我将甜水村的事都处理好了,你们也可以来啊。”
    田流苏还是留了些余地,毕竟三姨娘和四姨娘都是深闺妇人,不易抛头露面,万一哪日再遇到什么事,这么一大家子人也要活下去啊,这是田流枫的亲人,也是她自小安身立命的地方,虽然她受了很多煎熬,但是令她受煎熬的人已经都死了,为了田流枫她也得顾着她们。
    “姑娘,那你要经常回来啊。”
    三姨娘说着便抹起了眼泪,想到自己身为姨娘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结果依附着的男人却死了,不禁心酸难耐,而且这些日子她和田流苏在一起从她身上看到了许多女子没有的品质和坚韧的精神,她是真心舍不得田流苏离开,但是见她去意已决,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只好盼望她以后还能回来。
    “姨娘放心,甜水村离这里也不远,我会经常回来的。”
    田流苏向她们保证,如今相府一个男人都没有,只剩下一些深闺妇人和未出阁的女子,她也放心不下,必定要隔一段时间便回来照应一下的。
    三人说了一阵话,田流苏将该交代的事都交代清楚了,才开始收拾东西,让下人去准备马车,第二日一早她便要带着安安乐乐离开。
    回京后,她谁都没见过,云洛也没来,秦宝柱捎话让她进宫一聚,她也拒绝了,他此时地位不同往日,已是一国之君,不是当初秦家庄的小混混了,听说田敬死后,文熙做了宰相,云洛被封为了长安王,世袭爵位,二人共同辅佐秦宝柱打理朝政。
    这样,田流苏也可以放心了,如今甜水村只有雪菱一人独立支撑,她已经数次捎信来说自己快撑不住了,要她回去一趟,她此次回去便要开始培育新品种了。
    明月教她交给了孙明玉暂时代理教主之位,并且她让孙明玉上书秦宝柱,愿意称臣,自愿将灵山作为天启国的一座城池,秦宝柱接受了他的纳降,亲自命名灵山为“明月城。”
    第二日一早,田流苏便带着安安乐乐,如画,雪灵狐,绿竹、绿袖往甜水村而来,回了灵山后,两个丫鬟原去伺候了她,此后便一直跟着她了。
    远远的走进甜水村,田流苏心中百感交集,没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便发生了这么多事,而她转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这里。
    “小姐,小姐…”远远的,雪菱和侍书还有村中的一群孩子狂奔了过来,雪菱是急于见到田流苏,而孩子们是急于见到安安和乐乐。
    “雪菱,侍书…”马车径直到了她以前住的房中,雪菱将她扶了下来,村中的孩子们见了安安乐乐都欢呼着互相拥抱,一上来就缠着安安乐乐要他们讲故事,不多时,安安乐乐便又成了孩子王,领着他们去玩了。
    雪菱和田流苏报告了她不在的日子里甜水村取得的辉煌成就,说完后村民们也全部往这里蜂拥而来,他们听说村长终于回来了,不禁心中激动都想要见田流苏。
    田流苏忍着疲惫还是见了他们,此时甜水村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走了之后,那几个她教会培育蔬菜种子的村民给甜水村三村的村民们也培育了一批,此时家家都种上了新鲜的蔬菜,顿顿能吃饱了,他们对田流苏也都心存感激,要田流苏此次回来便不再离开,田流苏笑着答应了。
    田流苏回到村里休息了两三日后,便去了林栋建的大棚,看到一座座的玻璃大棚相连而立,她数了数总共有二十座,后山那块热地全部建起了大棚,林栋特来向她邀功,让她看看他建的和她要求的一样不一样,田流苏当即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他,林栋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田流苏按照当初的约定,给了林栋两万两银子,此时她光是秦宝柱当上皇帝给她赏赐的银子已经是这个数的十倍了,付这点工钱自然不成问题。
    茯苓膏场房一直由宋嫂子掌管着,她直接和朱掌柜联络,此时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村中的学堂也办得有声有色,顾少林当了教书先生后竭尽所能教授村中的孩子,甜水村天启已经有了很大的知名度。
    田流苏带领那几个村民再一次进了大棚,闭关二十天后,培育出了新型粮食种子,此次培育的是玉米,种子收获的那一天,她迫不及待的将种子种在了自己新开辟的十亩地中,施肥,锄草,等待发芽,只用了两个月便结了玉米棒子,她心中大喜,下令甜水村村民收获了番薯后立即下种玉米,并将这种子派人送到京城给秦宝柱送去一份,让他在全国推广。
    她让更多的村民参与进来,教她们大棚种植技术,慢慢的三村的村民中有越来越多的村民们学会了种子培育技术,为天启培育出更多的种子来。
    秦宝柱收到种子后大喜,大肆封赏甜水村,并派专人前来赏赐,在给田流苏的信中,他说以后欲将甜水村作为天启的种苗培育基地,将给予一切人力物力财力的支持,让她专心为天启培育种子,田流苏爽快的答应了。
    这日,田流苏领着丫鬟和安安乐乐雪灵狐去自家地里摘玉米,她培育的新品种玉米又香又甜又嫩,每日里不吃两个便浑身不舒服。
    到了地里,几个丫鬟去摘玉米,她和安安乐乐雪灵狐在新开的一块地里平地,准备在这里种牡丹,几个人正忙活的不可开交之时,突然见一人带着侍卫气势汹汹而来。
    云洛带着侍卫飞奔而来,他心中怒气横生,她回京后他等着她处理完相府的事平静心情后嫁给她,没想到她居然一声不吭走了,而且一走这么长时间,音信全无,若不是此次秦宝柱派他来给她送赏赐,难不成她还想躲她一辈子?
    难道就因为田流枫死了她便又要将他推开么?
    远远的看见田流苏抡着铁锹铲着土满地扔,他几步走上前指着她身前的空地问道:“娘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田流苏见他来势汹汹似乎还生气心中便不郁,她还没生气呢,他丫的生的什么气?她回京处理完田敬和田流枫的后事后,京城居然传出唐紫嫣怀孕的消息,说是坏了云洛的骨肉,她当时便呵呵了,心道世间男人一坨屎,一坨更比一坨臭,当即决定这辈子再不理他。
    虽然后来云洛查明是唐紫嫣和别人苟合怀了孩子赖在他身上,将她送回唐国公府,但她还是生气,若不是他太招桃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她抡起铁锹使劲一拍土堆,淡淡的道:“很显然,我在将地压得瓷实些。”她心里真是恨不得将他一铁锹拍扁。
    云洛妖娆一笑,对着身后摆了摆手,青离和墨离立马上来抱着安安乐乐退避三舍,转头向外。
    “娘子,我来帮你。”
    云洛说完,无耻的向前一扑,将田流苏扑倒在地头,从东头滚到西头,将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了一遍,然后轻笑道:“娘子,这样压过的地会不会更瓷实些?”
    田流苏心中哀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摊上了这么个无耻的妖孽。
    “谁是你娘子?别乱叫,别忘了我们和离之后便没再成亲。”
    田流苏被他压在身下,却没忘了他做过的事,不依不饶的道。
    “所以,我此次来便是带你回京成亲的啊,娘子,难道你想反悔?你当初可是答应了要嫁给我的。”
    云洛知道她心中对唐紫嫣那件事不痛快,所以温声软语的哄着她。
    “快起来,放开我。”田流苏想到此时是在地里,来来往往的村民到处都是,万一被人瞧见,那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你答应我,我就起来,否则,我就在这地里那个什么什么,你懂得,你知道,我做的出来这事。”
    云洛威胁她。
    “先起来,否则,这辈子休想。”田流苏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闻言不禁怒吼出声。
    云洛见她脸上红扑扑的,似乎真的动了怒,不敢再造次,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顺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一把抱着她飞身上马。
    “青离,墨离,带好安安乐乐。”他吩咐了一声,便双腿一夹,将田流苏搂在胸前骑着马飞奔出去。
    “是。”青离和墨离见云洛居然连这种事也能做的出来了,不禁大跌眼镜,二人哀叹了一声,抱着安安乐乐飞身上马,也跟着云洛慢慢的往她们在甜水村的家而来。
    几个丫鬟见云洛来了,摘了玉米后战战兢兢的步行回家,回去后便叽叽喳喳的开始生火做饭。
    云洛将田流苏带回家后关起房门便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就差叫奶奶了,最后田流苏悠悠的来了一句:“看你表现如何吧?”
    于是,云洛封赏完了田流苏之后,便在村里住了下来,他每日里喂猪、喂鸡、喂羊、喂牛,生活、做饭,将家务活全包,有时候忍不住的时候便想到自己的誓言一定要追回田流苏就又坚持了下来。
    所以,他自来到甜水村便成了田流苏的跟屁虫,寸步不离,搞得安安乐乐心中不满,又开始和他敌对起来。
    这日吃完午饭,两个孩子写完字后看到田流苏在洗脚,云洛也搬了个杌子坐在一旁看她白嫩的小脚丫,连个孩子顿时嫌弃的要死,二人商量了一阵,安安便打开房门叫云洛进去。
    叫了几声,云洛才不情愿的进了屋子,脸色阴沉的问两个孩子做什么,这些日子他已经被两个孩子折腾的快没有耐信了。
    “干什么?”一进屋他就板起脸有些不耐烦的问两个孩子。
    “大叔,您天天跟在我娘身后,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跟屁虫?”安安软糯清脆的说道。
    云洛不动声色,这种级别的已经是小儿科了,类似这种的嘲讽他已经可以当做平常话来听了。
    “大叔,我娘喜欢的人是东方不败。”乐乐见云洛对安安的话没反应,顿时脑袋一歪丢出一颗炸弹。
    果然只见云洛眉峰一挑,开口道:“恩?东反不败是何方孽障?待我剥了他的皮做成人皮鼓给你们敲着玩。”
    乐乐见他上钩大喜:“大叔,我娘不仅喜欢东方不败,更喜欢葵花宝典。”
    云洛怀疑的道:“葵花宝典又是什么?”
    乐乐邪恶的笑了笑:“葵花宝典是东方不败的成名神功,不过,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云洛身子一歪,差点倒地,自宫?自宫?这是儿子对老子该说的话吗?
    他用袖子抹了抹眼睛,长声哀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摊上了这么三个祖宗。”
    自己的亲生儿女成天对他横眉冷对,指手画脚,时时刻刻和他抢媳妇,而自己的媳妇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他如何诱哄就是不肯松口,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啊。
    安安乐乐见云洛满面哀愁,长吁短叹,顿时有些心中不忍,良久,乐乐凑了过来:“大叔,其实,我娘亲不喜欢东方不败…”
    “对啊,大叔,我娘亲喜欢的人是你…”安安也慢慢的凑过来,小声的开口。
    “哦?真的?”云洛一改方才的颓废,听到这话顿时像打了鸡血般又兴奋起来,他眼睛一瞥,看着两个孩子,心中在考虑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
    “大叔,我娘亲喜欢谁难道你都不知道么?若是这样,乐乐,我们还是去玩吧,咱们也帮不了他了。”
    安安从炕上跳下来,一拉乐乐走了出去。
    云洛看着两个古灵精怪的孩子走了,顿时无声的笑了起来。
    房门外田流苏自然听到了里面三人的对话,她擦了脚穿上鞋子进了屋子,云洛见她进来顿时凑了上来。
    “流苏,都这么久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么?那唐紫嫣的事我都查清楚了,是她无赖我,这贱人,想起来就恶心人,居然敢和别人苟合怀了野种来诬赖我。”
    “一个巴掌拍不响吧?”田流苏此时已经完全女王范,她眼睛一瞥,斜睨着他,有些怀疑的问到。
    “流苏,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难道白发苍苍的时候么?”云洛上前来从背后拥住她,声音闷闷的说到。
    “白发苍苍?”这四个字又戳中了田流苏的软肋,她喃喃的念着这几个字,心中顿悟,自己这是在和他置什么气呢?再怎么置气终究还是喜欢他不是么?那自己这是在矫情什么?虽然她听到唐紫嫣怀了云洛的孩子的消息心中呕了个半死,但最后不是查清楚了么?
    这么长时间这个男人放下公务来哄回她,什么事也该适可而止了,要珍惜的是当下,若真的等到白发苍苍才要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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